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收穫豐碩

今天第一更

只見兩軍中央，數萬人面前，眾目睽睽之下，呂布手起刀落，曹操人頭便咕嚕一滾，掉在地上，翻滾出幾米之遠！

這種情況，陳宮沒有想過，張遼沒有想過，曹仁沒有想過，郭嘉也沒有想過！一時之間，曹呂兩軍都愣住了。

誰也不知道，事情會發生的這麼突然，突然地讓人來不及反應！

呂布看著血濺了一地，也有些茫然，不過是一個念頭閃現，電光火石之間做出的舉動。好一會兒，呂布終於回過神來，昂天哈哈大笑起來。

呂布沒有絲毫後悔，這一刻，呂布只感到無比的暢快，腦子裡似乎突然冒出了些什麼東西。

但來不及細想，曹軍也醒悟過來了。

郭嘉遙搖指著呂布，聲音有些顫抖，似乎不敢相信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你、你、你，竟然、竟然……」

曹仁紅著眼厲聲喝道：「殺！全軍跟著我沖！攻破濮陽，殺死呂布，屠城！為主公報仇！」

大戰一觸即發！

兩軍原本就排好陣，防備對方設伏耍手段，雖然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但也早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呂布控著胯下馬匹，轉頭對身旁諸將發號：「子潔護送軍師及孟卓（張邈字）回營，宋憲、侯成、郝萌看好后軍，控制住典韋，保護主母。高順、曹性、張遼、臧霸跟我殺入曹軍！」

「高順、張遼各領一軍往左右兩個方向迂迴包圍！曹性、臧霸與我去迎住曹仁！哈哈，今日就殺他個痛快！為死在曹操手中的兄弟們報仇！」

殺掉曹操的這一剎那，呂布彷佛感受到以前的呂布在虎牢關大戰群雄的那種豪氣，體內一股熱流涌動，只覺全身充滿力量，似乎一下子武功大漲，心頭是急需發泄的暴戾！

事到如今，諸將也不好說什麼，點頭應諾，各自領命去了。

陳宮騎在馬上，在幾個將士的簇擁下，急急往後軍撤去。回頭望了一眼正殺向曹仁的呂布。陳宮有一種感覺：主公變了一個人！雖然主公依然身先士卒，勇武無雙，即使剛才突然殺掉曹操，也看似不過性格使然。自己心裡卻總覺得，這個主公已經不再是從前那隻會戰場廝殺的莽夫——但，這似乎是好的改變！

想到這，陳宮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只要是好的改變，主公怎麼做又有什麼所謂呢？

另一邊，曹仁已經和呂布廝殺成一團。

可憐郭嘉、程昱幾個謀士，手無抓雞之力，早被曹仁忘到不知哪裡去了。還好這幾人見機快，一回過神來，馬上招呼幾個親衛，匆匆跑路去。咱們可是高貴的文士，為主公報仇這樣的大事，可是要回去好好計謀商量一番，才能拿出最佳的方案，哪能像曹仁這個沒腦子的傢伙，胡亂下命令呢？

打架就像男女干那事一樣，有感覺，就如行雲流水般簡單而直接，水到渠成。呂布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曹仁暴怒之下，不顧防守，全力進攻。呂布卻沒有絲毫忙亂的跡象，反而越打越舒暢，一把方天畫戟，如臂使指，指哪打哪！曹仁根本沾不到呂布半點衣角！

小白馬在捕捉曹操的過程中死去，呂布現在換上了曹操的爪電飛黃。呂布這段時間馬術大進，這匹貴族馬比赤兔好馴服的多了。說來也是這馬的氣運，按歷史的發展，要是還跟著曹操，最終只會因曹大官人嫖宿張綉叔嫂鄒氏，被當作嫖資和典韋、曹昂一同賠出去。

歷史上典韋還死在呂布之前，呂布暗笑，算來自己還是典韋的救命恩人啊！可惜典韋卻是不會報恩了。

此時呂布還有閑情想這些，可見應付曹仁是如何的輕鬆。

不過曹仁這廝皮粗肉厚，全身披著鐵黑色的鋼片打造的魚鱗鎧，方天畫戟也算是當時的神兵利器了，也不過在上面刮出幾道划痕。一時也難以給曹仁造成太大傷害。

但時間一長，卻可以看出兩軍的差距了。

曹軍處於哀兵狀態，眼睜睜看著自家的主公，在自己面前被人幹掉，曹軍將士們能不悲憤、能不羞愧么？氣勢大壯之下，一時還能和呂軍平分秋色。但呂布縱橫中原不過幾年，能創出那麼大的名聲，不單是憑個人武勇，還有整體軍隊的實力！

