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結局

十三年後.

「媽媽.今天我們怎麼不等爸爸.」

「因為今天媽媽要帶你去參加媽媽的同學會啊~爸爸等我們結束了會來接我們的.」我拉著小夕的手.走進了電梯.

今天是大學畢業后的第一次同學會.大家都約好了以後每個十年都要聚一次.十年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轉眼小夕都已經5歲了……青墨昨天給我發了e-mail.說她今天也會來.算來我跟青墨也有十三年沒有見面了.記得7年前她就跟我說已經跟林曉峰在英國結婚了.可惜我沒能去參加她的婚禮.青墨還給我寄來了喜糖.他們的兒子比我家小夕都大兩歲了.我們還開玩笑說.可以讓兩人結娃娃親……

不知道艾遠他會不會來……唉.我又在瞎想什麼呢.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艾遠應該也已經成家了~只是這麼些年裡.包括林曉峰在內誰都沒有再跟艾遠有任何的聯繫.艾遠好像從上了去美國的飛機以後就憑空消失了一般.我也曾無數次地幻想過.會在某個街頭跟艾遠重逢.然後再續前緣.可一切都成為我心中的念想.艾遠離開后的陸羽.第五年.我通過我爸媽的介紹.認識了我現在的老公..許羽.

許羽是個很溫和的人.也非常的包容我.結婚已經七年了.我們連一句口舌之爭都沒有過.他知道艾遠的存在.但總是會小心翼翼地把這一頁繞開.總會想法設法的給我小驚喜.我承認對於許羽我沒有想當初對待艾遠是的那份熱忱.現在而言更多是是一種相互依靠.身邊的人都說我是個幸福的女人.有一個這麼疼我的老公.許羽真的是無可挑剔.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有什麼應酬總是會照顧到我的情緒盡量的推掉.下班第一時間就是回家.我想出去找份工作.他也是死活都不讓.有了小夕以後更加地好到沒話說.

現在小夕上幼兒園了.每次都是我先去幼兒園.然後許羽再來接我們.沒有一天例外.除了今天……

我跟小夕已經到了包間的外面.班長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催了.說是大夥都到齊了.就差我了.站在門口.我突然有些退縮了.不敢推開這扇門.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小夕用她天真的眼神望著我.扯扯我的衣角.「媽媽.我們為什麼要一直待在門口不進去啊.你不是說今天要讓我認識一個漂亮阿姨的嗎.我們快點進去吧.我好想見到那個漂亮阿姨啊.」

「小夕.乖~媽媽這就帶你進去.」

答應了小夕要帶她見青墨的.既然說了.我怎麼都應該做到~奮力地推開了那扇未知的門.還沒抬頭.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寒暄.你終於來了.等得我都急死了.」

「青墨.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耐心都沒有.」見到了久違的青墨.感覺卻仍然是那麼熟悉.青墨還是咋咋呼呼的.不過臉上卻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對啊.哪像你啊.感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咦.這就是我們家小夕吧.怎麼長得這麼漂亮啊.來.讓阿姨親親~」

「小夕.快跟阿姨問好.」

「漂亮阿姨好~」

「呦.這小嘴可真甜.阿姨是要定你這個兒媳婦了.哈哈~浩浩.快過來.見見你未來的老婆還有丈母娘~」

青墨喚了一聲.一個皮膚白凈.臉上有著兩個標誌性酒窩的小男生就跑了過來.「寒暄阿姨.好~」

「你是浩浩吧.」

「恩.是的.阿姨.我帶小夕妹妹去玩了~」

「去吧~」

「青墨.你兒子會不會太帥了.我家小夕會沒安全感的.」我打趣到.確實浩浩完全遺傳了青墨和林曉峰的優良基因.

「寒暄.你又瞎說.」

說話間.又過來一個人.「寒暄.好久不見啊~」

「林曉峰.」

「沒想到你還是能一眼就認出我~」

我心想.這有什麼好沒想到.除了你還會是艾遠嗎.艾遠怎麼可能來這裡呢.

「大家好歹同學一場.我要是把你認錯了.那就太丟臉了~」

「先不說這個.寒暄.你看看那是誰.」林曉峰指向了窗檯邊上.順著望過去.竟是那張我思念了無數個日夜的臉..艾遠.他怎麼會來.

「寒暄.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哥怎麼會過來.其實.我也很意外.他是昨天才聯繫我的.說是回國了.剛好今天有同學會.想說你們兩個也好久沒見了.就把他也叫來了.不過他之前並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我忘記告訴他了.現在的話.應該……」

林曉峰啊林曉峰.你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好端端的把艾遠叫來幹嘛.不是讓彼此都難堪嗎.艾遠一直望著我.我就在糾結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他已經走了過來.近了.更近了.此刻我才看清艾遠的額頭上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疤痕.這是不是當年他「以死相逼」的時候留下的……

艾遠向我伸出了手.「寒暄.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

我僵硬地伸過手去.整個人都是獃滯的狀態.「我很好.你呢.孩子幾歲了.」

我想不出我還能問其他什麼問題.像艾遠那麼優秀的人.早就應該有了家室了.不是嗎.

