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新家二

7、新家二

雖然父母的膩歪讓舒宜爾哈有些不適應,不過在把花園轉了個遍之後,她就只顧著開心了,額爾赫脾氣溫和,舒宜爾哈指哪兒,他就抱着她去哪兒,花園裏的邊邊角角都沒落下,留下了他們一家三口的腳步。

花園子並不算大,看起來頗有些江南之風,舒宜爾哈以前曾到蘇州旅遊,留園和拙政園都參觀過,現在看家裏的花園,雖然規模小些,卻跟留園風格類似。西林覺羅氏也察覺出來,就問額爾赫:「看這些閣樓亭台,跟老宅里的大不一樣,都小小巧巧的,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額爾赫解釋道:「這宅子的前主人是江南人士,祖籍蘇州,離家許多年,很是想念家鄉風景,前面的正院要端正厚重,他不好改動,才把後面這一塊兒地買下,特意修了個小花園,建的跟老家一般無二,藉此懷念故鄉。」說到這兒,額爾赫一指院裏的小池塘,笑的頗有些得意,「原來這池子的水是死水,前主人最是遺憾,我接手這宅子之後,特意讓人引了一股活水進來,如今這池子多有生機,過幾日我再去尋些好的錦鯉來養著,你們也能多個樂子。」

西林覺羅氏心中慰貼,舒宜爾哈也覺得額爾赫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別的不說,他對家人這份心真是難得,什麼時候都把家人放到心上,不管能力如何,能擔責任就是好的。

花園面積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亭台樓閣一樣不缺,甚至還有一座小小的假山,舒宜爾哈也不認得是用什麼石頭堆砌的,聽額爾赫的口氣,不是什麼名貴石料,在舒宜爾哈看來,假山就跟個玩具似得,目測也就三米多高,愣是修了幾梯台階,通往半山腰一個平台,平台上擺了石桌石椅,也不知有什麼用處。

逛了一圈花園,額爾赫和西林覺羅氏把各處的名字定了下來,池塘邊的亭子順了額爾赫的意叫沐風亭,山腰的枱子叫聽風台,兩個相對的閣樓一個叫晚風樓,一個叫夕照閣,園子裏一個小院子因種了不少茉莉花,被命名為茉香院。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額爾赫特意讓廚房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團團圍坐,別人都能挑自己喜歡的吃,舒宜爾哈卻只能吃些口味清淡的粥類,就這還是她竭力爭取的,不然按照她父母的想法,她就該喝奶,為這,景顧吉還嘲笑過她,她恨得牙根痒痒,決定等自己再長大些,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二哥,看見他嘚瑟就心裏不舒服。

新家院子挺多,雖然除了正院其餘都不算大,但能有自己的院子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景顧勒虛歲九歲,分到了左路第一個小院,額爾赫是個開明的父親,把院子命名權給了他,他皺眉想半天,仍是按照老宅的起名風格,因院裏種了一叢竹子,就叫竹院,額爾赫嫌他太省事了,但也只是皺皺眉,卻並未反對。

景顧吉見哥哥有自己的空間,也吵吵著要,西林覺羅氏說:「等過完年你滿六歲正式啟蒙,就讓你搬到你哥哥後面的院子,現在老實跟着額娘住,不許再哭鬧。」他這才消停了。

舒宜爾哈暗中盤算,按照父母的行事風格,大約等自己六歲時,也能分個院子,幾個院子她都看過一遍,最喜歡正房旁邊的院子,院裏種了兩棵海棠樹,還有小門直接通往花園,而且前面就是兩個哥哥的住處,她暗下決定,到時候自己就纏着母親搬到這兒。

家人溫馨時刻過後,舒宜爾哈發現了一件讓人鬱悶的事,自己阿瑪竟然也有兩個小妾!她心裏有些失望,但看看不以為意的母親和兄長,也知道這年代,男人有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像她這樣大驚小怪反而不正常,但她心裏就是轉不過彎去,神色就有些懨懨的,額爾赫和西林覺羅氏還以為她哪兒不舒服了,忙張羅著請了大夫來,確認她沒事才放心,以為她是到新地方不適應,西林覺羅氏晚上還專門帶着她一起睡。

舒宜爾哈純屬心理落差太大,她沒想到父母那麼恩愛,兩人之間還有第三者和第四者,如果一開始兩人就是模板式夫妻,就像她幾個伯父家一樣,她也不會這麼難受,可是躺在父母身邊,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着家長里短,她額娘一臉甜蜜滿足,她又覺得自己心塞的莫名其妙,人家當事人都沒說什麼,她在這兒不舒服個什麼勁兒?!

