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006 被吃豆腐鳥

6.第6章 006 被吃豆腐鳥

也不知道是不是花傾心對自己的美人樓十分的放心,院里居然連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偶爾有一兩個婆子丫環在打掃清理場地進進出出之外,就沒看到有類似於會武功的人。

給周小虎一個眼神,後者會意,與她兵分兩路,他往後院而去,她直取美人樓二樓,花傾心的房間。

貓著身子,在一個丫環捧著器皿轉身之際,利落地竄了進去,一樓大廳滿地狼藉,全是昨夜美人恩客飲酒作樂的杯盤狼籍,約有十餘名人在打掃;二樓雅間應該是剛剛清理了,每一間的房門都是開著,空蕩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水流雲唇角微勾,腳下一點,一個獵鷹衝天,飛上了二樓東邊廂房,闖了進去。

憑著記憶,緩緩地轉開那個房間里暗房的機關,長長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隨著暗門的關閉,沒有燭火照明,只有前方傳來亮光,將整個通道籠罩得模模糊糊。

昨天晚上,因為心中有事,竟然忽略了從這裡到那邊,要走一段約十米左右的通道的距離。

她躡手躡腳走進去,摸索著前行。

剛踏進昨晚的房間,眼前所見的一切,讓她大吃一驚。

昨天晚上,花傾心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頂破了個大洞,瓦礫鋪了滿地,肅穆的屏風已成碎片,清幽的蘭花東倒西歪,一切古香古色的傢具七零八落,以乎經歷了一場大劫難一樣。

水流雲心中一驚,難道花傾心被江大盜給擄走了?

「花老闆?花老闆?」她低低地叫喚了起來,鼻翼動了動,沒有任何屬於花傾心的氣息在這裡。

房間里沒人。

她憑著自己比狼還要敏銳的嗅覺本能,就能確定這一點。

水流雲根本不敢放鬆自己,迅速地開始在房間里翻找查看,試圖尋找有關江大盜的線索,或者是花傾心被擄走的線索。

她當然不能大喊大叫,花傾心若真的是被江大盜給擄走了倒也還好,要是沒有事,她這個捕快頭子是怎麼進入美人樓的事情,還要攤上一堆的解釋,給自己找來一堆的麻煩,她最不樂意的就是讓自己身陷麻煩當中。

而且,花傾心能獨自經營這麼大的一個又有特色又沒人敢動其分毫,偶爾連縣老爺楊林都會給上幾分面子的女人,可不是什麼本事都沒有的花瓶,一不小心,就會化身成為吃人的母老虎。

若是她被江大盜擄走,美人樓必定早就驚動報官了。

可是,花傾心不在她的美人樓里,她去了哪裡?

從昨天晚上的情形看來,這個花傾心,跟這個神出鬼沒的江大盜之間必定有不同尋常的關係!

否則,依花傾心對她的心意,怎麼可能會在她的面前,睜眼說瞎話,包庇江大盜?

紅木卧榻上搭著件黑色長帷帽,水梳雲輕手輕腳拿起,放於鼻端,果然有極淡極淡淡到如同空氣一樣的血腥味。

這必定就是周小虎他們昨夜所碰到的那個戴著帷帽的黑衣男子的東西,眼光一閃,又原樣把衣服搭回去;精緻玲瓏又小巧的案頭上,還有半壺沒喝完的茶水,水流雲把腦袋湊了過去,聞了聞,別說,還真好聞,是頂級貨,居然是有銀子也難買得到的江城霧裡清。

這種茶葉,出產地在江城,一年只產那麼一兩斤,全做為頂級貢茶給供奉到皇帝里去了,別說是尋常人家,哪怕是王公貴候也未必知道這就是頂級好茶霧裡清。

這種茶對養家糊口的捕快頭子來說太貴,水流雲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有一次監督採茶的任務落在她的身上,所以才會認得。

為什麼花傾心這裡會用頂級的霧裡清去招待一個江大盜?

為什麼花傾心這裡會有別人砸下千金萬金也買不到一兩的霧裡清?!

問題一個接一個地蹦了出來,這就是多年的做捕快的直覺,隨著問題的深入,水流雲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

動作一頓。

因為她突然感覺到後背一陣寒意侵襲。

或許是房間里某種氣息的細微改變,或許是某個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響,又或許是直覺使然,她心中產生一個很強烈的念頭——

背後有人。

背後居然有人?!

她的嗅覺,失靈了么?!

連人是何時出現的,她都不知道!?

