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就比
「這就是墨陵現在的大弟子？」
「果然氣度不凡啊！」
來者正是墨陵尊主現在唯一的弟子，陳羽。
「各位，我便是墨陵現今唯一的弟子。今日奉師尊之命，前來羌城選拔能人。」陳羽勾了勾嘴角，「能進墨陵學習，應該是各位天大的福分，所以各位，千萬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葉子惜聽陳羽這口氣，就知道陳羽一定不想有太多人進入墨陵。換成自己也不想，記憶中的陵主是謫仙般的人啊，若是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師父，一定不會想讓別人染指。
「雖說墨陵此次招生是沒有什麼限制的，但是還是希望大家掂清自己的分量。長貢。」
「屬下在。」陳羽身後的兩排護衛中，走出一個個子略顯矮小的。
「墨陵的影武士中，應該是你的武功最差了吧。」
「屬下不才。」
「各位，今日來選人，是為了壯大我墨陵，所以我們不會收沒有本事的人。今日，只要能打倒在下的這位手下，便有機會進入墨陵學藝。若是沒有這本事，還是請各位回吧。」
「怎麼回事？不是說沒有條件的嗎？怎麼還要比武？」
「是呀，這不是忽悠人嗎？」
「……」
「在下也是為各位好，墨陵的訓練方式和其他地方都不同，如這位影武士，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在墨陵，也不過就是一個護衛。師尊說沒有條件限制，是說如果有潛力但現在還沒有發揮出來的。但是我看各位……」
「真是大言不慚！」距離葉子惜兩桌的一個大漢突然拔刀指向陳羽，「老子出來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向你這樣目中無人的黃毛小兒！」
「大叔是生氣了？」陳羽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挑釁，「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不知大叔混出個什麼名堂沒有？」
「不用你管，今日，我便替你的師父教教你怎麼做人！」
大漢說完，舉刀向陳羽砍去，陳羽也不躲閃，眾人只見刀光一閃，大漢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人群騷動了起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這人便死了。
而葉子惜卻看的清清楚楚。人，是長貢殺的。他似乎離的很遠，但是葉子惜看到了他手中閃過的一道白光，很淡，但卻鋒利至極，直割向那大漢的喉嚨。
掌柜的見死了人，大鬧了起來。若是官府知道了，他這客棧，怕是難開了。
「各位，這人是自己倒下的，我可什麼都沒做啊。」陳羽笑著走到最近的桌邊坐下，笑得痞痞的，「還有誰想要報名的儘管來。墨陵是熱情好客的。」
經過這一齣戲，便沒了人敢站出來了，大家都清楚自己的實力，沒有人願意以身試險。
「怎麼，大家都不願意嗎？」陳羽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也是，這天下又有幾個人配上墨陵學習呢？凡人嘛，做好凡人該做的事就好了。」
陳羽此刻是很得意的，他知道師父是為什麼要招弟子，但他就是不想讓廢柴們進入墨陵。當年他進墨陵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師尊居然說無條件招生，也太不公平。凡人就是凡人，再努力也沒有用的。
沒有人站出來，沒有人想要用生命去冒險。武功哪裡都可以學，並不是只有墨陵。
果然長得好看的大都心思不善，長得丑的才是心思善良。葉子惜看著陳羽好看的臉，心裡冒出這麼一句話。下一秒又自己否認了，因為葉子惜覺得自己長得也不賴。
現在局勢不妙啊，葉子惜並不覺得自己打得過那個影武士，又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武功哪裡都可以學，但是只有墨陵，才有她想見的人啊。
葉子惜糾結了一會兒，走到陳羽面前說：「我要報名。」
「你？」陳羽望了眼葉子惜，嗤笑一聲。
「就是、我。」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又被陳羽的一聲笑給衝散了。葉子惜軟軟地回答了一聲，更讓陳羽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白白凈凈的少年很無能。
陳羽起身，嘴角噙笑，像是先生教育學生一樣教育葉子惜：「小兄弟，你知道我這位侍衛最擅長怎麼殺人嗎？他的劍法凌厲，通常可以一招擊斃對手。可是他今天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一劍一劍地在別人身上划。上次有個人得罪了他，身上被劃了七七四十九道，劍劍不在要害，可是痛了半年才死成的啊。」
葉子惜知道陳羽是故意嚇她，可是總覺得背後陣陣寒風。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挺直腰板，抬頭瞪著那個惡人。
葉子惜想說，她恨陳羽的身高。
「小兄弟若是執意報名，便要和我的侍衛比試一番。怎麼樣，你敢嗎？」
陳羽看這小兄弟臉都白了，還是沒有說放棄，也懶得勸了。只一眼陳羽就看得出來，對方不過是個初入江湖的小屁孩，以為挺直了腰板就能有可以和他抗衡的氣場？有本事腿別抖啊。
「我……」葉子惜猶豫了，她從小喜歡練武，常纏著父親給自己請師父，葉老爺呢，對這女兒也是疼愛有加，便請了不少武林人士來葉家教葉子惜武功。
但葉子惜，從來沒有真的和人交過手。
「怕了？」陳羽又得瑟地笑了，敢和他作對的人，還沒出生呢。
「小兄弟，不如便比一比吧，我們看好你。」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葉子惜四下望了望，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但她轉念一想，能偽裝的這麼好，一定是高手，說不定是想借自己的手收拾下陳羽。果然上天是偏愛她這種有抱負的好青年的！
但萬一，是自己想太多了，憑自己的這點三腳貓的功夫，豈不是要被打死？
陳羽聽到這聲音，便知客棧內有高手，也很想見他一面。於是提高了嗓門：「小兄弟，你到底比不比呀？」
「比！」葉子惜狠下一條心，想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嘛,為了見墨陵陵主一面，拼了！
於是拔出自己的劍。
眾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安靜了。
怎麼了？
這劍是三年前葉老爺送給葉子惜的禮物，劍身上還鑲著幾顆頗名貴的紅寶石。怎麼，難道是被這劍給嚇到了？
陳羽也愣住了：「你確定，要用這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