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小懲
李錦然亮出了自己家的全家福，這才讓秦白薇相信了他不是什麼黑社會。李少爺欺負夠了秦白薇，心裡痛快了，這才把人放回去。
連著一個禮拜李錦然都在盡心儘力的幫秦白薇策劃報仇大計，偶爾會拉著秦白薇嘀嘀咕咕的討論幾句。
「我讓孫陽買了一個小電瓶，還有一個摩托車的防盜報警裝置，把之前他們弄來的那幾個爆竹扔了。我一早就說要用硫酸，那些人不信，哼……」李錦然在紙上劃了幾道，頗有些無語。「不過現在總算弄完了，有些小零件還是不好找，我問二叔要的，還要了幾個竊聽器，回頭給你拿一個玩兒。」
李少爺有個習慣，賞賜東西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唱反調，秦白薇想著李錦然說他二叔那裡就是弄這些的，也就沒多推辭，就答應了一聲。
三呼萬歲就不必了，感謝的話一出口，就討了李錦然的歡心，瞧著嘴角又揚起來了，帶著點得意。
秦白薇去李錦然家補習功課的事兒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李錦然那樣的性子，自然也不可能跟別人提起。他們一起學習的事兒是保密的，而李少爺幫著秦白薇施行報復計劃更是保密中的保密，現在他們兩個人是同桌，又經常動不動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這樣的情景在其他同學的眼裡，就覺得這二人十分親密了。
但是這樣也越發讓大家有些疑惑了，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什麼時候感情變得這麼好了？
宋蓉蓉看著秦白薇那邊嫉妒的要命，眼裡都快噴出火來了。之前關於秦白薇的那些流言，都是她和提供消息的宋雪玉散布出去的，為的就是瞧不慣秦白薇能坐在李錦然旁邊。、
之前她們明明已經做的很成功，全校都知道秦白薇有個不要臉的媽媽，這樣無賴女人生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在宋蓉蓉得意洋洋準備看到李錦然嫌棄地讓秦白薇滾開的時候，這兩個人的關係卻越發親近了。
宋蓉蓉嫉妒的發狂，她覺得秦白薇簡直不要臉！
是，一定是秦白薇不要臉，從一開始就故意打扮成假小子的模樣那麼輕易的接近了李錦然，往後就開始裝可憐！宋蓉蓉氣的小臉都扭曲了，恨不得撲上去抓破秦白薇那張越發白皙清秀的臉。
坐在她旁邊的幾個女孩都是一貫和宋蓉蓉玩的好的，這會兒也開始看著秦白薇座位那邊，嘀嘀咕咕的說起了八卦。
「秦白薇怎麼和那個李錦然關係這麼好啊，他們該不會真的在做朋友吧？」
「唔，誰知道呢！李錦然長得倒是比秦白薇還漂亮呢，如果我有這麼好看的同桌就好啦，我天天借自動鉛筆給他用……」
「嘻嘻，人家李錦然可不願意跟你同桌，他只對秦白薇一個人好呢。你沒瞧見，上回孫莉去借橡皮，又挨罵了，李錦然讓她『滾遠點』呢，差點把孫莉都罵哭了！」
孫蓉蓉本來在瞪著秦白薇，這會兒聽到身邊那幾個人的談話，尤其是聽見那幾個女孩嘻嘻哈哈的在把秦白薇和李錦然湊在一起開玩笑，沒忍住就給了正在說話的那個女孩胳膊上一巴掌。
那個小姑娘別打懵了，一時也膽小起來，小心看著宋蓉蓉的臉色道：「怎麼啦？蓉蓉你突然打我幹什麼……」
宋蓉蓉冷哼一聲，道：「秦白薇算什麼東西？她媽媽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她根本就不配和李錦然相提並論，你少胡說八道，硬把他們說在一起做什麼！」
「那他們靠這麼近是……」十來歲的小孩正是性別模糊的時候，還不到初中那樣早戀的年紀，但是也知道男孩子和女孩子走的太親密要起鬨了。
宋蓉蓉咬牙憤憤地看了秦白薇那邊一眼，道，「那是秦白薇臭不要臉巴結人家李錦然，哼，她準是看李錦然有錢，就巴結他！」
「對，」旁邊也有人開始符合，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我還看到她吃李錦然給的東西呢。」
「不是吧，我看到的是李錦然吃剩下不要的，她撿起來吃，好幾回呢！」另一個女孩很快也加入了八卦，半真半假地故意編造道：「就跟我爸說的那種乞丐一樣，伸手要東西的呀！」
「呀，乞丐啊！那她豈不是從垃圾桶里撿著吃嗎？好臟啊，我以後站隊再也不要挨著她了……」
秦白薇耳朵動了動，教室里空間不大，她能聽見那些女孩說的話。
李錦然停下手裡的筆，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
秦白薇略微頓了下，如實道：「她們說我吃你剩下的麵包，是乞丐。」
李錦然立馬就不樂意了，這當著他的面說他的人，不是找茬么！李少爺挑著眼睛往那邊看了一眼，道：「哪幾個說的，給我指出來。」
