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第596章 療傷
第596章療傷
「我向你保證，我現在就去問局長。一有消息馬上告訴你！」
這是余秋最後所說的話，再之後他掛斷了電話。很顯然，余秋的表現讓楊崢感覺到意外。聽他的口吻，余秋的確很震驚，不像是那種假裝的，故意為了穩住楊崢而表現出來的語氣。作為曹毓文的繼任者，余秋毫無疑問是整個FIC里權勢最高的一名主管。
他的能力，他的資歷，讓他足以接觸到大部分甚至連局長都不知道的秘辛。如果襲擊行動連余秋都不知道，那事情就麻煩了。或者是余秋被排除在了行動之外，或者……這的確不是FIC授權的行動。
不論是哪一條，都足以致命。
另一頭的大明特區，余秋掛斷電話后怒氣沖衝出了門，徑直朝著局長辦公室走去。走到一半，他開始冷靜下來，於是在局長辦公室前拐了個彎，繞過去，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打開電腦，點開內網，輸入密鑰登錄，開始檢索麥勝傑的個人資料。
資料庫的檢索顯示為空，但這難不倒余秋。他敲擊著鍵盤，片刻之後彈出來一個窗口，要求其輸入二十四位的動態密碼，這組密碼屬於山櫻桃計劃。他輸入之後，數據重新檢索，片刻之後麥勝傑的個人資料顯示在屏幕上。
麥勝傑，男，二十八歲，103空降師退役中士。於1889年常規跳傘中遭遇低空湍流，落地后脊椎受損，高位癱瘓。1890年招募進入山櫻桃計劃，注射RTA46試劑……
記錄的最後，顯示麥勝傑已退役。讓人奇怪的是，麥勝傑已經退役一年了，可是至今沒人跟蹤記錄此人退役之後的記錄。
不甘心的余秋調取了社保信息、銀行信用卡信息、駕照違章信息乃至地鐵信息，沒有，什麼都沒有。這傢伙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在一年前突然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余秋返回頁面中下，重點查看退役報告。他看到了批准該報告的人是前任局長，而遞交申請人則是它的前任曹毓文。
手續看起來很正常，但這正是不正常的地方。山櫻桃計劃中的一員，在該計劃徹底曝光之前，怎麼可能容忍其中的一員退役？余秋開始皺眉，他感覺這裡面一定有些他不知道的事兒。現在他徹底平靜了下來，毫無疑問，這事兒恐怕就連現在的局長都不知道，去問了也沒用。曹毓文到底在搞什麼？余秋自己又該怎麼跟楊崢解釋？坐在辦公桌后的余秋開始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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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去而復返，沒帶來醫生，手裡卻多了另一把車鑰匙。那輛車報廢了，就算沒報廢安娜也不打算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開走去修理。那個令她憎恨的父親很有權勢，所以安娜很輕易的就搞到了另一輛車。
麥勝傑與岩倉都追到了這裡，公寓已經不再安全。安娜簡單的收拾了一個包，隨即扶著楊崢下樓鑽進了新開過來的越野車裡。
車行將近四十分鐘，停在了一家醫院門口。
「我進去找他。」安娜跟楊崢一起下車時說。安順平的接待員像安排另一位醫生，科室安娜堅持要見安順平醫生，說她是個老朋友，最後他們總算讓她進去。
「越少人見到你這個樣子越好。」安娜對楊崢說。
楊崢點頭：「安娜，我快數不清你究竟救了我幾次。」
安娜笑了笑：「那就別再數了。」
「剛剛攻擊你的人……」
「麥勝傑。」安娜複述了一遍壯漢的名字。
「他是FIC的特工。」至於具體的信息，楊崢沒告訴她，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是楊崢欣賞安娜的另一個原因，從不多嘴去探尋。「你應付的很好。」
安娜不高興的說：「直到他拿我當擋箭牌，我應該不……」
「我們都脫險了，這才是重點。」楊崢寬慰著說。
「可是他還在附近，我怕他會……」
「下一次我就能對付他了。」楊崢堅定的說道。
安娜的臉上重新露出微笑。她帶著楊崢穿過醫院後方的庭院，要楊崢在這裡安心等待，不用怕會遇到其他人。
楊崢獨自坐在庭院里。周遭立著一些石柱，上面纏繞著蔓藤。周圍的樹榦上，也都纏繞著蔓藤。一陣熱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在這裡出現任何聲音，都會被誤認為是從遠方傳來的聲音。等楊崢抬起頭的時候，看見安娜跟一個人走出來，應該就是安醫生。他身材略矮，有張圓臉，留了個小鬍子，雙頰紅潤，皮鞋擦得雪亮。
「那麼，你就是遇上大麻煩得人了。」安娜介紹他們認識之後，他這麼對楊崢說：「不，別起來。」他走上前，坐在楊崢身邊，開始檢查楊崢的身體。
半晌之後，安順平皺著眉頭說：「這個……我想安娜的描述實在太輕了，你看起來簡直像是剛從絞肉機里出來一樣。」
