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難買早知道

千金難買早知道

傅敬堯的語氣很無奈.臉看起來也很無奈.但蓮起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想笑.他憋得全身都在抖還是忍不住噴笑.只能捂著嘴.不停的點頭.然後快步往電話機那裏跑.

打完電話以後.蓮起的急性笑症總算好了.離開房間前蓮起看到傅敬堯留了二十歐元在床頭.之前住宿傅敬堯都只有留十歐元.為什麼這次要多留十塊歐元.蓮起有疑問.有疑問當然就問了.

「你不看我們把浴室搞成什麼樣.肥皂盒都讓我壓裂了.雖然那是耗品沒錯.但是.你覺得掃房間的人不會覺得奇怪嗎.還有浴室的浴簾也都扯掉了.打掃的人不用花功夫掛回去.不多給一點好意思.我才不想上新聞.變成新聞里的惡客行逕的範本.」

傅敬堯講完.換蓮起覺得無奈.有人說「好奇心會害人」.真是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他別好奇心那麼重.就不會招來這頓訓.

到了教堂以後.蓮起見到傳說中那個遠的不能再遠的堂哥.傅敬堯那個遠房堂哥跟傅家的男子倒長的不太像.傅家的男生都是高壯的.那男子身高依蓮起目測恐不及一百七十五.而且身材也是偏纖細.骨架一看就知道不一樣.是窄細型的.給人的感覺是柔弱的.與傅家男子強壯英挺的形象不同.

「我以為你們出意外.結果.你們倒讓我意外了.」

一句話.就讓蓮起和傅敬堯完全立於敗勢.蓮起想.這堂哥的性子倒與外表不同.非常的強悍.

「意外什麼.這種意外我就不信你沒出過.」

跟傅家的男子不同.那堂哥笑起來也是秀氣的.看起來非常的親切.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跟表象不同.「我從來沒有出過那種意外.沒有因為前一晚過於激烈而第二天起不來.更不可能連自己的婚禮都不出席.」

「你那個婚禮只有你自己和你男伴到吧.」

「是啊.我的婚禮的確只有我跟我的愛人到.但是總比你的婚禮連你自己都不到的好.」

蓮起聽到傅敬堯的話.本來想開口提醒傅敬堯把話說的太過了.但是.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提醒.那個遠房堂哥就扳回一城.嘴巴一歪.蓮起放棄插手的想法.把眼光移開.這時.他才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而且那男子一直都站在不遠處.

天啊.也太沒存在感了吧.

蓮起在心中忍不住腹誹.

「你好.」在蓮起看向男子的同時.男子也看向蓮起.視線已經相對了.也不好意思再裝沒看到.想到自己和傅敬堯讓對方等那麼久.於是.蓮起先開口打招呼.

「你好.」

男子身材很高大.但卻不會帶給人任何壓迫感.臉上有笑了以後那感覺更是特別.簡值讓蓮起幾乎以為自己看見了一隻大狗似.而且還是像古代牧羊犬那一類的.男子開口后.更堅固了蓮起的想法.那高大的男子說話聲音也像古代牧羊犬.雄壯.低啞.

「不好意思.第一次跟您見面就出現這種情況.」

高大的男子聽到蓮起的話.露出憨厚的笑.一邊擺手.一邊搖頭.只是那搖頭的樣子看在蓮起眼裏.也像只古代牧羊犬在甩頭.這種念頭.讓蓮起覺得很不好意.對方白等了那麼久.而他就只會把對方聯想成古代牧羊犬.

「丹丹.走了.試着跟流氓講道理是我蠢.咱不做犯蠢的事.」

遠房堂哥突然大叫.高大的男子對蓮起露出歉意一笑.便往聲源小跑過去.蓮起瞪大了眼睛.努力的憋著笑.心想.怎麼連名字都像只大狗.

呃…跑步的樣子也很像大狗啊.

「蓮起.把人攔住.不要讓他們上車.」

現在換傅敬堯對他叫了.嘆了一口氣.蓮起往已經在開車門的堂哥和像大狗的男子走去.傅敬堯已經拉着堂哥不放.於是蓮起只好轉向像大狗的男子.伸手拉住男子的手臂.意料之外.蓮起第一次出手居然沒有抓住人.蓮起先是疑惑.再來是好奇.接着便是顯而易見的見獵心喜.那雙眼發光的樣子傅敬堯太熟悉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傅敬堯.」

傅敬堯擦擦無形的淚水.沒有回答問題.反而再提了一個問題.「傅可城.你家那口子是練家子.」

遠房堂哥傅可城點了點頭.傅敬堯的臉就更苦了.身體似乎晃了一下.傅敬堯伸手扶住車門.穩住自己的身子.低着頭要死不活的說:「蓮起.就是我的結婚對象.他也是練家子.而且正愁著沒有人練手.」

「該死.」

傅可城突然天外飛來了一句「該死」.但傅敬堯一點疑惑也沒有.只有感覺到無奈.真的是該死.早知道.今天早上鬧鐘響的時候應該拚死也要起床.然後吞它個十顆止痛藥.順順利利的把婚給結了.就不會搞出這麼一堆事.

