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萬毒之心

第二章 萬毒之心

第二章萬毒之心

「咦?胸口的吊墜消失了,感覺有一股暖流涌了出來,好似溫水……這感覺好奇怪啊,體內的毒似乎消失了……莫非這一切都是因為吊墜?」

趙悲歌趕忙閉上了眼睛,他不想讓人看出他的異樣。他因為突如其來的變化,而變得異常激動和興奮。

「呸,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沒見過你這般找死的蠢貨!快走,別墨跡!」

守衛厭惡的看着趙悲歌,用一根長棍將趙悲歌推進了青石廣場左側的一間單獨的鐵牢裏面。

鐵牢是專門關押嚴重違反奴丘規則的葯奴用的牢房,這裏也經常關押一些中了劇毒而發瘋的葯奴。鐵牢四面牆壁內都嵌著鐵皮,唯有一扇僅供一人通過的厚重鐵門,還有一扇嵌在房頂上的小窗戶。

陰暗潮濕的鐵牢裏面,散發着一股難聞的霉臭味。鋪滿了乾草的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碎骨和殘破衣片。

「啊!……」

正要檢查胸口處傷痕的趙悲歌忽的感受到了一股撕裂般的痛苦,他無力的仰倒在地,渾身抽搐個不停。流淌入四肢百骸的暖流帶着他的血液如同洪水般的,朝着胸口處瘋狂倒流,好似胸口有一個黑洞正在吞噬着他體內的一切。

難以忍受的疼苦,撕裂了他的精神,讓他幾近瘋狂,痛苦的嚎叫如暴雷般的響起,久久不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悲歌的意識忽的有些恍惚,他竟有一種累到了極致,將要睡過去的感覺。

「趙悲歌,你是要永世受辱,還是要出人頭地,全在你一念之間,你可不能在這關鍵的時候睡過去啊!」

正在趙悲歌被這難忍的疼痛,疼的意志微弱,昏昏沉沉的時候。一陣古樸悠揚的輕吟聲響起,像溪澗淙淙流淌的泉水,輕靈悅耳。

「誰?誰在跟我說話?」

趙悲歌如同觸電一般,猛然驚醒。強行睜開耷拉着的眼皮,轉動着雙眼掃視着周圍,眼中儘是疑惑:「我進來的時候,這裏沒有人啊!」

「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胸口處的漩渦,可見一道青幽神光,神光中自有玄妙給你看!」

輕靈之聲又一次響起,話語中盡顯頑皮,聽的趙悲歌心頭一空,似有一種衝動,竟忍不住按照聲音中所述的方法去做。

趙悲歌閉上了眼睛,心神沉入胸口漩渦,果然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道青幽神光,神光中有一枚柳葉形狀的翠玉,看到吊墜的趙悲歌心神一震:「這不正是父親傳給我的吊墜么……」

吊墜是趙悲歌的父親遺留給他的東西,也是趙悲歌最珍貴的紀念品。之前吊墜被呂松嵌入胸口,縫入肉內時,吊墜中忽然湧出了一抹冰涼,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竟解了他體內的毒,讓他頗為震驚。

可後來待他被守衛關入房間的時候,那種感覺忽的變成了一種刺痛,讓他痛不欲生,幾近崩潰。等他看到胸口內青幽神光的時候,趙悲歌這才意識到,父親給他的東西,竟是一件寶物。

嗡!

一股不可抵禦的吸力從吊墜中湧出,措不及防之下,趙悲歌根本來不及掙扎,心神被捲入了青幽神光包裹的玉墜中。

趙悲歌眼前的黑暗一晃,變作了一間長滿了藤蔓的石洞。

石洞裏面正坐着一穿青色留仙裙的女子,女子眉目如畫,靈秀清雅,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大而清澈,粉唇晶潤,長發飄飄。

「這是哪兒?你又是誰?」

看到她,趙悲歌心神一震,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他不由感到好奇,這女人是誰,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此處是萬毒之心內的一處洞府,我是萬毒之心的一道意志,你就叫我阿珂吧!」

阿珂淡淡一笑,淺淺酒窩讓人着迷。

萬毒之心?洞府?趙悲歌聽的一頭霧水,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請放我離開這裏!」

「咯咯!你這傢伙看起來挺帥的,怎麼這麼愚笨?萬毒之心就是你脖子上帶着的吊墜,吊墜因沾染了你的血液,而被激活成了你的私人寶物!」

阿珂聞言掩面笑了起來,看着一臉茫然的趙悲歌,慢慢解釋道。

「原來如此!請問阿珂姑娘,這萬毒之心到底有什麼用處?能夠讓我為爺爺報仇嗎?能夠讓我為家族報仇嗎?」

趙悲歌心頭一震,眼神裏面泛起了一抹濃濃的期望。

他本是東域一大族的子弟,因為家族得罪了一個強敵,而慘遭滅門,他和爺爺是在逃難的時候,被抓到這萬毒門成了葯奴的。

阿珂點頭,頗為自豪的說道:「當然!萬毒之心乃是世間獨一的神器,可以轉化萬毒為生命之力,更能夠提純萬毒,汲取萬毒中蘊含的那一律惡毒之極的毒素為己用,還能夠讓你成為傲視天下的頂尖人物!怎麼樣?萬毒之心厲害么?」

