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誰比誰慘
天下為局,弈者皇也。
天下這局棋,只狄驚飛有實力與傅流年對弈。
那麼,感情這局棋呢?
誰先動心誰先輸,曾經,洛花生以為自己輸的慘不忍睹,因果輪迴,如今是該輪到傅流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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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傅流年灌完葯后,初一稀里糊塗睡過去,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吃完早餐,去菜地里活動了一番,眼看就到午膳時間,小院的門突然被人推開,衣襟飄動,香風撲面,初一隻覺眼前一片五彩繽紛,哎呦媽呀一聲還沒出口,已被人重重抱住。
「初一,想死我啦。」
只一愣神,初一便彎了唇,軟了眸,笑道:「死丫頭,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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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該有三四知己。
喝酒打架兩肋插刀,一往而前,驚艷歲月;
人生也要有一二紅顏。
打打鬧鬧唧唧歪歪,如膠似漆,溫暖時光!
對當年的花生而言,狄驚飛、韓石生、二三五六師兄,甚至艷娘,都是曾經驚艷她平凡歲月的知己,喝酒打架,縱情高歌!林小眠則是在最寒冷的時光里溫暖了她的紅顏。
能得一二紅顏、三四知己,日夜牽掛、左右陪伴,出則刀山火海攜手,入則詩酒年華高歌,人生至此也是極好了的!當然,如果她的人生沒有傅流年,又如果她只把傅流年當成知己紅顏而已,那麼,一切真的會很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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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現在的初一而言,南宮月笙便是那個溫暖了時光的紅顏。
會偶爾爭吵,會互相拆台,更多的時間卻是互相溫暖互相扶持。
南宮月笙說,想死我了!
初一說,死丫頭,滾一邊去。
而後,兩人都紅了眼眶。
分開雖只半年,她在宮闈好吃好喝好住,卻一直擔心在外漂泊的她有沒有餓、有沒有冷,有沒有去勾三搭四!她為找兒子一路往北,被陰謀算計九死一生,時常也會想起宮裏那個大傻妞是否有被坑了。。。
女人間的友誼沒有男人間來的激動人心,卻更多幾分細水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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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會兒后,有內侍送來飯菜,於是,兩人索性邊吃邊聊,當然,大多數時間是初一在講,講外面的奇聞異事,說到那次被搶劫,月笙笑的花枝亂顫。
「賊被賊偷,你也是千年道行一朝毀啊。」
初一翻翻白眼:「姐那是賑災,濟貧,你不懂的,對了,說到銀子,你現在什麼級別?封妃了嗎?月妃?貴妃?難道是皇后!」
月笙灌下杯甜酒,懶懶說道:「什麼妃不妃的,我也就一金絲雀,那有你的瀟灑自在。」
初一倒是有些意外:「我走之前,你不挺得寵的嗎?」
月笙眉開眼笑:「當然,陛下賞了我不少寶貝呢。」隨手拔下頭上的一隻步搖,指著上面桂圓般大的珍珠道:「這麼大的珍珠你沒見過吧,呵呵,我可有整整一匣子呢,這個賞你了。」
初一接過步搖塞進懷裏,抹抹口水:「算你丫識相,那啥啥啥,你手上那隻鐲子也不錯,給我算了。」
「成。」月笙豪爽地褪下鐲子塞她手裏,咯咯笑:「哎呦喂啊,以為你長進些了,怎麼還是這般愛財啊,再說了,陛下那般緊張你,你要什麼沒有。」
