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局(一)

第277章 局(一)

世人皆知北狄景帝狄驚飛有八分之一漢族血統,深受其母影響,精通漢學,琴棋書畫樣樣皆精,其中尤以琴和棋聞名於世,罕有對手。

世人也知東夏武帝傅流年驚才絕艷,弱冠登基,只用十年便讓四海臣服八方歸朝,文治武功卓絕天下,尤其他的字,幾可與晉朝書聖匹敵。

那麼棋藝呢?

後來,傅流年和狄驚飛有機會對弈了一次,用時一天一夜,結果是和。

狄驚飛思維縝密,棋風細膩,傅流年棋風凌厲,縱橫開闔,兩人下子速度都極快,卻還是用了一天一夜才下完一局。

初一自認為對傅流年的棋藝了如指掌,那次旁觀完二人的棋局后,她對傅流年的棋藝真真心驚到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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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又怎樣?

曾見識過花生無賴樣子的錢熏很是擔憂,他說,你算計她,等她明白過來肯定會鬧,指不定還耍無賴。

聞言,傅流年笑的溫柔寵溺,我家娘子那麼聰明,當然會想明白。

錢熏茫然問,明白什麼?

傅流年說,她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將她困在無憂閣不是為了困住她,只為讓她感受他的深情;每天的飯菜也不是白做的,是為了讓她的胃離不開他;本來住在永壽宮的端午每天傍晚回無憂閣也不是為了來鬧騰,而是讓她感受家的完整;至於南宮月笙,她本就不是來做說客的,她來,一是為了給初一解悶,二是為了引出賭局。

至於最後,算計是否成功,或者說賭局是否能成,完全看初一自己,只有她自覺自願踏出,這一局才真真完成。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當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傅流年慵懶地說,阿生又怎會不知呢?可是她依舊入局,除了那幾分自負外,更多的是因為,情。

他敢一而再再而三算計她,只因,他知道王初一愛傅流年。

所以說,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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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熏目瞪口呆。

傅流年笑顏如花。

早上,無憂閣里,端午昂着小臉問,娘親,我們晚上去太奶奶屋裏吃團圓飯?

他娘惡狠狠道,不去,我要離家出走。

端午咯咯笑道,爹爹說輸了就要認賬,否則會變小狗,娘親是要在八月十五變小狗玩嗎?

他娘抬手就是一個爆栗,吼了句,坑娘的娃,趕緊上你學去。

到傍晚,傅流年像往常那樣推開無憂閣的門,洗菜、淘米,廚房炊煙裊裊,酉時,太皇太后出現在大門口,在初一瞪着眼睛發愣的瞬間,端午已從邊上擠出來撲過去,親昵的喊,太奶奶!

然後一陣雞飛狗跳。

戊時,明月當空,桂花飄香,偶有幾聲蛙叫,屋裏屋外點上燈籠,小小的無憂閣燈火通明,屋前空地上擺了八仙桌,八菜一湯外加月餅水果,紅紅綠綠擺滿一桌,太皇太后帶着端午已穩穩落座,這邊傅流年拉着不情不願的初一走到桌前,初一乾巴巴喊了聲,太皇太后。

老人家慈眉善目,語氣也很和氣,可入了初一的耳,卻是怎麼聽怎麼彆扭,甚至連手都疼了起來,忍不住搓搓手。

傅流年輕問:「怎麼?手疼?」

初一搖頭:「呃,沒。。。想起在辛者庫洗衣服的日子。。。」

他低笑:「奶奶是故意的。」

「啊。。。」

轉頭,太皇太后笑的像只狐狸:「當然,奶奶我可是火眼金睛英明神武的很啊,否則,進了辛者庫的奴才怎可能再出來?」

初一很無語。

難不成她還該磕頭謝恩?

