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含笑不語

Chapter67:含笑不語

恨一個人.無可厚非.但是如果這一切卻因為仇恨而變了味道的話.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彌爾知道從那件事發生以後.帝肆就一直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讓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才會讓他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雖然一直沒有太多過問.可是並不代表他不關心:「你應該學著忘記了.」

帝肆搖了搖頭:「我想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也不想忘記.如果我也像七音一樣失去那些記憶.反而才會顯得無比可悲.」

可悲.彌爾為帝肆的說法感到震驚.忘記明明是治癒傷痛最有效的方法.可是帝肆卻說這是一種可悲..

這種說法讓彌爾有些無法接受:「或許內心深處.七音自己也是希望忘記的.不然只會讓她變得像你一樣痛苦.」

彌爾的語氣稍微變得嚴厲起來.原本是打算說服帝肆.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開始指責起他的做法來.

「真的是這樣嗎.」帝肆懷疑地看著七音.明顯的不信:「可是我現在看到的只有你們為了掩蓋真相.而不斷的撒謊.以及...七音自己也開始察覺並且想去挖掘的事實.不是嗎.」

將緋夜止卷到這一切中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就好像是一個線頭.扯出了後面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彌爾皺著眉:「或許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只是不願意看到她那麼痛苦...」

「所以這也只是你們強加給七音的個人意願.或許讓緋夜止攪和進來.是沉衣刻意為之呢.」帝肆大膽的猜測道.真是因為緋夜止.七音才知道自己失憶的事實.難免他會這樣想.

彌爾搖頭:「不.你不懂.」

「哦.不是我想的怎樣.七音因為你們害死了含笑.所以有了心結.於是你與浮傘聯手.抹去了她的記憶.不是嗎.」帝肆將事情完全的敞開來說.為什麼直到現在.彌爾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明明沉衣已經發覺了七音被浮傘跟彌爾抹去記憶的事情.特意將抹去七音記憶的緋夜雙子找了出來.恐怕也是想讓七音自己想起來.難道已經走到這樣一步.彌爾還是不打算承認自己做錯了嗎.

彌爾聽著帝肆一字一句.眼神中彷彿想起了當初的事情.頭搖的更厲害了:「不.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我根本...」

可是說了一半卻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帝肆看著彌爾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謊.他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說什麼不是他想的這樣.那又是怎樣.

難道他們還有別的理由.要抹去七音的記憶嗎.

帝肆本想再問些什麼.可是卻只見彌爾已經將頭轉向另外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複雜的如同一眼望不到底的井.

「這是什麼.」七音好奇的看著捧著幾隻淺黃色小花兒.獻寶似的遞到她的面前.

「含笑花兒.」含笑興高采烈的說到.好看的眼睛眯成月牙形.看起來似乎真的很開心.

七音伸出手摸了摸那看起來很是可愛卻十分脆弱的小花兒.跟眼前這個女孩確實很像呢.不過她還是有些不解的問:「你哪兒來的.」

這種花.絕對不適合在空中堡壘生長.而七音也知道.含笑不可能回去地面.

「是小肆送給我的.」含笑幸福地說道:「正好這兩天他被派下去處理一些事情.便順手幫我摘了回來.」

順手嗎.七音明顯不信.上上下下打量著含笑:「肆哥應該也沒見過這種話吧.怎麼會順手就摘了回來呢.」

看著含笑聞言嬌羞的樣子.七音更是來的興緻.調戲這個戀愛中容易害羞的姑娘:「說吧.你跟肆哥之間是不是有一些什麼.」

「我...」含笑整張臉都羞的通紅.好像可以滴出血來一般.這個神態.是七音從來沒有見過的.

原來人類不光血是熱的.甚至還會臉紅.七音伸出手戳了戳含笑的臉蛋兒.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真稀奇.」含笑是第一個提供給七音吸血的活人.而從此之後.七音似乎就習慣了單純引用提取出來的血液.而不是咬破人類的血脈.所以艾麗也曾經譏諷過她是『沒有殺過人的吸血鬼』.

不過七音並不在意這些.因為她覺得活著的人類顯然比單純作為食物來講.有趣的多.

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含笑臉上的笑意凝固.轉而變了味道.少女低聲呢喃道:「稀奇嗎.是啊...或許他也不過是覺得我稀奇罷了.」

他.七音不知道含笑在說些什麼.不過也意識到或許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因為含笑眼中的笑意.明顯已經消失殆盡.

