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大結局二

剛剛還在糾結到底選慕珩還是選承陽王的獻雲帝，眼下看到承陽王直接被紹雲筠殺死，他威嚴的臉龐上臉色一沉，心裏卻已經打起鼓了。

承陽王都死了，那他要麼繼續和慕珩死磕，殺死他們這些人。然後等他們死後。以閃電般的速度向明楚國出兵。

要麼只能放過慕珩，和他簽訂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被踐諾的合約。

但很顯然……

承陽王已死，承陽王允諾的燕雲十六州是不可能了。

而他們出雲國軍隊要是一出征就對上沈家軍，那也是不知道能不能打的贏的。

兩者一比較，獻雲帝心裏自然是有了抉擇。

接過紹雲筠的話，他順勢說道，「明楚國皇帝陛下，折騰了一夜，朕也累了、乏了。剩下的事情朕就交給朕的筠兒來辦了。你和他年紀相仿，兩人又是故交，你們兩個年輕人好說話。」

獻雲帝這番話一說完后。又細細的囑咐了紹雲筠一番話，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照顧慕珩。這之後，他才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帶着他的禁衛軍離開了。

浩浩蕩蕩的禁衛軍一走後。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平緩了下去。

折騰了一夜，紹雲筠也是心累了。

見他的父皇都已經離開了，他便也對慕珩道，「那個誰，合約的事情咱們就各自派人擬定吧。」

說完，他冷清的雙眸依舊落在顏子嫿的身上。

眼裏眸光晦澀難懂。

顏子嫿雖然感受到了他投射過來的目光，但她依舊垂着眼眸，沒有抬眸去看他。

三年多的朝夕相處，一朝想起慕珩來，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阿姒，過兩天就是芙兒的生辰了。她之前一直吵著鬧着要咱們兩人一起帶她出去玩一天，咱們……」

「那咱們就……一起給芙兒過好這個生辰吧。等過好她的生辰。我再帶她回去……」顏子嫿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聽他提芙兒，心也是一軟，就接過她的話說了這麼一句。

自從芙兒出生后，他就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一般來看待。

在芙兒心裏，他的地位恐怕沒有其他人可以取代了。

冷不防的就將他和芙兒這麼一分開，她擔心紹雲筠和芙兒到時候都會受不了這個打擊。這幾天就當是給他們「父女」兩一個緩衝期了。

紹雲筠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那很好！」

兩人遂再無他話。

在他們兩人說話時，慕珩沒有開口打斷他們。等他們兩人都不說話了，他才輕揚了揚唇角，善意道，「紹太子，經過今夜的事情，朕眼下恐怕要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可能芙兒還是由你再幫忙帶上幾日了。」

紹雲筠唇里有苦澀的類似杏仁的味道在瀰漫。

唇角向下一壓，他向慕珩點了點頭。

算是同意了慕珩「麻煩」他的事情。

轟隆隆！

夜空上，一束閃電在黑漆的夜空中劈過。不多時就又有驚雷聲打下來。

清風道長將被他挾持的縉雲公主放開。重新獲得自由的縉雲公主，眼眶一紅，就向紹雲筠撲去。

清風道長仰頭望了望夜空，催促着說道，「喪盡天良的，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要不然等下要是下雨了就麻煩了。」

慕珩又和紹雲筠告了聲別，抱着顏子嫿離開。

清風道長和其他人緊隨其後。

在他們一行人的身影剛消失在苑門口時，撲在紹雲筠肩膀上哭的稀里嘩啦的縉雲公主仰起她的臉，一把扯住紹雲筠的寬袖，氣呼呼的說着，「皇兄，那姒夫人那般水性楊花就這樣放過她了嗎？」

紹雲筠只冰冷的膩了她一眼。

縉雲公主已經又說道，「還有那個慕珩，他以為他是明楚國皇帝，就可以無法無天的連本宮都敢挾持了。皇兄，這姒夫人還有慕珩，他們的所作所為分明是沒有把咱們兄妹放在眼裏啊。皇兄，咱們一定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啊。」