那人悄無聲息地站在某處,或許在她踏入房間時,他就蟄伏著,一直不動聲色地望著她。

水流雲只覺得身上每根汗毛彷彿都豎起來了。

毫無疑問遇到棘手的人物了,悄無聲息的能力居然比她還要強……

她賴以驕傲的無敵嗅覺!竟讓她在這個時候栽個大跟頭!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感覺到某種氣息驟然從背後逼近,伴隨著極輕極快的腳步聲,以及……

一陣拳風!

他察覺到她身體的僵凝,先發制人了!

轉身已經來不及,水流雲果斷地將玲瓏案上的霧裡清茶杯一扔,身子一矮,避開他的拳風往一側貼地滑翔開去。

「哼……」倉促間,聽到男人低低嗤笑一聲,彷彿在取笑她的不自量力。

水流雲心中叫糟!

下一秒,就感覺到一股大力朝雙臂襲來,竟被他用內力控住了自己的身體,順勢反扭住了胳膊,將她推倒在面前的卧榻。

她果斷抬腳踢向男人的膝蓋。

男人大概沒想到她在身體失衡的情況下,還能完成這樣小角度高難度的攻擊動作,吃痛地悶哼一聲,身子也一歪。

水流雲心中一喜。

內力如此渾厚,下盤卻如此虛弱……

水流雲以為找到了對方的弱點,大喜之下正要再度出招,結果——

一具溫熱的男性軀體,結結實實朝自己傾倒過來!

知了——知了——知了——

窗外夏蟬的鳴叫,一聲聲清脆傳來,像是在取笑她的困窘。

水流雲仰面躺在卧榻上,雖然兩人是一起摔倒,但她半點上風都沒有佔到——雙手都被男人扣住,身體也被他壓制,一時間動彈不得。

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夏天衣物單薄,雖然她穿著厚厚的捕快頭子服,但那也只能算是比一般的衣服厚上那麼一頂點而已。

她能清晰感覺到男人手臂上隔著一層上頂錦綢的柔韌的肌肉,與她的手臂摩擦著。他的十指修長而有力,帶著微微的涼意,緊扣住她的手。

而他的腰身與她緊貼著,大腿也壓住了她的腿。她感覺到了他的重量和力量,也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只是,他的氣息,她竟是一點都聞不到,就像一縷空氣一般。

沒有任何氣味的,像空氣一樣的男人。

這種認知瞬間襲腦,水流雲驚訝無比。

她打定了主意要一輩子做個男人,一輩子與奶奶相依為命,等奶奶百年過後,她便辭去捕快頭子之職,孤身一人游游這大周的天下,賞賞這古時的風光,從來都沒有想到嫁人。

因為,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定的味道,這讓對氣味敏感的她根本就無從與另外一個人親密地生活在同一樣空間里,時間久了,那些不屬於她自己的味道會讓她嘔吐不止。

沒想到,現在居然會碰到一個沒有味道的,像空氣一樣的男人。

像空氣一樣,沒有味道的人,這真的很讓人感覺到奇怪。

水流雲來不及細想其他,對方的臉就在相隔不到一尺的上方。

光線從他的頭頂上的破屋頂狂泄而下,那是一張英俊而模糊的臉,她只能看到大致輪廓。

卻大體能感覺到他的眼睛漆黑而銳利,隱隱藏著一絲戾氣,居高臨下逼視著她。男人溫熱的呼吸,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噴在她臉上。

水流雲臉陡然紅了,暴喝:「你是誰?快點放開本捕頭!」

男人根本不理會她,左手一點穴,她便動彈不得;右手一晃,已經多了把雪亮的小刀。

水流雲心頭一寒。

下一秒,那刀鋒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

與刀刃同樣鋒利的,是他的眼神,幽黑、迫人,彷彿也浸了一層霜雪。

「你擅自闖入此地,有何目的?」他緩緩問,聲音低沉而清冽,就像醇厚的清酒,比她故意壓低的沙啞,還要好聽上幾分,醉人幾分。

聽他的聲音,竟是如此的年輕!

江大盜,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個三十餘歲出頭的變態大叔呢!

水流雲的脖子已感覺到輕微的刺痛,生命遭受到了威脅,她長這麼大,接觸過大大小小的案子也不少,就比如說去年的江山剿匪,卻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樣,將命懸在脖子上。

她暗暗咽了咽口水,嗓音清沉略啞地答:「小小狂徒休要猖獗!不公開地闖入美人樓,是本捕頭職責所在。有人舉報說最近江城通輯的江大盜就在這美人樓里,本捕頭不想打草驚蛇,所以孤身前來。閣下,可就是一連戲耍了本捕頭三個月之久的江大盜?」

男人短暫的靜默之後,嘴角微勾。

他似乎感覺到身下的這個男子的身體有些不同一般男子的柔軟,像是想要驗證什麼似的,整個寬厚的身軀全數重量地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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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女捕快:拽王戲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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