「你在說什麼.」七音有些不明白含笑話中的意思.

含笑看著七音.突然明白了她們之間的差距.已經七音的低情商.於是只能勉強扯起笑意敷衍的說道:「沒什麼.」

哪怕是敷衍.含笑也知道.七音不會繼續追問下去.因為她根本不懂.也不在意她的想法.從來就是如此.吸血鬼都是這樣.所以帝肆...應該也是這樣吧.

如此的心結.埋藏在了內心之中.終於有了徹底爆發的一天.

七音的腦海之中.突然全是含笑的身影.她的一瞥一笑.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好像清晰的在眼前重新放映一樣.尤其是最後...她瘋狂而刺耳的笑聲.伴隨著歇斯底里的吶喊.

七音.

七音猛地坐起身來.冷汗淋漓.不斷的拍著胸口.那種感覺.叫做害怕...她竟然也會害怕.七音有些無助的捂著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臉.

那不是夢.這次她能夠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夢.都是真實存在的過往.七音鬆開手.從脖間拉出掛著的那顆銀色之瞳.握在手中.

自從得到這顆珠子開始.她開始整夜整夜的做夢.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從認識含笑開始.到最近...她就好像陷入了夢境一般.那些過去的記憶在夢境之中就好像千萬隻手.拉著她.不讓她醒來.

掀開被子.七音光著腳走在房間的地板上.這點冰冷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就算是踩在寒冰之上.相信她也不會皺眉.可是如今她卻眉頭深鎖.

「你是想告訴我些什麼.對嗎.」七音喃喃自語道.

究竟...想讓自己知道些什麼.又想讓自己知道一些做什麼.七音鬆開手.任憑銀色之瞳無力的垂落.敲打在她的胸口之上.

七音伸手按在窗上.或許那個人能夠告訴她一些什麼.

彌爾跟帝肆到達K家的時候.意外的只看見笛午一個人.按理說七音應該也在的才對.不過笛午可沒有這個閑工夫向他們解釋這些:「浮傘想見你.」他只是想傳達這句話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彌爾想了一想.自己似乎沒有什麼事可以跟浮傘談的.更提不上想去見他了.於是自顧自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留在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帝肆.看著笛午與彌爾紛紛離開之後.反而覺得.或許自己應該去見見浮傘也說不定.

走在漆黑的走廊之中.鍾歲挽的腳步顯得有些急促.這個時候正是學院的吸血鬼休息的時間.難免會遇上幾個人.對他指指點點.

鍾歲挽終於抓到了剛剛走出教室門.跟同學說說笑笑的藍簡.衝上去之後神色有些激動.

「歲挽.怎麼了.」藍簡詫異的看著鍾歲挽.似乎有些摸不清頭腦.不過還是擔心的問道:「你不是生病了嗎.怎麼出來了.」

「我...」鍾歲挽欲言又止.然後將藍簡拉倒了一個角落.神神秘秘的模樣.

藍簡一臉的疑惑不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心底卻再明白不過.恐怕鍾歲挽已經在學院裡面找了紅蘿一天.卻一無所獲.如今想到了自己.想問問白天在宿舍『沉睡』的時候.或許聽到了什麼動靜.

鍾歲挽冷靜下來之後.壓低聲音對藍簡說到:「我...今天出去了一下.結果回去的時候發現丟了一樣東西.你知道些什麼嗎?」

藍簡皺眉.有些不悅:「你是懷疑我偷了你的東西.我整整一個白天.都在睡覺.」語氣中帶著一點憤怒.

鍾歲挽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那件東西對我而言十分重要.我懷疑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的...進入了我的房間.」說完.深深的看了藍簡一樣.

鍾歲挽當然沒有丟什麼東西.他不過想知道.他不在的時候.紅蘿是否回去過.如果回去過的話.或許會留下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藍簡仔細回想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抱歉.我可能睡糊塗了.沒有任何印象.」

「是嗎...」鍾歲挽意識到或許自己真的是病急亂投醫了.明明得知藍簡為你自己提供血液之後就已經精神不佳.早早就休息去了.就算紅蘿真的回去過.他可能也不知道.

但是...紅蘿真的有回去過嗎.鍾歲挽不敢確定.紅蘿沒有在宿舍.那麼又會在哪裡.腦海之中.一個地方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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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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