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生小包

第六十一章 生小包

藍翊眯着眼睛看着攝政王,心中思忖著。

若是清淺的身份不是皇子,攝政王實在沒有什麼必要做出今日之事。

要知,代行監國的王爺突然出現在鄰國的國都,這可不是什麼兒戲,弄不好,便會引起兩國的一場大戰。

自己也不用求證什麼,清淺於自己而言,不過是枚棋子罷了。

他想要,便拿去。

「既然攝政王開口,那這孩子你帶走便是,」藍翊的臉上掛着冷笑,「不過,那許白擔着我西景國叛國的罪名,他可不能走。」

許白苦笑。

心中早知,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若是能把清淺安穩的送走,平平安安的生下他們的孩子。

自己在這西景國的天牢裏多住幾日又有何妨?

豈料,清淺卻「嗚」的哭了起來,他一把抱住了許白的胳膊。

「許白不走!我也不走!」

攝政王一時無話。

兩國的最高首領,在這蒼蒼茫茫的草原上,一時僵持了起來。

半晌,攝政王才開口:「想必國主也知道,清淺已懷有身孕,那孩子的父親便是許白。因此,許白於我天宏國也便有了最尊貴的身份。本王,又怎能讓他去做西景國的階下囚?」

「那麼,我西景國的叛國罪便不作數了么?」

藍翊面色陰沉,不時地看看許白又看看清淺。

看他兩人那副恩愛的樣子,藍翊便無法釋然。

自己盼了他那麼多年,孤獨了那麼多年,難道等來的就是他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體里留下了自己的骨血么?

「陛下。」

正當僵持不下時,藍翊手下的一個侍衛策馬奔了過來。

他附在藍翊的耳邊:「陛下,天宏國已陳兵兩國邊境..恐怕…」

藍翊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西景的國力不如天宏,藍翊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就這麼放棄了許白….他….

「罷了,」藍翊閉了雙眼,一聲嘆息,「留不住的人,再強也沒有什麼意思。許白,朕只問你一句,你當年,到底有沒有想要背叛過朕?」

許白沉默。

這個問題,許白也曾問過自己無數遍。

明明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為什麼還要去爭要去殺了那些反對自己的人?

或許,在許白的心中,藍翊只不過是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罷了,若不是因為自己出身卑賤,那麼登上皇帝寶座的,便是他許白….

可這卻不能證明他沒有愛過藍翊。

或許,他希望自己的身份能和藍翊換一換…

可那些都不重要了。如今,若是清淺登上天宏國的皇位,自己甘願做一個退隱之人,在他身後默默的支持他守護他,然後把他們二人的孩子帶大。

要他如許白一般睿智堅毅,如清淺一般善良無瑕。

「沒有。」

許白平靜的說。

「好,」藍翊滿臉的悲痛,忽然仰天長笑,「朕放你們走!來啊!放行!」

西景國的侍衛和殺手們自動的向後撤退,為他們讓出一條道路。

攝政王擺了擺手,手下便為許白和清淺牽上一匹好馬。

許白溫柔的將清淺抱在馬背上,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坐在他的身後。

「如此,本王便謝過國主。」

攝政王客氣一番,便揚鞭打馬,帶着自己的手下和許白、清淺遠去。

離開前,許白不禁回眸。

眸子碰上了藍翊的那一雙柔情而決絕的眼睛。

這一眼,便是永別。

「藍翊,」許白回身吼道,「若有來世,我必不負你!」

藍翊輕笑,滿臉的孤寂和絕望。

「走都走了,」望着許白遠去的身影,他楠楠道,「何苦說這樣的話..」

才幾日功夫,攝政王一行人便已回到了天宏國國都。

一路上,攝政王對清淺,簡直可以用疼愛有加來形容。許白隱隱感到,事情恐怕沒有攝政王本人說的那樣簡單。

剛到京城,入夜,許白正為清淺診了脈,想着早些看着他歇息,卻不曾想,攝政王派了管事周恆來,請他二人過去。

「許白,」清淺稚嫩的面容上帶着愁緒,「我有些怕。」

「不怕,」許白溫柔的用手指揉開清淺皺着的眉頭,「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考慮。安心養好身體,才是你最需要做的事情。」

