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次日,胡定暄約見了久未見面的林景言。

那個男人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派頭,貴氣范兒十足,英俊洒脫。只是眼神中偶爾會流露出一絲邪性,才會叫你看透他的本質,然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就注意不到。

他的桃花眼如果向上挑的話,就會顯得很魅惑迷人,韻味十足,顯然他十分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並且加以利用。

胡定暄最是正經不過的人,就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林景言的樣子好像特別的好看,比他認識的很多女子都漂亮,可他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他面貌長相,明明是個男子,卻這般、這般勾人,好像能讓人面紅耳斥一樣,胡定暄突然就覺的很不好意思,不敢再去看對方的眼睛。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心跳略微跳快了兩拍,自然也不會發現他兩邊的耳朵已經悄悄紅了。

林景言玩味地笑了一下,沒有戳穿。他率先開口問道:「暄暄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胡定暄努力板著一張臉,盡量嚴肅地回答:「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來告訴你一聲,那件事卿卿已經知道了,你還是小心一點,最好不要讓趙乾知道,給卿卿惹麻煩。」

「還有一件事,」胡定暄想了一下又補充道:「上次你幫了我的忙,我說過要答應你一件事情的,你現在想好了嗎?」

胡定暄不喜歡欠人情,人情債不好還,況且心裡總是擱著一件事有疙瘩,還不如早點解決為好。

林景言聽了他的話卻低著嗓音痴痴笑了起來,胡定暄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卻笑得更厲害了。

「趙乾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擔心,他不會查到我頭上,更不會連累胡定卿的,你放心。」好半天之後,林景言才清了清嗓子說道。

他的皮膚很白,但卻不是那種白裡透紅健康的顏色,而是一種蒼白,透著冰冷的感覺,他這一笑反而打破了那種無意間種透出的疏離之感。

惹得胡定暄又晃了一次神。

「我倒是真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幫這個忙了,」林景言笑著說。

胡定暄泯著嘴唇,略微停頓后就就點頭答應:「你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都可以。」

林景言也不再開玩笑,他神色難得地嚴肅,走過去圍繞著胡定暄轉了一圈,半晌后才語氣略為軟和地安慰道:「沒你想那麼複雜,我只要――你的一點血而已。」

要我的血幹什麼?胡定暄不解,懷疑是不是自己理錯了,於是他不確定地反問:「要我的血?」

「嗯,一點就好,你不必害怕。」

確認自己沒有聽岔兒,胡定暄這才點點頭,也沒有問他為什麼要自己的血,只小聲問了一句:「你身上有刀么?」

「嗯,」林景言點點頭,走過去遞給他一把匕首,問道:「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胡定暄沒有廢話,直接迅速拿起刀割向自己的手腕,一陣刺痛傳了過來,紅色的血液就流了出來,他對著瓶口接住,大概放了半截兒大拇指深,林景言就出言阻止道:「夠了,不用再放了!」說完馬上那起準備我的乾淨紗布給他包紮傷口。

胡定卿一聲也沒有吭,林景言嗡聲嗡氣地問了聲:「痛嗎?頭暈不暈?」

胡定卿搖搖頭,一點血而已,他還沒有那麼虛弱,又不是女孩子。

「這幾天傷口不要浸水,知道嗎?」林景言似乎心裡非常內疚,要一個還未滿十八的青年去傷害自己,他確實有點於心不忍。

如果說胡定暄不是那麼平淡自然地答應他,甚至連問一問都沒有,林景言才會這麼心疼他。如果說他當時鬧一鬧,非常不配合的話,林景言還能毫不猶豫地狠下心來,可是就因為胡定暄太配合了,所以他才會那麼不忍心。

「我帶你去吃飯吧,先別急著回家了。」林景言自己開車出來的,他怕胡定暄一下子放了那麼多血會受不住,畢竟還是個孩子,身體肯定比不上成年人好。

事實上,胡定暄剛剛猛地站起來的時候,腦袋還真的有點昏,好像眩暈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做聲。

吃貨飯後,林景言把胡定暄送到家門口才回去。

拿著手裡的血液樣本,林景言回到林宅,他把血液倒出來一些,融進開水裡,看了一眼后,抬起頭毫不猶豫地喝掉了。

自從他第一次遇見胡定卿起,就發現了她的不同尋常,後來他暗暗觀察,又意外認識胡定暄,在他身上也聞到了那種特殊的味道,知道他們兩個是雙生子之後,更是不覺得奇怪。

而現在他終於找到機會,取到了一些血樣,林景言把血放在他鼻子前面輕輕嗅了嗅,從裡面傳來一股好聞的味道,果真沒有斷定錯。

林景言自來就有宿疾,打從出生起身體就一直不好,吃過很多藥方,換過很多大夫,可是這病就是沒有治好過。他外表看起來似乎與平常人也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身體內里真的是虛的,要治這病一直都是希望渺茫,這麼多年來,他都快放棄,卻沒想到事情突然出現轉機。

