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老底都掀開給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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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煥聞言卻是一臉不敢苟同的神色,一邊搖頭一邊對楊亭正色道:「要依我說,你也別太放心了!誰知道那是篩子還是漁網呢!有你,有我,難道就不可能有其他人了?穿成篩子也不出奇!若是遇上了那些個不懷好意的,你不過是個弱質女子,又頂著個孀居的名頭……雖然這是個架空世界,但是也還是封建的古代,女子身份總是要居於弱勢,就怕有人起了不軌之心,後果未必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楊亭先是放開這話題不語,只上下打量了一下齊煥,儘管齊煥的衣衫還是明顯的富貴人家裝扮,但衣擺衣袖以及他用來遮掩身份的連帽披風的邊緣,都有讓人忽略不了的明顯臟污,可見得那紙片上寫的「sos」並不是只是為了引起她注意的託詞而已。

楊亭微微嘆口氣才道:「你且先別為我操心了,說說你自己罷,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好像在昨天隱約聽到你家那邊除了變故?你這是偷偷帶著孩子逃出來的?」

齊煥也嘆氣苦笑道:「唉,這正是如你所見了,我家……我那個陳家千金小姐出身的妻子,不知死活的私自收下了她娘家那邊旁支當京官的親戚送過來讓人保管的東西,以為藏起來人家就不知道了。她那親戚已是得罪了惹不得的人被參了一本,這才想到的送東西回來平定州藏匿起來,還怕放在本家不放心,就塞到我家來了。據說洗三那日就是為了這事吵鬧起來,後來我就是被她娘那一個大耳刮子甩到柜子上撞了頭,這才穿越來了的。」

「這樣說來,坊間傳言你家卷進官非被抄家還有人被押運上京的事兒是真的了?」楊亭大吃一驚,「我這幾日有事忙沒出門,只聽見丫環婆子們跟我娘嘀咕過這事,我還當是流言罷了!」

齊煥的苦笑裡頭一言難盡的酸澀就更濃了:「這事來的甚是突然,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家裡被州府的官兵們攪得一團慌亂了。幸好我那些日子一直在客棧裡頭住著,又是換了小廝的衣裳混回家裡去的,官兵們只顧著抓我爹他們和搶錢,我女兒房裡也沒甚值錢打眼的東西,乳母又趁機跑了不知去哪兒,就誰也沒注意到我,我這才偷偷的把我女兒藏在披風下頭從後院邊上某個偏僻角落爬牆逃出來的。後來的事,你也應該知道的了,我爹年紀大了,沒受住折騰,入獄的當天夜裡就去了。我那糊塗的被人當了槍使的妻,也一頭撞在了牢房的牆上沒了……如今就剩下我那續弦的後母和她所出的四弟,昨兒他們也被押解回京了。我和我這小女兒,就都成了漏網之魚的通緝犯了。」

楊亭忽然覺得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空泛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表達自己現在的情緒了,想了好半響,她只能搖頭道:「我如今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真不知道還能怎麼樣來幫你才是。」

「我聽說,我這身體算起來跟你娘也是遠房親戚?」齊煥也是沉吟良久才開口道,「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假託一個遠親的身份讓我留下來?我不是想貪圖安逸,只是我女兒嫣然才一個多月,我經得起逃亡奔波,她卻經不起……這兩天我帶著她東躲西藏的,身上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連奶都弄不到給她喝,硬生生的灌了她兩頓米糊糊……」

楊亭原本想婉拒齊煥這個不安全隱患的,這時候卻分明看到齊煥說起孩子時,不自覺的側開臉想遮掩住自己已經開始泛紅的眼角。楊亭也是為人父母的,心臟頓時一個抽緊,想想才剛抱著的那個小貓一般羸弱的小丫頭,心便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強硬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齊煥自然看得到楊亭表情的變換,卻是一點不說破,只低聲推薦自己道:「我也是厚著臉皮來找的你,我自是知道你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穿越的秘密。我……從前也活了有三十五六年,在商場上打滾摸爬也有十來年了,說起來也勉強算個商務精英?就算是我來給你打份工,你幫我弄個假身份讓我和孩子安定下來,我就幫著你管理一點你家那些生意,有些你不好出頭的事兒交與我來處理,也算是個雙贏的局面?」

