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小張呼救

068 小張呼救

??"你身上的傷不輕。"那惡鬼沒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當然知道我渾身都是傷,我的左手現在都疼木了。肋骨那裏更是吸口氣都隱隱作痛,可現在陷入麻煩是小張和玲瓏。我皺着眉頭滿臉沉痛:"可是我也不能不管他們啊,都是跟我過命的交情。"

可不是"過命"的交情,一個是我千辛萬苦跑去離魂間才拿回半條命的朋友。一個是與我魂魄相連,萬一出個事情就要連累我也掛掉的厲鬼大姐,閻羅私印又不在手上,除了騙着這惡鬼當打手,陪我一起去之外,我真想不出第二條出路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去了也幫不上忙,我被釘鬼釘鎮住了七處大穴。也只剩了兩成力氣,不如你先救治自己,想辦法找別人幫忙。"這惡鬼頭腦還挺清晰。他頓了頓繼續問我,"你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親朋好友了?"

其他親朋好友。我一愣,怎麼把李大叔給忘了!不過李大叔也就是個開壽衣店的,最多在鬼市裏攤著個中介性質的活兒,並沒有多少本事,他能順利把小張和玲瓏帶出來嗎?

我馬上給李大叔打電話,說完這事,他一口就應承下來,說自己在鬼市十幾年了,別的沒有人脈倒積累了不少,蘇雲曦應該會賣他個面子。

我將信將疑,人家要真會看你的面子,上次還能把你綁了去?不過李大叔也不是糊塗人,既然接下了這事就有一定的把握。掛掉電話,我鬆了口氣,立刻就感覺渾身的疼痛潮水一般襲來,恨不得乾脆躺在地上再昏迷一次。

我打了120急救電話,聲稱自己被計程車司機綁架了,我沒提蘇老頭,反正說了我估計也沒人信。

當我躺在救護車裏被急救的時候,疲憊終於壓垮了我崩了一夜的神經,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隱約感覺到一個人正在幫我擦臉,水溫十分舒適,那人下手也很輕,我撐開眼皮,看到的是一張眉頭輕蹙的臉。

我被嚇了一跳,撐著身子就想坐起來:"楚楚楚江王,你怎麼來了。"

我說着左右瞄了一下,單人病房,屋子裏除了我沒其他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站在病床邊憂心仲仲的看着我,那眉眼那模樣,難道是春芽?一晚上沒見,她怎麼張這麼大了!

"別動,你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楚江王按住我的肩頭,見我梗著脖子挺累,又幫我把枕頭墊高了些,讓我靠着更舒服。

我挺不好意思,長這麼大除了我爸媽,還沒有人這麼伺候過我,更何況這人還儀錶堂堂,又身居高位,弄的我臉有些發燒。

"誰傷了你。"楚江王的視線落在了我左手上,我的左手食指已經腫的像胡蘿蔔,"怎麼不用閻羅私印找我,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當然不是了!我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放着這麼好的苦力不用白不用,昨天那不是把小白牌搞丟了么。

見我支支吾吾的不說話,楚江王眉頭一皺:"有人搶了我給你的閻羅私印?是誰這麼大膽子!"

身居高位久了,氣勢就是不一樣,那不怒自威的霸王范兒,看的我這個屁民恨不得趕緊站起來立正低頭。

如果可以,我絕對馬上扯出那隻惡鬼,指着他的鼻子大喊是他是他就是他,可那惡鬼現在附身在我的內衣上,讓我怎麼好意思給楚江王說啊!

"那個,昨天晚上的事情純屬意外,私印我已經拿回來了。"我趕緊擺手,結果忘了左手上還有傷,立刻疼的倒吸冷氣。

"姐姐,是不是很疼呀。"春芽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我的左手,"要不我給你吹吹吧,爸爸說吹吹就不疼了。"

"已經不怎麼疼了。"我對春芽笑了笑,有點兒不適應她突然長大了這麼多。我問楚江王這是怎麼回事,楚江王摸了摸春芽的頭髮,眼裏儘是溫柔慈祥之色。

他說春芽昨天吃了許多殘魂怨念,所以長大了一些。之前在地府,他從不讓春芽碰這些東西,因為殘魂之中總是存留着人最深切的執念,大都是不好的情緒,他怕春芽被這些壞的情緒左右了性情。

可對於鬼物來說,吸收吞噬其他魂魄對自己有着強烈的吸引力,就好像吸血鬼對鮮血的渴望一樣,雖然春芽一直吃其他食物,可是不管吃多少,她的心理都無法滿足。

怪不得春芽這麼能吃,感情就像人吃飯一樣,頓頓窩窩頭也能填飽肚子,可看到滿漢全席,哪個每天吃糠咽菜的人能管住自己的嘴?

