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再見大鵬
君默失魂落魄的出了房門.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回密室.呆然的看着如玉雕般的洛禹桓.
死變態.不是我的錯是不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強.這一切都是天下的錯.都是蒼生的錯.是不是.誰規定了我就得救蒼生.為什麼他們要那麼傻.為什麼.
又是為什麼非要這麼殘忍.讓她做這種選擇.去你媽的正統血脈.去尼瑪的天.他們那支血脈.只剩下四個人了啊……洛禹錫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救洛禹桓.他身上有原天之魂.只要他自己不出來.她又怎麼找得到他.
那麼要救他.就只能犧牲雨澤或者禹宸了么.她又怎麼捨得啊.那些都是將她捧在心間上的人啊.賊老天.你他媽的是不逼死我不罷休是么.
已經剩下不足三天了.禹桓.若你死了.我一定要眾生為你陪葬.管他千萬年謀划.管你血流成河.我只要你笑容依舊……
洛雨澤隱在暗處.神色莫辨.一察覺到她回來了.他立刻就趕了過去.卻讓他聽到那麼一番話.
默默.是不是要救禹桓哥哥.非我不可.不然當初白芷妍為什麼要拚死救我.默默.我該高興么.高興在你心裏.原來我的位置不比禹桓哥哥低.默默.我知道你不能再面對犧牲了.所以.我答應你.若非別無選擇.我一定不讓你傷心的……
而在他的後面.一道黑影一臉苦澀的看着君默的方向.
小默.看你為別人奔波.為別人瘋狂.原來我是如此嫉妒……我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跟你走.若跟你走.而今.你全心全意待的只會是我……我很想他死.可是他不能.若他真的死了.按你執拗的性子.你一定會玉石俱焚吧.小默.若換成我.你會怎樣.
第二天.君默一大清早就不見了人影.連赤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直到晚上.她才一臉憔悴的回來.勉強露了個笑臉.說要給洛雨澤做好吃的.結果做着做着.居然睡著了.差點把廚房燒成了渣.
第三天.她又一大清早就出了門.洛雨澤雖跟在她身後卻跟丟了.直到深夜.她才拖着一身的疲憊回來.這回.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便暈了過去.
赤焰看着不省人事的君默.感受到她周身紊亂的氣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這又是何必.
「她怎麼會弄成這樣.」洛禹宸看赤焰欲言又止的樣.忍不住問道.
「默默真的是笨蛋……」洛雨澤臉上現出與面容不符的沉痛.「她真以為有了時空之力就能改變這一切么.」
「過去的早已定格.就算回到了當初.她也不過是個看客.若妄想以擁有的時空之力改變過往.她可知.就算她力量通天.也敵不過狂亂的時空亂河.時空亂河.會絞斷未來的一切.那現在.還是現在么.」白芷妍的聲音幽幽響起.若時空之力有用的話.當初六界又何必做此犧牲.她終究還是心太軟了.可惜這樣的心.懷的不是天下.幽冥.若當初你有的也只是小愛.那如今的天下.又會是怎樣的.
小默.你怎麼可以這樣.寧願自己去冒險.迷失在時空亂河裏.也不願犧牲我們來救洛禹桓.既然.他對你而言如此重要.你又無法下定決心救他.那我幫你做決定可好.
次日天不亮.營地便迎來了兩隊不速之客.
一隊便是西都來人.說白芷妍勾結地方.玩忽職守.沒能拿下南界.靈主下令.削了她少主之位.讓她回西都待命.
結果.在飛虎隊義憤填膺下.領隊被赤焰一把火燒得連渣都不剩.赤焰酷酷留下一句.「西都有變.靈主被囚.白芷歆上位.」堵住了悠悠之口.也給了飛虎隊出兵的理由.
另一隊.便是南界來人.而領頭的.正是許久不見的大鵬.
彼時.君默正要出門.今天已是最後一天.她已抱了破釜沉舟之心.禹桓.若不能救你.那麼就陪你一起去可好.她沒能阻止四四他們的犧牲.可她也無法心安理得的用着五元之力.對別人來說.那是滔天之力.對她而言.卻是錐心之情.五元之力.她會轉給白芷妍.這是她唯一能為這蒼生做的.
此時.大鵬與青鷺陡然帶着一對人馬突襲而來.直指白芷妍所在.
白芷妍屢次幫她拖延對南界的進攻.這份情.她不能不承.君默腳下一停.現了身形.
看到是君默的時候.大鵬神色莫辨.他從她的身上察覺到鳳凰王的氣息.卻也不全然是鳳凰王的了.沒想到.他恨了大半輩子.恨不得挫骨揚灰的鳳凰王已經不在了.