剛才她有性命之憂，自然是不敢對慕珩他們一幫人如何。但現在性命已無憂，再想想她剛才的那副窩囊樣，縉雲公主已經要噴火了。

紹雲筠冷冷的推開她，面冷聲音更冷的命令他的心腹送縉雲公主回宮。

縉雲公主扯著紹雲筠的寬袖不放，開始撒嬌，「皇兄!」

紹雲筠一把拂掉她的手，再次冷聲命令心腹將縉雲公主送回宮。

縉雲公主見自己說服不了紹雲筠，心裏就打定主意回宮后在她父皇的耳畔邊多吹點風。

反正，她是要和慕珩他們一幫人扛上了。

她才不會讓他們一幫人好過的。

縉雲公主在萬般不甘心的情況下離開了東宮。她一走後，整個清芙苑一下子變的更加冷清了。

紹雲筠一雙冷眸「唰」得下就落在了宮羽堇的身上。

宮羽堇被他寒厲的目光一覷，心下一陣忐忑，「撲通」一下就給紹雲筠跪了下去。

「殿下，姒夫人水性楊花，妾身為了殿下的名聲着想，這才……」

「啪！」

她話還未說完，紹雲筠一個巴掌已經落下了。

宮羽堇被他這麼一打，委屈的眼淚瞬間就簌簌滾落而下。紹雲筠譏諷的輕嗤了一笑，「眼下事情成了這般地步，你終於趕走了你的情敵，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宮羽堇捂著被打的臉頰，心裏自然還是恨著佔據了紹雲筠心裏的顏子嫿。

倏然的，紹雲筠說話的語氣變得陰毒刻薄來，「不過，即使阿姒不在了，本太子也不會進你的屋的。本太子要讓你這一輩子都得不到本太子半分的寵愛。」

轟隆隆。

夜空中，一陣驚雷打下來，傾盆大雨驟然落下。

紹雲筠像是厭惡極了宮羽堇，深吸了一口氣，一拂袖，轉身就要離開。宏名吉划。

宮雨堇急切的扯出他的寬袖，在雨聲中高聲的嘶喊著，「殿下，你眼裏為什麼只有阿姒，卻容不得妾身啊。妾身做的這些事情還不是為了殿下你嗎？殿下你就不能把投在姒夫人身上的目光放一些在妾身的身上嗎？」

紹雲筠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決絕而殘酷的直言道，「不!能！」

「殿下！」宮羽堇身子一震，凄厲的嘶喊著。

紹雲筠一張面龐被雨水打濕，襯的越發冷峻。他頭也不會向芙兒的屋裏走去。

宮羽堇在他身後，身子一軟，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瑩兒匆匆的跑了過來，想要扶起宮羽堇來，宮羽堇對着瑩兒吼著，「為什麼？為什麼殿下他就不能把對那賤女人的愛分一點給我啊？」

瑩兒哪裏回復得了她的問題啊，只得又喚來幾個人，一起把她拖回院子。

慕珩剛抱着顏子嫿走出太子府，夜空又是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在耳畔邊炸開。傾盆大雨就一下子從夜空中傾落而下。

早已經有隨從為慕珩打了一把油紙傘。慕珩從那隨從手裏接過那把油紙傘。顏子嫿堅持要從慕珩的懷裏下來自己走路。

慕珩拗不過她，只能將她放下。

兩人並肩走在傘下，顏子嫿卻發現他把傘的大部分都往她這邊傾斜。不一會兒，雨珠已經打濕了他一半的肩側。

怕他肩側的傷口遇了水要發炎，顏子嫿伸手輕推了推傘骨，讓油紙傘往他肩側移去。

忽的，傘下，他一隻手霸道的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往懷裏一掬。

天邊又是一束閃電劈下來，雷聲接踵而至。

傘下，慕珩一雙深邃的瞳眸凝望着顏子嫿。

時光總把流年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如今，她朱顏已改。

可她那黑漉漉大眼睛，錦密彎翹的長睫，甜甜的酒窩……都還在。

他還是可以從她魅惑風情的臉龐上看到昔日清韻秀婉的氣質。

她，依舊是她的嫿兒。

並且以後，也會繼續是他的嫿兒。

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衝動來。

他忽然就好想一直這樣緊抱住她。

事實上，他這樣想着，雙手一摟，又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彷彿只有這樣，才不會讓離開了他三年多的女人再被其他的男人搶去了。

顏子嫿被他圈/住，她輕靠在他的肩側，聞着屬於他特有的氣息，一顆空落落，忐忑了三年多的心終於可以落回肚子裏了。

這一刻，她終於為自己找到根了。

走在他們前頭的清風道長一回頭，就瞥見雨中這夫妻兩已經擁在懷中了。他當即潑涼水，破壞這夫妻兩的甜蜜氛圍。

「喪盡天良的，你啥時候能把你那急性子給改下啊。當年你一個太監娶子嫿，也是娶得急不可耐。後來，又急不可耐的讓子嫿給你生孩子。現在好了，這還是下雨天好不好，你就又急不可耐的把子嫿往懷裏一摟。哎呦喂，請你矜持點啊！」