忽然我反應了過來,昨天在天台上,春芽塞進嘴裏的不是那具焦屍的手,而是那具焦屍的殘魂?

"原來你吃的不是死人肉啊。"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姐姐,鬼不愛吃肉。"春芽有些無辜的撅起了嘴。

我一拍腦袋,對啊,怎麼把這茬忘了!

"姐姐,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春芽眨了眨眼睛,"那些殘魂裏面,有一片的主人認識你,我在他殘留的記憶里看到了你的臉,還有你的飯館,好多好多的碗和碟子。"

我愣了一下,認識我,還知道我的飯館,又有很多碗碟,難道是小王?那具焦屍是小王?

為什麼小王的屍體會在天台上,楚江王說他是被強行抽魂之後才殺死的,又是誰抽了他的魂魄,他來我店裏打工是蓄意還是巧合,如果是蓄意,目的是什麼?私休歲血。

"別想太多,人陽壽未盡卻遭強行抽魂,陰司是不會不管的,等找到了他的魂魄,事情就都清楚了。"楚江王安慰了我幾句。

他還說玲瓏和小張已經平安回家,讓我寬心在醫院養幾天,出院了也多在家休息一段日子,如果擔心收入,他可以找人幫我先看着店。而且他已經跟陰司打過招呼,只要玲瓏還在我店裏,安分不鬧事,我就可以不必再給陰司上稅,算是我積德的善報。

嘖嘖,跟高官攀上關係,這果斷是不一般,張了下嘴就免了我一份稅,我不過就是給他女兒做了幾天保姆,說保姆都嫌誇張,期間倒是春芽幫了我好多的忙。至於玲瓏的事情,這也算是我無辜受牽連的補償了吧?

"我有個不情之請。"最後,楚江王看着我。

我就說嘛,哪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說到底還是要我幫他做點兒事的。

"有事您說話。"我笑的狗腿,我有幾斤幾兩他一個閻羅還能不清楚,他能拜託我的事,肯定不是什麼難事。

"我想讓芽芽繼續跟你留在陽間。"楚江王面目之間似有難色,"地府出了些事情,她留在那裏不太好,今後她的支出,我會讓陰司的人轉給你。"

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

春芽完全可以自保,現在連她的花費都有她老爹買單了,我免費得一個保鏢不說,還能落一筆錢,何樂而不為?

當然我還得客套一下啊,我說春芽在我這也不花什麼錢,況且她也不像一般小孩那麼需要人操心,但是楚江王很堅持,推辭了一會兒,我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我以為楚江王該走了,結果他又留了一段時間,仔細尋問了我昨天晚上的事情,關於蘇老頭和那幾個小鬼,樹林的位置,還有那個惡鬼的情況。

我明白,人家畢竟是當閻羅的,這些事情算是在管轄範圍之內,問問也是正常的,於是我事無巨細的給了描述了當時的情景,重點說了下那個刑具箱,主要就是為了到時候讓鬼差多給蘇老頭找點兒麻煩,當然最後一段關於那個惡鬼的事情被我隱瞞了,閻羅私印在他手上,我也沒說。

楚江王低頭沉吟片刻,沒有多說什麼,就囑咐我好好休息,說他要走了,這件事陰司會派人來處理,或許過幾天還有鬼差來向我問話。

我點頭應了,想起身送送他,楚江王沒讓我動,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頭看了看我,繼而目光在我的包上掃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就揪到了嗓子眼兒。

他是不是發現那個惡鬼了,萬一他要看我的包怎麼辦,讓我把內衣拿給他看,我這臉以後還往哪兒擱?

不過好在他就是隨便看了那麼一眼,對我笑了笑,我也心虛的回了一個笑容。隨後他對春芽說"爸爸先走了,過幾天來看你",然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暗舒一口氣,可算把他送走了,我想了想,招呼過春芽對她說,姐姐要住院,但是什麼都沒帶,你幫我去家裏一趟,拿些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來好不好?

春芽立刻點頭答應,馬上就跑走了,我等了一會兒,才從病床上爬起來,拽出了包里那件內衣。

"喂,你看到了吧,剛才那個男人就是二殿閻羅楚江王,手底下鬼差多了去了,你待在我這可不安全。我沒出賣你,也算仁至義盡,你把我的東西還我,趁早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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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閻王有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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