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離去

曹家隨著齊昊「啪」的一聲徹底沒落已是兩年之前的事情，經過兩年時間對原曹家產業的吞併和發展，如今的秋葉城蕭家已經是大梁國南部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威勢已然超過當年的曹家不少，即便是身為皇親貴胄的青岩城城主對待蕭家的也是多有交好。

這一日，齊昊來到老管家的屋子。

「我該走了。」齊昊進到屋子裡面坐在王管家對面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盡之後如是說道。

「嗯」

王管家倒沒有什麼吃驚的樣子，淡淡的應了聲，氣氛一下子沉默了。

王管家等齊昊喝完杯中的茶水隨後站起身來，在柜子中摸索了半晌，掏出一本薄薄的線裝書遞給齊昊說道：「你這兩年讓我們收集各種荒古遺事，可惜距離現在實在太過久遠，再加上我們偏安一隅，所獲有限，你若想要知道那些事情可以去中域的天黎學院，那裡號稱這片星空下的不倒豐碑，我想你在那裡應是能尋得些有用的東西。

我年輕時曾陪老爺去參加入院開錄，可惜未能進入，這裡記載著我們當年從葉秋城到天黎學院的大致路線和沿線要經過城邦的些許情況。」

說完老人又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布袋子遞去：「我知道你不願意跟世俗有太多牽扯，這些年執意不受蕭家供奉，裡面這些就算是你這三年在蕭家伐木的工錢，當做路上的花銷吧。」

齊昊沒有推辭，接過小薄冊與布袋，站起身來沖著管家點了點頭，轉身推開門離開。

回到自己暫居的小屋，齊昊拿了幾件衣服，簡單的打了個包裹，沒有驚動任何人，推開小院的木屋，回頭看看這個自己居住了三年的地方，輕輕的摩挲著已經被摸得滑不溜秋的門環，隨後輕呼一口氣，轉身而去，離開了暫居了三年的蕭家。

…………

走在葉秋城外的官道上，齊昊打開了管家交給自己的小冊子，首頁上畫著一副簡單的地域圖，自己所在的大梁國只是佔據圖中右側的小小一隅。

大梁的西面，是大塊標註著天禹皇朝的地域，天禹西側則是零零碎碎散落著比大梁還要小的國度。

而齊昊此行的目的地天黎學院，則在那些彈丸小國西側，一條曲折的虛線從地圖上的大梁國內蜿蜒而出，橫跨天禹皇朝，隨後曲曲折折的從彈丸小國中穿過，最後抵達天黎學院。

齊昊收起小簿冊，順著官道向前行進。

餐風飲露，一路沿著地圖指示的方向前行。齊昊腳踩圖仲秘術——踏天步，日夜兼程。

圖仲一族功法以霸道絕倫，披靡震世著稱，可在速度上卻並不見長，踏天步也是攻伐之術，七步踏出，幾可踏碎虛空。

雖說並不以速度見長，但比之代步坐騎卻要快上太多。大梁並不是一個特別大的國家，齊昊除了偶爾停下調息恢復外，其他時間都用來趕路，如此大半個月之後，齊昊已經來到大梁國與天禹皇朝的交界處。

從駐守在大梁國西疆的關隘中出來，一片連綿的巨山橫亘在齊昊面前。穿過此山之後就可以到達天禹皇朝東臨大梁第一座關隘。

「小兄弟，小兄弟。」齊昊抬腿正準備向山中走去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齊昊轉頭看去，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稍嫌笨拙的晃著大肚腩跑了過來。

此人身穿著一副上好料子的綢緞長袍，嚴重發福的肚腩上纏著一圈紫金絲編製而成的腰帶，腰帶正中鑲有一滑膩若羊脂般的玉料，玉料上鏤雕著一隻招財瑞獸，手上十根粗短如蘿蔔的手指一根都沒有漏下，各色寶石戒指在陽光的反射下刺目晃眼。

胖子整個人全身上下就透著八個字：光彩奪目，俗氣十足。

此人一把拉住齊昊說道：「我說小兄弟，你不要命了，自己一個人就敢進土匪山啊？這山裡儘是強盜悍匪，稍不留意就要丟掉性命的，要走你也得跟著大部隊走吧，我這正好是個大商團，你跟著我們一起走，互相有個照應，那些小伙土匪惡霸看到咱們人多也就不敢下手了。」

「那大夥的強盜呢？」齊昊站住腳步，像胖子這種行走各國的商人對那些民間流傳之類的東西知道的都比較多，也許能從他嘴裡知道點自己想要的。

「大夥的強盜是百十年的老口碑了，都守規矩，只要交夠了買路錢就行，給的多了人家還能派人護送商隊過山，畢竟宰的狠了，以後沒有商隊路過他們不也沒得吃喝，咱們也算他們衣食父母，以後還要在這條商道上混，竭澤而漁自斷生路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幹的。」胖子一副我經驗老到的樣子對著齊昊侃侃而談。

「那沒有軍隊來剿匪么？」齊昊對這樣的現象倒是有些新鮮，劫道還劫出口碑來了，偏偏這個胖子商人還習以為常，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怎麼沒有，幾十年前，天禹皇朝還派出過大軍前來清剿，最後不知怎麼的當時的剿匪軍從將軍到伍長所有的軍官一個沒落全部被人家活捉了去，天禹付了大筆贖金才把人給贖了回去，當時這件事情讓整個東域大震，人們都在的等天禹皇朝的震怒，結果最後這件事情竟然不了了之。到現在都苦了我們這些勤勤懇懇老實做買賣的人」胖子說道此處似乎也是頗為苦悶，一臉的苦瓜樣。

齊昊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胖子一眼，怎麼也沒看出老實人的樣子，倒是那一對被肥肉擠得快要找不到的小眼不時迸射出陰險奸詐的光彩。

胖子還在一旁努力的勸說齊昊加入他的商隊，齊昊不置可否地隨著胖子走向遠處的一塊營地。

到了營地，胖子帶著齊昊來到一處帳篷外說道：「小兄弟，今天你先住這個帳篷，咱們明天早上就出發，我這還有點事，你先收拾一下，我把事情辦完就回來。」說完話不待齊昊回答，胖子便以不符合身量的靈活連蹦帶跳的從一個個帳篷之間穿過，跑向遠處。

齊昊看著那彷彿球一樣在營地滾動的身影怎麼感覺怎麼不對味，好像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不過看到胖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用神念探查過，此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甚至連一個身體稍微健壯一點的普通人都略有不如，更別說能威脅到他了。

搖了搖頭，齊昊從把這個想法從腦袋中甩開，低頭鑽進帳篷內，躺下來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連續趕路半個多月，即使修士體力較好身體上不會太過勞累，但是精神上還是會有些疲憊。

剛閉上眼睛，齊昊就聽到胖子的聲音由遠及近的緩緩傳來：「幾位小兄弟，你們跟著我的商隊走就對了，大家路上互相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