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菊花殘滿地傷

第4章 菊花殘滿地傷

劉忙的遺願清單還沒有完成,班主任吳老師就走了進來,中考前最後一天的課,班主任自然要來坐鎮。本着給學生減負的宗旨,吳老師大手一揮,發下來十套試題,每套題都是按照中考的題量設計的,也不知道是這幾個老師約好了還是怎麼着,其他科目的老師也是照方抓藥,化學、物理、語文、數學、英語每樣十套。

劉忙剛要罵街,吳老師就開腔了,「這些試題是我求幾個任課老師收集的歷年中考試題,很珍貴,發到你們手上的試卷也是拿到外面去印的,下面收一下試卷錢。」

劉忙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能夠忍受後世老闆的各種殘暴呢,原來從小就收到了如此高壓的磨練,槍斃你還要收你的子彈費!要多無恥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劉忙前一世以兩分之差沒有考上全市最好的重點高中實驗中學,考慮到家庭條件,也沒去自費的學校,而落到了省重點裏相對靠後的十一中,然而這次,劉忙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遺願清單」需要完成的並沒有這一項。看來潛意識裏自己也沒把這次落榜當回事。

對於一個活了兩世的人來說,眼前這個中考真的不算什麼,劉忙前一世雖然中考成績不是很理想,但至少也是重點高中,之後重點大學還是雙學歷畢業,也算是學業有成,不過這又能如何呢?到頭來還不是要給領導捏腳?

看過一遍,心裏更明白,學習成績和今後的發展並沒有太大的關聯,混得好的不見得是學得好的,往往都是那些有牛爹的,雖然現在成功靠自己的神話目前還沒有完全破滅,但劉忙知道,拼爹的時代就要來臨,劉忙已經有爹了,也不打算認乾爹,只有一個岳父的名額空缺,所以泡妞才是王道啊。

劉忙整整YY了一節課,老師說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這次YY的對象是鄰班的楊朵兒,這個女孩劉忙在初中的時候暗戀了好久了,可是那時膽小,心裏剛剛燃起小火苗就被父母老師的高壓給嚇了回去,在那個年代早戀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不亞於耍流氓,不過對於現在的劉忙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了,自己就叫劉忙,不耍一下都對不起老爹取的這個名字!放學的時候一定要去表白,哪怕是被拒絕也好,也算對自己的初中生涯有一個交代,老子至少向校花表白過!拒絕怕什麼?老子就喜歡你了,你奈我何啊?你打我啊?劉忙也知道自己有點慪氣的意思,不過慪氣的對象不是朵兒,而是教育體制。

下課的鈴聲響了,劉忙馬上扭頭向宋宇飛望去,嚇得宋宇飛一個激靈,宋宇飛觀察他一節課了,老師講卷子的時候他明顯沒聽,臉上一會兒溫柔,一會兒猙獰,似乎要豁出去干點什麼,看他現在朝自己望來,趕緊低下頭。

劉忙沒察覺宋宇飛表情的變化,看了看自己的桌子上,也沒什麼趁手的工具,乾脆把圓規拿出來,揣在了褲兜里,「宋宇飛,陪我去趟廁所。」

課間比較要好的同學一起上個廁所是很正常的,女生更是熱衷於「洗手間外交」,不過平時劉忙和宋宇飛幾乎不怎麼說話,至少是不會主動說話,劉忙要出去的話都是找金龜子的,今天這麼反常,他要幹什麼?宋宇飛越想越緊張,心裏打定主意,一會上廁所寧願憋著也不能脫褲子,更不能撿肥皂。

宋宇飛扭扭捏捏地跟着劉忙走出了教學樓,劉忙看了看自己曾經尿了褲子的地方,並沒有往廁所走,而是一隻手揣在兜里,另一隻手摟上了宋宇飛的肩膀,「先不去廁所,小樹林,和你說點事。」

小樹林,其實也就七八棵樹,嚴格來說根本不算樹林,只不過這幾棵樹的位置長得都不錯,能夠擋住各個角度的視線,在嘈雜的校園裏算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半封閉空間,是單挑和表白的不二之選。宋宇飛一聽要去小樹林,心裏更打鼓了,劉忙這是要幹什麼?要和我單挑?自己似乎沒得罪過他啊?而且單挑也得在放學的時候啊,課間就十分鐘,還沒分出勝負就上課了。不是單挑,還能是什麼?難道?宋宇飛一陣惡寒,不敢再想下去了,偶然一低頭,看見劉忙褲襠里鼓鼓囊囊的,這廝不會是硬了吧?想起早上他看自己的眼神,還有那封有自己名字的情書,宋宇飛汗都下來了,一會兒要不要先發制人?

