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先武鬥，再文斗
大廳內，郭靖和黃蓉上首端坐，要看幾小演武。黃藥師昨晚同女兒，外孫女敘過話，今天壓根兒沒來。
「樂——樂世兄請了。」武修文先抱拳施禮，旋即後撤一步，擺開門戶，一舉一動，不失名家弟子風範。
郭靖聽的眉頭深皺，一是徒兒這樣稱呼，實在是沒大沒小。二是岳父那邊漠然視之，等於是變向縱容，直令他莫可奈何。妻子又只說孩子們尚小，待到年紀大些，自然就不會如此胡鬧。
「小武哥哥，一定要贏啊！」郭芙握著小拳頭，在一邊大聲鼓勁兒。
樂憑欄看著對方，心裡頭實在是興緻缺缺。他在那裡不言不動，武修文等了片刻，已大感不耐，眼中漸漸有了怒意。
好不容易，樂憑欄動了，卻是向著黃蓉施禮，說道：「師姊，小弟跟隨恩師習武的時間要長過令徒，你看是不是讓大武世兄也一起來？大家混戰一場，也算痛快。」
黃蓉唇角上翹，微笑道：「也好。敦儒，你與修文雙戰樂師弟吧！」
武敦儒遵命落場，抱拳道：「樂師兄請指教。」有了這段小插曲，兄弟兩人自然不會痛快，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勢要讓對方好看。
「兩位請先進招。」樂憑欄語氣平靜，開口邀戰。
武修文搶上一步，率先揮拳，中宮直入。武敦儒跟著出掌，與弟弟彼此呼應，兩廂夾攻。兄弟二人來到桃花島之前就有武學根基，跟著郭靖又學藝近兩年時間，此時勁力竟自不弱。
樂憑欄滑步閃身，輕輕巧巧由小武身側閃過一邊，並不還招反攻。
武家兄弟以為他畏懼怯戰，當下拳腳相加，出招更見猛烈。
三人戰在一處，很快數十招已過，樂憑欄未出一招半式，同樣也沒有讓兩人碰觸到一片衣角。
郭芙的小嘴兒不由得張大，就連她也瞧清楚了場內形勢，勿論其他人了。
看著場內緊湊有序，根本稱不上激烈的打鬥，郭靖和黃蓉均自眉頭微皺，心中嘆息。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交手近百招時，二武功力不深，氣喘聲音始現，動作招式不自覺的緩慢下來。黃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輕喝道：「停手吧，敦儒，修文，你們不是小師弟的對手，以後該當多多用功才是。」
應了一聲「是」，二武垂頭喪氣的抱拳，怏怏不樂的退了開去。
郭靖沉聲道：「知道不足，才能進步。你們記得要多向樂師弟請教！」
樂憑欄：「......」
「芙兒，這次換你下場較藝。」黃蓉吩咐過女兒，轉回頭笑道：「小師妹也來切磋一番，指點下芙兒！」
樂憑欄暗自思道：「郭芙家學淵博，就算平時不怎樣用功，畢竟習武日久，師妹恐怕不會是對手。」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這一場郭芙勝的同樣沒有懸念，小女孩心思，最終得意洋洋的退場。
樂憑欄將程瑛拉到身前，摸摸她的頭髮，笑道：「勝敗乃兵家常勢，輸給小夥伴，也不算丟臉啊！大家同出一門，相互切磋，才會共同進步，慢慢來，不要急喲！」
程瑛本不是爭強好勝的性子，聞言乖巧點頭，很快就將氣餒的心思拋開。
沐浴在一側黃蓉望過來的，內中似乎蘊含著什麼的目光中，樂憑欄渾不在意，坦然受之。
——來之前就想開了，咱家也沒做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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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雲淡，碧空萬里。一群孩子出了院門，向南步去，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
「樂......樂哥哥，媽讓你帶著我們玩，你怎麼不說話？」郭芙蹦蹦跳跳，嬌憨的提出問題。
樂憑欄肚內苦笑一聲，只得接受被壓榨的命運，道：「好吧，大家一起來。」
郭芙轟然響應，武敦儒和武修文兩兄弟本來還期期艾艾，不大願意，可畢竟少年心性，很快也就打成一片。
晚飯後，郭芙偎依在母親身邊撒嬌，獻寶似的說道：「媽，我考你個問題好不好？」
聽到女兒說的不是問，而是考，黃蓉笑道：「好啊，看我的芙兒能給媽出個什麼難題。」
「嘻嘻，聽好了，孔子和孟子有什麼區別？」
黃蓉一怔，心道：這麼有深度的問題，女兒怎麼可能考的出來？何況這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準確給出答案的。
「芙兒的答案是什麼，說給媽媽聽聽。」
郭芙一臉調皮笑容，嬌俏道：「嘻——我考倒媽媽啦！答案就是孔子的子在左邊，孟子的子在上邊。」
黃蓉：「......」
「還有，一頭公牛和一頭母牛，猜三個字。」
黃蓉思道：這條謎語咋看起來簡單，實則很難入手.....要用增減法，不對；會意法，也不對；借扣法，側扣法，分扣法，都不對；溯源法，擬物法、運典法......
見母親鮮有的在那裡冥思苦想，郭芙拍著手笑道：「媽又沒答出來，謎底是——兩頭牛。」
黃蓉：「※……％￥＋&」
「我考住媽媽啦，我考住媽媽啦！」郭芙興高采烈，前所未有的開心。在她小小的心靈里，母親無所不知，是當今世上最聰明的人。故而現在的她特有成就感。
這都是些什麼問題......黃蓉晶瑩光潔的額頭上彷佛有兩條黑線。
不過想想，好像也有點道理。
郭芙獻寶還沒結束，又道：「什麼東西愈生氣，它便愈大？」
氣田雞（氣蛤蟆）——這是黃蓉第一時間想到的答案。略一轉念，又覺得不對，不可能這樣直接明了。
黃蓉一擺手，示意女兒要再想一想：這些問題應該都很簡單，基本要從字面本身來猜，倒底有哪種活物符合呢？
左思右想，腦海中一下子出現十餘種可能，卻沒有一樣認為十拿九穩的。
郭芙等不及了，脆聲道：「答案是脾氣。」
黃蓉：「......」腦門上的黑線增加到三條。
（按：綜上得出結論，黃蓉的智商等於范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