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試煉

第一章 試煉

燕州地,莫家。

此刻,在莫家的某個院子中,一個少年,右手持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劍,正對着前方木樁不斷地旋舞著,無數的劍影隨長劍而出,刺向木樁,古樸的木樁上,轉瞬間又多了幾層劍痕,偶爾也會停下休息一會,便會看見他滿頭的大汗,雙手因為用力過度,顯得一絲顫抖,隨後又將額頭上的大汗拭去,再次投入到其中,這些對於他,卻並無疲憊之色。

「莫雷,好好休息一會兒吧。」庭中不知何時,有一位中年男人,在少年身後望着,只等到少年練劍的空歇時,才向他說道,而那少年聽到他的話后,似乎認得那人,轉過身對那名男子堅定的說道

「二叔,我無法吸收靈力,可我相信,劍技的修鍊,也會是一條通往劍之極境的道路,作為莫家的兒郎,又豈能平平凡凡的過下去」

那中年男人,乃是莫雷的二叔,莫雲天,對於這個不能修鍊的孩子,不知怎的,他卻十分疼愛,每次莫雷堅毅的說出這話時,隱隱的,莫雲天都會感到似曾相識的印象,少年時的自己,不也是這樣的嗎。

從他身上,有着莫家其他男兒所不具有的堅毅,只可惜對於靈力的修鍊,確是令他沒有想到的結果

莫雲天望着少年略顯孤獨的身影,在心中徘徊了一番,向前走去,運行功法,將周身的靈力匯於手掌之上,又不斷地將靈力注入到他的體內

莫雷此時只感到體中一股暖暖的氣流在體內流動,每過一處,便會慢慢消除他體內的疲憊感

待到莫雲天收回手掌時,幾個小時不斷練習疼痛已經緩緩消除了。

少年的表情變化了幾分,嘴唇喏了喏,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到了最終,千言萬語只化作了「謝謝二叔」

「咳咳,二叔,你怎麼又在給三弟輸送靈力,三弟先天不能修鍊靈力,二叔這樣做,不是在消耗自己的靈力嗎?要是二叔覺得靈力充足,可以給我這個侄子也疏通一下。」

在莫雲天為莫雷輸送靈力后,卻出現了一個十分刺耳的聲音,這聲音,莫雷從小聽到大,當然知道這是誰,正是他的二哥莫千邊。

對莫千邊來說,莫雷不能修鍊靈力,在他眼中就是家族裏的廢物嗎,然而二叔總會特別的照顧莫雷,令他極為不爽,每次看到二叔為莫雷輸送靈力,都會怒火中燒,忍不住嘲諷幾句,莫雷對莫千邊,同樣沒什麼好感覺,莫千邊此人,明顯是多管閑事,這也使得兩人的關係,自小就十分緊張。

「千邊,你到這裏來做什麼,這是莫雷的院子,沒有他的同意,誰允許你私自進來!」

莫雲天話題一轉,卻將矛頭指向莫千邊,莫千邊不敢頂撞長輩,也不敢追問下去,只得老實說道「二叔,族長召開天機會,請二叔和三弟到堂中一聚,商議族事。"

說完,莫千邊就急忙退下,對於他的二叔,他還是有幾分畏懼。

「莫雷,這次天機會,怕是要有大事宣佈了,如果家族內出現了新機會,你一定要好好的抓住,二叔相信你不會在莫家平庸一輩子」

在莫家,族長莫寒意是莫雷與莫千邊的父親,但是莫雷的母親在莫雷出生的那一刻難產而死,而莫雷也不能修鍊靈力,因此在莫家一直過得十分屈辱。

那莫千邊,雖是令人討厭,卻還有着一些天賦,因此被莫家寄予了希望,經常仗着自己的勢力,對莫雷拳打腳踢。

這一切,倒陰差陽錯間激發了莫雷那不屈的性格,使得他雖不能修鍊靈力,但在劍術的修鍊上,極為刻苦,對自己要求極為嚴格,倒是不知不覺間讓莫雷走上了一條未曾有人走過的道路。