「我也有這種感覺，醫生。」楊崢露出痛苦的表情，因為安順平的手指壓到了他特別疼的地方。
「你有兩根肋骨斷了。」他站起來：「來吧，我家裡有完整的器材，可以幫你包紮好。差不多一個星期後，疼痛會減緩，然後你會開始慢慢康復。」他揮動粗厚的手指：「不過在這段時間，你得保證一定要多休息，不能再做什麼激烈得運動。其實，最好是什麼運動都別做，老老實實的躺著。」
楊崢苦笑：「這我可沒辦法像你保證，醫生。」
安順平醫生嘆了口氣，朝安娜看了一眼：「我怎麼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楊崢站起來，說：「其實，我恐怕會做所有你叫我別做的事兒，所以我得請你想辦法，讓我保護好受傷得肋骨。」
「穿上盔甲怎麼樣？中世紀那種。」安順平因為自己的話大笑起來，不過看見楊崢嚴肅的表情后，馬上變得嚴肅起來：「夥計，你到底要對付什麼東西？」
「要是知道我就告訴你了，」楊崢陰沉的說：「這樣對我們都好。」
儘管安順平醫生非常吃驚，但還是照著他的話，帶他們回到自己家。他在家裡把書房改建成小診察室。從窗外看去，可以見到爬牆的薔薇，不過天竺葵的盆里還是光禿禿的，看起來醫生的種植技術並不怎麼高明。楊崢只盼著醫生的醫術別像種植那麼糟糕。
屋裡的牆壁刷成淡黃色，牆面有白色裝飾板條，在各種柜子上方，則擺著許多相框。
安醫生讓楊崢坐在診察台上，哼著曲子走向柜子，從不同的地方取出幾樣東西。他回到診察台，楊崢已經脫掉上衣，接著他打開一盞燈，照著楊崢受傷的部位。他用三層東西把楊崢的肋骨部位緊緊包紮起來。棉布，彈性人造纖維，還有一種包含克維拉材質的橡膠物質。
「沒人能包得比我更好了。」包紮完，安醫生對楊崢說。
楊崢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都不能呼吸了。」
「很好，這表示疼痛感會減到最小。」醫生拿出一個褐色的小瓶：「我給你一些止疼葯，不過對你這樣的人來說，我想應該是用不上吧。這葯會影響到你的感官，身體的反射作用也會暫時消失，所以下次我看見你時，應該是被放在木板上抬進來。」
楊崢識相的笑了：「我會盡量不讓你驚訝的。」他一隻手伸進口袋：「我需要付多少？」
安醫生舉起雙手：「拜託，不用了。」
安娜拎著包走過來：「那麼要怎麼感謝你，安叔叔。」
「只要跟你再見個面，就是最好的報酬了。」安順平揉了揉安娜的臉：「你一定要快點找個晚上來我家吃飯。你嬸嬸跟我一樣都很想念你。」
「我保證，很快就來看你們。」
安順平心滿意足的接受了這項承諾，看著他們兩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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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有熟識的女孩有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可以隨時隨地的找到避風港。而麥勝傑就是這麼一個人。當然，上頭已經安排好了安全屋，但由於他受了傷，所以如果出現在安全屋，那一定會驚動上頭。
麥勝傑既不想接聽上頭假意關懷實則敦促完成任務的電話，也不想被房東嘲笑。他踉蹌趕到盧茜家門口的時候，她正好在家。一如往常，她很快讓他進門，並未驚慌失措。他要她先弄些吃的東西，而且最好是富含蛋白質的食物，因為他需要回復體力。
接著，他進了浴室，脫掉上衣，洗乾淨右手臂的傷口與血跡，然後在傷口上倒了些雙氧水。燒灼般的疼痛從傷口傳遍全身，讓他連站都站不穩，得坐在馬桶蓋上休息一會兒才回過神。等劇痛小腿為抽痛后，他開始處理傷口。
好消息是，傷口很乾凈。子彈穿過了他的肌肉，並沒有留在體內。他將手肘靠在洗手槽上，再倒了些雙氧水，咬著牙人手刺痛，然後站起來在壁柜上找東西包紮。他找不到消毒紗布，不過在洗手槽下方發現一卷膠帶，於是用剪刀剪了個長度，緊緊包紮傷口。
他出來后，盧茜已經準備好食物。他坐下來狼吞虎咽，不關味道，只要食物是熱的，而且有營養，那就足夠了。盧茜站在他後方，幫他按摩肩膀上的肌肉。
「你太緊繃了。」她說。盧茜的身材瘦小而苗條，玲瓏有致，還有雙閃爍的眼睛，臉上隨時掛著笑容。「你去幹了什麼？」
「工作。」麥勝傑簡短的回答。依據經驗，他知道忽略她的問題可是非常不明智，儘管他並不想聊天。他得擊中精神，策劃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攻擊楊崢的行動。「我說過我的工作壓力很大。」
盧茜繼續按摩，減緩他的緊繃。「拿我希望你辭職。」
「我喜歡這工作，我絕不會辭職。」麥勝傑推開餐盤。
「你看起來悶悶不樂。」盧茜繞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到床上來，我讓你開心點。」
「你去吧，」他說：「在那裡等我。我得先辦點正事，結束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