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冤鬼和攝青鬼（上）
聽到女鬼的要求.我瞬間憤怒了起來.
「你他媽有病吧.我費這麼大的力氣才給它困住.現在你就一句話就要我放掉它.」我惡狠狠地對女鬼吼道：「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看著面前的女鬼.我知道如果我不答應她的要求.蘇曉月就很有可能死在它的手上.
但是我不甘心呀.這攝青鬼是我費了多大的勁才給它困住的.為了困住它.我甚至失去了自己的觸覺.現在就因為女鬼這麼一句話.就要我放了攝青鬼.我實在是不願意去做.
女鬼看著我一臉的憤怒.她也不生氣.而是伸手在蘇曉月的臉上劃了一下.跟著用手一把掐住了蘇曉月的脖子.
「你真的不放.」女鬼對著我微微一笑.同時她掐著蘇曉月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我.」我猶豫了起來.看著面前蘇曉月那絕望的眼神.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該死的老天.為什麼你從來不會給我一條好路走.為什麼每一次我都要面對這麼艱難的選擇.
「你可以有三分鐘的考慮時間.」女鬼見我陷入了掙扎之中.她也不著急.而是笑著對我說道：「三分鐘之後.你回答我.不然我就弄死這個女娃娃.對了.我聽說她是你的初戀.」
女鬼這句話一下提醒了我.對呀.我費這麼大的力氣.好不容易讓蘇曉月再次相信了我.如果我不去救她.我做的這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可是.如果我把這攝青鬼放出來.那麼不僅僅我會死在這裡.蘇曉月她也不能安全的離開.
怎麼辦.我咬牙看著女鬼.一字一句地對她問道：「如果我放了攝青鬼.你會讓她離開嗎.」
女鬼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楞了一下沒有回答我.我見這個樣子.再一次向她發問道：「我知道攝青鬼一旦出來.我絕對跑不了.我現在只想問問你.如果我放攝青鬼出來了.你能保證蘇曉月安全離開這裡.」
「嗚嗚.」蘇曉月被女鬼捂住了嘴.聽到我這話.很著急地對我嗚咽了起來.雖然我沒有聽到她在說些什麼.但是我也明白她想說的話.
「曉月.以前我對不起你.這一次我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我很溫柔地對蘇曉月說道：「我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欠你很多.而且事實就是如此.因為一些原因.我沒有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今天.就讓我在最後保護你一次.乖.聽話.」
聽到我這麼說.一直被女鬼控制住的蘇曉月越來越激動了.她整個人都在拚命地扭動著.希望能逃離女鬼的控制.如果她能離開.我也就不用做出這種選擇了.
「小子.」女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很佩服你.你對得起男人這兩個字.我答應你了.只要你放出他來.我一定保證這個女娃娃安全離開這裡.」
「那好.」我對著女鬼點了點頭.伸手將自己藏在身後的收鬼葫蘆取了出來.看著手上的收鬼葫蘆.我突然抬頭對女鬼問道：「我想死個明白.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留在人間.為什麼你要幫助這攝青鬼.」
「哦.」女鬼很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我很鄭重地點了點頭.女鬼見我這個樣子.沉默了幾分鐘.突然對我開口說道：「那好.反正你都要死了.我就說給你聽聽.」
「謝謝.」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也許我真的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也許我想趁女鬼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在努力呼吸一點空氣.
女鬼看了我一眼.緩緩地對我說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清代的人.而且我的名字也叫做蒙亦丹.但我不是被他給害死的.」
接下來.女鬼向我講述了一個關於攝青鬼與冤魂的故事.
