第66章

第66章

65-從長計議

看了看一臉期盼的劉老爺和他未來女婿劉近南,沈伯謙心道:既然硬貨我都已經拿出來了,也不差這點兒理論知識。

這二位的眼光都快把人盯出洞來了,不說實在是有點兒過意不去。

甚至,有可能被人打。

不過,這事兒說出來倒是好處多多,除了以後有純棉衣服穿不說,這分紅也肯定是跑不了的。

最主要的一點是:這件事對他來說太簡單了,基本就是按詞兒照背。

主意既定,沈伯謙也不藏著掖著,打算直接從棉花種植的注意事項背起。

剛要開口,他突然想起什麼,要了紙筆來,要邊說邊寫。

他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考慮到以後這些活兒具體要做的時候,肯定還要跟那些幹活的人一一說明解釋。

寫下來,誰照著去說都行,省去他以後反覆說的麻煩。

至於現在,他打算一口咬死,這些都是他從書上看來的。

反正書已經燒了,死無對證。

至於這個說法兒劉家人信不信,那就管不著了。

這麼一想,沈伯謙說起來簡直是毫無顧忌,還帶著點兒小激動。

他這是不是也算為人類文化進程做貢獻了呀。

畢竟一回想當時的講解內容,沈伯謙就對黃道婆這位目不識丁的女性由衷的敬佩。

對她的功勛更是如數家珍。

她革新的手工棉紡織技術,改變了當時以絲麻為主要衣料的傳統。

使得千千萬萬的百姓可以用更加保暖的棉衣禦寒,實打實的是紡織史上的一場革命。

不僅如此,她的技術還改變了當時的經濟結構。

催生了不少棉紡織相關度新興產業,還帶動了一方經濟的繁榮。

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黃道婆在棉紡織方面的改革在整個中國經濟史上都佔據著重要地位。

所以沈伯謙一開口就先強調道:

「那本書里記載的這些棉紡織方面的技術和工藝,據說是位姓黃的女子耗盡一生心力研究出來的,我在這兒就算是借花獻佛了。」

說完這句話,他邊想、邊說、邊寫。

即便是原來他自己也不全然明白的地方,沈伯謙也照本宣科的寫了出來。

教材我出,教師你們自己找吧,反正劉家有的是專業人才,讓他們去研究。

他一邊說一邊寫,劉家三口也聽的十分沉迷。

除了劉夫人還想起給他們倒水泡茶外,劉老爺和劉近南完全沉醉其中。

雖然沈伯謙說的他們並不能一下子接受和理解,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學習和求知的渴望。

棉花種植沈伯謙講的倒是不多,主要就是施肥打頂。

施肥沒什麼好說的,隨便一個農戶都比他在行。

打頂還是有些科學方法的,而且他要說的也不是黃道婆的研究結果。

倒是實打實的現代研究成果。

當初因為做黃道婆這個項目的模型和報告,他順帶著也解了一些周邊知識。

印象最深的就是棉花的打頂。

因為他當時怎麼都想不到,這個舉動居然是棉花增產的關鍵。

後面他當然進一步了解了打頂的科學原理。

知道這能消除頂部生長優勢,使棉花植株養分供生/殖/器官生長,減少無益的損耗,從而達到有增產增收的效果。

只是,這頂也不是隨隨便便打的。

關鍵在於時間和方法。

打頂時間過早,造成棉花早衰,影響產量;

打頂時間過晚,易造成棉花旺長,無效花蕾增多,也會影響產量和品質。

所以一定要堅持一個原則:「時到不等枝、枝到不等時」。

這一大堆有的沒的一講出來,劉老爺跟劉近南更加信服,也相信他這些都是在書上看的。

不然,就憑這他一個文弱書生,哪裡能懂這麼細的種地的事兒?

除非是從書上看的

一想到這個,劉老爺就心疼,這樣一本騎術,你說這沈家大哥和老爺子說燒就給燒了,這真是暴殄天物啊!

有打頂的專業講解做鋪墊,劉家人對他接下來一整套的棉紡織知識普及也信服不已。

沈伯謙也沒藏私,從棉花摘下來晒乾脫籽說起,又詳細介紹並記錄了他做的這些模型的功用。

好不容易把這些說完,他還真是來了興緻,又補充了不少的細節技術知識。

什麼採用三錠木棉紡車,為了保證紡出的線的質量和速度,可以先在彈棉花的時候把棉花彈成棉條,再用來紡線就事半功倍了。

再有就是什麼「錯紗、配色、綜線、絜花」這些經典的織造技術。

畢竟,他還做了一台機器複雜的提花機的模型.....

劉近南本來只是隨口一問,說這樣織出來的布是什麼樣兒的?

