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所謂劍聖

5.第5章 所謂劍聖

俠累走後,分刮便正式開始了……

俞家莊的護衛在正統軍隊的兩面夾擊下近乎不堪一擊,若不是韓軍這邊有意留手,恐怕就算他歐陽劍星寸步不離,也無法完全護住那輛馬車。

「不行!我要出去!」外面的嘶殺聲讓俞小鳳迫切的想要出去,同庄內戰士一起戰鬥,可她此時被慕容死死拽住,說什麼也不放手。俞小鳳雖然談不上是高手,但也是自小習武,看似柔弱,力氣卻不小。這可讓慕容受苦了,人在馬車裡跌來跌去,身上多了不少淤青之處。

「慕容!」

「還請莊主留在車內。」

俞小鳳再怎麼焦急,甚至已經隱隱有些怒氣,可慕容卻是更加堅決,就是不讓她走。

「劍老,丁武,妹妹,還有那麼多的俞家莊人都在外面拚命,我怎麼可以躲在這裡?!」俞小鳳說話間趁慕容不注意猛然一甩,抄起掛在車內的佩劍便奪門而去。

俞子洲望著母親的身影,沒有加以阻攔,因為他很清楚,在這種場合,母親是從來不會讓其他人站在自己的前面的。

「小鳳!你出來作甚!莫非連子洲都不顧了么?!」歐陽劍星呵斥道,但心裡對此其實早有所料,如今只能奢望以子洲來束縛她,希望她能為了兒子把一腔熱血忍下來。

誰知,俞小鳳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連話都沒有回就大步離去,前往各個角落支援庄內之人。她的出現,極大的鼓舞了士氣,但也同時慢慢激起了兩國士兵的怒氣。本來兩國士兵都是以掠奪為主,可是俞小鳳的加入,讓他們發現這場仗竟是越來越難打,最後連本來要照顧那馬車的韓國士兵,都紛紛加入了戰場,使戰鬥愈演愈烈。

雖然俞家商會的護衛們大多都是精英,但好漢架不住人多,況且這裡更是有兩支正規軍隊的同時進攻。只短短兩刻時間,俞小鳳這邊已然銳減至十餘人,環繞在馬車四周。在他們兩側,是秦國跟韓國密密麻麻的鐵甲士兵。

此時此刻,俞家商會已經成了瓮中之鱉。而對於秦韓兩國,也到了有人出來交涉的時候了。

「大秦王琦大將軍麾下,萬人將尉遲嚴在此!還請韓國主事的出來談兩句!」一個長毛粗汗扯著大嗓門喊著,他騎著一匹巨大的汗血寶馬,從萬千秦軍中踱步而來。

「在下俠累,此次奉左相之命,想請俞家商會回去坐坐,不知將軍能否行個方便呢?」此時,俠累終於緩步而出,極為客氣的向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尉遲嚴行了一禮。

「咦?這麼巧啊,我們王琦將軍也正想結識一下俞家莊主呢!而且我聽聞,昨夜你們左相剛剛宴請過俞家吧,怎麼?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你們就又來了。該不會是左相他對俞莊主心生愛慕,輾轉反側,才讓你等星夜趕來接駕的吧。」粗漢戲謔的說道。

「將軍說笑了,不過,若是真如將軍所說。那我更不能讓左相大人失望了。」尉遲嚴話中帶刺,俠累卻順水推舟,十分明確的表明了今日韓國萬千鐵騎的態度。

「哦?」尉遲嚴饒有興緻的看著這文縐縐的書生,眼睛深處不斷閃動著精光。此人看似大大咧咧,痞氣十足,但卻是個真正的狠人。在那粗獷的外貌之下,不知隱藏著多少深沉的計謀。

半晌,他突然咧嘴一笑,說道:「左相的面子,當然是要給的。不過,我若就這樣回去,又是免不了王琦將軍的一頓毒打了。相信先生你也聽說過,王琦將軍他,下手一向很重的。所以,不知先生能否給在下一些心靈上的安慰呢?」

俠累嘴角暗暗抽搐,他不是不準備給些好處,只是沒想到此人竟是節操盡碎,自己先開起了口。當然在明面上,俠累可是不會流露出任何不滿的,反而一臉遺憾的說道:「將軍之遭遇,在下萬分同情,若是您皮肉之苦實已避無可避,在下也只有贈些葯錢以稍稍彌補了。」

語畢,俠累轉過身,悄悄的跟旁邊人說了幾句。

隨後不一會,便有一小隊人馬,抬著從俞家商隊里掠奪的十個箱子,放到了那尉遲嚴的面前。

尉遲看著那一一打開的十個箱子,臉上毫不遮掩的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哈哈笑道:「書院出來的先生果然就是講禮貌!在下看這天色,恩…也快亮了,就早些回去了。」

「那將軍請走好,在下也該帶俞莊主早些回去,好讓左相心安。」俠累再次認真的行了一禮,便下命讓鐵騎將那馬車團團圍了起來。

慕容明白俠累是在保護他們,便暗中讓剩下的十餘人暫時配合,忍耐一段時間。

「哼!這就想走了?!」

正當兩軍都已經準備各自撤軍之時,突然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響徹全場。

尉遲嚴第一個看清來者何人,臉上露出了極為厭惡之色,怒喝道:「易柏塊!你來幹嘛!這裡有你什麼事!」

「哼!廢物,你算老幾,小爺要做什麼事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么?」此人是一個玉面男子,三十來歲的模樣,眼神十分兇惡,但衣著打扮卻很精緻,特別是那一身金絲黑袍極為華麗。

尉遲嚴被此人無遮攔的話嗆了個半死,一張粗臉黑里透紅,心裡著實想一刀砍了這個噁心之人,可還是忍了下來。這個傢伙,不但他的身份自己惹不起,就算是真跟他打起來,恐怕也只有找死的份。

那名為易柏塊的男子罵完尉遲嚴便不再理他,腳尖輕輕一點,便躍到了韓軍那邊,眼裡緊盯著俞家莊的一干人等,咬著牙問道:「是誰!是誰殺了我的人?」

「金絲黑袍…天衣森殿之主?!」開口的是安南鳳,曾任秦國將領的她,對這天衣內部的等級制度,還是有些了解的。

金絲黑袍,正是『天子』直屬,七大殿主的標識!

