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只是看不慣你這種男人!

116 只是看不慣你這種男人!

「思暖?」卓應濤看到她愣在那裡,喚道。

只見她盯著那扇門望了許久,緩緩地轉過頭來,望向面前的三個人。

「思暖,怎麼不走了?」卓應濤問道。

「你們三個……很好!」宋思暖說這句話的時候。嘴唇都有些哆嗦。

見她要挪步,卓應輝的聲音輕輕而起:「應濤,攔住她!」

卓應濤得令,立刻上前將她攔下,連拉帶拽地將她往出拉。宋思暖不停地掙扎著:「放開我,你放開我!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為什麼?」

「思暖,現在全青城的人都知道你是蘇太太。你前腳進去,後腳就會有大批的記者跟進去。就算沒有記者,有我在,你一樣是打蘇言澈的臉。我若是你,有什麼事,回家關上門想怎樣解決都可以,別讓你的男人在外面難堪。」

卓應輝的聲音很輕,可是字字戳到了宋思暖的心窩上。

見宋思暖軟了下來,卓應輝給卓應濤使了個眼色,四人一起出了會所的大門。

「應濤,你送方小姐回去,我親自送思暖。」卓應輝攬過一臉失魂落魄的宋思暖,轉身便走。

方芳還有什麼想跟他講,卻也來不及,望著他和宋思暖的背影好久才回過神來,看到卓應濤正盯著她看,有些不好意思。轉身便跟著卓應濤離開了。

卓應輝的車子開得很平穩,不緊不慢,宋思暖一直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緩緩後退的景物發獃,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心中在思考著什麼。

「應輝。」宋思暖突然叫他。

「怎麼?」

「在你眼中,蘇言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宋思暖側過臉望向卓應輝的側臉。

「他……冷漠,狠戾。難以接近。」

「其實他的心很軟。」

宋思暖其實一直都不明白,蘇言澈只有對她才會心軟。

「或許吧,畢竟我和他的接觸有限。」卓應輝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

卓應輝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想為蘇言澈找借口嗎?真是個傻丫頭。

「應輝,你住哪裡?」宋思暖問道。

「剛過,龍騰酒店。」

「掉頭吧,我不想回家。」宋思暖閉上了眼睛。

「你確定?」卓應輝將車速放慢,仍舊在給她反悔的機會。

大晚上跟一個男人去酒店,除非宋思暖把他當作柳下惠了,否則,換做誰都會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怎麼?你嫌棄我嗎?」宋思暖自嘲一笑。

「自然不會。」說著,他將車子掉了頭。朝酒店開去。

宋思暖默默跟著卓應輝一前一後地走進房間,卓應輝指了指浴室道:「去洗個澡,換個心情。」

宋思暖不禁在心中苦笑,這個男人真貼心。

「記得鎖門。」她剛剛邁進去,卓應輝的聲音便悠悠傳來。

她回頭,望向卓應輝,只見他靠在對面的牆上,雙手插著兜,笑得溫潤:「我真的是個正常的男人,難道你希望從浴室開始?」

宋思暖臉一紅,立刻轉身將門關好,心情凌亂不堪。其實她還沒有想好。

看卓應輝的樣子,一點兒都不緊張的樣子,像一個老手,不知道帶過多少女人回過酒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了。可是想了想,難道找男人睡還要通過體檢選拔找個處么?好像有點兒可笑。

褪去自己的衣服,站在鏡子前,望著自己的身體,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那個女人,究竟哪裡比她好?

