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洛陽之役——白帝大壽
說起白帝的這次五十大壽，果真是過得有聲有色，精彩絕倫。不但有山珍美味、奇花異果，更有美女如雲，佳人相伴。
壽宴一過，絕大多數人都與白帝相約晚宴再來，隨後便在美人的陪伴下各自尋歡作樂去了。而那些少數沒有說要繼續來赴宴的人，則被白帝暗暗記在了心裡。
看著他那陰毒的眼神，俞子洲想也不用想便知道，這幾人已經被前者列入必殺的名單了……
等到賓客散去，白帝才對著俞子洲說道：「子洲，今日這宴席還合你的口味吧？」
俞子洲笑道：「說出來不怕前輩笑話，您看看我身前這桌子便明白了。」
白帝按他的話一望，立刻哈哈大笑：「哈哈，原來如此，是老哥我怠慢了，怠慢了啊！」
原來，那一桌擺滿的美味早就被掃蕩一空，若不是那殘留的一些果皮果核，甚至白帝都以為這一桌沒上東西呢！
「前輩見笑了。」俞子洲故作尷尬，「我見大家聊得歡樂，我又無話可說，便索性專心用餐了。」
俞子洲的這番少年姿態，讓白帝時刻都十分警戒的眼神顯然鬆弛了不少，笑著說道：「其實，不是老哥我故意不介紹他們給你認識，而是他們根本沒有什麼結交你的資格。」
「恩？這是為何？」俞子洲『不解』的問道。
白帝笑著將杯中之救一飲而盡，悠悠的說道：「這午宴嘛，說到底只是個過場，招待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罷了。子洲若是有興趣，晚宴時分隨我去特別設置的貴賓宴席，屆時我再給你好好介紹幾位真正有些本事的人。」
俞子洲聞言，頓時大喜：「這過場午宴都如此豐盛，那招待貴賓的晚宴，子洲可更不能錯過了。」
繼續聊了幾句，白帝便因晚上還需要的一些準備先行離開了。而這偌大的宴廳，正好就獨獨留下了俞子洲跟水墨兩個人。
「我道龍城書院是多聖潔的地方，不過也儘是出點俗人罷了。」水墨冷冷說道，語氣甚是不屑。
可惜，這種不痛不癢的諷刺對於俞子洲這種百毒不侵的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只見他不但不生氣，反而舔著臉，笑著說道：「在下當然不能跟水墨兄相比了，水墨兄高風亮節，兩袖清風，明明早已躋身畫家大宗師的行列，卻從沒賣過一幅畫，還說什麼『以錢財來衡量畫作，是一種對它的侮辱』。嘖嘖，水墨兄的節操與志氣，真不是我等俗人可比的。」
水墨冷冷一笑，說道:「少冷嘲熱諷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俞子洲嘆息著搖搖頭：「嘖嘖，不愧是陰陽家的大師兄，眼力就是高！我還真有個不情之請，要藉助兄台的援手……」
水墨一陣無語，心想這天下真是無奇不有，竟然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傢伙！
但是，俞子洲後面的一句話，卻令他猛然一震——
「想請你幫忙，一起滅了這北城的主人——白帝。」
水墨雙瞳一緊，當下立即凝神觀望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才冷冷開口說道：「你什麼意思？」
俞子洲洒然一笑，說道：「我就簡單點說了——赤帝，是我的朋友。」
「哼，原來是個細作。」水墨冷哼一聲，冒著絲絲寒意，「你是不是忘了，白帝可是我的叔父，就這樣暴露你的底細，就不怕我趁機借他之手殺了你？」
「叔父？」俞子洲噗嗤一聲，毫無顧忌的說道，「死仇才對吧？」
水墨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懶得再掩飾什麼，淡淡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老家長告訴你的？」
「呵呵，南宮老哥可不是這種大嘴巴，我就此向他打聽他也毫不鬆口。」俞子洲笑著搖搖頭，『得意』的說道，「從第一次看到你跟白帝同時出現的時候，我就確定，你想殺了他。同為背負血海深仇之人，在這方面，我可敏感的很。」
前者臉上莫名的笑容令水墨微微一動——得意？絕對不是。
恐怕，極度的自嘲與悲痛，才是這一抹笑容背後醞釀著的真正情緒。
俞子洲說的不錯，同樣將仇恨埋藏在心中的人，互相之間的確可以感受的到。而水墨，此時便已深深感覺到，前者那完全不在自己之下的血海深仇。
輕輕抬臂，竟是水墨主動向俞子洲敬了一杯，而後者也是微微一笑，斟滿，飲盡。
「你要如何幫我？」酒後，水墨也同樣開門見山問道。
俞子洲嘴角一揚，這種談事的態度正是他最喜歡的，因此他也直接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不帶半點保留。
「你知道，我的計劃主要是為了赤帝而定，所以很多方面都是以利益為主，這點還要請你見諒。」將計劃都述說完成後，俞子洲最後帶著一絲歉意說道。
不過，水墨卻毫不在意，還十分難得的在那副冷冰冰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如果能先毀掉白蝰所有的基業，再把他殺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正如白帝所說，年輕人之間嘛，有什麼誤會都很容易解開。呵呵，要是讓他知道，這兩個人是為了殺他才第一次達成共識，不知道到時他會有什麼反應……
申時，晚宴準時開席，俞子洲所在的私密宴廳地處北城城樓之頂，通體由金玉華麗程度跟中午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令這位曾是天下第一商會的少主，都為之讚歎。
神秘的賓客陸續入座，雖然人數不多，只六個人，但他們卻無一不透露著絲毫不弱於白帝的氣息！
俞子洲暗暗動容，還好事先已經從水墨那裡得知了其中幾個人的身份，不然他就真準備要提前跑路了。
對面三個坐在水墨身邊的，是水墨先父三個最得力的部下，張氏三兄弟。
作為曾經一手掌控洛陽的黑帝，他所看重的人自然弱不到哪去。雖然黑帝死後，他們就不再出入江湖，但手中的資源跟體內的力量，卻都是不減反增，一直都是白帝的一大助力。
而坐在俞子洲左手邊的兩人，一個是漕運世家的少主監祿，一個是唐氏商會的當家唐霸。
漕運監家掌控東南水域，財力之雄厚不用多說；而唐氏商會在韓、魏、趙三國之中，也算是最負盛名的武器商會之一，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這兩個勢力一直與白帝交好，尤其是唐霸，更是一切以白帝馬首是瞻，不知道兩人在私底下有著怎樣密切的交易。
五人的情報俞子洲都掌握了大半，但那右手邊，佔據了上座之位的這個黑袍人，卻令人完全摸不到底細。明明是參加壽宴，此人卻十分無禮的帶著一面白色面具，體型有些纖細，但看得出來是個男子。
黑帝的三個舊部曾經聯合起來調查過此人，結果卻幾乎毫無所獲，唯一知道的情報就是，此人行蹤極其不定，穿梭於整片大陸之中，十分受白帝的尊重。
神秘，是他給所有人的印象，甚至包括與之合謀的白帝，也完全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細。
然而，離他最近的俞子洲，卻在此基礎之上，又感覺到了兩人之間那有些格格不入、針鋒相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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