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超級忍者，勾踐

話分兩頭，話說越王勾踐和他的夫人，還有范蠡終於走到了吳國，在吳國的大殿上覲見吳王夫差。

作為戰敗國的俘虜，勾踐只帶了她的夫人和范蠡一起，站在大殿外面，孤零零的等著夫差傳召。

夫差正坐在大殿上，早就聽說勾踐到了，或許是為了搓一搓勾踐的銳氣，夫差並沒有立馬就召見勾踐，而是慢慢的把玩著手中的毛筆。

勾踐和夫人還有范蠡站在門口，知道是夫差有意為之，沒有露出半分不滿，靜靜的等待著。

半個時辰后，裡面才出來了一個小太監，「召越王覲見」。

三人忙跟著小太監走了進去。

一進去之後，三人就對著夫差行了大禮，就算是勾踐也沒有絲毫的含糊，就差沒有貼到地上了。

半晌夫差沒有吭聲，似乎是沒有聽見一般。

殿上跪著的三人也沒有動，就這麼一直扣在地上。

「原來是越王到了，看本王忙著處理奏章，都沒有注意到，快快請起」，夫差的聲音從上面悠悠的傳來。

話雖然說得漂亮，但是語氣絲毫沒有話中的意思。

「罪臣勾踐謝大王開恩」，勾踐畢恭畢敬，一絲不滿都沒有看見。

看見勾踐的態度如此的謙卑，夫差心中不由的得意了幾分，也就大方的讓三人都起來。

雖然站了起來，但是勾踐也沒有抬頭去看夫差，一直都低著頭，一副卑賤的樣子，看的夫差又是一陣得意。

范蠡雖然也低著頭，不過眼角的餘光已經快速的看清楚了周圍的狀況。

夫差穿著威嚴的朝服，高高的坐在大殿上方，雖然沒有釋放出帝王的威嚴之氣，但是從穿著和接見他們的地方來看，夫差是在無形的給他們下馬威。

「閣下就是范蠡！」，上面傳來了夫差的聲音。

雖然是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眼神也隨即掃向了范蠡，常年坐在龍裔上，難免會不怒而威。

「正是小人」，范蠡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夫差並沒有直接的和越王說話，而是先問起了他這個臣子，很明顯就是在給勾踐難堪。

勾踐剛才自稱罪臣，范蠡當然不能也稱呼自己為罪臣，於是就自稱小人了。

「愛卿實在是過於謙虛了」，夫差倒是放緩了語氣，對著范蠡說道。

愛卿這兩個字，著實讓人難以猜測，裡面包含的信息太多。

「大王高抬了，小人實在擔不起」，范蠡說的十分的隱晦，但是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很明顯。

「愛卿非池中物，不如來我吳國，定有一番錦繡前程」，夫差並沒有放棄，一半是因為想給勾踐難堪，另一半則是真的欣賞范蠡的才華。

越國有兩個能臣，一是文種，一是范蠡，若是把范蠡拉到自己的陣營，就算是勾踐有通天之力，也翻不起大浪。

「大王明鑒，亡國之臣，不敢語政，敗軍之將，不敢語勇」，范蠡再一次拒絕了夫差。

夫差看范蠡心意十分的堅定，也失去了再勸的耐心，他堂堂大國，並不是非范蠡不可，范蠡沒有來吳國，是他的損失。

「愛卿遠道而來，所為何事啊」，夫差明知故問的對著勾踐說道。

「罪臣這一次是特意前來服侍大王，以示大王的大恩」，勾踐一邊說一邊鞠了個躬，勾踐夫人和范蠡也跟著彎下了腰。

「哈哈哈……」，勾踐爽朗的聲音，傳到了殿外。

「愛卿有心了」，夫差隨意的說了一聲，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啟稟大王，罪臣是真誠的臣服於大王，特意帶了越國的珍寶，前來敬獻給大王，希望大王不要嫌棄」，勾踐依舊低著頭。

對於勾踐是不是真心臣服的，夫差並不在意，反正他吳國兵強馬壯，越國一個彈丸小國，不足為懼。

聽見勾踐帶了東西，看見勾踐一直都是這麼的恭敬，不得不說，不光是夫差，就連旁邊的太監都覺得這個越王實在是太沒有骨氣了。

「愛卿實在是太有心了，東西本王就收下了」，並沒有問是什麼東西，夫差認為越國的東西再好，也沒有他吳國的好。

看著在下面一直很恭敬的站著的勾踐，夫差心中忍不住的嗤笑了起來，堂堂一國之君，亡了自己的國，居然還能苟且偷生。

「罪臣不求大王寬恕罪臣，只求大王給罪臣一個贖罪的機會，讓罪臣常伴大王左右，為大王效犬馬之勞」，勾踐說。

「愛卿何意……」，夫差說。

「罪臣只求留在大王身邊，為大王分憂」，勾踐言辭懇切。

「愛卿的心意本王明白，只是愛卿好歹曾是一國之君，如今要屈就，實在是辱沒了愛卿啊」，夫差狀似為難的說道。

「大王不必憂心，罪臣可以為大王做任何事」，勾踐再一次言辭懇切的說道。

「只是，本王身邊實在是沒有用人的地方啊」，夫差遲疑的聲音傳來，夫差狀似隨意的看了旁邊的太監一眼。

「啟稟大王，昨天御馬廝的太監來報，說想要增派人手，但是**事物繁多，奴才還沒有來得及抽調人手，您看這……」，太監躬身稟報。

「亂說，愛卿怎麼能去御馬廝那種地方！」，夫差斥責了太監，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大王息怒，能為大王效勞，就算是御馬廝，也是罪臣的榮幸啊」，勾踐急忙跪了下來，表現出來他對這個工作的百分之百熱情。

