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圖騰液
「如今蠻族最強大的部落是幾階？」
「六階，位於蠻荒深處的魔蠻族，或許還有七葉蠻士存在。」大祭司收回目光，神色凝重，連忙回道。
秦潼神色不變，心中更是不起波瀾，畢竟蠻荒深處距他太過遙遠。沉默了片刻，問道：「那圖騰液對我有何作用？」
大祭司聽聞此話，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一下，咬牙道：「上神既然問到，老朽也不隱瞞，我蠻神一族自古便是上神那一族的附庸，每逢千年，上神一族便會來人取液，但老朽也不知具體何用，只知道此液對上神修鍊極有益處。」
秦潼心中頓時泛起巨浪，他隱隱明白了此液的作用，就是為了吞噬，吞噬此液比他吞噬妖丹的提升要強太多，難怪被遠古神族將其作為附庸，但這圖騰液具體怎麼來的，若可弄到大量的圖騰液，他煉神訣一層大成指日可待。
「這圖騰液如何形成？」
大祭司臉色一僵，苦笑起來。
「此液老朽也不知怎麼來的，但卻知道膜拜的族人越多，此液形成的也就越多。」
秦潼目光忽然一亮，他突然想到了輪迴夢中遇到的那肥頭和尚，賜給他的佛法，可惜他不曾帶出，否則或許知道這圖騰液如何形成。
不過知與不知並不重要，只需要知曉族人越多，此液也就越多就足夠了。
少頃之後，大祭司見他不語，輕嘆說道：「上神，實不相瞞，此圖騰液雖然應當交給你，但它的作用卻是太過重要。老朽無法給你，你若非要拿走，那麼山谷內所有人，將會在不久之後，一一死去。」
秦潼目光一凝，看向大祭司，他不知大祭司為何有此一說。
大祭司同樣望著秦潼，二人目光交錯下。漸漸的，大祭司低下了頭，緩緩說道：「我等蠻族無法使用修士丹藥，更不能以自身修復傷勢，唯獨那圖騰液可以，如今族內人數不過兩百，若上神取走的話，老朽不能保證圖騰神像中是否還能產生足夠用的圖騰液，所以……」
秦潼揮揮手道：「我不會要那圖騰液，不過我想知道上古之時，那些上神來蠻族部落時，是否賜予你等助其修鍊之物？」
大祭司目光忽然亮起，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道：「上神慧眼如炬，從族中流傳下來的說法中倒是有，上神在取走圖騰液后，會留下神力助我等修鍊，此等神力在老朽看來比圖騰液更為珍貴。」
「這是為何？」
「我蠻神聖祖修鍊不同於修士，不存靈根，無法吸收天地靈氣，只能依靠圖騰紋自主強化骨骼，強化到一定程度才能刻畫新的的圖騰紋，一次次往返循環，自從不知多少年前的一次巨變后，上神再沒有出現在我等蠻神聖族，正因為此，我三大聖族漸漸沒落被那些蠻族旁支取代了主宰地位。」
「而上神一族的神力卻可以直接強化骨骼，讓我等可以承受更多的圖騰紋，修鍊速度縮短十倍百倍。」
「原來如此。」
秦潼露出恍然之色，他如今並無神力，但他方才取圖騰液時卻出現了一絲金色力量，或許就是那神力，因為自己未曾達到煉神訣，顧無法將神力滯留在體內。
「若上神能賜予我等神力，老朽願意奉上圖騰液。」
大祭司看他神色，隱約猜透了什麼，臉上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說道。
秦潼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他腦海里突然有了個計劃。
那大祭司看他同意，同樣露出喜色，不過少頃之後，他又一臉為難道：「老朽有一事相求上神。」
秦潼疑惑的看向他。
「我骨蠻族雖然傳承了下來，但沒落太多，如今周圍不少蠻族部落對我骨蠻族虎視眈眈，還有三階血蠻族知道我骨蠻族圖騰神像的秘密，欲要掠奪，老夫想請上神多留一段時日，等我骨蠻族有了抵擋之力再離去。」
大祭司一臉恭敬的懇求道。
秦潼自然無不應他，他原本還考慮怎麼多在骨蠻族待上一段時間，考慮實施那計劃，現在這大祭司的話真是一場及時雨。
「好，不過我希望大祭司能將那妖丹和藥草送給我，我有用處。」