洗過澡,宋思暖穿著酒店特供的睡衣走了出來,看到卓應輝站在窗邊,背對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應輝,我洗好了,你……」宋思暖想說,你也快去洗吧,可是沒說出來。

面對一個外人,她終歸是無法想面對蘇言澈那般說得順口。

「思暖,你想好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卓應輝的聲音依舊溫柔至極,就好像在跟宋思暖閑聊天。

她想,換做蘇言澈,一定會連威脅帶警告的嚇唬她吧,他們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宋思暖走上前去,她忽然想起那天陳曼妮從身後抱著蘇言澈的樣子,於是,她閉上了眼,伸手抱住了面前的男人,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與蘇言澈相同的是,這個男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可是身上卻精壯的很,平日被衣服包裹著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我們開始吧!」宋思暖深吸了一口氣,道。

卓應輝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臂展開,轉過身來,望著面前閉著眼睛的宋思暖,手輕輕劃上了她的額頭,臉頰,緩緩下滑,當他的指尖觸及到她的脖頸時,宋思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而且越發嚴重。

只聽一聲嘆息,宋思暖連忙睜開了眼。只見面前的人一臉笑容,淡淡地望著她:「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對不起,讓我先適應一下。」說著,宋思暖伸手便要抱卓應輝,被他推開一段距離,他後退了半步。

「思暖,這種事是男女之間你情我願的事,我從不會跟一個渾身顫抖的女人做,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吧!」

直到這一刻,這個男人仍舊風度翩翩,優雅萬分,讓宋思暖簡直無地自容。她突然覺得好丟臉,眼淚忍不住就奪眶而出了。

她捂著臉抽泣著,顫抖的肩頭看起來很是讓人心疼。

「思暖……」卓應輝剛一開口喚她的名字,宋思暖便朝他撲了過來,緊緊地抱著他哇哇大哭,像個小孩子。

卓應輝柔柔地笑著,回抱了她,輕輕順著她的背,道:「有些事不必太執著,如果不開心,就找朋友聊聊,不要憋在心裡,早晚憋出內傷。」

聽他這麼說,宋思暖哭得更傷心了。她第一次跟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進酒店,卻什麼都沒做,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哭了整整一個小時,哭到最後,嗓子都有些啞了,變成了小小的哼鳴。

「思暖,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都是正常,如果你能接受,就繼續跟他在一起,不能接受,就跟他攤牌,讓他好自為之,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偏要走極端呢?你這樣讓人看著很擔心。」

卓應輝蹙眉,此刻,他收起了一貫的微笑,變得有些嚴肅,卻也不是訓斥的口吻,總是這樣恰到好處的,暖到她的心坎上。

「謝謝你應輝,如果今天不是你,或許我真的要犯錯誤了。」宋思暖終於不哭了,變得冷靜了許多,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對卓應輝說著。

「我不是聖人,但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是一個好人。所以,無論遇到什麼事,你都可以找我,我的初心不變。」

不得不承認,卓應輝認真的眸子真的很讓人著迷,可是眼下宋思暖沒有心情欣賞帥哥,她又何嘗不知道卓應輝是個好人?無論怎樣,今晚都是她太衝動了。

現在她終於知道卓應輝為什麼不去洗澡,他知道,他們一定不會發生關係,而他之所以會將她帶會酒店,只是為了讓她明白,也讓她死心,自暴自棄的混蛋樣她根本做不來。

宋思暖重新換好了衣服,卓應輝將她送回了家,別墅依舊漆黑一片,蘇言澈還沒有回來。

宋思暖指著自己家問道:「不進去坐坐嗎?」

卓應輝笑著搖了搖頭,當她只是客氣一句。他最大的缺點就是,隨時隨地都太清醒,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但他確實不是聖人,能夠放過宋思暖一次,不一定每次都能放過她,所以,危險係數太高的事情,還是少沾染比較好。

一束光線突然朝他們這邊照過來,直覺告訴宋思暖,那是蘇言澈的車燈。

車子越開越近,卓應輝也緩緩朝宋思暖走去。

突然,宋思暖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將她緊緊地抱住。只聽耳畔是卓應輝略帶沙啞的聲音:「思暖,今晚我幫你報了一箭之仇,改天,你要重謝我。」

