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觸犯
「沐卉，快閉上眼睛，睡吧。」莫夜哄着她入睡，大手輕撫她的背脊，窗外依舊雷聲滾滾，但是在莫夜身邊，沐卉不但不會覺得雷聲可怕，反而心裏產生了依靠的安定感。
沐卉看着莫夜，想起了以前自己睡不着時媽咪跟爸比總是會這樣安撫她睡覺，讓她內心油然而生出了這種溫暖的感覺。
這個時候，就讓她任性一回讓她把莫夜當成一回爸爸吧，她真是寂寞太久了，失去了媽咪，她整日惶惶度日。
沐卉想了片刻，像貓一樣探出腦袋：「爸爸？」
「嗯？」他看她，沐卉的眼裏像含着水，楚楚可憐。
「爸爸，叫我卉卉。」沐卉輕輕說，「媽咪以前也叫我卉卉，所以，你也叫我卉卉吧，這樣，我會覺得媽媽還在我的身邊，從未離開過。」
一霎那，莫夜覺得自己跌入了那雙眼的迷波里，就像多少年前，自己第一次看見那個女人，她有一樣的眼睛，閃爍動人。
沐卉知道，他在自己的身上看見了沐蘞的影子，她睫毛蒲扇，眼帘低垂。
莫夜不自禁的撫上沐卉的臉頰，看着那雙眼睛，莫夜再次下定決心。
「卉卉，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他許諾。
「爸爸。」沐卉起身，手臂穿過他的脖子，頭掛在他的肩頭。
她會好好攀著莫夜這顆大樹，這樣在這個家裏才能讓她少受些威脅，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地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她必須學會堅強，哪怕失去一些重要的東西，甚至是本質。
有時候，生存的本能會促使改變，這樣才不會被淘汰。
她註定不平凡！
她微笑，眉眼抬起，目光對上面對房門的鏡子——那裏房門微掩處，兩個個單薄的黑影！一道驚雷，室內多了詭異的氣氛，沐卉不禁心顫抖了幾下，那是……
她心驚，那黑影晃晃，她看清了。是他故意露出自己的臉。那雙眼，幾多陰鷙？
為什麼莫允澤跟莫暖暖會在門外？
沐卉剛才得到的溫暖盡數褪去，為了不讓莫夜擔心，看着勞累了一天的莫夜偶爾流露出的疲憊，沐卉瑟縮了一下身子，暗自鎮靜的看着莫夜，「爸爸，我沒事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睡吧，卉卉也有點困了。」
莫夜撫了撫沐卉柔順的頭髮，「早點睡吧。」
莫夜起身離開，門外那道邪魅冷酷的眼神已經消失不見，沐卉暗自喘了口氣，她不會忘記那個眼神的，在那個眼神下她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和存在感，只能被侵略，用莫允澤的話來說，就是讓人忍不住去摧毀，完全沒有給她反抗的餘地。
莫夜走後，沐卉聽着窗外的噼哩嘩啦的雨聲和驚雷聲，想着剛才門外的那道令她恐懼的眼神，一夜無眠……
莫暖暖氣的咬牙切齒，重重的哼了一聲甩手而去，離去的時候對着莫允澤咆哮道：「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安好心，這麼快就勾搭上我爸爸了，我看，你也很快就要被當成墊腳石利用完就扔了！」
莫允澤臉色不變，靜靜得看向玻璃窗外瓢潑大雨，閃電反射在他冷淡的臉上卻顯現出了狠冽的神色，「沐卉，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把我惹惱了吧，呵呵。」
來日方長，就讓他拭目以待吧，沐卉這個小東西到底能給他帶來多大的愉悅。
第二天一早，沐卉拖着疲憊的身子去洗澡，昨晚一直打雷，她一點都沒有睡好，更何況那對陰鷙的雙眸一直在提醒着她，莫暖暖也不待見她，相反的，還很厭惡她。
「沐卉小姐，澤少爺喊你下去吃早餐。」女傭在浴室門外提醒著沐卉，沐卉看了看泡的起了褶皺的皮膚，心想自己想了這麼久了，拿起浴巾整理了下，穿上衣服就隨着女傭下了樓。
莫夜正在看報紙，而彥妮高貴優雅的和莫暖暖聊著天，絲毫沒有分出半點空閑來注意到她的到來，只有莫夜和莫允澤看了看沐卉。
「我親愛的妹妹，怎麼起的這麼晚？可讓我們好等啊？」莫暖暖不懷好意的看着沐卉，彥妮看來今天心情不太好，成功的被莫暖暖的這句話給激得皺起了眉頭，「以後吃飯請早，不要以為身份變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別忘了，我還是這裏的女主人！」
沐卉有點不知所措，被這連番轟炸之下，她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而她也知道，她根本沒有資格反駁！她說的對，她在這個家什麼都不算，她只是一個沒有自己的家庭而依附在這個家裏而已，她沒有資格訴說任何的不滿。
莫允澤用眼神示意莫暖暖不要再生事端，莫暖暖這才不滿的吃起了面前的早餐。
莫夜有點尷尬，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他的壓力一直很大。
莫夜放下手中的報紙，安撫了彥妮，站起身拉過不知所措的沐卉，「沐卉，看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快來，把早餐吃了，待會我帶你們去水族館玩。」
莫夜憶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第一次遇到沐蘞也是在水族館里，那時候的沐蘞穿着一襲潔白的紗裙，是那麼的天真純潔，一下就俘虜了他的心……
飯後，彥妮起身去了樓上，想必她是十分不待見沐卉的，和她多待上一秒鐘她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半小時后……
莫夜開着車，穿着居家的休閑服，沐卉看着莫夜側臉，這個男人，雖然很可怕，但是現在對自己也很好，她還是不能鬆懈。
莫允澤也穿的很隨意，但是他完美的氣質和身段顯然是穿什麼都好看，想必在外面一定是女人們的芳心暗許的對象。
莫暖暖穿着蕾絲花邊的公主裙，把她的身段跟氣質完美地體現了出來，久居豪門，讓她的氣質也帶着高貴。
沐卉穿着一襲潔白的紗裙，這條紗裙雖然沒有多少設置，但是細膩的布料和單純的裙帶卻把她這個年紀所帶着的少女氛圍全都帶了出來，青澀的少女，正是進入青春期的前奏，微微一笑，猶如羞澀的百合。
莫暖暖看着沐卉切了一聲，想必是非常鄙視沐卉的行為。
莫允澤散漫地側目，瞥向身旁的她，也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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