林景言不知道是否胡定暄的血裡面真的有他身體所需要的東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接近這東西,他身體就會舒服很多,彷彿積壓在胸口多年的沉珂,退散了一些,百試白靈。

林景言的身體健康是有專門的大夫負責的,他把剩下的血交給李叔,讓大夫拿去看看,看是否可以放進他常吃的葯里去。

而胡定暄卻絕對想不到,對方要了他的血,是要去做藥引子,治病的。

******

胡定暄就讀的學校是北京城裡一所有名的大學,以理工科為主,裡面的教學系統非常的西化,以及先進開明。他們的話劇社也辦的很好,每一兩個月都有新劇出來,這裡面的票是對外出售的,很多社會上的青年男女都愛去看,胡定暄手裡也有幾張票,就給了胡定卿,正好劉小玲愛這些東西。

星期六下午,兩人一起結伴去話劇社,胡定以前來過這裡,倒不是很陌生,沒有她哥領著也能找到路,雖然是禮拜,校園裡的人卻不少,男男女女穿梭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胡定卿隨便拉住一個同學,問了一下大概的方向,就拉著劉小玲去了。

學校的舞台很大,可以容納近千人,今天的新劇有很多人來看,所以她們兩個小女生也並不醒目,找到票上的位置坐上去。節目還沒有開始,很多人都在嘰嘰咋咋聊天。

劉小玲自然也閑不住,一邊四處張望,嘴裡還不往說話:「卿卿,你說這裡的學生怎能這麼摩登呢,會讀書會玩,現在連話劇也會自己編了,真實太全才了,我都羨慕了,想去讀個大學玩玩。」

胡定卿卻不買她的賬,笑話道:「我記得上學的時候,你的數學課經常不及格,想要上大學,恐怕有點玄乎,」說完還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劉小玲扭了扭身子,臉上氣鼓鼓的,不滿地道:「哎呀,卿卿,哪有你這麼說人家的,你可真壞!」邊說還還不依不饒地揪著她的衣服。

胡定卿抿著唇,終於不再逗她,只是投降說道:「好了好了,不說你了,你看,話劇快要開始了,別說話了。」

劉小玲往先往舞台上一瞄,果然什麼都準備好了,有幾個人正在拉幕簾,準備開場呢。再一看四周,瞬間也安靜了不少,於是兩人連忙擺好姿勢,端正地坐好,準備看錶演。

節目一開始,四周的燈光全部熄滅了,漆黑一片,只有舞台上是亮堂堂的,聚集了燈光和千人的目光。

這部作品講的是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故事。

一個女人溫柔似水,小家碧玉,另一個女人熱情如火,不拘一格。性格囧然不同的兩個女人,先後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男人先娶了溫柔的那個為妻,可是幾年過後,溫柔的女人已然變成了一位被生活磨搓得不堪的婦人,不復當初的嬌羞俏麗,兩人的愛情也漸漸平淡,變得索然無味。然而有一天,男人出門坐電車的時候,在車上邂逅了那位熱烈如火的女子,她還是那麼年輕漂亮,充滿活力。幾乎一下子就起了男人蠢蠢欲動的心,之後兩人順利成章地發生了關係。

故事的最後,男人同她老婆離了婚,和那個熱情的女人在一起了,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而戲劇性的一幕卻發生了,在幾年後的某年某日里,男人又一次乘坐電車,居然遇見了當初那個溫柔可愛,和最初的時候一模一樣的俏麗女子,他的前妻。她憂鬱可憐地站在那裡,彷彿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男人看呆了!

故事的最後,旁邊有這樣一段獨白: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要得到還沒有得到的東西是最美妙的,已經得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有缺陷的。最後,失去追悔莫極。人的心裡就是這樣,得到后早已經忘記當初奮力拚搏的艱辛。

故事結束了,所有人均站起身來,熱烈地鼓掌,大聲喝彩!劉小玲也被感動的不行,一個勁兒的偷偷抹眼淚,最後舞台上的人出來謝幕,胡定卿看見她把手掌心都拍紅了,可見是非常喜歡的。

演話劇的兩個女生長的都很漂亮,男生也很英俊,劉小玲一直說要去後台看他們,胡定卿也同意了。

和想象中的一樣,舞台後面也擠滿了圍觀的觀眾,他們帶著鮮花和禮物,都期待和演員們親密接觸,問候一聲。

這裡的學生也非常可愛,一點架子也沒有,一臉笑容地出來給觀眾鞠躬打招呼問好,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再離開的。

最後,胡定卿她們兩人才意猶未盡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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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民國之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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