莫家,天機會堂內。此刻莫家的中央,正坐着的,便是莫家族長莫寒意了,一雙極為威嚴的雙眼,不斷地掃視着一眾莫家子弟,如那刀刻的面龐,堅毅的兩頰,威嚴的面孔,在大廳更是內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待到所有的人陸陸續續的到來后,莫寒意看了看會堂,對眾人說道:「今日將大家找來,在天機會堂,兩件重大的事件要宣佈,第一個,是今日我得到消息,天門決定,天門試開啟,天門試是天門收入外界弟子的唯一方式,所以自今日起莫家子弟全力備戰天門試,若是進入天門,我莫家必定中興」

莫寒意剛剛說完,族內已有不小的騷動,若是一日入那天門,將來縱劍天下,俠歌九州豈不痛快,那青衣美眷,榮華富貴,怕是只在支手只間。

莫寒意頓了頓,臉色一轉「安靜」

莫家的天機堂內,也被這一聲震得一動,顯然是莫寒意使用了靈力,莫家子弟們識相的閉了嘴,莫寒意不理會眾人,繼續說道:「第二件,便是天門試我莫家的人選,堂堂燕州之地,莫家也算是一大家族,若是被人看了笑話,豈不丟盡我莫家兒郎的臉了,自今日起,莫家會在半月內全力培養新人,半月後開始族內選拔,選拔出來的人,便是天門試我莫家的人了」

莫寒意的第二件事,無疑是激起了莫家新生代的決心,誰願意落得他人之後,這半月內,恐怕每個人都會來拚命訓練自己,以在那族內的選拔中,一舉奪魁。

莫寒意見狀,臉色也變得好看些,不再那麼死板,這種情況正是他所預料的。

莫寒意的臉色掙扎了一下,卻又對族人說了一番話:「這次族內大選,關係着我莫家的未來,據我所知,城東的韓家長子韓方已經突破了劍俠,韓家向來是我們的死敵,這次比拼,莫家兒郎決不可以對族內的其他人下黑手,造成莫家人才損失,無論明的暗的,若是讓我知道了,」

莫寒意沒有繼續說下去,看了看莫雷,又將放坐在族長椅子的雙手,卻是向下一拍,引得天機堂一震,些許泥沙震落,似乎是要倒塌

莫家的一眾人群大為驚駭,其中首席的一老者向前問道「族長,莫非你已經突破劍宗」

莫寒意擺了擺手說道,「無妨」這一聲無妨,在其他人耳中,意味卻大不相同

莫雷知道,這是父親在保護他,一陣感動自內心發出,而在那莫千邊心中,卻不得苦笑一聲,這聲震懾,明擺就是針對他的,不過他也相信,至少在族內選拔是公平的,若是在這種場合族長會有偏私,那是不可能的

天機會結束后,莫雷獨自在外徘徊,小路上,他的身影略顯孤單,卻透露出一股決絕的信念,也不知過了多久,抬頭一看,眼前莫千邊等人正朝自己走來,沒想到兩人擦肩而過時,莫千邊故意的一撞,莫雷身子一閃,卻還是撞在他的身上

「廢物,你找死」莫千邊惡狠狠的說道,眼神中滿是挑釁之色,莫雷鄒了鄒眉頭,看莫千邊那副囂張的樣子,明白今天和他是有理說不清,也不願廢話,道「要打一場嗎?」

莫千邊將長槍拔出,冷的一笑,「就等你這句話,廢物,挑一把武器,我要和你來場決鬥,記住了,這次是公平決鬥,別人要是說什麼,你可得閉上嘴」

莫雷面無表情的看着莫千邊,隨手將樹上的一枝柳枝折下,心有暗暗期待,看看別人身上的靈力究竟是什麼

「簌」的一聲,莫雷手中的柳條一動,就朝着莫千邊而去,別的莫雷自認為比不上他,自身的劍術,莫雷也是有幾分信心

見到莫雷的柳條而來時,莫千邊並不在意,這柳條柔軟至極,要是能傷著人才怪,想到此,莫千邊也不閃躲,仍由柳條而來,反手將長槍推出,朝莫雷而去,還有幾分風聲傳出,力量不小

