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些年一起二過的日子

第8章 那些年一起二過的日子

朵兒的耳光沒挨上,劉忙的屁股倒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以這種方式打招呼的沒別人,都不用回頭就知道,金陸洋。

金陸洋,名字裏有陸地和海洋,有點黑白通吃,水陸兩棲的意思,於是就有了外號,金龜子(子讀輕聲)。當然,同學們有時候會叫的文雅一點,比如說:「金王八。」

「今天發什麼彪,在黑板上寫的那些玩意是什麼意思?」

金陸洋和劉忙是二十多年的發小,兩人除了老婆不能共享以為,幾乎不分彼此。當然,現在兩人才十七歲,但也是十來年的老朋友了。劉忙心中暗嘆,看來這腳算白挨了。

「我金叔和金嬸也不是姑表親啊,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傻玩意兒,班裏連鍾紫峰那種二貨都知道寫的是分數,你就看不出來?」劉忙一見金陸洋就自動轉換為二逼青年模式,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傳染的誰?

「中考分數?還沒考試呢,你怎麼預測出來的?」

「我做夢夢到的。」劉忙沒法解釋,只能這麼說了,「我夢到你考上了礦中,我去了十一,分數嘛,就是我在黑板上寫的那些。」那個夢好長好長,做了能有十幾年。

按學習成績來說,金龜子去市重點的礦中也算髮揮了正常水平,但劉忙落到省重點裏最差的十一中,卻讓人有些意外,「你夢的准嗎?」

「你問我我問誰?」劉忙心想,別人的不敢說,自己肯定不準,哪怕曾經做過一次的試題,現在再答,估計也就是及格水平,甭說重點了,一個普通高中就算不錯了。

「你夢到考什麼題了嗎?把試題給哥默寫一份。」金龜子抻著脖子,過來摟上劉忙的肩膀。

「你家做夢考試還能記住試題?」劉忙鬱悶道,自己連數學公式都記不住,還能記住試題?不過劉忙倒是靈機一動,雖然試題記不住,但作文題目還是有印象的。

「我夢見作文題是《重話母校》。」劉忙之所以記得不是因為記憶力好,而是因為這作文題目太二了,作為一個初中生,能被稱為母校的無非是小學和初中,話母校還不行,還得重話!智商已經無下限了。

「唉,還以為你有啥超能力了呢,我還能跟你借點光,夢那東西一點也不靠譜啊!出題的老師腦子進水了?出這麼二的作文題?」

劉忙滿頭黑線,他們就是這麼二好不好!關我屁事啊?不過這事不說也就罷了,但既然已經告訴了金陸洋就得把話說透,否則到了考場上,肯定追悔莫及,影響情緒。

「敢不敢打個賭,要是作文題目真是這個,你怎麼辦?」

「呸!作文題目要真是重話母校的話,我把媳婦兒輸給你!」金陸洋不以為然。

劉忙和金龜子20多年的朋友,熟的不能再熟了,他媳婦劉忙當然認識,那小弟妹長得是又勾勾又丟丟,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兄弟情意上,劉忙早就把他變成綠毛龜了。此時金龜子是沒媳婦才這樣順口一說,弄得劉忙表情又猥瑣起來了。這可不是當哥哥的不地道,認賭服輸,弟妹那白生生的胸脯,怕是有D了吧,前一世沒綠你那真是靠毅力啊,敢這麼玩火,到時候非讓你打欠條不可。

劉忙YY歸YY,他也知道,兄弟之間可不能用這種辦法增進友情,「這樣吧,如果中考作文題真的是重話母校,你輸我一個媳婦,如果不是,我輸你一頂綠帽子。」

「甭想了,你准輸……滾!」金龜子半天才反應過來,輸給你一頂綠帽子,相當於給你綠帽子戴,里裏外外和輸媳婦是一回事。

劉忙見打賭並沒有引起對方的重視,不得不另想辦法,「別鬧別鬧,想想要是中考真出這個作文題目,你準備怎麼寫?

「母校唄,還能怎麼寫,無非落筆於美麗的校園,抒寫生活的美好,學校的可愛,激發起熱愛自己的學校、熱愛良師益友的情感。要麼有感於學校生活的溫情厚誼,抒發自己飲水思源的感激之情,要麼截取學校生活的某一橫斷面,給人以回味和思戀,揭示其不平凡的啟迪和教育,母校不就這麼點東西嗎?還能寫出花來?」

我去,劉忙震驚了,這廝是變身忍者神龜了嗎?小時候沒覺得這小子作文有多出色啊,這一張嘴就一套一套的,句句都在點上,看來自己告不告訴他沒什麼作用啊,就算臨場發揮也差不到哪去。劉忙忘了,初中生寫作文都是這個套路,新八股而已。開頭點題,結尾扣題,中間只要不跑題分就低不到哪去。說到點題,對了,題目是重話母校,可不是我的母校。

「不提醒你壞了吧,重話母校,重話呢?你說那隻能算是話母校,漏了吧。」劉忙提醒道。

「你出這題目也忒孫子了,一個作文還給挖坑。你就不怕以後遭報應?」金龜子憤憤道。

「嗯,出這作文題的真孫子!」劉忙附和道,這句街他早就想罵了,直到今天才痛快地罵出來。(老刀亦如是)