秦白薇剛要動，又聽見李錦然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別轉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嘴動的幅度小一點，告訴我那幾個人坐的位置。」
秦白薇按照他說的指出來，低聲道：「中間起靠右數，第二排第一個，第三排第二個、第三個，第四排第二個。」
李錦然哼了一聲，找鉛筆盒裡找出幾個彈珠，這玩意兒個頭小，但是分量沉甸甸的。
秦白薇看了他一眼，小心開口道：「這個是鐵的，是不是有點不太……」
「你閉嘴！」李錦然眯著眼睛看她一眼，帶著點威脅。
秦白薇張了張嘴，又老老實實的閉上了。
李錦然盯著秦白薇剛才說的那幾個座位上的人，手裡的鐵珠就彈了出去，砰砰幾聲陸續砸在那邊八卦的幾個小姑娘後背、胳膊上，頓時就讓她們疼的哭起來。
在那幾個小姑娘挨打的時候，宋蓉蓉也挨了一下，雖然只碰到胳膊，但還是疼的她掉了眼淚，氣呼呼地站起來道：「誰扔的？！」
李錦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翹著腿看了她一眼，道：「我，怎麼了？」
宋蓉蓉原本氣勢洶洶的模樣忽然變了下，但還是帶著幾分倔強，道：「李錦然你怎麼能隨便打人，而且還是欺負女生！」她眼圈還紅著，要哭不哭的看著很可憐。「我坐在這又沒惹到你，你為什麼打我？」
李錦然僅有的一點同情心都放在自己旁邊的醜丫頭身上了，對宋蓉蓉這樣的除了厭煩再沒有一點別的感覺，聽見她問也沒迴避，當即反問道：「因為你剛才說的話。」
宋蓉蓉張嘴想要反駁，但是又疑心李錦然是真的聽到了，漲紅了一張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錦然卻不管她，拋了拋手裡剩下的幾枚鐵珠，哼道：「下回再在背後說人壞話，我聽見一次打一次。」
李少爺又冷眼瞧了宋蓉蓉身邊那幾個女孩，嚇得那幾個女孩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紛紛離開宋蓉蓉身邊，回到自己座位上低頭不敢吭聲了。
李錦然這才把手裡的鐵珠放下，看著秦白薇懶散道：「你剛才看出什麼來了？」
「力量才是硬道理？」秦白薇試探著說，好像李錦然剛才扔那些鐵球的時候準頭很好，她控制了那麼久的白霧，似乎也要準備一下才能仍准，但是李錦然隨手一扔就全砸中了。
這回換李錦然臉色古怪了，他看了秦白薇一眼，道：「哪兒用想那麼多啊，那些人就是欺軟怕硬。」
秦白薇哦了一聲，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李錦然前幾天被秦白薇教著做練習題，這會兒也常出做老師的樂趣了，又叮囑秦白薇道：「你記住，越是讓著那些人，他們就越欺負你。以後瞧見這樣的，找個小黑巷子，拖進去揍一頓，保管第二天就不敢惹你了。」
秦白薇聽他說的有趣，也笑著接了一句，道：「那是不是得套上麻袋？這樣他們就看不見是誰打的，沒法回去告狀了。」
李錦然點了點頭，也笑了，「對，就是這麼回事兒。」
李老爺子一早就教育李錦然要用拳頭說話，而李錦然那個知書達理一肚子書本的姥爺又慢條斯理地給李錦然補充了兩句。駱老爺子曾摸著李錦然的頭語重心長的教育他道：在用拳頭說話之前，要充分做好偵查工作；在用拳頭說話之後，要徹底毀屍滅跡、瞞的滴水不漏。
李錦然深以為然。
宋蓉蓉被李錦然這麼當眾教訓了，臉上一時掛不住，她不敢對李錦然記恨，就新仇舊恨地全算在了秦白薇身上。
學校里一時謠言四起，什麼秦白薇其實是私生子，秦白薇一個月不洗澡，秦白薇跟男孩子一起進男廁所……聽起來幼稚無聊的謠言，但是傳播力度還挺大。
秦白薇趁著課間休息的十分鐘在走廊里喘了口氣，耳朵略微一動，就又聽到有人在談論她。她嘆了口氣，如果自己不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裝在這殼子里，怕是早就厭學輟學了吧。聽了這麼多負面消息，不扭曲才怪……
秦白薇又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手指，模糊的想到，上一世好像也足夠扭曲的了。聽了那些說她是惡鬼醜八怪的言論，再聽這些幼稚的話，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容忍。
上一世燒傷臉是在兩年後，那時候她讀五年級，也是不大的年紀，一來學校就被勸退了。
秦白薇還記得當年那個勸退她的老師是石老太太，就是那樣一個在外表現得溫柔和藹的老太太，在勸退她的時候，對她說出了冷冰冰的話語，可謂是秦白薇接受的第一個苦難。
小孩子年紀小，對老師依賴，但是老師卻沒有絲毫顧忌地拖著她的手臂一路拽到校門口，讓她離開，不要嚇到同學……
秦白薇眨了眨眼睛，原本以為忘了的記憶，仔細回想起來，卻記得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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