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木蘭詩
「對不起啊,小可米。」看著一邊哭的稀里嘩啦的可米,駱含煙第一次感覺自己真是太壞了,居然欺負這樣的萌物。
狠狠地親了一口小可米,卻發現懷中的小傢伙抖動了一下,仔細一看卻發現小可米臉上易可眼淚都沒有。
想到此處,她不禁眼珠子轉了轉,立馬想到了辦法,「可米,我知道你最喜歡洗澡了,不如姐姐給你洗澡吧。」
什麼?洗澡!!!
可米渾身寒毛豎起,他可是最怕洗澡了,具體來說它最怕水了,立馬喊道:「臭丫頭,我開玩笑的啦,誰要你給我洗澡啦。」
說完一溜煙就跑掉了,留下一臉得意的駱含煙。
「哼哼!」
小可米躲起來了,駱含煙目光落到手中的菜譜,卻又不禁嘆了口氣,這東西太高級也是一種傷害。
罷了,用土雞來代替鳳凰,蛇肉來代替龍肉,這都是啥菜譜啊。
她在這裡小心翼翼的修改菜譜,卻不知道整個向山村因為她盤下客棧已經是徹底瘋了。
從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窮丫頭,不到三個月居然就買下了價值四百多兩銀子的客棧,這簡直就是奇迹。
「這怎麼可能,那個賤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駱家大廳老遠就聽到劉鳳梅的嗓音,帶著那幾分不可置信,更多的則是嫉妒。
「我打聽過客棧被胡掌管開價三百兩白銀,加上先前給我們的五十兩,這已經是四百兩了!」李秀愁眉苦臉的坐在上方,這麼一算記,卻是讓她腸子都悔青了。
這可是四白銀白銀了,有了這些,七郎考上狀元還不是妥妥的,還能餘下不少娶個體面媳婦。
「哼,這鬼丫頭也不知道拜了哪路神仙,居然有這麼多銀子,不會是出去賣了吧。|」
剛剛回來的駱二郎眼神猙獰,他早已經將這十多天所受的罪歸過於駱含煙。
要不是這丫頭用邪術讓自己憋了那麼多天,自己怎麼可能把劉寡婦搞死。
「錢應該是桃公子的!」
駱英子坐在劉鳳梅下方,想了半天之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眼中的嫉妒簡直就是恨不得殺人了。
「桃公子明明是我的,這不要臉的女人非要纏著他。」
一向積極發言的常花朵此刻卻是出奇的安靜,在她身上似乎有著一種看破紅塵的感覺。
先前駱二郎出事,讓她看清了事情的本質,什麼都是虛的,唯有真正的一家人才能做到相濡以沫。
從她下跪求駱含煙開始,再到駱含煙答應,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嫉妒這個女孩,甚至有一絲感激之情。
李秀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女駱英子,沉聲道:「老四家已經脫離了族籍,有多少錢都是他們自個兒的,不要胡言亂語。」
「奶奶,那可是四百兩銀子啊,您老人家難道不動心?」駱英子眼珠子一轉,卻是說出了重點。
「這....」李秀無言以對,心中卻是罵得要死,這駱英子居然當面讓自己難堪。
不過想到那幾百兩銀子從手中溜走,確實讓她肉痛不已。
「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說說七郎考狀元的是吧。再過一兩個月就是開春,到時候就會舉行科考了。不過現在家裡你們爹已經走了,只剩下我一個老婆子,希望你們做哥哥的可以幫襯一二。」
什麼?
劉鳳梅面色大變,下意識緊了緊了腰妗的銀袋子,這老太婆居然又開始要錢。
「娘,這件事我不同意。玉兒和英子都到了婚配的年齡,這需要多大的開銷。老七考了這麼多年了,也不能一直這樣考下去啊。」
一句話卻是將氣氛降到了冰點,只把李秀氣的眼睛翻白,「你...你...」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冷風吹哦了進來,讓眾人不禁縮了縮身子。
「娘!」
「七郎?娘不是讓你在房間里溫書嗎,你馬上就要科考了,可不能耽擱。」李秀急忙站了起來,就要去將自己兒子領會房間。
「娘,我今年不準備考了。」
「什麼?」老太太渾身一軟,差點摔在了地上,yui連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最驕傲的兒子。
.........
第一天一大清早,
向山村就被鬧騰起來,一個個孩子從四面八方向著一個地方而去。
「快點啊,今天有新店開張,有免費的西瓜吃啊....」
「西瓜,那是什麼瓜啊,好吃嗎?」
「笨蛋,聽說那是皇室的貢品,尋常人家都吃不到的,現在居然可以免費吃到。」這人一幅看著土包子的樣子盯著自己的兄弟,你丫的輸在了起跑線了知道不?