宋思暖不明所以,身體僵在那裡動彈不得。

這時,只聽卓應輝又道:「回抱我,否則,下一刻等著我的就是蘇言澈的拳頭。」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急剎車的聲音,緊接著,車門被大力關住。宋思暖連忙伸出手臂,環住了卓應輝的腰,緊緊地抱著他。遠遠望去,像是一對即將分離依依不捨地情侶。

許久后,等他們分開,宋思暖看到不遠處傲然而立的蘇言澈,他的身影那麼孤冷,站在路燈下,顯得有些落寞。

她沒有理睬他,只是展開笑顏對卓應輝道:「打電話啊!」

卓應輝也笑了起來,道:「早點兒休息。」之後,他望著宋思暖徑自進去了,目光中儘是依依不捨。

良久,蘇言澈薄涼的聲音終於響起:「辛苦卓總了,這麼晚了,還護送我太太回來。」

卓應輝並未別開目光,依舊望著宋思暖消失的方向出神,淡淡地道:「蘇總應酬那麼賣力,我不幫忙,好像有點兒對不住從前我們之間的合作結下的交情。」

蘇言澈冷哼:「我看是別有用心吧?」

他仍舊沒有走進,兩人遙遙而望,你一言我一語的唇槍舌戰著,到最後,卓應輝也懶得繼續跟他費唇舌了,聳了聳肩:「我覺得蘇總有這個閑工夫跟我在這裡打口水仗,不如趕快回去哄哄自己的太太,畢竟在外面的紅旗再多,也要先保住家中紅旗不倒才好,你說對么?蘇總。」

蘇言澈的眸子冷冷的眯了起來,他當然明白卓應輝在說什麼,可是,他覺得不管他怎樣,都輪不到他來這裡多嘴。

看到蘇言澈準備回去,卓應輝突然道:「蘇總,菊園會所剛好是我朋友開的,不知道今晚玩得可進行?有什麼寶貴意見,一定要提出來。比如,包廂里是不是應該考慮放一張床更合適……」

「卓應輝!」

這下,蘇言澈被徹徹底底地激怒了,今晚的事本來他就一肚子的火兒不說,居然還被卓應輝撞到了,他更是火兒不打一處來。

他突然上前,揪住了卓應輝的脖領,冷聲道:「你究竟想怎樣?」

卓應輝面不改色:「不想怎樣,只是看不慣你這種男人!」說著,他用力一推,將蘇言澈推開。

蘇言澈後退兩步,並未繼續上前,問道:「宋思暖也看到了是不是?」

「也沒看到多少,不過奉勸蘇總,以後不穿衣服的時候,要記得鎖門。」說著,卓應輝轉身便要離開。

蘇言澈快步上前,捏著他的肩膀把他攔住:「卓應輝,你一向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為什麼對宋思暖這麼上心?」

「錯,不是上心,而是關心。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思暖已經在我那洗過澡了,你該感謝我,若不是我勸她回來,今晚她可能會在我那裡住下,因為,她真的不想看到你這張虛偽的嘴臉!」

卓應輝的話一字一句地敲打著他的心房,宋思暖竟然去了他那裡,還在他那裡洗澡……通常宋思暖洗澡都是為了……

蘇言澈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他轉身之際,卓應輝悠悠地道:「蘇言澈,總有一天,我會讓思暖知道,我究竟有多愛她。我勸你最好對她溫柔點兒,除非你想快點將她推到我這邊來,讓她永遠都不再看你一眼。」

直到卓應輝的車子發動,走遠,蘇言澈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覺得今晚是他從未有過的挫敗。

他進門的時候,發現整個家裡都是漆黑一片,宋思暖已經睡下了,而且,故意沒有給她留燈。

蘇言澈的怒火已經沸騰了許久,可是此刻,他卻怎麼都發泄不出來。或許他是真的被卓應輝最後的話刺激到了,此刻,他竟然不想對宋思暖發火,畢竟,他剛剛不過只聽了卓應輝的一面之詞。

推開卧室的門,宋思暖已經睡了。他緩緩地走到她的身邊,俯身吻了她,她卻絲毫沒有動,就好像真的是睡著了。倘若她真的看到了卓應輝所說的那一幕,那麼宋思暖此刻一定還在生氣,她怎麼可能睡得這麼沉穩?