「當年這裡先是發蝗災.接著又發大旱.我們這些農民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收穫.不僅如此.當地的太守還要求我們按時上交稅糧.我家裡沒辦法.只能把我的妹妹賣給了富人家做小妾.換回來的糧食拿去交給了太守.」
說到這裡.女鬼突然很激動了起來：「我因為肚子太餓了.又聽到有人說這水裡有魚.雖然別人傳說這水裡有水鬼.但是飢餓的慫恿之下.我還是來到了這響水灘.不為別的.我就是想在這裡捕點魚.因為我家裡父母快餓死了.我想捕魚回去讓我爹娘吃.」
「我長的沒有我妹妹好看.我妹妹為了這個家.她才十三歲呀.十三歲就嫁給了那李家二少爺.而且那李家二少爺根本不拿我妹妹當人看.每天各種欺凌她.有時候還會叫上他的狐朋狗友一起來欺負我妹妹.」
「我覺得自己一點用都沒有.所以我想來這裡捕魚回去.好讓我爹娘不至於餓死.」
女鬼說道這裡.眼神一下變得很悲傷：「但是我沒有想到.那李家二少爺不滿足於欺負我妹妹.他還想欺負我.當我在這水邊捕魚的時候.那二少爺帶著他的狗腿子就跟上來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我突然想到一種情況.清代這貴州司山高皇帝遠的.別說是太守了.就算是當地的一個富人家.想把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弄沒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他們想要侮辱我.」女鬼抬頭很猙獰地看著我：「我就是一個弱女子.我根本鬥不過他們.但是我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丟了清白.所以我拚命地掙扎.甚至我還一腳踹上了那李衛的寶貝.」
說到這裡.女鬼突然很誇張地笑了起來：「因為那李衛想玷污我.所以他把他的狗腿子全部打飛到一邊去了.被我踹上這麼一腳.李衛一下疼的跳了起來.我不等他說話.抓著石頭又往他的寶貝上來了幾下.現在想起來.那場面實在是太美了.」
我看著面前有些癲狂地女鬼.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她所做的一切.只能靜靜地聽著女鬼的下文.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過去了.後面一定還發生了什麼.
「被我這麼狠狠地砸了幾下.那李衛就像殺豬一樣叫了起來.我很開心.但是李衛的狗腿子聽到他們的主人在慘叫.一個個的飛快地跑到我們這邊.看到地上的李衛在捂著褲襠掙扎.他們一把就把我按在了地上.」
女鬼突然變得很平靜：「李衛見他的狗腿子們都回來了.指著我大吼說要我求生不得.求死無能.但是我沒有想到.李衛居然開口讓他的狗腿子們來侮辱我.我因為是個女人家.又不會什麼功夫.就這麼被那些畜生按在地上給侮辱了.」
「他們侮辱了我還不夠.李衛還吩咐他的狗腿子說要把我帶回去.每天讓人侮辱我.要讓我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女鬼一下笑了起來：「可是我雖然是個女人家.但是我不傻呀.如果給他們帶回去.我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為了不再一次受到李衛他們的侮辱.我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轉身一下跳進了水裡.」
「我不會水性.剛跳進水裡我就聽到李衛在岸上氣急敗壞地大吼.不過我很得意.畢竟我沒有落到他的手裡.」女鬼又一次瘋狂地笑了起來：「他李衛見我已經慢慢地在往下沉.很生氣地帶著他的狗腿子離開了.」
「所以說.你懷著一肚子的怨恨.不願意去投胎.而是留在這響水灘.幫助這攝青鬼.為虎作倀.」我看著面前瘋癲的女鬼.心裡卻不是一個滋味.
在很多的故事裡.我都聽到富人欺男霸女.但是我一直以來都認為.這些只是故事而已.沒想到.這些故事居然是真的.
如果換成我是這蒙亦丹.我也不敢說自己能做的比她好.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清白.在清朝那種十分封建的時代.一個女人失去了清白.比殺了她還嚴重.
因為在古時候.一個女人失去了清白.這就意味著不僅僅是她要受人唾罵.就連她的父母.她的家人也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嚴重的話.這女人一家說不定還會因為不守貞操.一家人都會被浸豬籠.
這也就是封建時代和現在的區別.現在的有一部分的女人甚至不知道什麼叫做廉恥.每隔幾天換一個床伴.而且會引以為榮.這要放在古時候.這些女人早就收到各種殘酷的刑罰了.
現在的世界的確比以前好了.老百姓吃得飽穿得暖.相比於古時候現在更注重於人道.
只是有些時候.太注意人道了.反而會失去一些東西.
這就好像是太極圖一樣.你有黑就有白.有得就有失.這一切都是相對的.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你閉嘴.」女鬼很生氣地對我吼道：「你根本不知道那個年代有多黑暗.你根本沒有資格去評論我.生在你這種年代的人.是根本無法體會我心裡的不甘與怨恨的.」
說著女鬼瞪了我一眼：「你知道你在我眼裡算什麼嗎.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廢物.一個蛀蟲.一個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