「厲害!」

趙悲歌聽的心頭狂熱,帶着一抹嚮往的對着阿珂鄭重的行了一禮:「還請阿珂姑娘教我!」

「嘻嘻!你一個區區煉體境的小修士,想那麼多是沒有用的!為今之計,你需要的不是修鍊功法,而是足夠可以讓你脫胎換骨的力量!煉體境是武道之路的第一步,也是基礎根基,根基不牢,你永遠成不了絕頂人物!等什麼時候,你晉陞到了練氣境,在來找我吧!」

阿珂笑呵呵的說着,她抬手輕輕一點,趙悲歌眼前的景物一變,他又回到了破舊木屋之中。

入眼的依舊是一片灰暗,可趙悲歌心中的陰暗已經驅除,他的眼神無比明亮,整個人隱隱有些興奮了起來。

「咦?不疼了……」

這個時候,趙悲歌才發現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身體裏面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還有一種精力無限的感覺:「莫非我踏入了煉體境?」

他低頭看去,只見皮膚上面有一層干硬的死皮脫落,人微微一動,死皮嘩嘩落下,讓他有一種清爽微涼的感覺,似乎有一團水貼在皮膚上一般。呼吸之間吸入肺腑的空氣比以前更為醇厚,思維也更為敏銳。

「退掉了一層硬皮,果然是脫胎換骨!……爺爺,孫兒終於踏過了最難的一關,我不是廢物,我可以修鍊了,可以為您、為家族報仇了!」

趙悲歌見此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神中帶着一抹淡淡的憂傷,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他緊攥著雙拳,噼里啪啦的骨爆聲在房間中響起。

煉體境分為九重,每一重都需要經歷一次脫胎換骨,每一次都會蛻下一層皮。剛剛趙悲歌在萬毒之心的幫助下,將體內的劇毒轉化為旺盛的生機,使得他成功跨過了關鍵性的一個階段,成為了煉體境一重天的武者。

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蛻變,很多人被卡在這一層一輩子,而看不到武道的路。有的人則是因此一飛衝天,踏入更高的武道境界。

吱呀!

忽的,木屋的門外傳來了一個扯動鐵門的聲音,緊接着一個黑衣少年走入了進來。

「咦?趙悲歌,昨天的毒竟沒有毒死你?你這狗奴才的命倒是夠硬!也好,小爺今天來就是送你去地獄見你爺爺的,跪地求饒都沒有用!」

杜海走到了房間裏面,他看着正跪在地上的趙悲歌,先是一愣,接着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容,話語中滿是輕蔑和譏諷。

昨日杜海離開奴丘時,他並未玩盡興,心中還有許多想法。這才向呂松申請了一個機會,且呂松也答應了他,只要趙悲歌未死,杜海可以用任何的辦法玩死趙悲歌。

這不,天才剛剛亮,早就按捺不住的杜海就一個人來到了奴丘,想要看一看他的玩物到底有沒有死。

「哼!我趙悲歌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只跪父母!你一個畜生,我為何要跪你!」

剛剛獲得了力量,趙悲歌說話也有了底氣,他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眼中滿是凶光的看着杜海沉聲說道。

砰!

「找死!來人,給我將趙悲歌制住,老子現在就要讓他腸穿肚爛,生不如死!」

杜海聞言臉色唰的一下子變的陰沉無比,他猛的朝前一踏,氣勢如虎,抬腳直踹在了趙悲歌的身上,竟將趙悲歌踹翻在地。

「好強,力量和速度足足是我的兩倍!……」

這一腳力量極大,竟讓趙悲歌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顯然杜海也是武者,至少是煉體境二重天的武者。

接着又有兩個守衛走入進來,他們用鐵鉗死死的將趙悲歌釘在了牆壁上。

「呸!你就是一個心理變態的畜生,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趙悲歌被打的滿臉是血,怒瞪着杜海放聲喊道。

噗哧!

叫囂聲還在房間裏面迴響,杜海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入了趙悲歌的左肋,頓時間血柱如泉涌般的噴射出來,且杜海似乎還不肯鬆手,竟開始慢慢的轉動起了匕首。

「知道這是什麼嗎?腸穿肚爛粉,是我最新調製的一種毒粉,集合了十六種腐蝕性毒草的藥性,加上幾隻沉睡的臭蟲幼體,其實也不多才有一百隻……」

杜海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琉璃玉瓶,將裏面盛放的褐色粉末倒入了趙悲歌的傷口之中,褐色毒粉入血即溶,很快就引起了一系列的反映。

「啊……」

趙悲歌的皮膚上出現了大片大片的丘疹樣麻疹,皮膚癢痛難忍,讓他很想去撓,卻又無法動手。他只覺得體內似乎有許多的蟲子吸他的血,劇烈的疼痛讓他有一種虛弱無力感,很想閉上眼睛昏睡過去,可他精神又無比的振奮,好似有無數螞蟻在腦袋裏面撓一般。

很快他的傷口已經潰爛流淌出了褐色的膿水,腐蝕性的毒正不斷朝着身體周圍蔓延著,一個個水泡在皮膚上面鼓起又很快爆裂,趙悲歌身上覆蓋了一層膿液。那樣子看起來猙獰可怖,讓人頭皮發麻。

嘔!