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你說他們還要打多久.」

傅敬堯給傅可城一個白眼.他怎麼會知道.

「你去叫他們別打了.」

傅敬堯再給傅可城一個白眼.「你自己怎麼不去.你們家秦丹不是出了名的聽話.」

因為暸解.傅敬堯才敢這樣說.雖然不是很熟.但傅敬堯曾跟傅可城共事過一陣子.所以也暸解傅可城和秦丹之間不像外傳的那樣子.秦丹並不是個妻管嚴.他只是在許可範疇里.皆順着傅可城.這句話就表示.如果不是秦丹可以認同的.他大有可能會不理會傅可城.傅敬堯想.這也是傅可城自己不出面.要叫他去阻止蓮起和秦丹再繼續過招的原因.

從十點打到一點.等了三個小時之後.傅敬堯和傅可城這對堂兄弟的耐性已經完全被耗盡.尤其是傅敬堯.他現在可是全身都酸痛著.躺着都不舒服了.何況是讓他坐在路邊的階梯上.

「走.我們自己去吃飯.」

「你確定.」

「我確定.」

「你媽不是說你對那位一見鍾情.」

關於這個問題.傅敬堯決定認真的回答.他說:「我對蓮起真的是一見鍾情.但我的肚子也是真的很餓.而且.我的菊花也是真的很難受.」

傅敬堯的話讓傅可城笑了.上車以後.傅可城甩了一個漂亮的甩尾切入打的難分難捨的蓮起和秦丹中間.一丁點都不擔心兩人會因為反應不及被撞上.然後.傅可城搖下車窗.說:「上車.餓了.你們要打吃完飯再打.」

蓮起越過車子看向秦丹.秦丹對着蓮起微微頷首.兩人便卸下力氣.互相拱手.便各自往車上去.秦丹進了副駕駛座.蓮起進了後座.傅敬堯早先已經坐在後座上了.蓮起一進車便嚇了一跳.蓮起嚇一跳.原因當然不是因為看到傅敬堯的原故.因為早看見傅敬堯坐後座.所以蓮起才會進後座.嚇到蓮起的原因是傅敬堯的樣子.傅敬堯現在是正襟危坐.非常高雅的坐在座上.胸是挺的.腰干是直的.連腿都是合上的.

「你不痛了.」

聽到蓮起的問題.傅敬堯翻了一個白眼.「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坐的這樣正襟危坐的.」

為什麼.如果不是蓮起提問.傅敬堯並沒有發覺.為什麼呢.傅敬堯也問自己.因為他下意識的就這樣坐了.

「可能是習慣了.見到傅家人我就會這樣.」

傅敬堯的回答讓蓮起想起傅敬堯的媽媽.李彤英.他記得傅敬堯的親爺爺和親奶奶上門時.李丹英也是這樣的.正襟危坐.沈默少言.臉上永遠帶着溫婉的笑.根本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傅敬堯的媽.

其實.蓮起覺得.這樣子很悲哀.

要多大一個陰影才能將人的習性從頭到尾的改變.那麼大的一個陰影又是要受到多少刮割、受多少傷痛.才能令自己只要看到人.下意識的就會完全改為行為模式.連笑起的樣子都不同.

吃飯的地點傅可城選了一個價位很高的中式餐廳.餐廳從門口接待.到領台.點單員.上菜員.一律全穿着旗袍.穿旗袍有什麼好驚奇的.在華人地區不稀奇.但傅敬堯一行人是在荷蘭.而且餐廳也不是在華人街里.所以眼前的一切就變的很特別.尤其那一些金髮碧眼的白種人.看着她們穿着旗袍總會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合感.

既然所有服務員都換上旗袍了.那麼裝潢不用說.肯定也是中式古風.蓮起走在傅敬堯的後頭.一顆頭轉個不停.臉上皆是驚奇的表情.因為這餐廳是仿古代皇宮式建築.而且.是蓮起看過的仿古建築里最像的一個.

裝潢和服務人員衣服都那麼講究了.當然用餐的費用也不會便宜.傅敬堯按著胸口聽着傅可城點菜.點到后來從裝的已經變成真的感覺到心口有些疼.是尼瑪呀.居然連個清炒包菜都要價五十歐.傅敬堯多想問那穿着紅旗袍的紅髮服務員.「你們清炒包菜難道有撒金粉嗎.不然怎麼那麼貴.那價格老子在祖國可以吃上一個禮拜以上.而且還是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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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牽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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