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98.第 98 章

杜念接過方糖,還未遞過去,凌雲就循著味兒把大腦袋湊了過來,一口捲走了三顆方糖,搖頭晃腦的嚼了起來。

「我以為,你會給它取名為踏雪。」杜念輕輕的摸著馬脖子上長長的黑色鬃毛,凌雲乖乖很快就吃完了方糖,把臉湊到杜念的身上聞來聞去的尋找方糖。

歐明聿正要為杜念再拿幾塊方糖,聽到他這句話,渾身一震,停頓了幾秒,才又掏出幾塊糖餵給凌雲,輕聲道:「一開始,我確實是想給他取名為踏雪的。」

杜念手上的動作一頓,緩緩的抬起頭來,眼中目光閃爍,意味不明。然而歐明聿竟從中看出幾分希冀。

「那為什麼不取名為踏雪呢?這個名字也不錯。」

歐明聿想摸一摸杜念的臉,抬起手才想起來自己手上戴著手套,便低下頭,用帽檐碰了碰杜念的帽子,道:「總覺得你會不喜歡。踏雪是個好名字,只是用的人太多,未免落入俗套。」

杜念長久的望著他,突然展顏一笑,踮起腳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知我者,聿郎也。」

杜念平時只在床上使用「聿郎」這個有些奇怪的古式稱呼,這句話被他可以壓低了聲音,繾綣婉轉的緩緩道來,竟有些情.色.挑.逗之意。此時,馬廄內除了他們,沒有別人,馬廄外遙遙傳來的嘈雜的人聲和馬匹打噴嚏、馬蹄落地的噠噠聲摻雜在一起,竟更顯得這裡的偏僻。歐明聿忽的起了一絲欲.望,口乾舌燥,緊貼著皮膚的馬褲頓時顯得更加緊繃。

然而這裡並不是能做那種事的地方,馬廄外人來人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進來人。歐明聿重重的噴了一口氣,從後面抱住杜念將自己的胯部緊緊的貼著他的屁股,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捏了捏他的腰,說:「又調皮。」

杜念笑了出來,不過他也知道適可而止,兩人靜靜的抱在一起,時不時的拿出一枚方糖餵給凌雲,顯得格外溫情。

等到慾望終於平息后,歐明聿忽然道:「有時候,總覺得我們兩個應該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杜念用臉蹭了蹭歐明聿的面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幾乎沒有什麼磨合的過程。」歐明聿收緊了自己摟著杜念腰的雙臂,「好像我們天生就知道對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還沒有在一起,就已經知道如何相處才是最舒服的狀態。就好像,戀人之間的相互了解和相互讓步的部分,我們已經經歷過了似的。」

「歐總什麼時候這麼會說甜言蜜語了?」杜念笑著偏過頭,親了親歐明聿的嘴角,「不過你說的對,說不定,我們上輩子就在一起了,早就經歷過了相知相識。我們朝夕相伴,日久生情,最後順理成章的走到一起,然後爭吵,讓步,和好,再爭吵,漸漸的終於磨合成最契合的狀態,圓圓滿滿的相伴了一生。」

說到最後,兩人上輩子陰陽兩隔的煎熬十年忽然湧入腦內,杜念頓時紅了雙眼,迅速的低下頭,假裝專著的撫摸凌雲的大腦袋。

然而這一切都落在了歐明聿的眼中,他微微皺眉,但是默不作聲。而就在這時,一陣劇烈而短促的心痛和酸澀忽然襲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這種不受控制的情緒了,想到前段時間和易雨先生之間的談話,他立刻明白了,這恐怕是那所謂的前世記憶的影響了。

為什麼會感到心疼和酸澀呢?歐明聿閉了閉眼,道:「也不一定。」

杜念愣了一下,問道:「什麼不一定?」

「上一世,我們或許沒有一個好的結局。我們緣分未盡,所以才會在這一世重逢,重圓舊夢。」

杜念是真的震驚了,他猛地轉過身,抬起頭仔細的看著歐明聿。難道聿郎終於想起了上一世的記憶?他激動的渾身都有些顫抖了。

然而長久的對視后,杜念失望的低下了頭,伸手抱住歐明聿的後背,把臉埋進他的懷裡,強忍中大喜大悲的失落帶來的酸楚之感,輕聲道:「管他上輩子是個什麼結局呢?都過去了。只要我們這輩子好好的共度一生,白頭到老,就好了。」

歐明聿一手攬住他的肩膀,一手攬住他的後背,將他整個人抱在懷中,左右晃了晃,道:「抱歉,剛剛說了煞風景的話,嚇到你了。別擔心,我們會好好過一輩子的。」

杜念點了點頭。兩人靜靜的報了一會兒,等到情緒都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才牽著馬離開了馬廄。

黑神白蹄的凌雲是歐明聿送給杜念的坐騎,歐明聿的則是一匹白身黑蹄的母馬,卻取了個外文名叫菲碧。歐明聿知道杜念會騎馬,拍攝《九嬰劍》時有騎馬的情節,杜念騎馬的水平連劇組請的教練都自嘆不如。

