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卿菊夫人

004:卿菊夫人

男子看着手上的木屑,微微笑了笑。不得不說,這個男子簡直驚為天人,白皙的皮膚比女人還要嫩。高高束於頭頂的發冠平添了些許貴氣。披落到肩頭的青絲長發亮閃閃的跟瀑布沒差。劍鋒眉宇,不失美艷卻也盛氣凌人。別在發冠和衣服上的翠玉,融洽的與他渾身的裝飾混為一體。但他嘴角的笑意,卻讓安淺懷暗自生憤。

精緻的五官,不僅僅是男人,連女人都會被逼死黃河了。

此男子,簡直妖物。

「你活生生的大男人,幹嘛要擋我道?」

安淺懷開口就語氣不善,看見她殺了人,躲也不躲,竟然選擇生生接住她的弓弩?是嘲笑她改良過的弓弩不夠厲害嗎?她查了這個朝代的弓弩,根本沒有她手中的這款。所以安淺懷十分確定,她手裏的就是齊國獨一無二的!無論面前這男子有多麼的厲害,嘲笑她的機關術就是不對!

聽着小丫頭的話,男子歪著腦袋。「天地那麼大,不是路也能走出路。所以我何必要擋你的道?」

男人態度極為囂張,眼神微微斜視,形成藐視人最佳視角。而且他的目光還好死不死的落到安淺懷的弓弩上,「六百步的射程,還不錯。」

什麼叫還不錯?難道之前有更好的?安淺懷再次被這男子激出怒氣,但身體的不適更加嚴重。她面色通紅,憤憤瞅著男子。似乎要把身體的不適完全轉化成目光威壓狠狠爆發到男子身上。深知男子武功不俗,安淺懷轉了個彎,準備換個方向走。但男子好死不死的再次擋住她的路。

「不過本......我提供製作原材料和人力,你畫出圖紙標註所用材料。賺的錢五五分成如何?」

安淺懷瞥了這傢伙半眼,「我最近不缺錢,謝謝。」

而且你不是看不起嗎?看不起幹嘛要圖紙,哼。看着安淺懷去意很堅決,玄衣男子第三次擋住安淺懷去路,「你真的不考慮考慮?這圖紙若是給了我,我一定保證是以你的名義。而且事後,再給你一千兩,黃金。」

這人真煩。她都說了她最近不缺錢了,知不知道人有三急?就算不知道也能夠看得出來吧?她的臉現在都這麼紅了,很希望到水裏狠狠的冰凍下。這人是不是眼睛有問題?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因為上蒼看見他太美,所以剝奪走了其他感官?

安淺懷都急了,憤怒的正對着玄衣男子。兩隻手急的都不知道往哪兒擺,而且臉蛋紅得都快冒出煙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現在有急事,需要發泄!知道嗎?懂不懂發泄是什麼意思?就是男的跟女的ooxx,如果你連這個都不懂的,我真的拜託你,趕緊靠邊站行不行?!」見男子還要繼續開口,安淺懷直接吼了出來,「你要不靠邊站,弓弩的事就沒得談!」

男子終於聽話的閉了嘴。兩個人之間的氛圍陡然凝固,只剩下安淺懷氣喘吁吁的聲音。男子心中的小人嘴角上揚,但面色無波。

「那個,姑娘......」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的狀態,感覺似乎不太好......」

安淺懷心裏的小人踉倉了下,卧槽。她這這這......根本不用感覺,就知道不好,好不好?拚命壓制住心頭的火氣,安淺懷自來到這個朝代以來,第一次如此的忍不住脾氣,差點就要原形畢露了。「你知道我不好,為什麼還不走?」安淺懷沒差點哭出來......

「哦。」

哦什麼哦,你倒是走啊你!

玄衣男子終於是感覺到了安淺懷的憤怒般,往旁邊移了小步。躬身,「在下蘇木纓,不知姑娘名諱......」等到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哪還有安淺懷的影子?瞧著已經遠去的小丫頭背影,蘇木纓的嘴角上揚。

你以為你跑的了嗎?

回到安府,若顏大早的就看見長姐急匆匆的闖進來,姐姐的臉本就美艷,但是此時此刻卻多了分紅暈。疑惑慢慢浮現到了心頭,姐姐今個兒大早上,不是沒有抹胭脂粉黛的。怎麼回來的時候,卻......

