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驚天身世！
庭院里依舊如記憶中那般，不算寬敞，卻又顯得如此之大，彷彿能容納萬水千山。院子兩側各種著一株枝葉茂盛的石榴樹，上面朵朵紅花猶如一團團煙火，絢爛多姿，繁花似錦。
六月的晨風拂過，陣陣花香瀰漫，這一刻，秦潼感覺是那樣的溫馨。
「小妹，母親，我回來了。」秦潼輕聲喊出口，整個人便駐足在石榴樹下，輕輕撫摸那老藤一樣的虯干，兒時的記憶湧入腦海，那歡聲笑語猶在耳旁，他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
如今這石榴樹已垂垂老矣，幼時刻在上面的文字也模糊不清，而他正奔向向而立之年，一番風雨的磨礪，卻讓他更加挺拔。
「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
「子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
那一年他五歲，隨著父親背影的消失，只剩下盤旋在庭院里的讀書聲，書聲和風吹葉落的聲音融為一體，彷彿撥動了心弦，令他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一滴淚水。
「哥哥，不要哭，回來就好。」一面柔軟的帶著幽香的絲帕將他的眼淚輕輕拭去，冰涼中帶著些許暖意的柔荑握住他的手掌。
無比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秦潼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抽了口氣低頭一看，驚喜道：「小妹，紫玉你都長這麼高了，亭亭玉立已經是大姑娘了。」
眼前的少女比他低半頭，頭上插著一根碧玉發簪，身上穿著一身淡紫色長裙，和她欣長苗條的身材顯得十分的搭配，一頭烏黑的秀髮被梳成兩個小辮放置身後，讓那本已十分秀麗的面容帶出幾分淘氣的模樣，只是現在兩隻眼睛有些紅腫，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憐惜。
「哥哥，你去科考怎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你若再不回來，我和母親都要去京城尋你了。」紫玉撅著小嘴，美眸中蘊含幾分埋怨，但更多的卻是擔心。
「呵呵，哥哥在路上有些事情耽擱了，以至於讓你們擔心了。」秦潼滿含歉意的看著小妹道。
「哥哥，你長高了，也變得更英俊了，耽擱了一年之久不會是遇到哪家姑娘了吧，把哥哥的心都勾去了。」紫玉眨了眨眼睛，調皮的笑道。
「怎麼可能，小妹可不要取笑我了，母親在么，待拜見了母親再與你說話。」秦潼有些尷尬的搖頭，目光朝屋裡望去。
這時從屋裡走出一個身影，正含笑看著秦潼。
「母親，孩兒不孝。」秦潼一步上前跪在地上，滿眼含淚道。
「潼兒，快起來，地上涼。」那身影是一位中年婦女，站在門口，看到跪在地上的秦潼，這一刻，千言萬語都匯成了那一道目光。
「孩兒讓母親擔憂了。」秦潼起身，記憶重疊，恍惚間他與原秦潼的記憶再也不分彼此，那面孔看上去略顯蒼老，眼角有些淡淡的皺紋，那是時光在她臉上刻下的痕迹，雖然不深，卻無比的清晰。
「潼兒，快進來說話。」
走進屋裡，她拉起秦潼的手，仔細打量了許久，目光中卻充滿了複雜和沉重，一聲嘆息，徐徐將手放下，突然屈身行禮道：「洛紅袖拜見少主。」
「母親，你這是！」秦潼腦子裡猶如驚雷乍起，頓時呆若木雞，手足失措扶住她。
「紫玉參見少主。」他身後的紫玉也躬身行禮，她臉色一如既往，彷彿早就知道了一樣。
「小妹你。」秦潼腦子如漿糊一樣，過了片刻才恢復過來，忙問道：「母親，小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主，你已經修鍊到了凝氣期一層了吧。」洛紅袖盯著秦潼問道。
秦潼心底泛起驚天駭浪，他踏入修真界的事情母親怎麼會知曉，而且還如此肯定的說出自己的境界，這一切都顛覆了他的認知。
秦潼退了一步，長吐了一口氣，目光中帶著謹慎問道：「不錯，我是凝氣期一層，你是誰，我母親呢？」
「此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
洛紅袖臉上出現痛苦的神色，徐徐開口道：「我不是你母親，玉兒也不是你妹妹，我們母女是九皇府的婢女。二十多年前，主人帶著我們從極遠的大秦帝朝逃到朱國，藏身在這裡。可沒過幾年，敵人便尋到了這裡，主人將他們悉數殺盡，可自己也受了重創，勉強撐住了兩年，可……」