本就動搖了的楊亭果然猶豫起來了,只答道:「你且讓我再想想。」

齊煥咬咬牙,最後還是放了自己的底牌當大招:「你穿越過來的時候,應該已經是懷孕了吧?我猜你以前一定是非常愛孩子,這才坦然接受了自己肚子里揣了個小包子,而且很快認同了他就是你的孩子。同理,我也是。我上輩子……因為意外,傷了肝臟后,醫生說我不能有孩子了……所以嫣然這個孩子的便宜老爸,我是當得心甘情願的!」

楊亭悚然一驚,再也忍不住,立即抬頭看向齊煥的眼睛去確認他說的是真是假。齊煥坦然回視她,兩人目光交錯間,楊亭忽然就懂了,吶吶道:「原來你也是個倒霉催的……我原本以為自己一把年紀沒孩子,後來還因為宮外孕死在手術台上就夠倒霉的了,誰知道你也不差……」

「我因為意外,肝臟被切除了一邊,還傷到了身體好些部分的神經,孩子對我而言遙不可及。而這意外,卻是因著我前妻和她的小情人而起……」齊煥索性也不隱瞞了,苦笑著揭開自己的舊傷疤,「那時候生活彷彿只是為了活下去,空閑下來的時候就忍不住會想,生意做得再大也是虛的,外頭別人看著風光,內里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沒有目標和動力的生活真是過得夠夠的了。我穿越過來那天,趁著吵鬧搬到了客棧去住,並沒有見過孩子。後來有一天偷偷回來取銀票的時候,剛剛好遇上她的乳母帶著她在窗前曬太陽。就那一眼,我就知道這孩子真的是我血脈相連的生命延續!所以我才會冒死在抄家的時候回去找她……」

楊亭的心徹底的軟成一團和了水的橡皮泥,安慰的拍了拍齊煥的肩膀——儘管至少大半個頭的身高差距讓她這動作看起來無比滑稽,這才開口道:「我懂的。就是孩子來得不容易,才會被一點點的孩子的細節就感動就願意為了孩子做什麼都心甘情願了。我也是一樣的,看著孩子對著我笑,我就覺得我再累也願意將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都放在他眼前。」

齊煥心有戚戚焉的點頭道:「我也沒想過,我也會有一天要淪落到抱著孩子躲躲藏藏的走在路上,但是我卻不會懊惱,孩子在我懷裡的時候,她就是我的全世界,為了她,我再淪落些也無妨。」

這一對面對著孩子就沒原則的穿越父母,在此時默契的相視一笑。楊亭便下了決心道:「你就留著在這裡吧,我這就安排人給你弄個小房子住著,你的孩子我也先讓人照顧著,你且安心住下就是了。我娘那邊,我等得我兒子抓周過後再和她慢慢說。」楊亭說著便扭頭往外頭招呼一聲,玲瓏已經跑回來了,忙忙的過來問道:「姑娘有事吩咐?」

玲瓏一直對齊煥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這時候那副全神貫注戒備著的神情加上直截了當的擋在楊亭身前的動作,簡直就是在清楚明白的告訴齊煥,你丫老實點,我盯著你呢!楊亭差點沒被自己的腦補笑抽過去,將玲瓏拉過來身邊低聲笑道:「玲瓏,你也不用防賊似的看著人家了,他如今是你大姑娘我新請來的管家,你去那邊管事的院子里說一聲,讓他們在裡頭挑間獨門獨院的小房子安排他住下來,就說是我的話。」

玲瓏不大甘願的應了,卻還是臉黑黑的,楊亭忽然想起來一事,扭頭和齊煥商量道:「你是不是該換個名字了?以後也好讓他們稱呼?」

齊煥沉吟道:「換是一定要換的,只是我本名也是這個,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換什麼才好……也罷,我跟從前的母姓得了,既然是註定當飄零之人了,以後我就是鄭零了。」

楊亭便道:「那好,玲瓏即時就將鄭管家帶去妥善安排吧。至於孩子……我儘快為她找好專門的乳母照料她,這兩日且先讓小丫頭和我兒子做個伴吧。至於你如今這身衣服,也儘快換了下來處理了的好,雖說平定州的官兵未必就是那樣盡心盡責,也總是小心些總沒錯。玲瓏,記得和安管家說一聲衣衫的事兒,就說……就說鄭管家是大太太娘家遠房子侄輩,是來為咱們家生意幫忙的。」

齊煥微微點頭以示同意,當著玲瓏的面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話的,只深深看一眼楊亭,低聲道:「大恩不言謝!」然後就跟著玲瓏和帶自己進來后就守在夾廊外頭月洞門的小幺兒小六子兩人後頭一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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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包子也能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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