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借千年共荒唐

第十三章 再借千年共荒唐

「又來了!」趙坤呻吟了一聲,既然無法反抗,就閉上眼睛去享受吧……

趙坤感覺呂岩比上次硬了許多,也比上次持久了不少。咳咳……是手指硬了許多,回憶的時間持久了不少……

足足一刻鐘過去了,趙坤滿頭大汗地睜開眼來,腦海里一團亂麻,前世今生的記憶不斷的穿插混雜。趙坤痛苦的低吟了一聲,只感覺腦漿子都快沸騰了!

「凝神靜氣,靈台不搖。此時不醒,更待何時?」呂白臉雙手捏訣,明明是眼帶笑意,一臉輕鬆,還特裝B的大喝一聲。

說起來也奇怪,經過呂白臉這麼來上一嗓子,趙某人頭疼立止,只不過思維還是有些混亂,眼前儘是重影,暈得蛋疼。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趙坤心裡不由得暗罵起點的作者騙人不淺,那些YY小說里的穿越眾怎麼個個神經都跟鐵打似的?!看看人家書里,那些穿越異界,或是回到過去的豬腳,突逢巨變之下,個個都跟沒事兒人似的。老子恢復一下前世記憶,就差點精神崩潰……

好一通折磨,趙坤終於把苟杳的記憶,也就是自己前世的經歷,徹底回想起來了。

原來,洞房當晚,呂岩趁著酒勁提出「借」新娘三日,只是一個惡俗的玩笑。他也沒料到苟杳思想掙扎了一番,竟是同意了。渾渾噩噩進了洞房,看見床上端坐著紅綢蓋頭的林家小姐,呂洞賓猛然驚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不由得又羞有愧,恨不得立時拔腿就跑。

他雖為人性子不羈,喜好詼諧,卻是心思縝密,也虧得他沒有奪門而出,若真是驚動了外面來賀禮的賓客,這黃泥巴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待得清醒片刻,腦筋一轉,計上心頭。找了個借口,說是酒後身體不適,就在外面歇了,吩咐林小姐不得揭開蓋頭,不得與自己交談。

也虧得林小姐心眼實誠,一連兩日竟被他瞞了過去。到了第三日晚上,新娘子實在是耐不住氣悶,畏畏縮縮揭下蓋頭,忽地發現眼前的「夫君」竟是自己的大叔子。林小姐驚怒交加,正欲喊人。這呂洞賓一連兩日冥思苦想,早就編好了瞎話,此刻哪裡容得她喊出聲來,忙不迭拿鬼話來敷衍,竟是把林小姐唬得一愣一愣的。

熬過了第三日,呂洞賓長舒了一口氣,趕緊找到在外喝悶酒的苟杳,把實情說了。苟杳聽得將信將疑,當下也不去理會呂岩,只是奔回家找自己娘子求證。林小姐一五一十說了,說是呂叔叔說,他怕相公婚後貪歡,忘了讀書,藉此玩笑激勵他勿忘上進。

苟杳頓時落下心頭大石,仰天哈哈大笑。說道,我這哥哥明明是酒後失德,仗著酒勁開我玩笑,酒醒后追悔莫及,又怕說出實話遭我恥笑,所以編出這番瞎話來蒙蔽你。林小姐將信將疑,苟杳又勸道,此事你我夫妻二人心知便可,不必對我那哥哥明言,免得他抹不開臉面……

到此,這段「借妻玩笑」算是告一段落了。也不知是不是呂岩的「激勵」真的起了作用,數年後苟杳果真金榜題名,到外省做了大官。

又過了十來年,呂府忽遭大難,一場大火把偌大的家產燒得乾乾淨淨。呂洞賓與妻子父母商量,說是苟杳賢弟發了跡,不如去他府上暫借些紋銀,好歹重新修葺了宅子再說,眾皆稱善。