這種程度的對決,莫雷不知道練了多少次,閃身一動,便避開了莫千邊的長槍,反是柳條突然爆發,似乎凝結著莫雷堅毅的信念,朝着莫千邊而去。

這一刺,正如狡兔撲食般,無聲無息,卻暗藏殺機,莫千邊只覺眼前殺機傳來,心悸慌了幾分,手上動作一遲,就被莫雷突破到了三尺之內。

莫雷的柳條順勢而動,準確的刺中了莫千邊的右肩處,「噗」的一聲,他的右肩陡然出現了一個血洞,正往外噴涌著鮮血。

莫千邊心一動,沒想到這柳條此刻卻是如此的堅硬,右肩不斷有痛苦傳來,痛的他額頭上又多了幾粒汗珠。

不得已,莫千邊只得突然將靈力爆發,自他的周圍,「砰」的一聲爆炸聲傳來,莫雷還未反應過來,眼見就有一股無形的氣浪而來,躲閃不及,莫雷也是被這氣浪擊出數米,倒在了地面上,有些狼狽。

兩人之間相視無聲,只有一片寂靜,看着莫千邊,莫雷也有幾分忌憚,心中暗思道「那就是靈力嗎?好虛幻的一種能量」

吃了這次虧后,莫千邊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莫雷又來幾招奇異的劍式,他已是窮途末路,哪還能抵禦的住。

莫雷看着莫千邊,終是嘆了口氣,走開了,莫千邊見此,不由地鬆了口氣,暗思幸好這殺神走了,沒有為難自己。

遠處的莫家樓宇中,不時地傳來幾聲吵鬧聲,沒人注意房檐上的動靜,如果仔細看,仍是可以看道上方隱約有着兩道人影。

「大哥,雷兒這孩子一直都是極為刻苦,剛才若不是千邊靈力相博,恐怕一招就被制服了」

旁邊的那名男子,面帶遺憾,低頭道「只可惜他不能領會靈力,這孩子我當然寵愛,只是這裏是家族,你說的事還算了吧」莫寒意說完,也不待莫雲天反應,又是消失在了天地間。

蔚藍的天空下,幾片白雲飄過,似乎在訴說着什麼。

夜晚,莫雷正躺在床上,細細的回憶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自己一直困在莫家,若是希望解決自己靈力的修鍊問題,必須要走出莫家,一直所等待的機會,就是這次天門之路了。

就算不能修鍊靈力,但莫雷自信憑藉手中的一柄長劍,這個天下,早已在胸中走過。

目前的方法,是要鍛煉自己的實戰能力,只有在生死一線之間,才會更上一層。

第二天,莫雷早早起床,細細地查看自己包袱中的物品,水,乾糧,負重品,傷葯,「差不多了,」

莫雷對自己說道,今天他已經下定決心,他的試煉之路,便從燕州的雁鳴關開始,那裏有着極為豐富的原始森林,其間的異獸更是不計其數,用此來鍛煉自己,是再合適不過了。

清早,在莫家人還未起床的時候,一位少年就已離開了莫家,一路向北,朝着雁鳴關前進。

燕州,雁鳴關。對於雁鳴關,更不如說是雁鳴城,城外無數的異獸,造就了這裏繁榮的貿易往來,更帶動了整個城市的繁榮,往來的,是熙熙攘攘的傭兵與商人,在這裏,進行着各種各樣的交易。