「我知道你沒睡,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蘇言澈的語氣很是平靜。

「我很困,想睡了。」來節上扛。

這種冷淡的口氣,讓蘇言澈十分不悅。

「怎麼不洗澡?」

「在卓應輝那裡洗過了。」宋思暖直言不諱。

蘇言澈突然便將燈打開,掀開宋思暖的被子,傾身而上:「宋思暖,你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是不是?」

面對如此威脅,宋思暖只是一笑置之,被威脅了這麼多次,她早已經習慣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們兩個究竟誰比較大膽一些?」

蘇言澈只是撐著身子居高臨下地看她,沒有動她分毫,她剛剛才被別的男人抱過,他一點兒都不想碰。

「宋思暖,你別跟我陰陽怪氣的,告訴你,今天你看到的是陳曼妮,她喝醉了,所以……」

「所以你就脫掉褲子任她戲耍,所以你就讓她像蛇一樣纏在你身上,所以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包廂里各種限制級運動是不是?」此刻,宋思暖一點兒都不想聽到蘇言澈說話,她只覺得胃裡一陣陣地犯噁心,因為他的身上仍舊有陳曼妮的香水味。

其實從蘇言澈走進來的那一刻,宋思暖就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是誰,是陳曼妮不會有錯,只有她會喜歡那麼昂貴的香水,而且嗜之若狂。

「你閉嘴!」蘇言澈突然起身,指著自己的褲子給宋思暖看:「我的褲子被她吐成這副模樣,我不脫下來處理一下么?她喝醉了往我身上貼剛好被服務生看到,還被我罵出去了,限制級運動在哪?拿給我看!」

宋思暖頓時啞口無言,沒想到蘇言澈三言兩語就把他的全部罪行給抹滅了,而她的心中也同時燃起了一絲希望,她是不是無葯可解了?

「在哪,你說話呀!」蘇言澈此刻站在床邊,覺得自己有些難堪,他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低三下四的解釋外面的桃花,雖然他的姿態仍舊抬得很高,可是在他的眼中,他就已經非常低三下四了。

只聽宋思暖的語氣突然變得淡淡的,平靜的好像暴風雨來臨前夕一般,道:「是啊,你就是那樣隨隨便便的讓陳曼妮貼在你的身上,隨隨便便的讓她抱著你胡言亂語,隨隨便便的跟我解釋什麼,我都必須相信。倘若我能像你這般隨便,你會怎樣?會放過我嗎?」

「當然不會!宋思暖,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蘇言澈冷哼地道。

「對呀,因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我就必須安分守己,而你就可以隨意跟別的女人肆無忌憚,連解釋都是這麼理直氣壯,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你就應該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坦誠相見,而我,也必須理解你們之間的深厚情誼,倘若不理解,就是不乖,不懂事,對么?」

蘇言澈的眸子突然眯了起來,聽到她這般伶牙俐齒,又這般平靜,他的心中頓時湧起怒火,這般幽怨,是想給誰看?從前她可不是這樣的,難道都是卓應濤教的?

「今天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蘇言澈,我決定不乖不懂事一次,你與陳曼妮之間的事,我無法接受,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斷絕這份牽扯不清的關係。」宋思暖緩緩地坐起身來,盯著蘇言澈看,好像在告訴他,今天,她決不妥協。

宋思暖只是希望他們之間不要再這般牽扯不清,又或者,她只是想要蘇言澈一個承諾,承諾他今後一定會注意和她相處的尺度,只可惜,這一切落入蘇言澈的眼中,全都成了她的威脅。

「憑什麼?」蘇言澈走近她,俯下身子逼近她的臉,「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一句話說斷就斷,憑什麼?」

這一刻,宋思暖清晰地聽到自己心中的那根心弦,斷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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