「你說的主人是我爹？」秦潼突然明白了三歲那年父親看自己的眼神，飽含不舍和憤怒，過了段時日父親回來，但自此就很少能見到他。
「不錯，大秦三皇子秦錚。」洛紅袖眼神迷濛，似乎能倒影出秦錚大戰強敵的身影。
「是誰？」秦潼聲音低沉，死死握著拳頭。
「大秦九皇子，秦風。」
洛紅袖眼中布滿仇恨，那種仇恨刻骨銘心，可仇恨中卻又帶著無可奈何的痛苦。
「秦風！」秦潼低頭，渾身顫抖，聲音嘶啞道：「為何這麼多年都不告訴我。」
「這是主人的遺願，他不希望你以卵擊石，以你的天資不可能斗得過龐大的大秦帝朝。」
「以卵擊石？」
秦潼慘笑起來，確實是以卵擊石，龐大的大秦帝朝放眼整個南疆也是一尊穹天巨獸，那可是一聖三帝朝。
「從主人死後，我就在這朱國隱居了下來，十幾年裡看著你讀書科考，本以為你會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世，可命運叵測，竟讓你踏入了修真界，或許是天意如此，我只能將埋藏在心裡的秘密告訴你，只希望少主你冷靜下來，切勿暴露自己的身份，招來殺身之禍，若是那樣，黃泉之下我也無顏去見主人。」
洛紅袖聲音凄切，一臉嚴肅的看著秦潼。
「我會冷靜下來的，關於我母親呢？」秦潼強忍著憤怒道。
「你母親是玉女門的聖女離千幽，當初為了救主人，偷取了玉女門的至寶乾坤珠，強行劃開空間，才將我等送到了這裡，但你母親也被玉女門捉了回去，被鎖入了玉女門聖地。」
秦潼已經變得木然，仇恨在他心底滋生蔓延，他雙目彷彿被無盡的血填滿，殺意在他胸間匯聚，一股凶戾的氣息散開。
「潼兒，少主！」紫玉洛紅袖心中一驚，齊齊喊道，洛紅袖猛地抓住秦潼手臂，一聲震喝，隨即在他胸口一拍。
「噗！」秦潼吐出一口鮮血，冷汗淋淋的驚醒過來，抬頭望著紅袖，慘笑道：「謝謝母親。」
洛紅袖聽他那樣喊，眼中閃過欣慰，神情彷彿也輕鬆了許多，但搖頭道：「既然少主知道了前因後果，紅袖萬萬不可再做少主的母親。」
「母親養育我十幾年，我斷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秦潼一臉蒼白，倔強的說道。
「若少主執意如此，紅袖只能以死謝罪。」洛紅袖依舊搖頭道。
秦潼苦澀的看著洛紅袖，最終只能無奈道：「既然如此，我叫你紅姨，你還是叫我潼兒好了，至於紫玉，還是我妹妹。」
洛紅袖點了點頭，看向洛紫玉道：「紫玉天資不差，一直跟隨我修鍊，過段時間我想把她送回宗門去修鍊。潼兒我知道你既然清楚了前因後果，自然會做應該做的事，我只希望你遇事冷靜，不要被仇恨迷失了心智。」
「嗯，終有一天我會手刃敵人為父親報仇，也會前往玉女門把母親解救出來。」秦潼將痛苦埋在心底，語氣平靜道。
「娘，我不想離開哥哥。」紫玉眼中滿含不舍，抓住秦潼的手死死不鬆開，撒嬌似的說道。
「傻丫頭，你忘記你說的話了么？」洛紅袖有些嗔怒道。
「我沒忘記，哼，等我修鍊成功，我就去助哥哥將那個秦風王八蛋統統殺了喂狗。」紫玉腮幫鼓起，一臉怒氣道。
「玉兒放心，指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我，我也打算過段時日去雲河宗。」秦潼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雲河宗？」洛紅袖問道。
「不錯。」秦潼一五一十的將他這段時間經歷大致說了一遍。
洛紅袖聽完，點點頭同意道：「這樣也好，雲河宗距離朱國不遠，又是個中型門派，可以避人耳目，慢慢積蓄實力。」
「潼兒，這是我修鍊到築基期的一些經驗，你可拿去參考，這段時間有不懂的地方也可問我。」洛紅袖翻手取出一枚玉簡，遞給秦潼。
「築基期！」秦潼有些驚訝的接過來，鄭重的放進儲物袋中。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娘親可是止水宗的長老，而且我已經修鍊到了凝氣六層巔峰，過不了多久就能進入凝氣七層了。」紫玉看到秦潼表情，皺著瓊鼻不滿道。
秦潼只得苦笑連連，他的天資不怎麼樣，如今聽到紫玉的話，才知道什麼叫天才。
「臭丫頭，又胡言亂語了。」洛紅袖瞪了她一眼，轉頭對秦潼道：「潼兒，你不用氣餒，宗門不乏有一些天資不好卻實力高強之人。」
「哥哥，你放心，玉兒修鍊好了不會讓人欺負你的。」紫玉小心的看著秦潼，小手不停的摩挲著衣角。
「呵呵，玉兒，紅姨，你們放心，我相信人定勝天。」秦潼一臉堅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