「這……」，夫差微微皺了皺眉，「既然愛卿堅持，那就依了愛卿吧」，夫差似乎很無奈啊。

「罪臣叩謝大王的恩賜」，勾踐似乎很開心得到了這個工作。

至於勾踐夫人和范蠡，一個成了專門洗衣服，打掃的女婢，一個成了劈柴，跳水的奴隸，三人在吳國就算是初步的安頓了下來。

勾踐對於刷馬的工作，做得十分的認真，從來沒有表現過一絲一毫的不滿意，就算是日日有太監監視，也沒有找出破綻。

夫差也是越發的滿意。

期間，伍子胥曾經勸解過夫差，勾踐一看就不是苟且偷生的人，這麼做，只是為了以後的圖謀大計。

奈何夫差根本不相信，加上伯在一邊不斷的給勾踐說著好話，夫差竟然漸漸的疏遠了伍子胥。

伍子胥沒有辦法，但是看見勾踐暫時也沒有什麼舉動，也就暫時容忍了。

每當夫差出門的時候，勾踐都會很謙卑的趴在地上，給夫差當凳子，從來沒有怨言。

這天，夫差帶著伍子胥和伯登上了城樓，城樓可以看見御馬廝里的情形，剛好看見了勾踐，勾踐夫人，范蠡，看樣子，似乎是準備吃飯。

只見勾踐和勾踐夫人坐在上首，雖然穿著最粗糙的粗布麻衣，但是依舊坐得十分的端正。

范蠡恭敬的站在一邊，並沒有因為落難而表現出絲毫的不遜，反而越發的遵守禮法。

看見這樣的情景，夫差心中似乎有點觸動，「二位卿家怎麼看？」

伍子胥和伯自然都看見了這樣的情景，伍子胥是兩朝元老，衷心為國。

「大王明鑒，勾踐三人雖然落難，但是君臣之禮沒有廢，說明心中還有復國之意，其心不得不防」，伍子胥進言。

夫差聽見伍子胥的話，似乎覺得是這麼的，眼神漸漸的凌厲了起來。

「大人所言不錯，但是這也說明勾踐是一個守禮教的人，既然說了臣服於大王，斷然不會做出違背大王的事」，伯也進言。

聽見伯的話，似乎也有道理，伯也是兩朝元老，伍子胥和伯，兩人都是夫差身邊忠心耿耿的大臣。

伍子胥是一介武夫，擅長於打江山，伯就是軍師，對於伯的話，夫差是信得比較多的。

「荒謬，從來都是兵不厭詐，勾踐就是包藏禍心」，伍子胥怒目看著伯。

兩人從一開始就不對付，都是互相看不習慣，但是礙於權勢，一直都相安無事。

「伍將軍不要胡亂猜測別人，萬一到時候給人逼急了，勾踐真的反了，那就是將軍的不是了，還是說，將軍你就是希望勾踐反呢？」，伯皮下皮肉不笑的說。

不愧是軍師，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你……」，伍子胥瞬間就紅了臉，指著伯，「胡攪蠻纏，強詞奪理！」，最後憋出這兩個字。

「……」，伯還準備說點什麼。

「夠了」，夫差打斷了兩人的爭吵，然後擺了擺手，向著城樓走下去。

伍子胥和伯對視了一眼，雙雙別過了頭，然後跟在了夫差的後面，走下了城樓。

御馬廝里，確定周圍都沒有人之後，「愛卿受苦了」，勾踐對著范蠡說道。

那天夫差雖說是為了讓他難堪才開口要范蠡的，但是范蠡也確實是個人才，在危難的時候，他沒有棄自己而去，可謂是衷心。

在落難期間，一直謹守君臣之禮，可謂是禮。

這麼一個臣子，去哪裡找。

「大王嚴重了，大王才是受苦了，不過只要大王不放棄，越國總會有崛起的一天」，范蠡倒是說出了勾踐的心聲。

「愛卿放心，勾踐一定不會辜負越國子民」，勾踐眼神堅定，身上的粗布麻衣也阻擋不住渾身的氣質。

勾踐夫人也在一邊點了點頭。

「喂，過來把這匹馬刷了，一會兒大王要出宮用呢」，遠處一個小廝，對著勾踐喊道。

勾踐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但是現在就是吳國的階下囚，就算是一個小廝，也能隨意的騎在他的頭上。

「好的」，勾踐對著小廝討好的一笑。

「快點的啊」，小廝說完就走了，對於勾踐的討好，見怪不怪。

「是」，勾踐又回答了一聲，然後立馬起身去刷馬了。

拿著刷子在馬的背上刷著，看著遠處的城樓，「總有一天，我勾踐會把今天的一切加倍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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