「那些妖丹，藥草對我等無用，上神拿去便可，若是不夠的話，老朽還可以讓族人去獵一些妖獸，為上神提供此物，不過那些礦石是我部落煉器之物。」大祭司滿不在乎的回道。
秦潼頓時兩眼放光，似乎可以想象過不了多久自己修為就能更近一步。
他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暗道：「妖丹也在計劃之中，這些只是凝氣四五層的妖丹，而且靈力散失嚴重，為何一聽到妖丹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礦石我不需要，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那黑刃為何無法灌注靈力。」秦潼想起剛才鬥法時的一幕，忍不住問道。
大祭司微微一笑解釋道：「那黑刃是由蠻荒特產的散靈黑鐵石所制，專門隔絕修士靈力，自然無法灌注。」
「怪不得！」秦潼點點頭，感嘆世界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
「事不宜遲，還請上神取圖騰液。」大祭司不知秦潼心中所想，他萬分恭敬的抱了抱拳道。
秦潼二話不說，跟在他身後，不緊不慢走出了房屋，臨出去時，還將那幾個籮筐內的妖丹，藥草悉數收進儲物袋中。
山谷內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一夜一晃而過，但那些骨蠻族人竟無一人離開，那些蠻士三兩坐在一起，彼此交談，時而露出開懷的大笑，至於那些****女子，則是坐在受傷的蠻士身旁，精心照料。
整片空地，一片祥和，再無先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這種令人感到溫馨的氣氛在秦潼和大祭司出現的瞬間，便立刻一頓，緊接著一片寂靜的盯著兩人。
「請上神取圖騰液！」
大祭司突然一臉肅然，跪在秦潼身側，額頭觸地，雙手平放在身前。
那些蠻士和蠻族女子同樣如此對著秦潼跪拜，口中齊呼：「請上神取圖騰液！」
秦潼沒有制止他們，骨蠻族能從上古流傳下來，自然存在許多上古的規矩，或許在上古鼎盛時期，遠古神族身穿金袍，走到這裡時，數萬甚至數十萬的蠻族跪倒在地，那呼聲鎮天，猶如浪潮拍岸，驚天動地，如此畫面，方才顯示出遠古神族的赫赫威嚴。
秦潼目光掃過，心底卻不由自主道了句：「或許會有那麼一天的。」
他慢步走向圖騰神像，按照先前之法，先將各色液體吸收了一些，他需要試一下每一個圖騰液的效果。如他所料，綠色圖騰液對他效果最差，同樣產生的神力最好，一瓶不過一滴，白色效果略好，可產生十滴，灰色百滴，至於那黑色和紫色圖騰液，他暫時無法吸收。
吸收完，他臉上的神紋又多了數道，肉體強度開始增長起來。
接取了三瓶綠、白、灰圖騰液，將其平舉高過頭頂，揚聲道：「我僅以神之一族，賜予爾等神力！」
話音落下，整個山谷驟然出現竊竊之語，那些明白神力意味著什麼的蠻士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光芒，更有不少蒼老的蠻士悲切的趴在地上哭了起來，他們口中咿呀說著蠻族語言。
不少不知道神力的蠻士露出茫然之色，當他聽到別人的談論會，臉色頓時變得瘋狂起來，渾身顫抖，無比虔誠的趴在地上。
大祭司聽到這話，同樣目中含淚，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夢到如此畫面，無數次清晨從夢中醒來，看到的卻是近乎滅亡的部落，他心如刀割，多少年來他都打算放棄上古的傳承，如那血蠻族一樣，放棄最後的尊嚴。
上族消失，他們三大蠻神聖族消亡的消亡，改變的改變，唯有他骨蠻族，終於等到了神族再現，等到了骨蠻族重新崛起的那份契機。
他激動，他感激，他興奮，複雜的表情出現在蒼老的面容上，那原本疲憊交加的目光中，隱約多了幾分欣慰，似乎在咆哮敘說，能在臨死之前見到神族，見證骨蠻族將要崛起的一幕，自己已然可以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