怪不得以前讀紅樓夢,覺得林黛玉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襲人呢,原來在人家眼裏,男人有個通房丫頭是很正常的事,從小耳渲目染,怪不得不把她當回事。

舒宜爾哈從來不是鑽牛角尖的人,不然她也沒那麼平靜接收穿越的事,悶悶不樂一個晚上,她也就把這點兒不快放下了,額爾赫夫婦見她恢復正常,都放了心,她看到父親這般重視關心自己,對他那點兒不滿也減了些,覺得這是一個正常的古人,要求他一夫一妻是有點不現實,只要他跟額娘感情好,對他們這些子女好就行了,她真不能要求太多,畢竟,就連說出「一生一代一雙人」的納蘭容若本人都沒做到,她沒必要對自己的阿瑪太苛刻,把標準稍稍放低些,她阿瑪已經是很不錯了,人得知足。

做好心理建設,舒宜爾哈開始觀察起她阿瑪的兩個妾來,這兩個女人都屬於容貌姣好溫柔沉靜的類型,其中一個還有點膽小,以前在老宅子時,她兩個住在西廂房,平日很少出門,舒宜爾哈見過她們幾回都是在做針線,所以才下意識忽略了,而現在地方寬敞了,西林覺羅氏不是刻薄人,大方的給她倆分了個小院,一人有三間屋子,也不拘着她們不許出門,舒宜爾哈見她們兩個才多了幾回。

這兩個妾是個什麼性情,舒宜爾哈接觸的少,實在看不出來,唯一的感覺就是挺安分的,什麼裝病**男主人、給男主人送補湯之類的事從沒發生過,不是特別關注都感覺不到她們的存在,根據舒宜爾哈的觀察,她父親一個月有二十多天是歇在正房,剩下的時間大多是住書房,進那兩個妾的院子的次數寥寥可數,她其實有些擔心她們表面老實內里藏奸,暗自戒備了一段時間,也沒發現什麼,後來一想,宅斗什麼的,她一個半路出家的,怎麼可能比得上土生土長的西林覺羅氏,完全沒必要瞎操心,人家都不擔心,她費這個心幹嘛?!

舒宜爾哈的小動作自以為隱蔽,也成功瞞過了父母兄長,卻瞞不過她的乳母李嬤嬤。說起來,她每天接觸最多的人並不是父母,而是這個乳母,而李嬤嬤照顧她又極為用心,一開始沒注意,次數多了,就發現她對老爺的妾氏過於關注,她不了解小主人的心理,只知道這是不妥的,就想着是不是跟太太彙報一聲,好在舒宜爾哈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她才保持了沉默。

舒宜爾哈對新家很滿意,首先她活動的範圍大了,再則年齡也大了些,她可以說些簡短的詞語,也可以在院子裏練習走路,在她的堅決拒絕下,她徹底告別了母乳餵養,開始吃正常的食物,雖然要人喂有些不爽,但比起以前已經好太多了,她也就忽略了那點不自在。

根據舒宜爾哈的觀察,她家一共有五六十個僕從,單是她身邊就有一個乳母、一個大丫鬟和兩個小丫鬟,她接觸的多得就是李嬤嬤和大丫鬟綠雲,她從李嬤嬤和綠雲的交談中得知,那個叫春杏的丫頭真的被她額娘送給她堂姐了,也算得償所願。

雖然搬出老宅,額爾赫和西林覺羅氏仍常回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安,額爾赫去的次數要少一些,西林覺羅氏一般是五天去一次,每次去都必定要帶上舒宜爾哈,帶她兩個哥哥的次數反而少些,老太太待他們十分親熱,幾乎每次去,舒宜爾哈都沒空手回來過,老太太總會給些小玩意讓她帶回來玩,她一邊高興私房增加,一邊又發愁這些東西不知能不能換錢。

老太爺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他現在身上只掛了個閑職,也不用去點卯,每天就是在家休養,或是和他幾個老夥計聚聚,就這樣,夏天天熱時,一不小心中了暑,又在床上躺了一二十天,把他幾個兒子嚇得不輕,輪流在他身邊侍疾,等他好了才鬆了口氣。

老太爺身子一好,又開始閑不住,出門的頻率增加,大伯父勸了幾回也不聽,也只能由着他,不過他並沒有白跑,沒多久大伯就因為表現出色升了一級,二伯和四伯都換了個好一點兒的部門,三伯比額爾赫還沒上進心,而且還沒能力,也被老太爺找人活動了個四等侍衛,而額爾赫則從翰林院檢討成了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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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奮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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