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唱戲的

第二章 我是唱戲的

冬天是一個幸福的日子,前幾代帝王的黃老思想,大大減輕了因為戰爭帶來的傷痛。冬天也是一個美麗的日子,裹着狐裘過日子真是愜意。

大冬天的,阿晚待在窩裏就沒有出去過,偶爾出去吹個冷風,立馬被冷成狗,她只好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待在窩裏不出去,等著衛青帶着吃的來餵養。

冬天,阿晚的吃食還要好些,因為有些野雞被凍得受不了,一頭栽進雪裏,人只需要走到面前把它拔起來;秋天的時候,衛青也在水溝裏面撈了不少魚,把魚放在屋頂風乾后,吃飯的時候,一半雞。一半乾魚。阿晚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好美滿。

冬天都到了,春天還會晚嗎?

鑒於衛青有了買羊的衝動,他就不怎麼去照看羊群了。倒是阿晚有事沒事跑去看看羊群,隨便數數。

公羊抓住了在冬天的機會,大力開枝散葉。這個明顯不對吧。阿晚抱着一顆求學的心,經常去觀賞公羊的後宮生活,沒觀察幾天,就被衛青給揪走了。

「女娃子家家,不知道矜持點嗎?」衛青直接把阿晚揪走,放在草屋裏面的床上。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春天到了,阿晚終於可以扔掉病體滿山坡撒歡去了。於是,阿晚開始把賣羊的事情提上了桌面,衛青聽了,呵呵一聲轉身把羊放在初春的草地上。

徒留下阿晚在原地深深地思考,這是同意了,同意了,還是同意了么?

事實證明,不要臉的人還是有對手的,那就是壓根沒有臉的人。阿晚就是這麼的一個人。

事實也告訴我們,壞人自有天收。阿晚因為放羊多次把自己放丟的經過,衛青把阿晚和領頭公羊用根麻繩拴在一起,自從阿晚和公羊成了一根繩子上的兩條命后,就沒有發生阿晚走丟的事情了。

在山裏轉悠了大半天,阿晚還是沒有找到走出去的路,整個人都不好了。要是餓死在羊群的身邊,那麼,傳出去就太丟臉了。阿晚看向身邊的羊群,眼轉動幾下,搓着手,掛上了衛青他爹的笑容:「羊啊羊,與其你死在野地被老鼠吃了,還不如讓我吃掉。

公羊漫不經心地咬着草,眼神中是對阿晚的深深鄙視:你來吧。

當衛青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一人一羊在哪裏打架。衛青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大笑出聲。

好看的男子,這麼笑起來真的是蠱惑人心呀。

「要不是姐姐一把年紀了,絕對會看上你的。」阿晚對着衛青輕浮地是吹聲口哨。

衛青被自己的笑聲搶到了,劇烈咳嗽半天,斜眼對阿晚,趕着羊自己回去了。阿晚只好跟在衛青的身後,跟着衛青回到山上的老窩。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阿晚害怕衛青生氣了,內心糾結半天,才小心翼翼開口:「你冬天答應我賣羊的,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們再去賣羊。你要告訴我,你到底以前是什麼人?」

「哎呀,我什麼都記不到了,我不是你的姐姐衛子夫嗎?」

「......其實,我知道一些,你發燒時,我聽到了你的夢話。」

腳步一停,阿晚輕咬下唇。

「我聽到幾個字,武王,太子,太后。」衛青一個字一個字念出這些字,念完后,靜靜地看着阿晚,「這次,我可是聽到過的。」

他本來只是想問問而已,對阿晚的真正情況是不知道的,這就是好奇心,衛青的心思柔軟的像小孩子,自己還有着好奇的心理。如果阿晚一開始就說清楚自己的來歷,他還不耐煩去聽,現在他也就是因為好奇心。

「我以前是讀書的,這些知道沒有什麼不對吧。」阿晚用力拍拍衛青的肩膀,哼著小曲兒往前行走,沒走幾步,就退回來,拽著那頭吃草的山羊往前走,這頭羊不走,阿晚怎麼走得動。

這麼不可信服的念頭,充分的引起了衛青的好奇心,他開始天天想辦法套話,甚至對阿晚來了段深情款款的才子佳人。驚得阿晚那天食欲不振。

「衛青,我告訴你,其實我就是一個唱戲的,你知道民間戲曲吧。那就是我們唱的,我們要唱唱太后,太子的事迹。所以,你想知道什麼?」

「那天,我是在那裏找到你的。」衛青指的是那個坑,「那裏面是皇宮的人員。」

「我是個白痴,不准我掉坑裏呀,什麼道理。我今天不想吃羊肉了。」

「.......」

這是一個秘密,不可以說出去的秘密。

站在山坡上,阿晚看着衛青在不遠處守着羊群。

如果我說出去了,我會忍不住拉來一個靠山,我會忍不住把你牽扯到這段計劃裏面。但我怎麼可以去破環你柔軟的如小獸新生的毛髮那麼柔軟的心思。我沒有那麼的有能力,可以自己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紅姨,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再次回宮,我要讓那家人,血債血還。」阿晚用力攥緊拳頭,指節發白。

