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馬河城堡的居民們之一

野馬河城堡的居民們之一

夏伯陽興沖沖的把全套的盔甲穿戴起來,那是一身華麗的板甲,即銀環鋼片甲。護臂甲、護手甲、護腿甲的花紋銀光閃閃。與之配套的卻不是莫爾蘭式樣的球形高盔,而是充滿薩繁尼亞風格的錐形頭盔,那是一種彎曲的異常精美的鎦金護頸遮耳矮盔,盔頂上有一束微微顫抖、閃著陽光般金色的金絲。頭盔的前沿上是一排可防橫向來刀傷臉的鍍金細桿,但是夏伯陽還沒有放下鐵桿,只是讓它被一條藍色的帶子束在盔沿上,幾乎與金絲束一般高。環節形護頸垂落肩上,在胸前接合,有圓形銀片連在板甲上。搭鈎飾花腰帶一個鑲金絲的環鈎將一把雙鋒直闊劍懸在身旁,十字形的劍柄、劍鞘和鞘頭皆為銀鑲。銀環板甲的下擺處露出粗糙的褐色皮衣的邊緣,再下面的青褐色粗鞣皮褲將褲腳收進一雙製作精美的綠色小羊皮馬靴。靴筒一直抵到膝蓋,在靴口處和腳腕處裝飾著珍珠絛帶。

「我說,塔加,你看我這一身盔甲是不是很威風?」夏伯陽摸著下巴,神氣活現得轉着身子,如同一個舞台上的演員。

「行了,夏伯陽!」塔加把雪亮的戰刀拿到面前,從裏面照了照自己影子,抬抬眼皮掃了一眼,低下頭哈了口氣又繼續的抹了起來。

「好了、好了,」夏伯陽試着走了幾步,沉重的盔甲讓他有點頭重腳輕,而緊身高筒的馬靴又讓他步履艱難,不過夏伯陽顯然不以為意:「塔加,你瞧我穿上這身盔甲像不像那些傳說中的戰士?」

「傳說中的戰士?」塔加聞言終於抬起頭,看了夏伯陽一眼,頓時大笑起來,直笑得嘴酸腹痛直不起腰。

「你、你這也叫戰士?」塔加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要是穿着這身玩意和我動手,我不要一秒鐘就要了你的命。」

「切!」夏伯陽不屑的啐了一口,順手打算拔出那把美麗的長劍比劃兩下,誰想到過長的劍鞘讓他沒能一下子拔出來。夏伯陽紅著臉,瞟了一眼塔加發現他沒有注意,鬆了口氣,把長劍插回去。

「行了,快把那玩意脫了吧!」塔加結束手頭的工作站起來,小心的把那把只值三四個金幣的鐵脊鋼刃的戰刀收回刀鞘:「等會那老狐狸又要羅嗦了。」

「得了吧,早知道這回還是空歡喜一趟,」夏伯陽留戀但又無可奈何的脫下這身美麗的盔甲,隨腳甩掉那雙小羊皮靴子,套回自己原來的半舊玀斯獸皮套鞋。「嗚哈,這下子舒服多了!」他舒適的長嘆了口氣:「這身盔甲太重了,要是和皮甲一樣輕就好了!」

「美的你啦!」塔加嘲笑着,走到會議廳角落的那個架著大木桶的架子旁邊拿起兩個整木挖出的杯子,打開桶蓋從桶里舀出滿滿兩杯麥酒,淡黃色的酒液泛著泡沫在杯子裏面打着滾。

「來,喝一杯!」塔加走回桌邊,遞給夏伯陽一杯:「來,干一杯!」

「為什麼呢?」夏伯陽晃着酒杯,小心的把泡沫舔掉。

「就為老大這次能夠滿載而歸干一杯吧!」

「好,預祝老大帶回成車的美酒!」夏伯陽咕咚咕咚的一口氣灌了下去,用力的抹抹戰在嘴邊絨毛上的酒沫意猶未盡的說道:「還是老大上次帶來的酒夠勁,這麥酒真沒意思!」

「哈哈哈哈,齊利斯老兄,我早聽說你要來,所以特地把這最好的一套盔甲收了起來,誰來都沒捨得賣掉!」這時候從門外傳來這哥倆熟悉而又討厭的聲音,財務總管梅迪西帶着一個客人進來了。