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而今.他的執念就只剩下復活琉璃了.南界也好.鳥族也罷.他只會出這一切手.以後再也與他無關了……
「大鵬金王.好久不見.」君默攔在白芷妍營帳前.凜然道.「不知近日前來有何貴幹.」
「鳳凰王.」青鷺驚疑.不是說鳳凰王救援北界.身受重傷.被白虎嶺少主所擒.要他們前來營救么.怎麼看她活蹦亂跳精神十足的.不過此時他更關心的卻是北界的一切.「鳳凰王.小兒青離可安好.」
君默面上的淡然剎那瓦解.青離可好.呵呵.她與天同在.自然好.可這種好.又豈是為人父的他可以接受的.
君默久久不語.青鷺面上的急切漸漸轉為哀傷.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悲意「她還是履行了她的使命了是么.」
初見她時.她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一家都喪命於錦練紅蛇口中.她因遇上人王才逃過一劫.從此師從人王.她殺氣太重.不尊師命.趁人王不在.隻身一人殺上錦練府中.那次要不是遇上他.也就沒了后來的墨離軒了吧.
天道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對這個從遇上人王就註定要犧牲的人.終是存了幾分憐惜的.那些年.他悉心教導她.帶他手刃仇敵.和人王用溫情磨掉了他的殺性.
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啊……那個小小的孩兒也犧牲了.為了滅天道.他們何其殘忍.百鳴恨鳳凰王入骨.朱雀靈主卻留下百鳴執掌南界.何嘗不是為了給鳳凰王立威.她不知道鳳凰王什麼時候能復活.所以早早給他立了靶.百鳴執掌南界越久.在南界的威勢就越大.在這種情形下打敗百鳴.那傳說中的鳳凰王就越能讓人信服.所以.百鳴再怎麼修鍊也突破不了紫階.所以他對百鳴百般放任……
青鷺愴然退下.這天.要變了.
「鳳凰王.我來只為一件事.把琉璃的魂魄給我.」大鵬冷然看着青鷺退下.他才不管什麼天道不天道.他只要琉璃.
縭洛不在的十幾年.是他陪在琉璃身邊.縭洛那個目空一切的白痴.把她扔在蝶族內就不管不問.他以為就憑他一個防護罩能護她一世.
是他幫她擋下了族人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她受的是赤焰之傷.與靈水相剋.靈水入體.灼得她幾近奔潰.是他遍尋天下靈藥.最終不惜抽出精魂助她吸納靈水.恢復神識.在她康復后.也是他陪着她整頓蝶族.縭洛又為她做過什麼.他有什麼資格讓她喜歡.
琉璃.五千年前我不想強迫你.沒能阻止你復活鳳凰王.你可知在你魂飛魄散的那一瞬我有多悔.我費盡心力重聚的魂靈.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你那麼任性的.就算抹殺了你的記憶.我也要把你囚禁在我身邊.
「你明知道有我在.你是不可能得手的.」君默鳳眸一厲.要傷害雨澤.那也得問問她同不同意.
「是嗎.」大鵬冷哼一聲.鳴鴻刀驟然離手.以破空之勢咆哮而去.
「嘭.」
兩道光芒在空中乍現.君默弒神刃激發出的冷森幽輝直對上大鵬劈出的璀璨刀芒.兩道無匹的刀氣蘊涵的巨大能量衝擊在一起后發出一陣陣裂帛的聲響.空間彷彿要碎裂開來.附近沙塵飛揚.場中刀氣縱橫激蕩.璀璨的鋒芒宛若雷電一般在空中交織.一時間這裏光芒閃耀.震耳欲聾的「轟轟」之聲不絕於耳.
君默和大鵬兩人身形如電.越到上空.如兩道光影一般在移動.
君默不使用五元之力.御天訣已到第八層巔峰.風雨雷電盡在她手.
無堅不摧的氣浪瘋狂肆虐.閃電、烈焰在空中狂舞.地上傳來一陣陣哀號之聲.轉眼間便有十幾人被電弧擊中.倒在了烈火當中.一股焦臭的氣味在空中瀰漫.
地面上亂石激射.在無匹的刀芒之下化為粉碎.隨風飄揚.
大鵬身形快若驚鴻.空中留下道道殘影.開始瘋狂凝聚附近的天地元素.空中傳來一陣陣劇烈的能量波動.
君默神色未變.周身雷電環繞.臉若冰霜.恍如天神.手中法印一出.滔天電能直逼大鵬.
「天鵬寰宇.」剎那間.與日同輝的光球從他掌間飛出.天空中留下排排殘影.如光電一般瞬間對上君默的攻勢.
「轟轟……」
陣陣轟鳴聲響徹天際.撞擊過後.戰鬥上空的天際已然大亮.仿若剎那被驚醒般.太陽終於升起.天開始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