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回師勤王

趙楷憂色忡忡地與一干手下奔上了汴京城頭，下人的來報，讓他吃了一驚，還有點驚慌，因為按照他的計劃，只是控制了汴京城外的那十五萬禁軍而已，除此便不會有其他援力了；可現在竟然有一直軍隊趕到了城外，十之**不是來助他的，為了一窺究竟，幹嗎從帳中出來，來到了城頭。

此時天色昏暗了，只見城外下面燃起了火把，星星點點，士兵的排列像一條長龍，那這火就在移動着。此來的大軍把整個北門都圍了起來。

看到這裏，趙楷不由噓了一口氣，想來這支軍隊並不龐大，未能把整個汴京都圍起來，饒是如此，趙楷的心還是涼了許多，畢竟還不知道此支援軍會來多少，加上里城尚未攻克，到時對方若是裏應外合，自己也只有失敗的份了。

「是太子，是太子啊！」周圍的士兵有點驚恐地叫了起來。

趙楷也是一驚，定睛一看，下面幾桿高旗排了出來，上書「河北兵馬大元帥」幾字，真的是趙桓！鄆王大驚失色，他怎麼會回來得那麼快？

眾人都也是大驚，龐士元喝道：「殿下，人還未看到，莫要驚慌！」

趙楷定了定神，是啊，對方的人都還沒看清呢，自己就慌了？莫說不是太子了，就是趙桓來了，他又何怕之有！從小到大，太子從未比他優秀，不關從哪方面來說，自己都要勝他一籌！

下面的一支人馬越眾而來，趙楷卻看得清楚了，還是吃了一驚，縱使夜色昏暗，但藉著火光，他還是認了出來，下面為首一人正是他恨之入骨的太子趙桓！

你說趙桓為什麼來得這般快？這話就要從剛接到情報那刻說起了。

那時候他很是乍驚，種師道接過手中情報看過後，也是驚慌失措，與岳飛相視一眼，不可思議地道：「鄆王竟然造反了，殿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趙桓醒了過來，「回師勤王！一定要快！」轉頭又問送來情報的小太監，鄆王是何時起兵的，有多少人馬？

小太監答道：「殿下，三月十五那一天，奴婢接到小趙子總管的召見，要小的立刻出城彙報殿下！當時鄆王已經控制了城門，奴婢是秘密出來的！」

趙桓聞言眼中一亮，聽出「秘密」兩字，驚喜地問：「真的是從秘密渠道出來的？小趙子已經把這事辦好了？」

小太監也是聰明人，神秘地道：「殿下，小趙子總管沒有辜負你的厚望，已經把這大事辦好了，小的也是協辦之人！」

「好，好！」趙桓一掃剛才的頹靡，「小趙子很不錯，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辦成了這事，回去一定要好好賞他！」

種師道見這太子高興得沒譜了，這邊京城還陷落了呢，不由打擾道：「殿下，如今該怎麼做？就是勤王，也得好好策劃呀！」

趙桓回醒過來，點頭道：「不錯！種將軍，本宮決定了，立刻把宗澤招回來，此事金人若是得知，想來會趁火打劫，要秘密把宗澤招回來，協助防範，至於本宮，與岳飛帶上兩萬騎軍，快馬回京，一定要在鄆王成事之前回到京城，不然就壞了！」

種師道點頭道：「此計可成！內宮怎麼說也有十萬兵卒供官家驅使，若是準備充分，十天半個月還是能阻擋的，殿下先回，縱使人少了點，也能起到威懾的作用，鄆王不成功也就罷了，就是成功，殿下回去了，以太子的身份，打着誅孽賊的旗號，想來也是應者景從！」

「就是這樣！」趙桓笑道，「本宮走後，種將軍在此等宗澤幾天，之後一人快馬，趕到大名府，以本宮與大元帥的旗號，招集兵馬，從后趕來助陣，到時再與鄆王此賊殺上一陣，成王敗寇就在此一舉了！快下去準備吧，本宮今天就出去，岳飛，點上你的人馬！」