梅迪西進來后看見塔加、夏伯陽兩個也在,愣了一下,隨即堆其一幅笑臉大聲招呼道:「原來兩位大人也在這裏,我還以為這兒沒人呢!」

夏伯陽看了他一眼,沒睬他,站起身走到酒桶邊上又舀了一大杯酒,靠着牆壁慢慢喝起來;塔加看見梅迪西進來笑了起來:「大總管這回又帶來什麼貴客啊?你不要老是把咱們的寶貝半賣白送的都送了人情哦!」

「哈哈,什麼大總管啊,大總管不是那個人類么?這裏都是老朋友,虧本也沒法子嘍!」梅迪西背對着客人的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說着轉身招呼身後的客人道:「這是咱們城堡最勇敢的兩位勇士,塔加大人和夏伯陽大人。而這位,」梅迪西介紹客人道:「這位是艾諾維奇來的齊利斯.米凱先生,他是尊貴的阿法納西.封.維亞大人的總管,這次聽說咱們野馬河獲得輝煌的勝利,特地來見識一下那些奇妙的戰利品的。」

「啊,早就聽說過兩位大人勇敢的名聲,即使是我這樣來自於艾諾維奇這樣偏僻地方的人都知道兩位大人是如何的把人類殺得落荒而逃的!」梅迪西的客人是財務總管的同類,不同的僅僅是皮毛的顏色,他深褐色的柔順毛髮體貼的襯顯著同樣褐色而顯得誠實的雙眼,似乎時刻在表明他的主人是一個多麼實心眼的狐狸。

塔加以一個沃爾夫所能夠達到的最優雅的姿態站起來,滿臉笑容的說道:「歡迎你,遠方的客人,希望你能在這裏找到滿意的東西!」不過夏伯陽則只是從鼻子裏面重重的「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好了,總管大人,您盡情招待您的客人吧,我們不打擾你了!」塔加笑着道了歉意,拉着無聊的夏伯陽帶着遺憾的表情走了出去。

「這會又有一個倒霉鬼要被老狐狸狠狠的斬上一刀了!」月光下,夏伯陽幸災樂禍的笑容顯得特別不懷好意。

「那可不一定嘔,」塔加不以為然地搖著頭:「這次來的可是老狐狸的同族啊,只不知道這次誰斬誰呢!」

「是嗎?」夏伯陽不信的問道:「我看那什麼米凱先生面相很老實啊!怕不是老奸巨滑的梅迪西的對手吧?」

「砰」的一聲,夏伯陽的腦袋被塔加狠狠拍了一下:「你喝多啦,居然去相信一個福克斯的面相,有哪個福克斯會被人一眼看穿的?」

「這倒也是!」夏伯陽挨了一下倒也不惱,抹抹腦袋遺憾道:「只可惜了那套盔甲,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盔甲啊!」

「你就收心吧,你又穿不了,」塔加說道:「這城堡裏面沒人會穿着那玩意去打仗的,賣了最好,還能多換些有用的東西。」塔加安慰的拍拍同伴的後背:「以後讓老大給你搞付最好的鎖甲,怎麼樣?你是要銀的還是要金的,對了,秘銀的如何?」

「算了吧你!你這是安慰我么?」夏伯陽笑罵道:「還秘銀的呢,你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機會看見指頭大的秘銀。我也就指望能弄付雙頭蜥的也就滿意了!」

「雙頭蜥?」塔加驚叫起來:「你還真是不客氣呢,連威廉斯統領那樣的大人物都沒有雙頭蜥皮甲,你還想要?」

「好了好了,我們去看看帕爾森先生那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夏伯陽帶頭向帕爾森先生的小屋走去,作為整個城堡的臨時管理者,曾經顯示出了勇氣和武勇的帕爾森獲得了大多數單純而勇敢的居民們的好感,但是這中間可不包括財務總管。

