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線索串聯

第6章 線索串聯

「沒事吧?」我穩了穩心神側頭問她。

「沒事,一直是這樣,所以我哪也不能去,得在家看着他。」

怪不得是吳媽去照顧我,之前還覺得奇怪,現在算是知道了,便對王晴多了份同情,年紀輕輕得照顧患有癲癇的丈夫哪也去不了,還有個聾啞的婆婆,等於這一生就這麼搭進去了,虧她看上去還算樂觀。

但是反觀自己,莫名其妙遇襲失去記憶,還不是對於未來一片茫然,我再次感覺心情煩悶,於是起身打算告辭,本想看一眼門口的狗還在不在了,卻正好看見窗台上放着的鉛筆。

「對了,我自己在家閑來沒事,所以在自學心理學的知識,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有些想法還是更願意寫下來,家裏也沒鉛筆,有時勾畫塗改不方便,能不能借我點。」

王晴倒是爽快:「成啊,正好這有幾隻你拿去就是。」說着她俯身把窗台上那幾隻鉛筆全部給了我,接過後我就出了房子,院中的狗又叫了起來,我蹙了下眉,快速往院門走去,行至院門口我突然轉身看着院子的東南角。

「怎麼了?」王晴問道。

我沒理她自顧自折身返回,看了一會回頭淡淡的說:「沒什麼,我看到那裏有隻老鼠鑽下去了。」

「這山中啥沒有啊。」我看到王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再次告別就出了院門。

回去的路上我幾乎是用了小跑的速度,一邊往回趕一邊看着太陽的高度,此時陽光最盛,應該在兩點左右,我到家的時候已經三點了,左覃一般六點到家,如此推算自己還有三個小時。

我找了幾張報紙,把剛才拿到的鉛筆全部放在報紙上,又去廚房拿了把水果刀就開始做着一件事——削鉛筆!

水果刀用起來並不順手,我需要的是把每個鉛筆的筆芯都給刮成黑色粉末,弄好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我又把那些粉末小心收集起來緩緩朝着二樓的房間走去。

待我來至梳妝台前,看着一排護膚品,把報紙墊在地上,然後用裹着保鮮膜的那隻手去拿其餘的瓶子,把黑色鉛筆粉末塗在瓶身,抖掉不均勻的浮末,再用一邊的寬膠帶沿着瓶身粘了一圈。

如法炮製粘了好幾個瓶身,接着把這幾個粘有黑色粉末的膠帶全部貼在白紙上,隨即出現了一些紋路。

然後我拿下保鮮膜,把自己的十指分別沾上剩餘的黑色粉末后依然把指印黏在膠帶上隨後貼在另一張白紙上。

接下來我把所有東西收拾好拿着幾張貼有膠帶的白紙來至一樓,找到那個之前放着雜物的箱子,翻出手電筒對着那幾張白紙反覆辨認。

指紋對比工作並不是一個一目了然的事情,我沒有專業儀器,況且化妝品瓶身能採集到的指紋已經很淡了,但是每個人的指紋都有特點,通過同心圓、螺旋紋線,有的手指上會有如漩渦的斗型紋,有的紋路呈開口狀如簸箕似的箕形紋,甚至有的像弓一樣的弓線紋,每個人十個手指的紋路也都各不相同,我把自己的每個手指對應的紋路牢牢記在腦中,然後分別對照從瓶身上採集的指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我之前問過左覃比如電視我知道它是幹嘛用的,也知道應該有遙控可以把它打開,我也會寫字,還會寫英文,甚至樓梯照片里的比薩斜塔我也能認得出,我幾乎有基本的認知,不是基本,可能我所知道的某些東西比正常人還要多一些,可就是不記得過去發生的事和接觸過的人,這十分奇怪!

左覃告訴我人的大腦負責儲存記憶,但是大腦分為很多區域,每一塊儲存的內容不一樣,我大腦里負責儲存人物和事件的那塊區域受損了,所以關於這方面的記憶是缺失的,但不影響我對常識的判斷,換言之,我曾學習過的知識或了解過的某些信息依然存在於我腦部的某處並沒丟失。

太陽在以極其不易察覺的速度緩緩下落,這預示著又一天的傍晚即將來臨,我把這幾張白紙剪碎后衝進抽水馬桶。

再次站到樓梯處那些照片前猶如一尊冷酷的雕塑,我伸出手輕輕拿下其中一個相框,相框是掛在釘子上的,一取就下來了,相框背後的釘子死死釘在牆中,我用手摸了摸視線落在釘腳處,隨後延著釘子插入的地方撕開一點點牆紙,看了看后再把畫掛了回去。

走回自己的房間,移開梳妝台,延梳妝台下面的貼腳線撕開牆紙一腳,再下到客廳,依然在沙發角落撕了一點點的牆紙。

每一處的牆紙後面都只有一層非常薄且沒有打磨過完全不平整的膩子。

院門響了,我直起身看見左覃已經進了院子,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眉宇之間總是有着些許愁容,他對我關心、體貼、照顧,但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直到今天我終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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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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