沈伯謙正說的興起,張口就來:什麼只要設計運作得當,所出布匹不僅可以織出花紋,還可以織出折枝、團鳳、棋局、福祿壽喜這些喜慶字樣的圖案。

聽得劉家三口乍舌不已。

在布上織出花紋的技藝,這時候倒不是沒有,之不過都是一些不傳之秘。

但這直接在布上織出圖案?未免太誇張了吧。

劉老爺眼中分明就是不相信。

沈伯謙一眼就發現了,心裡十分不服,但面上還是淡淡的,心裡卻偷笑起來:還好我有證據。

他說的證據是個一尺寬,二尺長的小掛毯,此刻正安靜的躺在一邊的角落裡。

這樣東西跟黃道婆關係倒不大,可技術卻是共通的。

之所以會做這個,沈伯謙也純屬是閑著沒事兒,瞎琢磨的。

他當初弄模型的時候就想,把這套東西整出來,咱也得配點兒出品吧?不然這光有枝幹葉子,沒有花也是挺遺憾的。

但用織布機織布?這他搞不來,但他卻想起來有樣兒東西倒是有六七分把握。

那是他支教時候在一個偏遠村落見過的極其原始的家庭作坊式的地毯機。

當時他覺得非常神奇,這可是快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完全依人工的機器。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完全不用電力,全靠兩位老太太一根線一根線編製的地毯。

後來,他出了一萬塊錢買了她們那塊地毯。

雖然錢不算太多,但比其她們原來賣出的價格,已經是天差地別了。

這幅她們花費差不多八個月才完成的寬兩米五、長七米的純手工地毯,那些來收購的只給五千塊錢,除去本錢兩人一共賺三千塊。

沈伯謙之所以買,不但是看她們辛苦,還有一點兒,他當時因為好奇,全程參與了這幅地毯的製作。

甚至最後為了看到地毯完工,他打了十幾個小時的飛的.....也是夠拼。

所以,他無法忍受自己全情投入的一樣東西,居然被賣的如此廉價,所以提前向兩位老太太訂購,還包了她們以後的出品。

也就是因為這個經歷,他對這種家庭用的地毯機還是真是研究頗深。

不但會做,還會用。

主要是,這玩意兒做起來也簡單,勇氣來也不難。

隨便找間採光不錯的房間,作一個掛地毯的架子,木頭的都行。

只要提前設計好圖紙,配好線,隨便一學就會。

那個村子,不少人家都用這種方法織地毯,婦女和不上學的女孩居多,就是男孩子也有做的。

他想到這個后,就弄了一個這種簡易的橫樑式的地毯機,準備織自己唯一會的圖樣——壽。

本來他是想弄長寬一米的方毯。

但剛開始就發現自己太高估金手指的力量了,織地毯顯然不在金手指的範圍之內。

所以他臨時調整方案,折騰了一個月,才弄了個一尺寬、二尺長的小掛毯。

花色也簡單,就一個壽字。

白底紅字,甚至喜慶。

沈伯謙把這東西拿出來之後,劉老爺一把就搶了過去。

翻來覆去的看,果然沒有見到刺繡的痕迹。

最後忍不住問道:這真是織出來的?

沈伯謙十分鄭重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劉伯伯壽誕,我實在不知送什麼,就做了這個,算是一點兒心意,還望劉伯伯不要笑話我不務正業才好。」

劉老爺一瞪眼:「誰敢笑話你,我打死他!不過,你說這是你自己做的?」

沈伯謙又是一點頭:「對,這些東西做出來我也不知道怎麼樣,就想著試試能不能用。

所以,就在家自己做了這個,不過我這手實在不是織布的手,這麼一小塊快把我難為死了。」

「呸呸呸呸呸,你們倆也沒個忌諱,這大喜的日子,什麼死不死的,可不許胡說。」劉夫人佯裝生氣道。

這塊東西在劉家三口手裡傳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劉近南手上,沈伯謙剛才邊說邊寫的幾頁紙也在他那兒。

這絕對是女婿待遇啊,要是錯了我腦袋切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沈伯謙再次腹誹道。

不過,這事情都交代完了,似乎該吃飯了?

果然,劉管家在外面聽著裡面安靜下來,出聲問道:「老爺,夫人,這已經快中午了,是不是該擺飯了?」

劉老爺這才醒悟過來,這一說居然說了一上午?

急忙道:「擺擺擺,伯謙,來,我們先去吃飯,這事兒雖然大,可也得從長計議,近南,你也別太著急,飯還是要一口一口的吃。

反正東西在你手裡,又跑不了,伯謙,你說是吧?」

沈伯謙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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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門四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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