清淺點頭,由著許白為自己披了衣裳,便一同前往攝政王的書房。

許白攔着他的肩膀,微微嘆息。

恢復了記憶之後,他再沒有喊過自己一句「相公。」

許白只到,清淺還是那個清淺,只是,有些事情到底發生了些變化。

「草民許白,見過王爺。」

經過了藍翊的事情,許白彷彿褪去了心中的野心,人也變得平和了許多。

心中唯一擔憂的事情,已經只剩清淺。

攝政王滿面春風,微笑着點了點頭,卻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清淺的肩膀。

「好孩子。」

他輕聲細語的說。

「快坐着,留心身體。」

許白扶著清淺坐下,自己卻站在一旁。

「許白,」攝政王坐在書案之後,「你可知本王的當日的身份?」

許白微微一笑:「讓在下猜上一猜,可是那時陸鎮討人厭煩的錢師爺?」

攝政王聞言哈哈一笑:「不虧是許慕白。當年兩國皇室操縱政權,你可是本王唯一的對手。」

見許白面有憂色,攝政王又道。

「都是當日之事,不足掛齒。不過,本王當年去陸鎮探那皇子的底細,看見清淺,便覺得…有些莫名的親切。因此,才成了討人嫌的錢師爺呀。」

許白如此聰敏,此時心中對攝政王所說之事已經瞭然。

只是清淺,還一臉不解的看看許白又看看攝政王。

「是王爺英明,」許白淡淡說道,「王爺騙過了許白,更騙過了天下人。」

「你想的沒錯,」攝政王面如常色,「清淺的確是本王的兒子。當年,景妃與本王青梅竹馬,不料卻被皇兄選入後宮。只是,世人只知景妃入宮后不久便誕下皇嗣,卻不知,她進宮之前便已與本王私定終身。」

「什麼?」

清淺突然起身,身上披着的衣裳也掉落了下去。

許白有些心疼,摟住了清淺的肩膀,卻被他推開。

這麼說,當年是因為自己身邊的這個人….自己才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清淺,」攝政王鄭重的看着清淺的眼睛,「你是本王的兒子。你背後的麒麟狀胎記,便是最好的證據。」

自己身上的細節,自己怎會不知?

只是這一切都太過突然,讓清淺無法接受。

顯赫於天下的王爺成了自己的生身之父,一直深愛的相公卻是害自己流落他國淪為殺手的罪魁禍首…

而且,似乎自己即將要成為這個國家的儲君…

這個世界,開始讓清淺無法理解。

「不…」清淺喃喃道,「這不是真的…」

突然轉身奪門而出,似乎,這個還年幼的孩子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逃避自己所不想面對的一切。

「清淺!」

許白滿臉焦慮,跟着追了出去。

攝政王府,荷花池旁。

「清淺。」

輕輕的走過去,從背後溫柔的抱住了那個蜷縮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我只都有些事情你還無法接受,可是…我們都必須學會面對。」

「當年,你為什麼要將我抱走….」

他是在怨自己么?

這個問題,許白無法用清淺可以理解的理由解釋出來。

唯有長嘆一聲。

「清淺,如果你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或者和我許白毫不相干的人,我會告訴你,當年那個襁褓里的嬰兒,不過是一場政治鬥爭里的犧牲品。可是你是我的清淺啊,我許白,作為你的相公想你道歉。我發誓會用自己這一生剩下的時光去寵你愛你,來彌補我當時對你犯下的錯誤。清淺,原諒我好嗎?」

月光下,許白看着清淺的眸子裏,有點點的星光。

許白不用聽清淺說什麼,只要一個眼神,便知道他的心意。

輕柔的用方才掉落的衣裳裹住清淺的身體,然後將他抱在懷裏,回到了攝政王的書房。

「王爺。」

許白將清淺放下。

攝政王笑笑:「這孩子有些性子,只有你能勸得住他。」

「只是日後的事情…」

「本王自然會一手扶持清淺登上皇位。只是,本王擔心會重蹈當年的覆轍。」

許白自然理解攝政王話中深意。

他溫柔的看了看清淺:「時至今日,才知何為人生。請王爺放心,許白只求清淺順利生產,和孩子一生平安。」

五個月後。

攝政王府,清淺的卧房外的許白和攝政王皆是滿臉憂色的踱著步。

雖然連着吃了幾幅鳳凰翎,又命太醫精心調理,可清淺的身子特殊,還是讓人無比的擔心。

忽然,房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

此時已是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了許白疲憊卻欣喜若狂的臉上。

「哎呀,恭喜王爺恭喜許先生!」

接生婆一把推開了門,紅光滿面。

「生了!生了!還是個小皇子呢!」

許白推開穩婆,第一個衝進了房中。

卧床上,清淺累得幾近虛脫,可懷中抱着那粉嫩嫩的小人兒,臉上卻揚著幸福的笑。

「清淺…」

這一大一小,便是在自己餘生的全部。

「相公,」清淺抬眼,看看許白又看看跟在身後的攝政王,「給這孩子,取個乳名吧。」

許白沒忘了,清淺懷孕的這幾個月中,還時常想着諸老三的大肉包。

「不如,這孩子小名就叫包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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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個男妻養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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