那邊,太皇太后以嘮嘮叨叨說:「磕頭那是必須的,怎麼地,你也是哀家的孫媳,嗯,三個響頭,奶奶我受的起。」

「可,這,那。。。」

傅流年捏捏她的手,當先跪下,初一無法,值得跟着跪下。

「孫子、孫媳,給奶奶磕頭。」

兩人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頭。

「乖。」

太皇太后笑的滿臉慈祥,伸手扶起初一,初一感覺手心裏被塞進樣東西,老太后笑着說:「這是傅氏祖傳之寶。」

祖傳?一定很值錢,初一看都沒看,趕緊將東西塞進懷裏,一旁端午撒嬌:「太奶奶,端午也要寶貝。」

太皇太后呵呵笑道:「太奶奶宮裏的寶貝全都給你。」

「好,拉鈎鈎。」

端午一本正經伸出小手,老太后照着模樣伸出手,端午搖頭:「要左手,左手連着心臟,那樣才有誠意。」

「哦。」老太后趕緊換隻手,一老一小手指勾一起。

端午念念有詞:「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變,太奶奶照着說一遍。」

「呃,哀家也要說?」

「恩,那樣才有誠意。」

「哦,拉鈎什麼地。。。」

「拉鈎上吊。。。」

「中秋節,上吊什麼地不吉利,咱們改改吧。」

端午想了想說:「好吧,那就改成拉鈎月餅,一百年不變。」

「。。。好吧,拉鈎月餅,一百年不變。」

「呵呵,太奶奶真乖。」

「臭小子,敢調戲哀家,哀家撓你痒痒。」

「哎呦,咯咯,太奶奶,壞,咯咯咯。。。」

小端午窩在太皇太后懷裏咯咯咯笑成一團,初一看着太皇太后那身金絲綴秀的華貴衣袍被小端午滾成梅花裝,目瞪口呆之下無限佩服起自己這兒子來。

「那個啥,太皇太后不會砍了端午吧。」以她半年做侍女的見識,這位太皇太后脾氣很是火爆啊。

傅流年失笑:「端午如今比我更得寵。」

她還是擔心:「寵?不太靠譜,萬一哪天失寵豈非一起算賬?」她可是曾被打入辛者庫的啊,陰影十分嚴重。

「目前來看不可能,不過。。。」他微微俯身貼上她的耳朵,低語:「我們若再生幾個,那小子倒是真有可能失寵。」

「生。。。」初一騰的一下連耳朵都紅了,轉頭罵他,誰知兩人距離太近,一轉頭,臉頰劃過他的唇,微微麻癢,一道電流傳到心底,整個人僵住,他也是微微一愣,但只一瞬,便果斷傾身吻上她的唇,蜻蜓點水,一觸即分,低笑:「你輕薄了我,你需負責。」

。。。。。。初一想,果然禽獸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另一邊,本來玩做一堆的老少招呼也不打一聲已吃的歡,老的給小的夾菜,小的給老的喂甜品,兩人每個菜都品論一番,這個咸了,那個淡了,魚還冷了,肉,嗯,勉強吃幾口,桂花羹怎麼不多放些糖。。。

一頓中秋宴吃的雞飛狗跳熱鬧非凡,臨了,太皇太后多喝了幾杯,一老一小歪在西廂床上呼呼大睡,初一便成了沒房的孩子,不情不願地被傅流年牽去了東廂。

當然,又是一番討價還價。

「我睡地,你睡床。」

「娘子怎可睡地上。」

「那你睡。」

他很委屈:「為夫再怎麼也是一國之君!再說了,前幾天下過雨,地上潮的很,別鬧了,天色不早,早些休息吧,為夫一早還要上朝。」

「一起睡?不行。」

「我們是夫妻啊,睡一起是天經地義。」

她頭搖成撥浪鼓:「不行不行。」

他揉揉額頭:「只睡覺而已,我保證不碰你。」

「。。。。。。一言為定。」

上了床,初一又發現新問題,只一床被子。

「叫人再拿床被子來。」

「娘子啊都快子時了!大不了,你蓋。」

初一也做過侍女,深知下人們的辛苦,想想算了,拉過被子蓋住,側過身躺下,面朝牆壁,閉上眼睛,心想,不就一晚上嘛,將就將就就過去了,躺着躺着,後頸一陣冷風,她縮縮脖子稍稍轉回身,就著清亮的月色看到身旁那人一身單衣背對着她側卧在旁。

這般睡到天亮會不着涼?

拉過被子蓋住他,沒好氣地說了句:「我這是怕太皇太后嘮叨才給你蓋的。」躺回去繼續面朝牆壁,身後傳來翻身的聲音,緊接着,後背一熱,腰上一緊,整個人被拖進一具溫暖的懷抱,鼻端是夾雜了淡淡藥味的熟悉清香,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是你惹的我。」

初一大驚,掙扎:「說好不碰的。。。」

「我只是抱,只是咬。。。」他一口咬上她的脖頸,啃咬撕磨,她驚的汗毛倒數,「傅流年。。。你小狗。。。」出口的聲音已暗啞含糊到自己都聽不清,他笑的更歡,微一用力將她翻轉過來,她還沒弄清狀況已被重重吻住,攻城略地輾轉允吸。

「。。。放開。。。」

「不放。」

「。。。你說話不算數。。。混蛋。。。」

「我只說不碰,沒說不抱,沒說不咬,更沒說過不吻。」

「禽獸。」

他微昂起頭,眸色亮的嚇人,笑的嫵媚妖嬈:「禽獸?」

她舔舔唇,嘶,他爹的,又被咬破了:「禽獸啊禽獸。。。」

他嘆了聲,聲音也是暗啞的不得了:「好吧,娘子說禽獸為夫就禽獸一回。。。」

「啊,。。。禽獸。。。」

鴛鴦帳底,春宵暖!

雖然最後傅流年還是沒禽獸到底直接拆了她這隻紅包,但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都做了,帶着幾分隱忍的瘋狂,最後初一窩在他懷裏沉沉睡去,似睡非睡間是他在耳邊輕聲呢喃:「阿生,何時才肯心甘情願還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呢。」

她迷迷糊糊罵道:「禽獸啊。。。得了便宜賣乖。。。明天掐死你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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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遇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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