劉忙根本沒意識到褲兜里的圓規會支到那個部位,怪就怪自己的褲兜太深了。兩個人各懷心思走進了那片小樹林,劉忙看着這幾顆熟悉的楊樹,心裏又有一番滋味,參加工作后他還回母校看過,那時還在感慨這幾顆小樹已經長這麼高了,現在又來感慨,這幾棵樹又長回去了。

「宋宇飛,初中這三年,雖然咱倆說的話不多,不過終歸是三年實打實的同學,感情自然沒得說!」劉忙道。

宋宇飛哆嗦了一下,看意思不是單挑,還談感情?宋宇飛心底倒真希望劉忙是找他單挑的,雖然不是對手,最多就是挨頓打而已,課間就十分鐘,一咬牙就過去了,不過劉忙這一張嘴,感情都出來了!宋宇飛緊張地看着劉忙,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有些話,現在和你說原因你可能理解不了,不過你只要知道我是為你好就得了,你一定得往心裏去!以後你可能會明白我的苦心,也許永遠也明白不了,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劉忙想強調一下這件事的重要性,又不能告訴宋宇飛自己是從未來回來的,所以才說「理解不了」什麼的,如果劉忙不提醒的話,宋宇飛到2年後被判刑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劉忙提醒了,應該就不會有殺人事件的發生,也許他永遠都不會明白,邏輯上是沒錯,不過「為你好」和「對你好」本來就諧音,宋宇飛心思已經偏了,自然從另一個角度理解——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好,還不被理解,這不就是斷背嗎?讓我按你說的做?那我菊花還保得住嗎?

士可殺不可辱,挨打事小,失節事大!宋宇飛索性把心一橫,沒等劉忙再說下去,上去就是一腳!「聽你媽B!」宋宇飛這一腳正踹到劉忙肚子上,倒是不重,不過劉忙沒防備,也被蹬出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兜里的圓規正好把褲子支了起來,宋宇飛一看劉忙褲子上的小帳篷,又羞又惱,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劉忙,跑過去就開始踹,一邊踹一邊罵,「我去年買了個表!你個死玻璃,你給老子滾遠一點!」

劉忙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給弄懵了,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動起手來了?宋宇飛平時膽子就小,從來沒和誰打過架,這怎麼和瘋了一樣?亂踢一氣毫無章法。最初的迷茫和震驚過後,劉忙回過神來,趁宋宇飛抬腿要踢自己的時候,腳下一個絆子,把宋宇飛也給放躺下了。

要說打過架的和沒打過的就是不一樣,宋宇飛最初的虎勁過去之後,根本和劉忙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宋宇飛身高也就172左右,這時的劉忙已經181了,體重也佔着三十斤的優勢,而且和別人動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會功夫倒是不敢說,但打個宋宇飛還是比較輕鬆的。

趁對方倒地,劉忙趕緊藉機會爬起來,心中不忿,也照宋宇飛屁股上來了兩腳,罵道:「你腦子也撞了?發什麼瘋?」宋宇飛在地上也不老實,還要掙扎,劉忙一看,乾脆往他身上一騎,把他死死按在地上。「別動,再動還打你!」劉忙說着又照趴在地上的宋宇飛後腦勺來了兩下,可打他頭他不管不顧,只是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褲子。

「你要幹什麼?」宋宇飛驚恐地問。

「哦……」劉忙光顧打架了,一時倒是把叫宋宇飛出來的初衷給忘了。麻痹的,我叫他出來要幹啥來着?突然間的劇烈運動讓劉忙頭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不過他也沒在意,反問宋宇飛:「說的好好的,你突然間踹我幹嘛?」

「你個死玻璃,別以為我不明白,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答應!」宋宇飛還真是威武不能屈。

「你他媽說誰呢?你才是死玻璃呢!」劉忙說罷又給宋宇飛來了個「脖溜」。

「還說你不是,你看你那都支帳篷了!」

劉忙順着宋宇飛的視線低頭一看,褲兜里揣著的圓規還真是給力,十分堅挺地在自己的褲子上撐起了一片天空!從外面看真和小弟弟立正了一樣。劉忙心中苦笑,心說宋宇飛的觀察的還真仔細。他當着宋宇飛的面把圓規從褲兜里掏了出來,回手又給宋宇飛一個嘴巴子,罵道:「你他媽還說我是死玻璃,你沒事往哪看呢?」

宋宇飛看到是圓規,懸著的心才算放下,抓褲子的手也沒那麼緊了,回嘴道:「你沒事圓規放褲兜里幹啥?顯你大啊?」

這時候劉忙才想起來為啥找宋宇飛出來,本來想好的說辭全用不上了,突如其來的一頓亂踹,把劉忙的火也勾起來了,那件事先不着急,不給這小子打服了,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老子就是大,你不服啊!」劉忙心裏有氣,說着又是一頓亂捶,上來踹老子一腳也就忍了,還說老子是玻璃,這名聲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泡妞啊!劉忙才捶了七八下,宋宇飛捂著后~庭的雙手就鬆開了,這次改捂腦袋了。「哥,別打了,我錯了,我從了還不行嗎?你讓我咋地我就咋地。」

果然是一條硬漢!

劉忙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停手站了起來,想和宋宇飛說的話這麼一鬧也不知從何說起,隨口氣哼哼地問了一句,「你知道錯了,說!錯哪了?」

錯哪了這句話是最缺德的,這是逼人家自我否定,進一步踐踏對方的尊嚴,不過宋宇飛倒是沒把尊嚴當一回事,挨了一頓電炮之後脾氣也小了很多,失節似乎也沒多大事了,士可辱不可殺,保命是第一要務。「忙哥,你看上我是瞧得起我,我錯就錯在不識抬舉……」

「尼瑪!還說!鬼才看上你了!」劉忙不解氣,又過去踹了幾腳。「別廢話,老子找你有事!」

劉忙日記:

1、節操這東西一般都不是別人奪走的,而是自己丟的。

2、這個年代,經驗值顯然沒有裝備重要,但裝備卻無法鍛造、強化,因為這個最厲害的裝備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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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就別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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