打算賣羊的時候在仲春,這時的羊不再是那麼的瘦弱了,阿晚這才明白衛青為什麼在開春的時候不讓她賣羊。

集市不常開放,開放的日子就人多,很多,特別多。衛青和阿晚把羊牽在一小塊地面,坐等賣家。阿晚叼根草在嘴裏,坐在公羊的身上,雙眼渙散的在走神,就是衛青在招呼來客,談價錢。

「今天是什麼日子?」阿晚跑去問衛青。

「三月二十,怎麼?」衛青有些迷惑。

「你賣了多少錢?全部給我。「阿晚伸手對着衛青急吼吼的說。衛青不明。乖乖掏錢把錢遞給阿晚:「你幹什麼?」

「弟弟,等著姐姐給你買大米回家。」阿晚帶上錢就走開了。

不一會兒,街頭出現了一個算命的先生,先生鬍子飄飄,滿臉一副爾等蠢貨,等着我來給你們指點的表情。

「先生,你有災呀。」阿晚攔住一個男子,對着鬍子吹口氣,「可願和我找出僻靜的地方,好好談談化解的辦法。」

被攔住的男子盯着阿晚半天,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上方:「有勞了。要不去找個酒肆,談些快樂的事情。」

這個國都的民風呀。天蒼蒼,野茫茫,男女勾搭不嫌忙。

作為一個算命先生,阿晚知道自己沒有忽悠人的那張嘴,沒事跟着衛青那隻小白羊鬥鬥嘴皮子,那就是完勝的滋味,但跟着這號人物,阿晚就是完敗的節奏,分分鐘被虐哭。

「先生,還有多久才到你說的僻靜地方。」公孫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就是這裏!」阿晚抄起一塊放在地上的板磚,回頭就對準公孫徹的腦瓜子拍去,大有板磚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氣。但......身高差距。阿晚撲街。

「原來先生是要劫色呀,怎麼不早說呢?」公孫徹笑眯眯地走到阿晚的面前,一把扯下阿晚的鬍子,「這鬍子都掉下來一半了呀。」

國都的民風就是豪邁,公孫徹伸手抬起阿晚的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神越發的幽暗,本來應該是調戲的場面,硬生生被公孫徹看出了毒蛇捕捉獵物的氣場。

新一代的騙子明顯沒有修鍊出強大的氣場,阿晚開始腿軟了:「我錯了。」

「這可不行,我可是被你傷到了,你要對我負責。」

「才沒有的事情,我壓根就沒有打到你,憑什麼?!」

「啪!」

欲哭無淚就是阿晚現在的心情,公孫徹直接撿起一塊板磚往自己的腦袋瓜子拍去,板磚碎了,他的腦瓜子還是好好的。公孫徹搖搖頭,最後一臉無辜地說:「怎麼辦,沒出血。要不要我再來次?」

這還敢讓他再來次嗎?阿晚立馬投降。

阿晚第一次感到害怕,她端著個碗端在角落,衛青看看她,在看看公孫徹,內心在做一個十分嚴重的決定,他還只是個孩子,一下子他一個人要養兩個人,真的讓他承受不住。

「你出去。」衛青伸手指向公孫徹。

阿晚高高興興地起身,把公孫徹往外面趕。

「你也給我出去。」衛青繼續指向阿晚。

阿晚很鬱悶,跟着公孫徹待在門外,斜眼看向公孫徹,再抬頭望天,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你叫什麼?」

「阿......衛子夫。」阿晚回答完,悶悶不樂。

「衛子夫?」公孫徹暗地念念這三個字,起身往窩裏走去。

不是去打架了吧?衛青打得贏不?要不要進去幫忙?還是揪著花算算吧。阿晚立馬揪把小花。

「.......進去,不進去,進去。」

算了,還是在揪朵。阿晚又開始揪朵小花開始計算自己進去不進去。衛青和公孫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公孫徹出來的時候一臉開心,把阿晚弄得莫名奇妙,不過從公孫徹的表現看起來,衛青是打算繼續養著阿晚了,當然,隨便也會養著公孫徹。

幾天過後,阿晚把摸清地形的公孫徹帶下山去行騙了,當阿晚貼好鬍子走出來的時候,公孫徹忍不住笑出聲音來,惹得阿晚只翻白眼,被阿晚拿在手裏拿來裝瞎子的棍子恨恨抽了好幾棍子。

青青堤上柳,軟軟美人情。

春日踏上河堤,觀賞柳樹,折折鮮花,再來個心上人。啊,真是美滿的春天。

「你幹什麼?不去街頭,跑到這裏來。」公孫徹坐在柳樹上,手裏拿着一根柳枝,居高臨下看着樹底下的阿晚,真的是太像了,長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我剛才聽到說書先生說的。」阿晚把鬍子再好好地貼貼,不能發生鬍子掉下去的事情了。

春日,柳堤,美男。真真的好美麗。

阿晚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果真是一家人呀,這小模樣長的那叫一個好看。要是把公孫徹的衣服再穿少點........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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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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