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逃兵

第29章逃兵

宋哲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樣個樣子，我怎麼放心把兵交給你？自己士兵有多少也不知道，怎麼去打勝仗？」

陳大耳低下頭，羞愧道：「大人，俺已經上了速成班，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嗯！」宋哲點了點頭，本來按摩太陽穴有些舒服的頭又痛起來了，手下這麼一幫泥腿子，而自己只有威廉他們三個克隆人，怎麼快速獲得一批合適的基層軍官啊？

幸好陳大耳雖然說的不利索，但好歹關鍵點並沒有漏下，宋哲所謂安心一些。

陳大耳：「現在護礦隊改編為一營團練，營號：尖石鄉哲字營。分為十六排二隊……」

「等等！」宋哲皺皺眉頭說道：「十六排？不是應該是有四連人馬嗎？」

陳大耳撓了撓頭，說道：「大人，不是四連，是四哨，俺們是從中堂大人的淮軍編製的，只是把棚改為排而已。對了，之所以是十六排是因為沒有任命四個哨長，威廉大人說等大人你回來任命。」

宋哲點了點頭。

陳大耳接著說道：「每排分四隊，每隊滿編為十一人，分隊長一人，副隊長一人。現在十六排一共有四百三十一人，缺二百……二百七十三人。不過再到苗粟縣那裡招些難民，最多兩趟就把人招滿的了。」

宋哲有些驚訝，想不到自己這個民兵營，人數不少。只是打仗真的靠人多就可以嗎？

宋哲現在已經不是往常那個理論專家，到過日本看過的宋哲知道，士兵數量是影響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之一，但這是士兵，自己招募來的這些難民，連預備役都算不上。

情況不容樂觀啊！

陳大耳說道：「還有兩隊，分別是伙夫隊，人數多一些，一共二十人，負責給全營兄弟們做飯的。另外一個是大人你的親兵隊，威廉大人親自挑選的，有些還是在朝廷官兵出身，一共十七人，都布置在木堡上，和負責輪值一隊士兵保護大人的安危。」

宋哲心裏面默算一下，現在哲字營滿編應該是小八百人。即使不滿編，現在也有近五百號人。

至於能不能掌握這支兵馬，宋哲心裏面感覺有些虛。不過無論如何，自己也要短時間掌握哲字營，而且不僅僅是掌握，更需要加強哲字營上下的戰鬥力，讓哲字營能夠迅速成軍。

陳大耳撓撓耳朵，彷彿偷雞的黃鼠狼般說道：「大人，那種新的洋搶還有么？先分配給俺的排好不？」

宋哲哭笑不得的瞥了陳大耳一眼，說道：「你去和威廉說。」

陳大耳登時萎了，威廉在他們面前那可叫一個鐵面無私，他哪裡敢和威廉說？

頓了頓，宋哲說道：「現在有不少士兵都缺武器吧？」

陳大耳想了想，說道：「缺口大概是小兩百桿槍吧，不過還好。因為訓練中打槍不多，重要的是得防那些流民帶著槍逃跑。已經發生過好幾起了，不過那段時間威廉大人帶人離開了，只捉回來一個。」

宋哲沉默半響，說道：「缺的槍回頭就有了。那名逃兵現在怎麼樣？」

陳大耳說道：「大人都不在，回來的時候和汪大人提過下，他說讓把總來決定。」

宋哲長呼一口氣，站起來說道：「今晚給頓好的他吃，明天全軍集合的時候，拉他到訓練場上。」

陳大耳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但還是毫無異議的點頭應下來。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宋哲就起來了。

薄薄的霧氣瀰漫在房間外面的小院子處，在院子走動幾圈，褲腳已經被露水打濕了。

拿著沾冷水的毛巾在院子上擦身，很冰涼，但宋哲忍住。他現在需要一個健壯的體魄，肚子處的肥肉，其實已經減下去不少，但還不足夠。

早餐的時候，宋哲再次見到林雨荷。

讓宋哲有些莫名喜歡的是，林雨荷在送上早餐離開的時候，猶豫了半響，對宋哲問道：「這幾天你到了哪裡去了？」

宋哲微笑說道：「日本人那裡，他們總是喜歡一些身材高大的帥哥。」

林雨荷忍不住笑了，嬌嗔道：「胡說八道。」

但在離開的時候，林雨荷也叮囑道：「小心點。」

早晨的歡快讓人心情愉快，只是宋哲知道，他現在肩膀上的責任很重，愉快不會一直跟隨著他。比如……

簡陋的訓練場上，一名士兵倒在地上，鮮血汩汩而流，在黃沙上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所有逃兵，不管他是軍官，還是普通的士兵，一律只有一個處理！殺！」

宋哲冷冰冰的聲音飄蕩在訓練場上，這些沒有經過幾天訓練的士兵發出微弱的騷動。

宋哲：「這是那個排的士兵？」

一名排長低著頭，有些羞愧的站出來。「大人，這是屬下的士兵。」

宋哲深深的看了這名排長一眼，這是護礦隊出來的老部下。這些人什麼都好，就是江湖氣息重，好講義氣。

他的軍隊中可以有義氣，可以有兄弟情，但一切都處于軍規軍法之下。「念在你觸犯，連續三天訓練量加倍。現在你帶你的人，把他懸挂到營門上，暴屍一天！」

這下士兵們的騷動更加大了，中國自古以來死者為大，更講究落土為安。人死了最怕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但比起這個更可怕的是暴屍。

一名排長忍不住站出來說道：「大人，請容卑職一言。」

宋哲掃了他一眼，不認識的，不過滿口官腔，估摸可能是自己不在的日子裡面招募的前清軍散兵游勇。

宋哲冷冰冰的看著對方，道：「說！」

排長也算硬氣，不顧及宋哲語氣中蘊含的不滿，硬邦邦的說道：「大人，逃兵固然可恨，但死者為大。大人如此作為，恐怕會讓軍心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