「姐姐......」

「幫我準備冷水,快!」

瞧著安淺懷急匆匆回閨房的背影,若顏的嘴角抿了抿,瞅着她身旁的丫鬟竟然還站立不動,頓時神色板著。「耳朵長得做擺飾的嗎?還不快去!」

小丫鬟嚇得立馬噤聲。連忙唯唯諾諾的趕緊去打冷水。雖然今個的天氣炎熱,但是也不至於要冷水那麼辛酸吧。小姐們即便熱的不行了,那些冰食還放在冰窖里,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的。

等到安淺懷終於得到滿滿大桶的冷水時,神色才稍微有些緩解。那孫泰寧還算是有分寸的,下的葯並不烈。卻也夠她吃一壺。只是渾身還是麻麻的,虛虛的。泡在冷水中,瞧著自己如玉凝脂的肌膚。安淺懷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她是安家的長女。雖然頭上還有個哥哥,墟官,卻在十年前就離奇的失蹤。父親是齊國的大將軍,八年前被安排到邊塞。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這也是府上的侍妾不少,卻沒有半人能夠誕下子嗣的原因。

呵呵,安家唯二的男人都不見了,這些女人在府里要是有了孩子才奇怪呢。

她看見旁邊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鬟,這小丫鬟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跟原主的年紀小不了多少。但是整天擔驚受怕,像擠牙膏似的。問一句才答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渾身顫了顫,得知是小姐在叫她的時候,她的臉色很不對勁。但是還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奴婢青兒。」

哦,安淺懷露出知道了的表情。「為什麼看到我這麼害怕?」

「......奴婢不敢說。」

「這有什麼不敢說的,說吧。本小姐恕你無罪。」安淺懷整個身體浸泡在水中,瞧著水面上漂浮的花瓣,顏色很美。倒影在她的皮膚上,顯得那麼粉嫩。只是不知道古人這種泡澡方式,會不會對皮膚有副作用呢。

她可是親眼看見,這些姑娘們在給她加水的時候,還倒進去了些什麼香噴噴的東西。

聽見安淺懷的話,小丫鬟嚇得直接跪了下去。「小姐饒命啊,奴婢真的不能說,要是說了,二小姐會打死奴婢的!」

好吧,寧頑不化的古代人。既然這小丫頭都害怕成這個樣子,她也懶得逼她了。勸她起來,並吩咐自己泡的差不多。準備些乾淨的衣服,給她穿上。安淺懷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這個事,也只能她獨自完成。

「那個被本小姐杖責的,叫什麼來着......菊?」

「回小姐,是卿菊夫人。那日被小姐杖責之後,便卧床不起,不吃不喝,任何人也不見。」

安淺懷默念了下,嘴角慢慢浮現出笑容。卿菊夫人與其他的侍妾不同,是齊國最尊貴的女人,盛德公主給父親大人送過來的侍妾。雖然不清楚在安大人那個年代,一國的公主為什麼要給個將軍送侍妾。若不是細作,安淺懷倒也想不出其他的來。

「隨我去卿菊夫人的院子看看。」

「喏。」

安家很大,也很空。偌大的院子只有棵生長了幾百年的古樹。古樹的枝條自然的垂落而下,葉片紛紛而落,即便是最炎熱的夏日。隔年的落葉依舊沉寂於泥土中,如此的安靜和與世隔絕。看來,安家的年代十分久遠。

將散落於額前的青絲捋過腦後,摸著這顆幾個壯漢才能夠抱住的古樹。連心都有幾分空靈。

然而在這片安靜的地方,瓷器破碎的聲音卻生生打破了這裏的安靜。

「滾!你們都給我滾!都看本夫人笑話的是不是,我告訴你們,那個大小姐算個什麼!不過是那女人的野種!夫人死了,她的女兒離死也不遠了!」

隨着她的聲音落下,又有幾個瓷器被摔碎。安淺懷挑了挑眉,看來這府里的女人並不安分。那就讓她來教教什麼是安分!

徑直推開門,青石板磚的地面上滿是碎片。卿菊夫人看到安淺懷的時候,臉色慘白。但很快就恢復了,這死丫頭不過是已經過世的夫人的種,已經不足為慮了!

「哼,看來卿菊夫人的日子過得還算有滋有味呢。」安淺懷素衣錦服,漂亮的綢緞上還綉著清淡的蘭花。只是在她的眼裏,卻是狠歷和厭惡。以及殺機。

卿菊從來就沒有在這個懦弱的大小姐眼裏,看到這樣的眼神!

怎麼會!大小姐不是,整天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嗎?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眼神!

「哼,都是拜你所賜!」

「拜我所賜?」安淺懷念了遍這幾個字。表示微醺,日頭這麼毒,既然卿菊夫人,覺得屋子裏的生活不算完美的話,不如出來跪着好了。「青兒。」

「奴婢在。」

「給本小姐掌嘴。她什麼時候認錯了,什麼時候停止。哦,對了。天天呆在屋子裏頭,也不見得日子就好過,不如出來晒晒,才能好好滅滅晦氣。」

「喏!」

小姐都已經發話了,旁邊站着的下人便把卿菊夫人從床上拽下來。直接扔在滿是石子的院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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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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