話一出口,氣氛兀然僵硬。
午後的陽光穿過瓜棚星星點點灑在地上,這種天氣,瓜棚下喝酒其實有些熱的,之前不覺得,是因為時間還早,如今過了正午即便喝的是冰鎮過的桃花釀,依舊有些燥熱了。
初一煩躁地搖了搖扇子:「娘娘來做說客?」
能進無憂閣,怎麼可能不是那人的授意?只之前,咋相逢,一個激動的忘記了,一個本就不願提。
月笙尷尬地笑了笑:「什麼說客不說可的,咱們是姐妹重聚,哦,不,主僕重聚。。。呃,那個親戚聚餐,劫後餘生,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初一斜眸看她,雪膚紅唇,明眸善睞,比之前更美了幾分,這皇宮還真是養人,她笑了,唇邊一抹譏諷:「南宮月笙,看不出你還挺大方的啊,盡然為自己的夫君來做說客,呵呵,難不成我只離開了半年,你就被這皇宮徹底洗腦,或者,愛那誰誰誰死去活來?我剛才沒講給你聽嗎,別人家的宮妃對付情敵絕對毫不手軟,你死我活,揮揮手幾百條人命成炮灰,同為宮妃,你南宮月笙可是差了好幾個級別啊!再說了,你要拉我入伙真的考慮清楚了?你是知我的,小氣狠毒,手段毒辣,如果我進了宮,你們這些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還不都被我弄死!」
月笙臉都綠了。
初一笑嘻嘻拍拍她肩膀:「你也別怕,我這人最不喜歡用二手貨,一根黃瓜幾千人搶,哎呦喂啊,不適合小爺我的氣質啊!」
月笙臉色由綠轉黑。
這,也太赤果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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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搖著扇子喝着冰酒,很是悠閑,懶洋洋的,幾乎要睡過去,耳邊響起女子的呢喃:「如果我說想要離開,你能幫我嗎?」
「嗯。」她眯起眼睛。
「我,很想,小七。」
「哦。」她打了個哈欠。
「小七,在邊關好嗎?」
「你該去問哪個誰。」
月笙沉默,半響嗎,吐出五個字:「私奔好不好?」
初一沒接話,只懶洋洋靠在椅上,好似已睡著了。
私奔好不好?!
你說好不好?
奔妾、聘妻,何況她是宮妃,是南宮家族的大小姐,是南宮長風捧在手心裏含在嘴巴里的寶貝。
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是異想天開,一不小心惹怒傅流年或者南宮長風,小七的下場不是被砍了就是被毒死了。
提到小七,初一忽然很是想念。
半年多未見,那小子還好嗎?邊關苦是苦卻歷練人,如今,小七該是有些軍功在身了吧!
想着想着盡然睡了過去,不知過去多久,乍然醒來,耳邊蟬鳴不斷,有陣陣涼風吹拂,定定神,卻見月笙坐在一旁為她搖扇子。
「你還沒走?」她驚訝。
見她醒了,月笙立刻湊過來,一臉愁眉苦臉:「你還沒回答我。」
「什麼?」
「私奔啊。」
「傻話。」
「我是認真的。」
「你瘋了。」
「我沒瘋,我考慮很長時間,沒有半點玩笑。」
「。。。。。。」她無言以對。
「初一。」
「初一。」
「初一。。。」
「煩死了,滾一邊去。」
「初一。」
「初一。」
「初一。。。」
「要不下盤棋吧,贏了你就幫我,輸了我便不煩你。」
「不高興。」
「初一」
「初一。。。」
「。。。除非加彩頭,一局一顆珍珠。」
「你這是趁火打劫。。。好吧。」
半個時辰后,初一大勝,南宮月笙瞪着棋盤大喊:「不算,再來一局。」
初一看看天,反正還早,便點頭:「好。」
又是半個時辰,初一再次大勝,南宮月笙一邊抹汗一邊大呼:「最後一局定勝負。」
。。。好吧。
這妞也是個棋痴,技術嘛,也不算不錯,只和初一比比稍差些,最後,南宮月笙以三局全敗的戰績灰頭土臉離開,初一在身後眉飛色舞地喊了句:「三顆珍珠,明天趕早送來哦。」
女子一個踉蹌,差些摔倒在門口,哀嚎一句:「我好慘!」
初一淘淘耳朵表示沒聽見。
慘?
有比她王初一更慘的嗎?
兜兜轉轉又被困在這裏,甚至連端午都丟了!
端午,你在哪裏受苦?娘親我表示很愛莫能助!
一連喝下兩碗酸梅湯,打個飽嗝,她決定先睡個午覺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