「恩?我有些記得你,哼!就是你把我的小方方殺了吧?」此人情緒有些激烈,不分青紅皂白便借一把烏黑古劍,御起一道陰狠劍氣向那安南鳳襲去。

不過,那黑色氣勁剛剛飛至半途,便被一道浩然之氣攔腰折斷,化為了淡淡雲煙。

易柏塊扭頭望去,這才發現竟有這樣一個自己完全看不透的人在這裡,不過雖是戒備,但他的語氣依舊十分強勢:「哼!沒錯,我就是天衣七主之首易柏塊!化氣為劍,老頭子,你是劍聖?!」

「呵呵,七主之首?」歐陽劍星沒有理他,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別說是劍老了,連勉強能算是易柏塊半個自己人的尉遲嚴,都在暗暗嘲笑這個狂妄自大、野蠻無理的陰陽人。

然而,面對這周圍隱隱無聲的嘲笑,那囂張至極、粗魯無禮的易柏塊卻是突然沉默了起來。此時歐陽劍星眼中的戲虐之意,就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深深的刺進了他心裡那從未癒合過的傷口。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人再敢嘲笑易柏塊了,因為那些曾經所有嘲笑他的人,都無一不被他折磨至死,無論那人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慢慢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有一股殺意在這場中肆意瀰漫,而那殺意的源頭,正是一臉扭曲的易柏塊!只見他單手用力一揮,從袖中甩出一支黑色火炮。火炮沒有放出什麼火光,但卻發出了一聲極為凄絕的鬼嘯之聲。

「糟了,是森獄令!大家小心!」安南鳳臉色大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果然,此嘯聲一出,三息不到,便有幾十道黑色身影穿梭而來,紛紛圍在那易柏塊身邊。

只見易柏塊微微起唇,聲音明明弱如蚊蠅,細不可聞,可那些圍在他身邊的殺手們卻一一得令,以一種奇特的陣勢將歐陽劍星圍了起來。

「天衣三十三『一縫陣』么…」歐陽暗自猜測道,這幾年來,天衣這一縫陣的名號在殺手一行之中漸漸興起,但實體歐陽劍星也是第一次見到。

「就算你是劍聖,殺了我的小方方,也要給他陪葬!」易柏塊窮凶極惡的吼道,如同一個陰曹地府而來的鬼魅一般。說實話,他的話每一句都十分搞笑,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因為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此人可真不是個開得起玩笑的人。

見手下之都已就位,易柏塊又再次起唇,以一種天衣組織特有的聲音指揮了起來。

只見那原本一動不動的三十二人驟然出手,三十二把利劍分別刺往三十二個不同的方向。令人費解的是,這其中的大多數人好像根本不以歐陽劍星為目標,竟是紛紛刺向空處。旁人乍眼看來,還真以為他們是瞎了眼了。可是,時間一久,在場之人卻一一發現,那劍聖一身飄逸的白袍之上,竟是慢慢出現了一些裂痕。

而最奇怪的是,造成這些裂痕的,並不是那些直接攻擊歐陽劍星的人,而是那些不斷刺向空白之處的人!

至此,有眼力的人才終於開始感受到它的恐怖之處!而其中感受最深者,莫過於歐陽劍星本人了。

從一開始,他便發現了這『一縫陣』的可怕之處,它幾乎是封死了自己所有的行動路線,每一輪攻擊,都只能尋到一個細微的出口,若是出不去,便多少必會被擊中。如果不是強勁劍氣護體,恐怕劍老就不只是衣服受傷這麼簡單了。

「呵呵,有意思……」

場中之人無一不全神貫注,自從聽見『劍聖』二字,所有人的視線便都鎖定在了那白衣老者身上。正當這些人看的無比緊張之時,歐陽劍星本人,卻突然笑了起來。

這種笑,不是跟俞子洲玩鬧時慈祥的笑容,也不是看商會蓬勃發展時欣慰的笑容,而是一種自信的笑容,是一種熱血沸騰了的笑容。

劍聖自問,這種笑容,估計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臉上了吧?護身劍氣猛然收入體內,頓時,血線四起!

眾人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場中一幕,劍聖——被刺傷了?傳說中,武道至強的標誌——敗了?!

可是,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下一幕已然上演。而這一幕,相信將會深深留在在場所有人的心目之中,縱使待到他們老去,也絕對不會忘懷——

「那時,那位劍聖前輩被天衣組織的六個殺手同時刺中,鮮血像天女散花一般的從半空中灑落。我們都以為,一代劍聖終於還是戰敗了。可是,我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二十六個人,整整二十六個人啊!竟然被一劍同時斃命!」

這是那年在秦軍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兵在老去之後,對他孫子講的故事。

「哇,好厲害呀。那個劍聖前輩叫什麼名字啊?」小娃聽了,興奮的拍手叫好,小臉之上儘是崇拜嚮往之色。

老頭雙目微眯,緩緩吐出八個字——

東方劍聖,歐陽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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