「什麼,貢品?」
這哥們一聽這是皇上吃的東西,那還能有錯,飛一般的抖了開來。
原本的客棧如今已經被摘了招牌,新的招牌被一塊紅布遮住,不過只看裝潢就知道很厲害了。
最令人流連忘返的,恐怕就是店面口放著的二十個大西瓜了,一個哥哥青皮大西瓜,足足有著冬瓜的個頭,簡直就是嚇人。
「這就是西瓜?」一群人看著那西瓜口水直流,卻又很少真正看到過,一個個腦中都是問號。
「沒錯,這就是西瓜。上次我在陳老闆那裡吃過一小塊,據說這東西實在啥毛子的地方出來的,很是稀罕。」
來人一臉困惑,這東西屬於貢品,沒人有這魄力一下自己拿出這麼多吧,「這駱老四的女兒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麼多西瓜?」
「誰知道呢,那丫頭到時挺水靈的,聽說好像是他的未來夫婿來頭很大,應該是他提供的吧。」
如果桃妖景聽到這話,恐怕要大喊冤枉了,天見可憐,我也不知道那丫頭哪裡來的西瓜啊。
都沒見過瓜田,但總是有吃不完的新鮮玩意兒,他都有些懷疑自己這媳婦是仙女下凡了。
未來夫婿提供的,一群不知所以然的群眾不禁吸了口冷氣,能大量提供貢品,這駱家女婿不會是太子什麼的吧。
「快看,駱丫頭出來了。」
在一群人歡呼之中,駱含煙閃亮登場,一身青色素衣長裙,絲毫掩飾不住那眉目之間的靈氣婉轉。
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在這個女孩兒面前,他們居然有種自慚形穢的的感覺。
自信!
這女孩似乎有著一股超脫世俗的自信,卓然於世而不俗與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嘶....
駱含煙長長的吸了口氣,強壓過心頭的激動,目光掃向眾人,看到了貪婪的色域,期待與不解,更多的則是不屑。
在這個年頭,女人是很少拋頭露面的,男掌外女主內乃是主流大勢,一個女人開客棧自然沒幾個會信服的。
「各位鄉親父老,今天能到這裡捧場,都是客人。小女子駱含煙,就是這家酒店的新老闆,請多多關照了。」
在她的眼中,眼前這些傢伙就是活生生的銀子,肥羊,只等著自己宰而已。
身邊的桃妖景看著這意氣風發的女孩,不禁吸了口氣,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這女孩就像不似人間的仙女,沒有一般女子的懦弱和無知,更多的則是自信和自強。
在他的記憶里,在這個國度中,所有女子最大的目標都只不過是嫁個好夫君,過上美滿生活。
直到昨天晚上,駱含煙的一句話,讓他徹底改變了看法。
「小桃子,讓姐包養你吧。」
是的,這女人說出了心中所想,卻是徹底打亂他的世界觀,他只能用一個理由麻痹自己,那就是這媳婦不同凡響。
「關照?」
一個大嬸突然站了出來,一臉冷笑地看著駱含煙,罵道:「一個小丫頭片子開什麼酒店,我看是妓院還差不多吧,狐媚子。」
「就是,一個女孩子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一時間,場面頓時紛亂起來,一群家庭主婦拿著菜籃子在那裡叫罵,那些男人則是樂得看熱鬧。
駱含煙面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臉不善的看著那群鬧事的女人,冷笑道:「女人怎麼了,誰規定了女人就不能開店,女人就只能靠這男人吃飯?」
「我爹死得早,沒有我媽這個女人,我早就死了。你們這些女人,你們想過沒有當一天你們男人沒了,你還能自己養活自己嗎?」
「我駱含煙一介女流,以前在家裡被處處苛刻,從沒當過人看,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從離開駱家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就是為了證明我一個女人也是可以靠自己活著的。」
震耳欲聾,一個個先前叫囂的女人,此刻卻是一個個眼光複雜的盯著駱含煙,在她們眼中駱含煙看到了狂熱。
「誰說女子不如男,古代有一將軍,名曰花木蘭....」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一首詩下來,眾人眼中只有那個替父從軍的女子,在戰場中一面英勇殺敵,一面女幫男裝。
這個女人不遜色任何一個男人,她是女人中的楷模。
「駱含煙,我支持你,從今往後我每天都在你這裡來吃飯。」一個身著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眼含熱淚的說道。
「對,誰說女子不如男,花木蘭可以殺得敵人落花流水,你駱含煙自然可以開店賺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