艾遠尷尬地笑了笑.「我倒是想啊.不過好像除了你.就沒人肯要我了.現在連你都不要我.看來我是要孤獨終老了……」艾遠的話帶著淡淡的憂傷.不知為何我聽了竟然還會有一絲心痛的感覺.艾遠他沒結婚.他是因為我才不結婚的嗎.……我不敢問出口.

「寒暄.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沒結婚嗎.」

「我……」

「算了.現在也沒有意義了.這事也怪我自己.唉~我想抱抱你的女兒可以嗎.」

「呃……當然可以.小夕.過來~」

小夕很歡快地就跑了過來.詫異地打量著艾遠.「欸.媽媽這個叔叔怎麼跟剛才那個叔叔長得一模一樣啊.不對好像這個叔叔的額頭上有個疤……」

艾遠一把抱起小夕.「小夕.真聰明.跟你媽媽一樣.叔叔跟剛才那個叔叔是雙胞胎.所以才長得那麼像啊.」

「哦.是這樣啊.那我以後就叫你們雙胞胎叔叔.好不好啊.」

「只要小夕開心.怎麼叫都可以.」

艾遠抱著小夕.轉了過去.跟小夕有說有笑.我感覺臉上有熱熱地東西流淌下來.一個人跑出了房間……

再也沒有忍住.在洗手間放肆地哭了起來.洗手間外.響起敲門的聲音.「寒暄.開門好嗎.」

「艾遠.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你開門.我就告訴你.」

我堅定地打開了洗手間的門.艾遠一下就把我摟進了懷裡.「寒暄.這麼多年.我沒有一天不再想你的.你知道嗎.」

「艾遠.你放開我~我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小夕~」

「我不管.我無數次做夢.都夢到我就這樣抱著你.每當那個時候我就不想醒來.因為一醒來.你就又會不見了.我好怕.」

「既然這樣.為什麼那麼久你都一點音訊都沒有.我不是沒有等你.我等了整整五年.五年.你知道嗎.」我再也抑制不住了.我苦苦地等了艾遠五年.在那五年裡.我多麼希望他可以給我一字半句的消息.或者是讓青墨他們告訴我.他也在等我.可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什麼都沒有等到.直到最後絕望……那時我甚至都深深地恨過艾遠.恨他地憑空消失.恨他連一點讓我等下去的希望都不給我.

艾遠終於鬆開了我.我看到的是他的淚流滿面.「寒暄.你以為我不想跟你聯繫嗎.我都想直接衝到你的面前.可是我想有用嗎.十三年前的那一天.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身在美國了.我的身邊沒有手機.我也沒有一分錢.只有看到房間里有一台電腦.我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上網聯繫你們.可我打開電腦才知道.所以能聯繫到你.甚是是青墨、曉峰他們的方式都被我媽給封了.我媽甚至雇了好幾個人把我看管起來.這麼些年.我都沒有離開過那棟房子.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嗎.連曉峰和青墨結婚.我媽都只是給我看了個視頻而沒讓我參加.你懂我內心的痛嗎.」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艾遠媽媽會決絕到這種地步.艾遠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她怎麼能這樣對待他.

艾遠痛苦不堪地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掩面.我輕輕地拿開了艾遠的手.替他拭去臉上的淚水.「艾遠.對不起.是我沒能等到你回來.」

「不.寒暄.這不怪你.我早就該想到的.這麼多年了.就算你想等.你爸媽也不會允許你這麼等下去的.是我.是我想太多了.還想著自己計劃了那麼久.終於可以重見天日.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你.我們就能回到過去……」

「艾遠.你別說了.別說了……」

「媽媽.雙胞胎叔叔.你們在這兒啊.其他叔叔阿姨都在找你們.要吃飯了哦.小夕也餓了~」

青墨領著小夕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我慌亂地擦著眼淚.把小夕從青墨手裡接了過來.「好.媽媽這就帶小夕去吃飯~」

小夕的小手.觸碰到我的臉.「媽媽.你怎麼哭了啊.是誰欺負你了嗎.告訴小夕.小夕幫你出氣.」

「小夕真乖.沒人欺負媽媽.好了.我們吃飯去……」

我不由地回頭望了一眼艾遠.青墨正跟艾遠說著什麼.也許以後我跟艾遠都只能這樣遠遠地相望了……

飯才吃了一半.許羽就打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到了.青墨說什麼都一定要許羽上來坐會兒.我拗不過他.只得把他叫了上來.就這樣許羽跟艾遠見面了.青墨拉著許羽東拉西扯了好大一堆.小夕說困了.才肯放我們走.

事後.許羽告訴我.其實他一進來就認出了艾遠.但他相信我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所以並沒有挑明.我很感謝許羽.他讓我避免了再一次的尷尬.我也跟他承諾.我一定會好好地跟他過下去.為了這個家.也為了小夕……

那天以後.艾遠又消失了.跟上次一樣.還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幸福的.就算是替我.替我們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