出了馬廄,兩人上馬,沿著小徑緩緩的朝著跑馬場地走去,順便讓杜念和凌雲熟悉熟悉。凌雲性情溫順,也很好被收買,剛剛兩人在馬廄忙著柔情蜜意,一個不小心一袋子的方糖全被杜念一顆接著一顆的餵給了凌雲。吃完了一整袋方糖,凌雲對杜念立刻親熱了起來,從馬廄道跑馬場不過幾百米的路上,一人一馬便培養出來了默契。

上了跑道,杜念道:「明聿哥,要不要比一圈?要是我贏了,今天晚上你就穿上我給你買的那套斯巴達克斯的武士服,好不好?」然而不等歐明聿回應,他一夾馬腹,凌雲立刻沖了出去。歐明聿無奈的笑了笑,催動菲碧跟了上去。

結局自然是杜念贏。即使比賽不公平,歐明聿也沒想著掃杜念的興。計劃好了夜間活動的杜念十分興奮,騎著凌雲做在寬闊的草地上來回奔跑,跨越障礙,動作嫻熟優雅,引得不少人側目關注。不過杜念帶著馬術護目鏡,而場地內騎馬的人並不多,又大多是些不會關注娛樂圈的上層人物,因此並沒有人發現杜念的身份。

歐明聿跟著杜念跑了兩圈,才看到姍姍來遲的沈之逸和陳銘鈺。沈之逸懶洋洋的坐在馬上,看起來興緻不高,也不太喜歡動,只讓馬慢悠悠的走著。陳銘鈺毫無怨言的跟在他身邊,將兩匹馬的韁繩都牽在手裡,佔有慾十分明顯。

陳銘鈺看著杜念越過最後一個障礙,和歐明聿一起朝著他們的方向狂奔而來,及至還有十幾米的距離時才猛的剎住腳,又繞著兩人轉了一圈才停了下來。

「今天何必騎馬呢。」杜念瞥了一眼沈之逸,笑道,「吃完飯還不如就直接散了,也省得累到沈哥。」

陳銘鈺哈哈一笑,「倒是我疏忽了。」又轉頭去問沈之逸,「不想騎馬?」

沈之逸抿了抿嘴唇,才道:「也沒有……騎不騎馬,都聽你的。」

陳銘鈺滿意的探過身去親吻他的臉,又對歐明聿兩人道:「你們玩你們的,我們等會兒就回去了,到時候就不和你們打招呼了。」

歐明聿好笑道:「以前只知道陳公子打架做生意厲害,沒想到吃飛醋的本事也不差嘛。」說完,和杜念轉身離開,不再打擾這陳銘鈺和沈之逸的二人世界了。

陳銘鈺看著兩人跑遠,這才收回目光,視線重新落在沈之逸的身上。有如實質般的視線像一條舌頭,將沈之逸從頭到腳舔了一遍。沈之逸覺得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並非恐懼,而是激動。

「你這身真好看。」陳銘鈺的手在他的他腿上來回的撫摸,「晚上就穿著這身吧。咱們回家接著玩騎馬。」

沈之逸立刻紅了臉。

第二天清晨,杜念便匆匆的趕回了劇組。而歐明聿送他登機后,卻是買了另一張票,前往了C市。

C市位處江南,以千年古鎮聞名。在狹窄的古巷中穿行了很久之後,司機才找到此行的目的地。歐明聿隻身下了車,把助理保鏢都留在了車上,上前敲響了這座古宅的大門。一個年輕男子前來開了門,卻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歐先生。」年輕男子笑道,「先生說您肯定會上門拜訪的,果然。」

「易先生料事如神。」歐明聿勾了勾嘴角。

宅院不大,卻是十分的精緻華麗,亭榭廊檻,疊石理水,異草奇花,猶如仙境。然而歐明聿此時卻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跟著年輕男子來到一間門窗緊閉的房內,歐明聿見到了易雨。後者正從貴妃榻上坐起身來。

易雨請他在房內的沙發上坐下,年輕男子為兩人上了茶,便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房間內頓時又是一片昏暗。

「聽說易先生早就知道我要來拜訪。不過是神算,果然料事如神。」歐明聿端起茶杯簡單的抿了一口,「那想必易先生也知道我今天來是想問什麼了。」

「這可不是我算出來的。測算是有悖天道之事,算的越多,報應越多,所以我是不會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的。」易雨搖了搖頭,微微眯起紅色的眼睛,「缺失的記憶不好尋找,而在這種事上,歐先生不像是有耐心的人呢。來找我求法子,也是情理之中。」

「那麼,就請易先生指條明路吧。」歐明聿道,「這些記憶,零零碎碎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實在抓不著規律。」

「畢竟是上輩子的事了。」易雨有些疲倦的靠在扶手上,「想不想的起來,和你這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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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護法演技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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