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禪師,法華宗

009:禪師,法華宗

「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秀暖瑩側首避開那件圓環的攻擊,還沒等那個男人露出得意的笑容,以環形弧線飛回偷襲秀暖瑩後腦勺的圓環猛地撞上一條劍影,瞬間被彈開,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一擊不成,那人雙手捏法訣,兩條手臂粗細的火柱夾雜著炎熱火氣撲向秀暖瑩。作為水木金三系靈根修士,秀暖瑩水系術法自然不弱,水柱和火柱相撞,雪白濃郁的熱氣向四周散開。

「女施主小心!」耳邊傳來那名小和尚的提醒,秀暖瑩臉色不變,一個掌風擋下藏在火柱中的兩枚毒鏢,略識巧勁兒,雙倍奉還。借著水汽的遮掩,毒鏢弧形飛向那名修士。

「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清華宗這裡動手!」秀暖瑩正要控制毒鏢要了那人性命,門口猛地傳來一陣青色狂風,吹散了瀰漫的水汽,同時也擊落毒鏢,救了那個修士一命。

秀暖瑩看向大門,原來之前那個逃走的修士是去搬救兵了。

「不知這位道友是何意思?為何要對清華宗的弟子……」帶頭的清華宗弟子還沒說完話,一件玉墜便襲向他,他下意識伸手接住,一看玉墜背面的字樣,表情猛地一變。

「這兩個修士是清華宗的弟子?為何我沒在他們身上感覺到宗門的印記?」秀暖瑩的視線掃過兩名傷勢頗重的修士,「若不是清華宗的弟子,為何頂著清華宗的名頭在這裡欺負人?」

那名弟子表情一僵,他當然知道手中的信物可不能是假的,也知道那兩名修士並不是清華宗弟子,而是外門某個管事的散修親戚,但這話也不能大大咧咧說出來……不然的話……

想到這裡,手中的玉墜也變得燙手無比,但仍然記得躬身上前,將手中物件奉還給秀暖瑩。

「怎麼?不說話了?之前急急忙忙找你們過來當救兵,這會兒總該有個解釋吧?」

秀暖瑩將玉墜收回,眸色一凌,一揮袖,一股蘊含金靈氣的罡風襲向那個王兄,速度之快,在場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耳邊傳來一陣骨裂之聲,經脈寸斷。

秀暖瑩看到那名領隊的弟子臉色一僵,語氣淡然道,「這只是教訓而已,並沒有要了他的小命。對於這種嘴巴不牢,到處亂說得罪人的人,不給點兒教訓長長記性,下一次再犯,可沒那麼好運了。」

清華宗的弟子正要將人帶走,秀暖瑩看到客棧內狼藉一片,連忙喊住他們,「暫時先別走,將這家客棧的損失賠了再說,對了,還有他們之前點的餐以及我的那份……一文都不能少。」

本來還想好好吃一頓的,卻沒想到碰上這麼兩個嘴賤的傢伙,硬生生壞了好心情。

那個領隊的弟子知道秀暖瑩的身份,也不敢多有怨言,讓那個傷勢比較輕的修士掏腰包賠償,然後恭敬作揖,「若是……這位道友沒有旁的事情,在下先將這兩人帶走了。」

他本想喊秀暖瑩一聲師叔祖,卻被對方一個嚴厲眼神瞪住,涌到喉間的稱呼硬是變成道友。

「沒有別的事情,你們先下去吧。」

秀暖瑩環顧左右,身邊的桌位都亂糟糟的,不能坐人,不過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乾淨的桌位,正巧,那個小和尚的桌位就挺乾淨。想到之前對方仗義執言,心中多了一份好感。

「多謝小師傅方才出言相助,今天這一頓我請了,權當感謝。」秀暖瑩直接坐在那名小和尚對面,對受了驚嚇的店小二說道,「將我之前點的菜重新上一份,也給這位小師傅來一份。」

那名小和尚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容顏仍帶著幾分稚嫩,見秀暖瑩這麼熱情,白皙的臉頰染上幾分尷尬的紅暈,說道,「這位女施主,小僧茹素,不佔葷腥。」

「吃素?不吃肉?」秀暖瑩視線挪到對方那個鋥光瓦亮的腦袋上,疑惑了,「為什麼?」

她記得在仙界貌似沒有哪個禪師有這些忌口,連哪些從下界飛升上來的師兄師姐也說了,修真界的禪修沒那麼多忌諱,締結雙修道侶多了海去……為何連色戒都能破,卻不能吃肉?