被清風道長這麼一說，慕珩這才不得不暫時放開懷中的顏子嫿。拉着她的手往隨從為他們準備的馬車上走去。

清風道長率先上了馬車，慕珩和顏子嫿緊隨其後。

馬車的車夫揮動着馬鞭，馬兒冒雨在雨中狂奔起來。

怕顏子嫿冷到，慕珩一上車就又將她往懷中緊緊一摟。可清風道長這時候也已經湊到顏子嫿跟前了。

藉著車裏昏暗的光線，清風道長將顏子嫿那張陌生的臉龐細細打量了一遍，嘴裏嘖嘖的稱奇。

「子嫿，你現在可是長了一張禍國禍民的臉啊。憑着你這臉，哪天慕珩要是欺負你了，你隨便的將他一甩，回來出雲國，紹雲筠他……哎呦，你個喪盡天良的，你捏我幹嘛，我這是在誇子嫿呢。」

清風道長話才說一半就被慕珩捏了一把，清風道長馬上氣鼓鼓的一瞪眼，又在顏子嫿耳畔邊道，「子嫿啊，我可以作證。喪盡天良的在你不在的三年多里找了無數多個的女人……誒呦！喪盡天良的慕珩，你又捏我幹嘛？」

「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成啞巴的！」慕珩冷颼颼的目光向清風道長剜去。

清風道長回瞪他一眼，「我這是和子嫿在聯絡感情。你這麼害怕我說你壞話，那就證明你一定是背着子嫿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了。」

清風道長的不講理，讓慕珩也是極為的頭疼。

顏子嫿安靜的看着這兩人又吵起架來，腦海里又閃過多年前她懷小果的時候，他們三人住在一起的情形。

那段時光，真是太美好啊。

心中一動，她掩唇輕笑，又急切問著，「小果他怎麼樣了？」

一提到小果兒，清風道長就開啟怨婦模式，「子嫿啊，你可是不知道啊。可憐我一把年紀，整日被大魔王欺負也罷了，你那小魔王也日日欺負我啊。這些年啊……」

顏子嫿打斷他的話，「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挺享受他們兩人的欺負啊。」

清風道長一瞪眼，剛要否定。慕珩已經又往他大腿上用力的掐了一下。清風道長又是憤憤然罵起慕珩的不是來。

慕珩對他是一臉無可奈何，只得低頭，柔聲對顏子嫿說道，「小果兒他很好，我一直告訴他，你去很遠的地方了。這些年他一直在等你回來。」

溫柔的話語還是讓顏子嫿眼神一黯。

三年多了，她自己過的迷迷茫茫，根本就記不住他了。

慕珩覺察到她的異常，寵溺的輕揉了揉她的雲發，「沒關係，咱們一家四口還有很多的日子。」

「啊呸！慕珩，你果然是個重色輕友的！一有嬌妻，就把老子給丟了。老子這幾年照顧小果兒的時間一定比你們夫妻兩合起來的時間還要多。」

顏子嫿見清風道長又是一臉不高興，心中一暖，忙替慕珩改口，「是我們一家五口，以後還有好多的日子要過！」

年輪更迭，他們夫妻的生命里哪裏可以缺失清風道長啊。

三人又是說了一路的話，等馬車的車夫停下馬車時，下了一路的暴雨也終於停了。

雨後，空氣格外清新。

慕珩將顏子嫿抱着下了馬車，他們今夜借宿的是慕珩安插在出雲國探查消息的一個屬下家裏。

經過今夜之事，異國館自然是不能再住了。

屬下將慕珩一行人迎著進了院子。

慕珩拉着顏子嫿的手進了屬下專門為他們準備的一間屋裏。一進屋裏，顏子嫿就看到了床榻上睡得極香的小果兒。

她輕輕的移動腳步向小果兒走去。燭光之下，胖嘟嘟的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踢掉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睡得四仰朝天。

慕珩上前，伸手要去搖醒小果兒。顏子嫿見孩子睡得這般香甜，哪裏捨得搖醒他啊。連忙伸手制止他的動作。

慕珩伸出去的手遂改成幫小果兒重新蓋好錦被。回頭，又將顏子嫿重新的摟進懷中。

俯下頭，他抑制不住心裏的激/盪情緒，又俯下頭輕吻她的嬌唇。等一番纏綿的吻后，他輕咬住她的唇瓣，在唇齒之間委屈的說着，「嫿兒，為了你我可是當了三年多的和尚……所以你要做好補償我的準備……」