二將領命而去。出了帳營，岳飛鬱悶了，他想上陣殺敵不錯，但沒想到第一次領軍對付的卻是大宋官兵，又是疑惑地道：「種將軍，你說剛才殿下怎麼好像有點高興了，鄆王造反，危及他的地位，不該愁慮的嗎？」

種師道想起剛才與那小太監對話時的神態，不由嘆道：「太子殿下智計如海，想來已有必勝的把握了吧！」接着看看周圍，又悄聲說道，「想來殿下還希望鄆王造反呢，此翻領兵回去，應該可以登上大寶了！」說完徑自走了。

岳飛聞言一愕，細細回味種師道着重聲音的「領兵」兩字，吃了一驚，感覺背脊發涼，不敢多想，準備軍馬去了。

就這樣，趙桓與岳飛帶上兩萬騎兵，準備好乾糧，一路狂奔而回。路上除了稍作休息外，都是爭分奪秒地趕路，終於在十天後趕到了汴京城外，足足比去的時候短了一半還要多的時間！

在京城北門，也趕不上休息，趙桓命士兵包圍了此門，兩萬騎軍，密密麻麻，甚是壯觀。回來的路上，趙桓就做好了動員，說國家出鄆王妖孽，竟然領兵造反，而他——堂堂太子，順應天命，為天子計，回師勤王，要眾兵卒奮勇殺敵，之後重重有賞！

看到那緊閉的城門，趙桓稍稍放下了心，猜想內城應該還未告破，不然對方應該早就出聖旨下令太子自盡或者要其他兵將殺掉太子了，至於借口，就很好找了，比較控制了天子或者說做了天子，要殺一個人，還不容易！

趙桓冷笑了，就是趙楷已經成功控制了皇宮，他也不會束手就擒！聞得城上有人巡視，也擺駕出去。

他功力深厚，遠遠就看見了趙桓，打馬上前，運足功力道：「三弟，你這是為何！你竟然目無長上！目無君父，領起兵造反了！你對得去一父皇，對得起天下百姓嗎！你告訴大哥，是不是受了小人的挑撥，若只是受了挑撥的話，就快點醒悟回頭，大哥為你在父皇面前求情，不會傷害你的！」

「不好！」城上的龐士元叫了一聲，「王爺，小心了，這太子要動搖我們的軍心！」

「在個本王曉得！」趙楷凝重了臉色，這個太子，竟然還在他面前玩這花樣，不由喝道，「大哥，小弟可萬萬不敢造反，只不過是看到如今朝政敗壞，二十年來民不聊生，而這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蔡京此賊，此賊多年把持朝政，禍亂朝綱，如今士卒不忿，要清君側，誅殺此賊！這正是響應民意的舉措！難道大哥就因為娶了蔡京的外甥女，就要徇私枉法，不顧天下義嗎？」

這話恁毒！雙方在城上城下數落起對方來！趙桓先說鄆王不顧君臣之禮，而鄆王就把蔡京台出來，說此**亂朝政，他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蔡京多年作為，大家都是有目公睹的，當然能使士卒憤慨，最要命的是他指責太子娶了蔡京的外甥女，讓大家把蔡京的痛恨都轉移到太子身上，太子自也占不到便宜了！

趙桓氣極反笑，喝道：「自古亂臣賊子都是有這麼一套說辭的，不管怎麼說，三弟以臣困君，失了大義；以子圍父，沒了孝義！你若執迷不悟，待他日就不要怪大哥心狠手辣了！城上的士兵們，你們都是大宋的精銳，如今北邊又有強敵壓邊，你們不思報國，難道要做那亂臣賊子么！本宮也知道你們是被逼的，如今勤王大軍以道，本宮只誅賊首，降者不殺！若是你們曉得大義，棄暗投明，還有封賞！」