呂洞賓迤邐行了數月才到苟府,哪知苟杳聞聽此事,既不溫言勸慰,亦不提起借錢之事,只是好酒好菜款待了他一個多月。呂岩心高氣傲,誤以為苟杳做了大官卻忘了兄弟恩義。一氣之下,便不告而別。

又得數月才返轉家中,府上依舊是殘垣斷壁,只是門口兩旁貼著白紙,掛著白燈籠,呂岩大吃一驚,知道家中死了人。快步搶進堂內,只見家人圍著一口棺材,堂上正供著自己的靈位。

呂府上下也是驚駭交加,待得呂洞賓表明自己尚在人間,才齊齊喜極而涕。原來,在數日前苟府派家丁來報,說是呂官人在路上得了惡疾,不治身亡,只是送來了一口棺材。

呂洞賓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苟杳,不肯借錢幫忙便罷了,為何如此惡毒咒我?!怒壑難平之下,抄起一把劈柴斧頭,照著棺材狠狠一斧子砍下!只見叮鈴鈴、咕嚕嚕滾出了一地的金銀,棺木正中放著一封信,上面寫著「吾兄親啟」。

呂洞賓何等聰明之人,見此情狀,已知三分,定是那苟杳與自己開了一個大玩笑。趕緊拆開信封,定睛一看,上面寫著一首打油詩,正是苟杳筆跡:「草草一句親兄弟,雙口不辨有情郎,你誆我妻空守房,我還你妻哭斷腸。君若身死何敢棄,弟必追兄見閻王,一世金蘭殊不易,再借千年共荒唐!」

詩中暗藏「苟」「呂」二姓,字字情真意切,把呂府上下感動得淚流滿面。呂洞賓看著家人又哭又笑,心中暗自苦笑道:「賢弟啊賢弟,荒唐,咱倆都夠荒唐的!」

經過此事,兩家人的感情越發親熱了。又過了十年,呂洞賓忽然造訪苟府,說是有要事相托。原來,他結髮妻子已喪,這些年來求仙向道之心愈盛。也是他生就仙根,福緣深厚,竟被他拜得一位漢時的有道全真為師。只是家中雙親尚在,心有牽挂,不便遠行,但仙緣不易,又不可輕棄,委實躊躇不決。苟杳一聽,便拍胸脯道,你的父母亦是我的父母,明日我便親自去接咱爸媽來府上服侍。

呂洞賓又道,雙親年近古稀,不願背井離鄉,如之奈何?苟杳細細思量了一番,斷然道,那我便辭官不做,回家鄉侍奉二老吧。呂洞賓大慟道,愚兄深感賢弟高義,此去中條山同鍾離仙長學道定下苦功,等功成之日再來度你。苟杳撫著他的背寬慰了一番,說是此去請安心學道,家中萬事有我,切勿分心挂念。

自此,苟杳辭官還鄉,終日侍奉呂家父母,不敢怠慢。一轉眼又是十年,二老相繼辭世,卻始終不見呂洞賓回家省親。到了第十九年上,苟杳的娘子,也就是當年的林小姐也去世了。兩家人皆是膝下無子,家中就剩下苟杳一人,好不孤孤凄凄。至親陸續撒手人寰,卻依舊不見呂洞賓學成歸來,苟杳漸漸積鬱成疾,隔年也死了,臨死之前大嘆三聲:「兄長!兄長!兄長!」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數十年後,呂洞賓終於道成下山,卻已是物是人非,竟再無一親人存世。又感義弟厚德重義,終是不負自己重託,可憐他一縷忠魂,今卻不知歸於何處?誰說太上無情,這呂洞賓本就是性情中人,經歷此事愈發放浪形骸,遊戲人間,闖下偌大個純陽真人的名頭……

苟杳,也就是趙坤同學萬萬沒想到,自己當初一句「一世金蘭殊不易,再借千年共荒唐!」,竟然一語成讖。在公元21世紀的一個清晨,自己前世的義兄,姓呂名岩字洞賓號純陽子的傢伙,果真不負前約,尋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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