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改革
第32章改革
宋哲皺皺眉頭說道：「你說是同鄉抱團的現象嗎？這情況在中國地區很嚴重，比如滿清近年來最有戰鬥力的軍隊湘軍、淮軍就以地區來命名，並且講究同鄉情誼。如果和上司是同鄉，即使能力不如其他人，也更容易獲得擢升。」
小羅伯特·李若有所思的說道：「那麼軍隊中盡量把同鄉等情況拆散的事情，是先生有意為之了？」
宋哲點了點頭，說道：「早在招兵的時候，我已經和威廉交代過。」
小羅伯特·李卻搖頭說道：「先生，你這樣做就錯了。」
宋哲登時不服氣，不過並沒有立刻呵斥小羅伯特·李。
小羅伯特·李接著說道：「中國的同鄉抱團是自古以來就如此，到了現在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先生怎麼可能憑藉一己之力立刻改變了呢？先生這樣做，反而讓每一支隊伍必然有一批受到排斥的士兵，這樣的部隊雖然經過戰火的洗禮後會團結，但先生保證自己第一場戰鬥會勝利嗎？」
宋哲認真想了想后，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因為他發現小羅伯特·李說的話雖然不怎麼動聽，卻很有道理。
小羅伯特·李說道：「制約同鄉抱團結黨這種事情需要的是先生在擢升方面把好關，只要確保不是主觀因為下屬是自己同鄉就提拔，在同等能力、功績情況下，允許優先擢升同鄉。因為這個世界、這個社會，是一個有人情的世界和社會。」
宋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水至清則無魚。」
小羅伯特·李說道：「不僅僅是如此，我認為我們現在人數不足夠的情況下，不需要設置這麼多排。有足夠的官軍空位，才可以讓更多人有訓練的熱情。」
宋哲也點了點頭，說道：「這話是有道理，只是軍官方面沒有足夠的理由，隨意貶謫軍官，很影響部隊士氣的。」
小羅伯特·李說道：「不，先生我們並非是隨意貶謫。首先建立獎罰制度，並成立一支特殊小隊伍，用於監督並執行獎罰。一周后訓練評分最低的十名士兵勸退，三名排長貶謫為副排長，同時還要五名隊長貶謫為副隊長等，加強哲字營上下的訓練熱情。一周后先生就可以空去三個排的缺口。」
宋哲還在考慮，威廉開口說道：「一周時間是不是太短了？而且這個舉動也太激進了。」
小羅伯特·李看著威廉，語氣異常嚴肅的說道：「戰爭不會等待你訓練好部隊才來臨，現在我們沒有時間，唯有激進。否則擊敗日軍的把握更加低。」
宋哲發現自己之前的確想太多了，現在自己需要破釜沉舟的決心！
宋哲站起來，看著小羅伯特·李認真的說道：「我明白了！監督並執行獎罰的事情就麻煩小羅伯特·李你來負責，我授權你可以組建一支不多於五十人的憲兵隊。威廉你則擔任哲字營參謀兼一連連長，汪典文你擔任二連連長兼機槍排排長，趙康辛你為親兵隊隊長。三連、四連的連長由所有正副排長競爭上崗，到時候哲字營中那個排長能力出色的，就讓他上！」
之前討論再多也沒有關係，當宋哲定下調子后，威廉他們不再有異議。
6月22日，對於哲字營而言今日影響巨大。
威廉、汪典文這些明顯能力斐然的人當連長沒有什麼，但這些排長之前一直都認為四個連長基本上都已經內定了。宋哲自己領導一連，洋大人威廉、趙康辛、汪典文三人各一連。後來又來了個洋大人小羅伯特·李，他們認為這可能是頂替把總大人宋哲擔任一營的。
誰想到最後居然留下兩個位置讓所有正副排長競爭上崗，這毫無疑問是沒有趙康辛和新來的洋大人小羅伯特·李的份兒了。
而隨即宣布的殘酷淘汰制更是讓所有人心頭一凜，這不僅僅牽扯到軍官，士兵也牽扯到。不合格就退伍，這對於很多士兵而言，之前他們有什麼怨氣也好，如果失去了哲字營的接納，他們可不知道希望在何方。
當然不是沒有人不想鬧事的，比如幾個清軍出身的兵痞子，只是他們串聯還沒有開始，已經被小羅伯特·李派去監視的人發現，立刻以雷霆手段把這幾個兵痞子捉出來。砍頭槍斃倒不至於，不過在打二十軍棍后驅逐出軍營，可以預見這幾人的未來是將多麼的黯淡無光。
一時間，哲字營中的風氣為之一變，特別是士兵看到一臉木訥的黃肩帶憲兵的時候。
雖然小羅伯特·李目前組建的憲兵隊人數並不多，而且很多作用都在摸索中，但他挑選出來的憲兵卻頗為稱職。性格老實、單純、勤奮，這種性格配上小羅伯特·李這一名鐵面無私的上司的時候，沒有人能夠逃過憲兵隊的責罰。
宋哲本來也咬牙投入高強度訓練中，不過在戰爭漩渦中，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脫離戰爭呢？
23日，負責在外面招募流民的陳師爺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三名精悍的漢子，而且三人都配備了武器，並非是大刀弓箭這一種冷兵器，而是洋槍。
這消息自然很快就通報到宋哲這裡來，還包括了他們的來意。
「新竹地區的義勇軍？來買武器？」宋哲剛剛開始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露出笑意。最近感覺窮逼的宋哲發現了一條財路，賣軍火。
不過宋哲也不好賺太多，畢竟是抗日隊伍。
宋哲在木堡會客廳內看到了三名精悍的漢子，典型的南方人，矮壯，目光炯炯有神。
為首一人，臉容白凈，拱手對宋哲說道：「學生薑紹祖見過宋把總！」
宋哲感覺有些耳熟，陳師爺看出宋哲的遲疑，連忙在宋哲耳邊提醒道：「苗粟縣望族姜家主事人，為了抗擊日軍散盡家財招募了二三百號義勇軍，是現在抗擊日軍的主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