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甘之如飴

第一百二十章 甘之如飴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何青梅為慕以竹打好了領帶,送上一個輕吻,然後,笑着目送他去公司。

她沒有等到慕以竹回來,卻等到了丁特助的電話。慕以竹突然暈倒在辦公室,被送進了醫院。

「我從來,從來不知道他腦袋裏會有什麼淤血,那是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何青梅有些語無倫次,她的臉色蒼白一片,比起躺在病房中的慕以竹的臉色還要蒼白:「你是不是在騙我!你說呀,你在騙我是不是!」

何青梅拽著醫生的衣領,手指間青筋冒出。

「夫人,這裏是醫院,我是醫生。我的專業能力請你放心,慕先生的病情我們會儘力。」

醫生見多了這種事情,也遇到過很多情緒激動的家屬。想到今天送到的男人的癥狀,他便更加沒有必要生氣。

「儘力,你們要怎麼儘力,你們的儘力就是讓他躺在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會」

那個死字,何青梅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臉上,滿布淚痕。「慕先生他應該已經動過一次手術了,那次手術應該是有很高水平的醫生執刀的,算是很成功的了,只是還是有淤血殘留,應該是因為太過久遠淤血一直不散無法清除,現在慕先生年輕時候。爆發出來,也算是好事,總之,我們一定會儘力的。如果夫人你實在擔心的話,我建議那位為慕先生動第一次手術的人為慕先生再次執刀。」

站在病房外,何青梅將臉上的淚痕使勁抹去,然後。努力露出一抹笑,開門:「以竹」

她想要告訴他完全不必要擔心,沒事情的,可是,她所有的想好的話語,所有努力拚湊出的那點笑容,全都在男人的一句話中崩潰。

「我不會道歉的。」

慕以竹對着她笑,笑的蒼白而無力,笑的愧疚卻無悔。

以前所有的猶豫。所有的歉意,所有的害怕,所有的糾結,都因為太多的幸福,而被他摒棄。

「你是個混蛋!」

何青梅望着男人的那雙眸子,望着那雙眸子中的笑意,咬牙切齒。

她的手緊緊地握著,若不是慕以竹現在的狀態不好,估計她會直接往他臉上扇一巴掌。

「什麼時候」

她問的沒頭沒尾,可是慕以竹知道,她是問他什麼時候受的傷,畢竟,他現在躺在這裏了,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很久的事情了,出了點事故。」

慕以竹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只有這個,他永遠不會告訴何青梅,無關自己是否真的熬不過去,無關任何其他的,只是不會罷了。

何青梅嘆了口氣,有很多想問的,有很多想知道的,可是,最重要的,始終是眼前還能夠說話,還能夠對着她笑,還能夠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對她隱瞞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很好,很好了。

「我記得以前都是周遲充當你的私人醫生的,沒錯吧,我會找他談談的。」

「他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何青梅起身往外走,慕以竹忍不住出聲,面上帶着些焦急,周遲雖然不知道最重要的,可是,卻是除了他本人之外,最清楚其中許多細節的人了。

「放心,我去找他幫你聯繫第一次為你開刀的醫生,剛剛這裏的醫生告訴我說的,那樣對你比較好。」

何青梅轉頭,對着慕以竹笑着說道。

關上病房的門,何青梅面上的笑容凝滯,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何青梅,你行的!」

她這樣告訴自己。

幸福已經握在手中,她絕對不允許到手的幸福,就因為這樣的理由,而白白溜走。

周遲確實是對慕以竹的病情了解的最清楚的,而且他的醫術也確實很高,這麼些年的鍛煉下來,也達到了國際水平,只是,對於慕以竹的情況,這些只是杯水車薪。

周遲的導師,那位為慕以竹開刀的教授,拒絕了為慕以竹再次開刀。

理由是,沒有把握。

何青梅笑着道:「其實以竹現在的情形,沒有那麼糟糕的,是嗎?」

周遲看着她眼底深深的祈求,點頭:「是,比起以前,好的多了,沒有那麼糟糕,國際上比起我的導師享譽盛名的其實也不是沒有,我們可以再去請別的醫師,總會有辦法的,而且,他這次病發只是手術后初次病發罷了,好好修養,會沒事的。」

「總會有辦法的......」

何青梅重複著說道。

是的,只要不放棄,便總會有辦法的。

一年後

陽光正好,金色的光點透過別墅的頂端,映入客廳之中。

柔軟厚重的毯子,原木色的地板,佈置的不是多麼豪華,卻處處可見溫馨的小裝飾,舒適的沙發上隨意地擺放着幾個動物造型的可愛抱枕,茶几之上,是一份翻開的文件,對面是一本服裝雜誌,旁邊,是幾個裝飾著花邊的相框,相框中,男女相依,女人笑的甜蜜,男人笑的溫柔,不論是誰看到這樣的一對,都會覺得有種會心一笑的衝動。

風吹起掛在門邊的鈴鐺,叮鈴,叮鈴,清脆的聲音不斷迴響。

男人端著一杯咖啡,唇邊掛着跟相片上一樣溫柔的笑容,望着這房間中點點滴滴,這是他和何青梅的時光,裏面刻錄着他們一切的美好。

一切看起來感覺起來都是那麼美好,只是,當一陣苦澀無比的葯汁味傳來的時候,慕以竹覺得,自己的臉也跟着發苦了。

「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喝葯前,禁止喝一切其他的飲品,防止降低藥性!」

何青梅一手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葯汁,一邊,將慕以竹手中的咖啡拿走。

「只是品品香氣罷了。」

慕以竹苦着的臉立刻變成了甜蜜的笑容,然後,接過何青梅手中的烏黑的散發着腥臭味兒的葯汁,咬了咬牙根,忍住不讓自己的眉頭皺起,瓷碗湊近唇邊,咕嚕嚕,咕嚕嚕,一飲而盡。

「呼~」

即使是以著慕以竹長年累月和痛苦作戰連成的忍功,仍然感覺到自己的胃部抽搐的厲害,這是不同於純粹痛苦的另外一種苦,直想要嘔吐的感覺,說實話,對慕以竹來說,這真的是最糟糕的體驗,沒有之一,更加痛苦的是,這樣糟糕的體驗,他已經一日兩次,持續了整整半年的時間了。

「啊~」

何青梅突然對着他做出張嘴的動作,慕以竹不明所以,卻還是跟着張開了嘴。

「嘎嘣。」

糖塊落入口中,帶着點甜,卻更多醇香的牛奶的味道,讓慕以竹下意識地咀嚼。

「甜吧。」

何青梅笑着問。

「厄,不是說不能隨便吃東西,尤其是糖塊這樣的東西嗎?」

慕以竹很捨不得嘴裏難得的能夠沖淡苦味的甜蜜,即使只有一點,也不捨得,不過,作為自負大男人的人來說,不能表現的對一塊糖都難分難捨,慕以竹張嘴,正要吐出。

「我問過了,蜂蜜和牛奶,少量的吃,對藥性不會產生影響的。」

何青梅的指尖,輕輕點在慕以竹的唇角:「吶,辛苦你了。」

腳尖翹起,唇湊近吻上,慕以竹下意識地要後退:「別......」

他嘴裏現在的味道,自己都能夠想像的到。宏名投弟。

何青梅扳住了慕以竹的肩膀,舌尖強硬無比地探入了他的唇齒間,真的很苦,但是。

「我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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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嫁到,竹馬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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