高順的陷陣營，張遼的文武雙全，以及全軍將士對呂布個人的崇拜。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這幾人文不行，但卻不缺領兵能力，否則也不會和張遼合稱為呂布手下的「八將」。

確切的說，跟著呂布這廝混的將士，多是沒什麼人格觀念的流氓痞（⊙﹏⊙b汗，強大的河蟹系統）子，見主公陣前毀諾，不但不覺羞恥，反而認為大名鼎鼎的曹孟德，竟然就這樣被主公幹掉——以後跟別人吹起牛來，還可以得意洋洋的說：「你算個球！想當年，俺跟著咱們主公，在幾十萬大軍之前，大眼不眨，一刀砍掉那曹操的頭，那血啊、腸子啊，嘩啦啦的流了一地！」這個叫啥？真他媽的牛！

兩軍交戰一炷香時間，曹軍已經落於下風。

高順手下陷陣營不過八百人，卻是呂軍的王牌軍隊。鎧甲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即使張遼所率的士兵，若單論衝鋒陷陣的能力，也不是高順的對手！

所以左右兩側迂迴進攻，高順這邊最先完成包圍。

經過濮陽的城中埋伏之戰，曹呂兩軍的戰力已相差不大，三日時間的休養調整，呂軍已具和曹仁大軍一戰的實力。

物極必反。哀兵過後，仍戰不勝敵人，那便是低落的士氣。

兵器交碰聲、殺聲、喊聲夾雜著慘叫聲，眼見曹軍折損過半，已經有潰逃的士兵出現！

曹仁如此匆忙開啟戰端，實屬不智。也是呂布耍的這一手太出乎人意料了，讓曹仁一時失去理智，所謂錯有錯著。

「將軍，如今敵軍勢大，我軍士氣低落，不若先搶回主公屍身，回營再做商量！」于禁殺出一條血路，駕馬奔到曹仁身側急道。

曹仁只是一時仇恨蒙住了雙眼，此時見事不可為，也醒起了自己身為主帥的職責。

當下令親兵擋住呂布，調轉馬頭跳出戰圈。曹仁對於禁道：「文則你先領軍後撤，我在這裡擋住呂布大軍，不可惶急，切不可亂了隊容，讓敵軍有機可乘。」

于禁卻搖搖頭，道：「主公已身死，如今軍中以將軍為主，若將軍有什麼變故，則曹軍必亂！將軍且先撤回，坐鎮大營，讓我來應付呂溫侯！」說完用力拍了一下曹仁胯下馬匹，馬吃痛，抬起馬蹄便向後方跑了去。

曹仁眼角含淚，心知于禁說的有理，邊駕馬後撤邊喊道：「文則，你定要完好歸來！」

呂布看著曹仁遠遠逃去，卻是無可奈何。即使自己武功大漲，也難敵人海戰術啊。

比方說虎牢關之時，呂布差點就做掉公孫瓚，可惜人家一招不敵，見勢不妙，馬上轉身就逃。呂布再笨，也不會追到別人大營里去衝殺。

細數三國演義，呂布兩軍對戰中幹掉的有名有姓的武將，才方悅、穆順兩人，論速度確實不如七進七出長坂坡的趙雲。當然單挑則另當別論——恐怕三國中能單挑呂布的人還沒出生呢！

不過走掉了一個曹仁，卻留下一個于禁。呂布「嘿嘿」一笑，大喝一聲：「全部讓開！放于禁過來！」又低聲對身側親衛說道：「趕到后側圍住他，不要讓他逃了！」

于禁是曹操部下「五子良將」之一，可以說是曹操時期的外姓第一將。于禁身經百戰，參加了曹操的幾乎所有戰爭，曹操每次出兵，于禁必為前鋒；曹操每次退軍，于禁必為後衛。曹操在《表稱樂進于禁張遼》中寫道：武力既弘，計略周備。質忠性一，守執節義。每臨戰攻，常為督率，奮強突固，無堅不陷，自援枹鼓，手不知倦。又遣別征，統御師旅，撫眾則和，奉令無犯，當敵制決，靡有遺失。論功紀用，各宜顯寵。能與張遼、樂進相提並論，和張郃、徐晃一起，都是曹操集團名鎮天下的大將。由此可見其能力一斑！

最關鍵是，後來關羽率軍攻樊城時，于禁兵敗被俘，最後投降了吳國。不管是被迫的還是自願，也總好過曹仁這樣，捉了就只能殺掉，根本無法臣服。

自己帳下目前就缺這種，既能帶兵打仗，又能出謀劃策獨當一面的大將。換來典韋，也不比活捉于禁來的划算。

現在呂布就像長坂坡的曹操看見趙雲，深怕手下傷了人才。不過曹操當時帳下無人能活捉趙雲，但對於呂布來說，區區一個于禁卻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