「咱們滿打滿算不過是初中畢業,能夠被稱為母校的,只有小學和初中,初中我倒是能話,不過只能話一回呀,這還沒畢業呢哪有功夫重話?小學倒是能話兩次,不過那時候啥也不懂,我話什麼啊?排排坐吃果果啊?」

這段吐槽好熟悉呀,這是因為兄弟之間的心有靈犀嗎?還是說這個作文題目的確已經操蛋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不但能讓大家寫的千篇一律,連吐槽都是眾口一詞。

「傻B,加一句,入學時我如何如何,現在臨近畢業,我不禁想再一次話你丫的。這不就算重話了嗎?」

看到金陸洋似乎開始走腦子了,劉忙算是把心放了下來,至少考試的時候不會有負面影響,而且現在就開始構思,到時候能夠節省不少時間。

「不琢磨這個了,好不容易放假還在這上費腦子,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有這功夫倒不如想想一會兒到哪兒玩兒去。」金龜子道。

「你丫也太不拿豆包當乾糧了,哥費了那麼大勁夢到的作文題目,你連動動腦子都不願意,也太不給哥面子了,哥做個中國夢容易嗎?萬一讓哥蒙對了,你還不上心,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就算中考作文真出這個題目哥也不怕,寫傻逼文章哥還不會嗎?題目出的這麼二,你要寫出個不二的文章,反而跑題。」

這麼一說劉忙也覺得有理,索性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較真兒了。倆人說話間已經走出了校門,騎在自行車上,開始討論起下午的安排。考試前放假就是讓學生調整狀態的,對於金龜子這樣的二貨來說,調整狀態就等於玩,犯二的人在犯二的年紀,剛好又有了犯二的機會,劉忙哪有不捨命陪君子的道理?那些年我們都是一起二的。

金龜子提議去遊戲廳,不過對於那些一個街機模擬器就能囊括的遊戲,劉忙實在提不起興趣,最後折中,兩人決定去打桌球。

那時初中生嚴禁進入「三廳一社」,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有這種規定,三廳是指遊戲廳、錄像廳、歌舞廳,一社不是指社會主義,而是指桌球社。遊戲廳和錄像廳倒是可以理解,歌舞廳嘛,一面兒希望孩子能歌善舞,一面又禁止孩子進入。當然,去歌舞廳不見得一定是唱歌或者跳舞,如果出於這種考慮的話,應該連髮廊和洗浴也禁止進入,大家臟死算了。最讓人不能理解的是桌球社,桌球作為一種高雅的室內體育運動,到底招誰惹誰了?按照這個標準,丁俊暉就是不務正業的典型,肯定不是好學生。

學校的禁令就是用來違反的,對於即將畢業的學生來說更沒有什麼約束力。以劉忙三十多年的人生經歷,如果他是桌球社的老闆,不聯名控告教委就是好事,考慮到和諧社會,把桌球社改為桌球廳或者桌球室應該就不在三廳一社的範圍內了,也不用和他們置氣。孩子們,歡迎光臨!

歡迎孩子們光臨的桌球社有很多,但歡迎沒錢孩子的卻很少,兩人去了43中附近的大偉桌球,金龜子算是這裏的熟客。這家桌球社本來是一處舊倉庫,要多簡陋有多簡陋,坑坑窪窪的水泥地面,簡單的鋪上一層舊地毯,地毯幾乎看不出顏色,而且一層都算不上,最多蓋住地面的70%,有的地方只是防止桌球掉在地上摔壞,僅僅在球桌附近鋪上點意思一下。整個桌球室一共只有八張球桌,簡陋到會讓人產生一種這裏是露天兒的錯覺。

雖然是消費者,但兩塊錢一桿兒,五元錢一小時的價格讓劉忙覺得自己沒資格抱怨環境惡劣。劉忙在前世,繳著全世界最重的稅都沒敢抱怨,在霧霾中悠然的帶着口罩呼吸,在PM2.5中磨練著自己的心肺功能。這麼一想,桌球室里突然寬敞明亮了許多,連地面上的紅色地毯也彷彿鮮艷起來。

這裏別看簡陋,但由於價格便宜,人倒是不少,這裏的桌球,看不到任何高雅運動的影子,喧囂吵人,時不時就有幾句髒話傳來,這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女孩兒也不以為意,和她們的男伴兒笑罵着。

為了躲清凈,劉忙選了最角落的一張台,本來以兩人的水平,一桿能打半個多小時,但劉忙在參加工作后,技術有了長足的進步,甚至在常去的幾個桌球俱樂部中也小有名氣。這種最簡單的八球玩法,一桿也就幾分鐘就收了,所以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計時的方式。金龜子的興緻很高,搶著結了台費,回頭興緻勃勃地說:「來吧,賭媳婦兒的。」

劉忙日記:

1、有很多事物被比喻成母親,祖國、母語、母校、黨,北大曾發微博祝祖國母親65歲生日快樂——116歲的北大祝65歲的祖國母親,這是小媽嗎?

2、中考作文讓我第一次見識到教育專家的水準,當時驚為天人,當然在後世各種磚家叫獸學者面前,他們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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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就別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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