那名年輕和尚越說越尷尬,因為皮膚白皙,稍微一臉紅就顯得很清楚,看著有些獃獃的,「這、這……小僧乃是出家人,自然不能沾惹葷腥。」

秀暖瑩一怔,旋即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就點幾個素菜好了。不過我聽說禪修沒有那麼多忌諱,連雙修道侶都能有,為何你連肉都不敢吃?」

這下小和尚的臉更加紅了,掐捻佛珠,解釋道,「禪宗各有不同,小僧得嚴守戒律。」

「原來是這樣,我只是有些好奇,所以多問了兩句,還請小師傅切勿怪罪。」秀暖瑩在仙界的時候遠遠看過幾個禪修,除了頂著一個光頭,其他作為和普通仙人並無不同。

那名小和尚行了一禮,這會兒店小二已經將兩人點的菜送上。秀暖瑩並不喜歡吃素,一點兒油腥味都沒有,總覺得味道沒有葷菜好。那名小和尚吃飯之前還要誦經,秀暖瑩直接開動。

吃飽喝足,她問小和尚,「對了小師傅,之前忘了問你的法號……你是散修?」

那個小和尚溫和說道,「小僧法華宗弟子,法號湛遠。」

「在下清華宗弟子,小師傅稱呼一聲妙蓉即可。」秀暖瑩進入清華宗,自然要改一個道號。

從她那位便宜師傅往下算,她這一輩應該是【妙】字輩,至於那個蓉,呵呵,本來是容顏的容,不過柳冠林被秀暖瑩逼著改掉了。她都毀了容顏了,還妙容呢,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法華宗是十宗之一,也是十宗中唯一一個禪修宗門,和清華宗的關係向來不錯,兩宗向來是共同進退……當然,至於關係為嘛這麼好,那也是有歷史淵源的。

法華宗先後兩位宗主的雙修伴侶都是清華宗的弟子,兩宗關係不好也難。

「原來是妙蓉道友。」湛遠微微一笑,心中卻是一突。清華宗有這麼年輕的妙字輩弟子么?

兩人本是萍水相逢,加上都不善言辭,自然沒什麼話好說。湛遠小和尚似乎有什麼事情在身,用過餐就準備起身離開,還未戴上篼笠,餘光正好看到秀暖瑩手腕上的佛珠,臉色一變。

「妙蓉道友,這佛珠……」湛遠的視線幾乎黏在那串圓潤的佛珠之上。

「佛珠?」秀暖瑩抬手,露出一截白皙手臂,那串佛珠是她奪舍之後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

也不是沒想過摘下來,只是她每次想要伸手將它摘了,心中總有一個很溫和的聲音制止她的行為。秀暖瑩試過很多辦法,都不能將佛珠摘下,也弄不清楚這串佛珠的來歷。

秀曲清的記憶中並沒有相關的記憶,好像這串佛珠是憑空出現的。這一直是她心中的心結,卻沒想到有人能認出它。秀暖瑩揮了揮手腕,「湛遠小師傅,莫非你知道這串佛珠的來歷?」

湛遠怔了怔,良久才道,「小僧並不清楚,只是看到佛珠上佛氣濃郁凜冽,一時過於驚訝。這串佛珠模樣雖然普通,但佛氣之濃郁,著實令人驚訝……」

「佛氣……很濃郁?」秀暖瑩抬手仔細看看那串佛珠,並沒有什麼發現。

「的確如此,只是財不外露,這串佛珠對很多禪修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希望道友多多注意。」湛遠目光澄澈,絲毫沒有做作的意思,「若是遇見禪修,希望妙蓉道友多些防備。」

秀暖瑩微微蹙眉,溫聲問他,「有什麼辦法將它上面的佛氣遮掩住么?畢竟是在外頭行走歷練的,若是遇上一個心術不正的人,豈不是莫名其妙就惹上麻煩了?」

湛遠略微深思,念了一聲佛號,說道,「妙蓉道友若是信得過法華宗,可以動身去前去尋找尊師,想來他老人家也是願意幫這個忙的。若是動用佛塔封印,應該能掩蓋佛珠上的佛氣。」

法華宗的佛塔?秀暖瑩在腦海中翻找出相關的記載,有些為難。

法華宗有三寶,佛塔便是其中之一,而且這佛塔還是宗門重寶,除非宗門遭難,不然不會輕易使用。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修士,如何說動法華宗拿出重寶封印一串佛珠?

想了想,她收起心中的失落,眼帶笑意,溫和道,「多謝湛遠小師傅指點明路,若是有機會,在下一定會去法華宗一趟。」

兩人就此別過,湛遠帶好篼笠,他還要快些趕回法華宗。看著湛遠動用一葉舟法器離去,秀暖瑩抬手揉了揉眉心,秀曲清不過是個普通閨中小姐,她身上怎麼會有禪修垂涎的佛寶?

翻遍記憶,也沒有相關的記載。但秀暖瑩很清楚,這其中的真相恐怕不簡單。

秀曲清和秀家的仇,兩位秀家大小姐的仇,現在又冒出一串謎樣佛珠……秀暖瑩頗感鬱悶,自己上輩子在仙界的生活多單純啊,哪裡有這些破事!

不過上天讓自己再活一次,她就知道自己該好好珍惜這條命!修真界的恩怨對她來說只是開胃菜,真正的仇恨要從仙界開始!只希望……她的仇人們都能活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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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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