不過此時的雁鳴關,對於莫雷來說,只是一個驛站。從莫家到雁鳴關,本是一兩個時辰的車路,而莫雷,卻把它鍛煉體能的好時機,此時的他,已經持續的堅持了幾個時辰,到雁鳴關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此刻,莫雷的眼前正有着一座高大古樸的城牆,其中人群川息,令這裏多了幾分繁華,更有傳說這裏曾是古戰場,令眼前的這座巨城又多了幾分歷史的神秘感。

此刻,莫雷並不着急,在雁鳴城巡視了一遍后,他走進了一家往來人群不斷的客棧,這裏三教九流不斷,用來打聽周圍的情況,卻正合適,

走進客棧后,莫雷點了幾盤小菜,便在那裏悠閑般的飲酒,在這裏,他要做的事不斷地觀察著這裏的人群,對於他這樣很少外出的人,看到往來不斷地各式各樣的人,倒是十分的新奇。

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了一個合適的人,一個老酒鬼。

老酒鬼進來后,似乎是沒有酒錢,卻捨不得美酒,只得在眾多飯桌上,不斷地溜達,只是周圍的人,早已經知道到這老酒鬼的真實意圖,遇到心情好的,到會賞他幾杯,只是若遇到相談正歡的,見他這幅模樣,忙說「滾,別惹大爺生氣」

老酒鬼倒也不生氣,只是乾笑兩聲,回上一句「小刁子,你那招青雲踏步還沒練好吧,要不要我教教你」

這本是十分正經的話,可從他的嘴裏說出,卻顯得十分的奇怪,倒是沒有人相信,莫雷認為這老酒鬼的話姑且不論,起碼他已在這裏生活了數十年,對於周圍的地理情況應該熟悉的很。

老酒鬼這時候走到莫雷桌上時,莫雷並沒有驅趕他,而是說了聲:「老先生,請坐」

老酒鬼見到新面孔,還如此認真的對待他,反而十分的驚奇,笑了幾聲,不知在想什麼。

只見他一坐下,扯著嗓子就吆喝:「上酒,最好的蛇酒一壇」那小二本來以為有生意上門,一看是老酒鬼,連搭理都不願搭理他。

莫雷見狀,只覺得十分的好笑,可那老酒鬼見小二如此,反而扯著嗓子的吆喝:「快上酒,別耽誤大爺喝酒,最好的蛇酒,聽到沒」

那老酒鬼又不斷的吆喝着,莫雷倒怕那老酒鬼繼續下去,自己還沒有入那原始森林,就被這老酒鬼給糾纏在客棧了,忙說:「小二哥,上一壇蛇酒,錢我出了」

那小二見眼前清秀的少年說話了,才去上酒,就在上酒的時候,也是快手快腳的,老酒鬼在這又嘲又諷,對於小兒來說,在這裏多呆一秒,便是一秒的煎熬,若不是他年紀大了,身子脆弱,生怕他賴上客棧,一般人若是這樣,恐怕早就被趕出去了。

上完酒後,莫雷向那老酒鬼客套了一番,就直入主題,說道:「老先生,我想在這城外森林中獵殺異獸,卻不知道這異獸的分佈,還請老先生指點一番。」

那老酒鬼只顧喝酒,至於莫雷的話,聽沒聽到,倒是沒人知道了。

待到那老酒鬼將一壇酒喝完后,才慢悠悠的對莫雷說道,「小子,若不是你練劍術的境界高些,這森林,你連進都沒有進的本事,若以你現在的本事,去殺個一二級異獸,費些麻煩,到還可以,從城北出去,一路向東,那裏的魔獸等級不高,有些毒蟲猛獸,只是要小心一些,對於你的劍術,會有幫助的」

莫雷見那老酒鬼能一句話指出他的修鍊境界,顯得有些吃驚,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現在要做的,倒也與那老酒鬼無關,不及細想,莫雷從衣服中拿出幾兩碎金,拍在桌上,朝森林走去,現在的他,準備開始自己的試煉。

此時莫雷正不斷的朝城北走去,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場試煉,讓他心情十分的激動,每走一步,便感覺心臟的跳動加快幾分,面對着未知的森林。心中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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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斬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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