顏子嫿雙頰有一抹紅暈在暈染，有些羞囧的低着頭不去看慕珩。

大紅色的蠟燭輕燃著，慕珩看着她羞澀的模態，心裏一下子就又回味起在太子府里發生的事情了。

心裏頓時心猿意馬起來，他幽深的雙眸里閃過一抹銳光，輕聲對顏子嫿道，「他們已經給你準備好沐浴的熱水了。你快去洗個澡吧。」

顏子嫿早已經被慕珩吻的又是癱成一團春水了。如今聽他這般說，自然是想去洗個熱水澡了。

不過，以她對慕珩的了解，在她去沐浴之間，她還特地囑咐了慕珩一句，「你可不要再把孩子抱去給道長了。我今晚想和孩子親近下。」

慕珩從善如流的點頭，並顏子嫿保證了一番。

可等顏子嫿剛在浴桶里泡了一會兒的熱水澡，慕珩那雙寬厚的大手已經又趁著顏子嫿不注意之時，從她身後摟過來了。

等顏子嫿成了待宰的小兔子被他抱到床榻上時，顏子嫿發現小果兒已經又被他弄走了。

嘴角忍不住輕抽了抽，「你就不能讓我和孩子好好相處一夜嗎？」

「嫿兒，紹雲筠真是『罪孽滔天』啊，你現在這臉，哪個男人看着不動心啊。」尤其是我這當了三年和尚的男人啊。

「我累了，你快去把孩子抱回來吧！」顏子嫿可不想再折騰了，求着他。

「沒關係。你不用動，讓我來伺候你就好！」

「小果兒他……」

「嫿兒……」

她求他時，眉宇間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勾人的媚/態。慕珩低頭就又攫住她的嬌唇，又是一番抵死的纏綿。

顏子嫿又被他折磨的敗下陣來。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擔心自己很長的一段日子都要被他「欺負」了。

不容她多想，慕珩已經又是掀起了一場浪波……

東宮，清芙苑裡。

紹雲筠抱着熟睡過去的芙兒，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小心翼翼呵護了三年多的女人脫離他的掌控，飛回她心愛的鳥巢了，他心中萬般惆悵也萬般難過……

生死相救中，他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三年多的相處，又讓他愛上了這個女人。

慕珩自詡他是最愛她的男人，可他並不是這樣覺得。

他覺得他對她的愛並不比慕珩少。

三年的時光。

為她，他從未碰過其他女人。

為她，他把芙兒當成親生的女兒看待。

為她，他最後甚至也願意放棄對她的佔有，放她回去。

他這座冰山，把他所能給的柔情和愛意都給了她。

可以後……

她會和慕珩相親相愛吧……

芙兒會喚慕珩「父皇」吧……

她會追隨着慕珩回明楚國，永遠再不踏足出雲國了吧……

心頭間，已像是被人捅了千刀，他不恨慕珩的霸道，不恨她的涼薄，卻只怪自己……遇的晚了。

被他抱着的芙兒似是睡的極為不舒服，卷翹的睫毛一眨，醒了過來。

一醒來，她烏亮的大眼睛就看到了紹雲筠的臉龐被淚水給打濕了。她粉嫩的唇瓣輕翹，奶聲奶氣道，「不哭……父王不哭……」

紹雲筠慌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對芙兒擠出慈父般的笑容來，寵著道，「父王不哭了。過兩天是芙兒的生辰，父王要給芙兒過一個難忘的生辰。」

「殿下！東來回來了！」門口，一個突兀的聲音飄了進來。

紹雲筠伸手輕颳了刮芙兒的鼻子，「芙兒，父王先出去下，等下再來陪你。」

芙兒乖巧的點點頭，還向紹雲筠甜甜一笑。

紹雲筠從她身上又看到了當年還沒有被毀容的顏子嫿影子，心一酸。腳步微蹌的離開了屋裏。

一出屋外，風塵僕僕的東來一看見他，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雨珠，「撲通」一下就給他跪下來，「殿下，恕東來無能。東來並沒有找到東來的師叔祖。」

東來話說完，就低下頭不停的給紹雲筠磕頭。

他是真的認真去找了他的師叔祖，可他的師叔祖雲遊到不知道何處去了。一番尋找無果了，他只得帶着手下的人回來。

聽了這樣的一個結果，紹雲筠心下更是一悲，忽得就有種被老天爺玩弄了一把的辛酸感。

三年多前是老天爺將她送到跟前的。

三年後，他自詡為的緣分，其實只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老天爺為他們安排的結局，到底是有緣無份啊。

「罷了，你起來吧！」紹雲筠冷淡的對東來說了句，一拂袖，就又回到了屋裏。不多時，站在屋門口的東來就聽到從裏屋傳來的說話聲。

「父王，芙兒……要聽故事！」

「好，父王都依你！」

一陣涼風吹來，東來微不可察的輕嘆了口氣。

心裏更加擔心紹雲筠了。

百里銘策已經從手下人那裏知道了承陽王被殺死的事情。他萬般悲慟之下，也是發誓要為承陽王發誓。

但承陽王一死，獻雲帝回去后當夜就稱病再沒有上朝了。日常雜事都交給紹雲筠來處理，可是和百里銘策這邊的人斷的一乾二淨。

百里銘策想要為承陽王報仇就顯得不是那麼容易了。

而這邊，小果兒剛睡了一個好覺后，一睜開眼，就對上了顏子嫿。

母子兩相見。

他睜了黑亮的大眼睛打量了顏子嫿一番后，突然就上前抱住顏子嫿，流氓道，「仙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