兩人還沒有推開那扇單薄的木門,就聽見裏面傳出若爾娜清脆的聲音。

「團長,我還需要至少三桶地薯酒,」若爾娜搬着手指計算到:「完成目前的試驗至少還要有三十桶地薯酒才夠!」

「若爾娜!」老團長無奈的嘆氣道:「我是不知道你在研究什麼,可是你每天用掉的地薯酒比三十個半獸人喝掉的還要多,你知道我們目前物資比較緊張,就連自己釀的地薯酒也不是那麼寬裕的可以隨便浪費的!好吧,」帕爾森看着若爾娜可憐巴巴哀求的目光無奈的點頭道:「再給你三桶,不過你到底在研究什麼?為什麼要這些難喝至極的地薯酒啊?」

「啊,我是這樣想的!」說到她的試驗,若爾娜一下子眉飛色舞起來:「我發現無論什麼酒,拋開香味不說,你把它煮沸之後都會散發出一種氣味,這種氣味聞的多了一樣可以讓人醉倒,即使是那些淡淡的地薯酒也是一樣。所以我就想,這些酒裏面一定含有一種什麼相同的東西,這東西產生了這醉人的氣味。於是我就打算把這種東西從酒裏面提煉出來,如果能夠將這可以產生醉人氣味的東西加入到我的魔法試劑裏面一定可以開發出新的氣系魔法。」

「我試了雞血石粉和炭粉,這些都不能提取出這種東西;我還試了鼠尾草的灰和蛛網膜,不過也沒用!」

「因此我就加熱這些地薯酒,然後用空氣蔽障限制這些瀰漫的氣息,然後用陶罐收集起來,可惜地薯酒太淡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結果出來,」若爾娜有些失望的說着,但是立刻又激動地說道:「不過我現在重新設計了我的試驗,這次可以同時大量的收集這些氣體,我一定可以……」

「好了、好了,我給你就是了!」帕爾森腦袋嗡嗡作響,若爾娜夾雜着大量魔法術語的介紹如同流星雨一般的轟擊着他的耳朵,現在只要能夠不聽若爾娜的學術彙報,那麼別說三桶,就是三十桶三百桶也沒問題。

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進來一看原來是塔加和夏伯陽這兄弟倆。他們倆是閃光最早的左膀右臂,也是目前城堡里的最高軍事長官。不過這兩個最高長官除了每天帶人上荒野巡邏和操練戰士——這對他們與其說是任務不如說是樂趣——之外無所事事,成天在一起聊天喝酒,或者看帕爾森手下的三個人類傭兵裁決半獸人之間的紛爭。

「今天沒有好戲么?」夏伯陽懶洋洋的靠着門框問道。

「有啊,你怎麼不去看啊!」帕爾森正忙於打發若爾娜,沒功夫和這哥兒倆廢話。

「哪兒呢?我在城堡裏面沒有看見他們啊!」

「去配種欄了!」若爾娜聽到這粗魯的話,臉上一紅,急忙離開了。由於格拉芬多的餿點子,雌性半獸人被隔離開自成一營,雄性半獸人如果表現良好將可以留此夜宿。所以粗魯的傭兵和沃爾夫們戲稱這雌性半獸人營地為配種欄。

原本說來,這監督和保護半獸人偉大的頭領智者沙比的任務是由沃爾夫們擔任的,可是那些年輕好動的傢伙總是雙手發癢,時不時地忍不住要在半獸人身上發泄一通,這者發泄的結果總會有幾個半獸人去見他們的祖先。於是,擔心財產受損和局勢動亂的老狐狸格拉芬多就乾脆把這個任務交給傷愈回歸的三個人類的奴隸傭兵——伊萬、卡亞和德努日。這三個傭兵原本一直心中忐忑,擔心自己今後的命運,可是來到野馬河城堡后發現情況比他們想像的要好,甚至比他們沒當俘虜前還要好。