趙楷聞言怒道：「趙桓，你無得無能，安能亂我軍心！有什麼手段你就使出來吧！」

「好！」趙桓作勢拔出了配劍，直指趙楷，「看我如何破你這些亂臣賊子！」說完回到了本陣。

趙楷還以為對方要攻城，吩咐下面小心，哪想到對方回去后並沒有動靜，不由奇了。

「哎呀！」龐士元叫了起來，「殿下，我想起來了，他們都是騎兵，想來也不過兩萬，萬萬是沒有攻城之力的！趁他們人少，殿下，不如擺陣出兵，殺他個措手不及！」

趙楷道：「若是他故意為之，後面埋下伏兵怎麼辦？」

「殿下你也不想想，我等起事之日到今天也不過半月，也許是因為不小心逃出了送信之人，饒是如此，怎麼也要好幾天才到幽雲之地，如今不過半月，趙桓就趕了回來，不難想像，一定是連夜趕路，盡使騎兵，不然哪有如此速度！而幽雲之地算是他帶過去的騎兵，也不過兩三萬，而幽雲又要留守一些，所以，兩萬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今他們日夜趕路，肯定疲憊不堪，不趁他陣腳未穩殺出去，還待何時！」

「對，殿下，就該這麼做！」一旁的童貫帶兵多年，也不是一無是處，懂得用兵之理。趁他病要他命。

「好！」趙楷有了決定，「就先殺他一陣，何人可領兵出陣？」

龐士元道：「童將軍要守着城，而武將軍還在攻著內城，只能派個武藝高強之人帶兵出陣了，殿下，早些日子不是有一幫武林高手投入帳下嗎，就由他們出去殺敵立功吧！」

「就依你這般辦！」趙楷看着城下的兵馬，冷笑不已。

再說趙桓罵了一陣之後，爽了一把，只能無奈地回陣。他也深知兩萬沒有多少攻城器械的騎兵是攻不入高大的汴京城的，只得勒令岳飛做好防備，只待種師道大軍一道再攻城。下馬還未坐定，又有人來報說城門開了，有人出來叫陣，只得有氣憤地上了馬，與岳飛一道趕到陣前。

一看來人主將，趙桓就愣了，雖說對方穿上了盔甲，威風凜凜，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來的年輕人竟然是朱佩玉的師兄展子望！他奇了，這傢伙，在他出幽雲之前，自己還探出他出入簡王府，如今……難道……

再看他後面，那個杜小婉也在陣中，真一臉恨意地看着他，更是疑惑了，跟在展子望後面的人都是功力頗深的武林人氏，趙桓功力深厚，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的修為。雖然說武功高的人打起仗來不一定厲害，但在這冷兵器年代，身手好上了戰場就是一種資本！

待岳飛擺好陣后，趙桓打馬上前幾步，哈哈笑道：「展兄，你本江湖遊俠，什麼時候也加入朝廷的紛爭來了？」

展子望看着這個奪他美人的仇人，恨得咬牙切齒了，聞言冷笑道：「這個你最清楚了！」

趙桓不禁愕然，之後明白過來，最後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展兄就因為這點忘了國家大義，做那亂臣賊子！」

展子望冷冷地道：「殺了你，自有英明之人做皇帝！」

「英明之人，可是鄆王？或者是簡王呀？」趙桓嘿嘿冷笑。

展子望不以為意地道：「這你就不用理了！殺了你，師妹也會回心轉意了！」

趙桓本來也擔心還在城內的朱佩玉的安危，雖說她武藝高強，但一個身懷六甲之人，兵慌馬亂的，總讓人擔心，如今聞言，看來朱佩玉沒有任何危險，不由鬆了口氣，哈哈笑道：「你能殺得了我？」

展子望冷哼道：「你些須武功就想與我為敵？你錯了，我現在讓你知道什麼叫高手！哈哈，你竟然敢自己一人過來，自尋死路！」說完拔劍攻了過來！

趙桓嘆了口氣，武林人就是武林人，永遠只知道單打獨鬥，若是對方一聲令下，大軍殺了過來，他那些疲憊了的騎兵可能還真給殺個措手不及。如今剛好，他們兩人就打一場吧，兩人的恩怨兩人了。拔劍的當兒，趙桓心思急轉，知道展子望以為自己不過會些廝殺之道而已，並不知道自己隱藏了武功——不對，照里說自己會武功一事，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估計那些眼線也探不出來，可他在杜小婉面前用過呀，難道杜小婉沒有與他們說過？瞥眼看見一臉擔憂的杜小婉，不由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她在擔心誰，這個與杜小月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在他接收了前太子的記憶之後，對她有着莫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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