除了沒有自由——這其實也沒有人去監視——他們有酒有肉、有衣服、有住房,這些都是免費的;甚至還有一個狗頭人供他們三個使喚。而他們惟一的工作就是保護半獸人大頭領——智者沙比。當然這個任務不是很讓人愉快,因為半獸人身上的惡臭讓人做嘔,但是當三個傭兵發現他們可以命令沙比大頭領作任何事情之後,他們立刻下了一個慘無人道的命令——沙比大頭領和他的衛兵們必須立刻跳到野馬河裏面洗個乾淨。

無論智者沙比如何展現他如同朝霞般燦爛的口才,這三個殘忍的人類絲毫不為所動,沙比哭泣著,向著他的族人們投去留戀和期望的眼神,毅然的走向一個由於泛濫而形成的水潭。然而,潭水還沒有淹到胸口,沙比立刻放棄了他原來那可笑的英勇就義的決心,尖叫着連滾帶爬的爬上岸,緊緊抱住伊萬的大腿泣淚俱下的哀求起來。

傭兵想都沒想,一腳就把這個統帥了一萬多人的大統領給踢了下去,如果不是沙比大統領還記得哪一邊是頭哪一邊是腳的話,那麼閃光馴服半獸人的偉大戰略構想就要遭受嚴重的挫折了。

「不,我認為這個小孩是那個馬臉半獸人的,你看他的臉多像呢個傢伙!」伊萬指著:「我可明白著呢!孩子的臉長得象他的父母,這是由遺傳決定的,遺傳!你懂么?我再為學院裏的教授工作的時候曾經聽他們說過,這是白玫瑰帝國的偉大學者丹文的理論,你聽說過么?丹文!」

「你錯了,伊萬!」卡亞搖頭反駁道:「你那是白玫瑰人的觀點,可不是咱們薩繁尼亞人的,你知道咱們羅曼斯帝國最偉大的學者托泰爾說過么?環境決定了一個人的一切,就是說,一個人如果長得象他的父母那他就是白玫瑰人,但是如果長得象他的鄰居,那麼就是薩繁尼亞人!你瞧,這個孩子準是那個馬臉的鄰居的孩子,諾,就是那個腿長長的,因為他們一點都不像。」

「天哪,你們都在胡說些什麼?」德努日驚叫起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的褻瀆天主?一個人長得怎麼樣決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猜度的,那是偉大的,不可猜測的天主決定的。所以,這個難看的半獸人小傢伙只能是天主的小孩,哦!天哪,我都在說什麼!」德努日驚慌的連忙在胸口畫起了十字,為自己無意中的褻瀆祈禱謝罪。

「那麼!」智者沙比惶恐萬分的看着這幾個高貴的人類「大人」,他現在有點無所適從了:「那麼,我該把這個孩子判給誰呢?是馬臉格努比,還是長腿亨利?」

「當然是馬臉格努比!」

「不!應該是長腿亨利!」

「主啊!請你寬恕我的罪過,我是無知的羔羊,全憑你仁慈的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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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升起又落下,野馬河城堡充實而又忙碌的一天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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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正式上課,為了感謝大家的支持,在緊張的準備工作之餘,抽時間寫了一小篇外傳,權表謝意。再次躬謝!

同時預告下周內容:閃光經過一番周折,和同伴們消滅了地精,救出村民。他得到了一個奇怪的黑鐵面具,這東西似乎有着奇怪的力量,但是沃爾夫多疑的性格讓他沒有貿然的戴上這個玩意。

當使團終於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遇到西瓦特殿下熱情而隆重的招待,同樣,來自比蒙王國的禮物也成就了西瓦特的威名。但是局勢依舊嚴重,商人們似乎在懼怕什麼,不願意組成通過比蒙古道的商隊,在這時候,格拉芬多領着閃光喬裝改扮參加了一個秘密的集會……

具體內容,敬請留意下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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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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