正用鐵鉗制住趙悲歌的守衛見此,喉嚨一動,只覺得胃裏面酸液沸騰了起來,一下子沒有忍住,竟吐了出來,讓鐵牢裏面的味道更加的難以忍受。

「哼!沒用的廢物,都給我滾出去!」

杜海見此冷哼一聲,將兩個守衛從身前踹開。他看着慢慢依靠着牆壁滑落到地上的趙悲歌,狂笑道:「哼,很爽吧!我這裏還有一種毒水,此毒水取自雲夢澤的冰火毒蟾的唾液,輔以穿腸草、七步死、金背蜈蚣、烏頭、夾竹桃等七十二味毒藥,溶於九玄陰水之中,歷經一百六十七天的浸泡,方才有了這一瓶地煞水!……」

「給我去死!」

坐在地上的趙悲歌慢慢抬起眼來,看着正說的興奮的杜海,猛然朝前一躥,抬手朝着杜海手中拿着的棕色玉瓶上面推去,他推翻玉瓶,讓杜海中毒。

啪!啪!

「哼!賤貨!這一瓶地煞水珍貴的很,足可以毒死三名煉體境三重天的武者,你竟敢打它的注意,找死!」

杜海見此旋步踏出,讓趙悲歌一下撲空,栽倒在了地上。杜海趁勢重重的踩在了趙悲歌的身上,他慢慢蹲下身來,掰開了趙悲歌的下巴,將手中的地煞水輕輕倒入了趙悲歌的口中,這一口竟灌去了三分之一的毒水。

趙悲歌已經沒有了動手的力量,身體發軟發脹如同在水中泡了好幾天,劇烈的疼痛不斷刺激着他的神經,幸而胸口處的萬毒之心復又激活,正快速的轉變着他體內的毒。

地煞水從口中流入肺腑,頓時有一股冰涼傳遍全身,讓趙悲歌的身上冒起了一層寒氣,隱約可見一層霜氣在他的皮膚上凝結。

可接着,這一股冰涼之力,復又化作了一團如烈日般的灼熱火氣,幸而有一團暖流湧出,這才沒有讓他因冷熱交替而身碎。且在這兩股冰火之力外,還有一道道辛辣之氣在他的周身經脈中不斷亂竄。

這一刻,趙悲歌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很想馬上死去。可胸口處傳出來的陣陣暖流,讓趙悲歌咬牙堅持了下來。

「趙悲歌,你感受到了嗎?冰火之毒正在侵蝕着你的身體,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砰的一下子炸成碎片!哈哈……」

杜海見趙悲歌這般痛苦,心中大爽,他狂笑着說道。似乎如此的玩弄趙悲歌,才能夠讓他覺得爽快,讓他得到滿足和快感。

趙悲歌已經沒有力氣鬥嘴,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萬毒之心中傳遞出來的撕裂感越發強烈,從胸口處湧出的一股股蓬勃的生機之力,正悄然在他的血脈經絡中遊走,修復着他的身體,也在增強着他的力量。

這一刻,趙悲歌那滿是膿水的皮膚正快速的乾癟下來,看起來如同是枯死的老樹皮一般,潰爛的肉化成了毒水,被吸入了萬毒之心,在他的皮里肉內、骨骼經絡、內臟和血脈中,傳出了一股股酥麻的舒服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悲歌只覺體內忽然生出了一股巨力,讓他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這讓他心頭猛然一跳,眼中光芒大放,他知道自己定然是完成了脫胎換骨,踏入了煉體境二重天。他興奮的看着正打量著自己的杜海,咧嘴一笑:「哈哈!杜海你的死期到了!」。

他這一笑,那乾癟如同老樹皮般的干硬、帶着一抹臭味的硬皮,如同那碎裂的瓷器一般,嘩嘩的碎裂開來,露出了一片白凈皮膚,身上也在難看到半點毒瘡和爛肉,竟連左肋的傷口也已經修復完好。

杜海見此不由一愣,失聲喊道:「這不可能?」

砰!

趙悲歌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雙掌如排山倒海般的擊了出去,一擊將杜海震倒在地,他大步一跨,待杜海正掙扎著要站起來的時候,一腳復又重重的踩在了杜海的身上:「哈哈!很爽吧!」

「我……」

杜海被這一掌一腳徹底打蒙了,他剛剛張開口,就被趙悲歌落下的大手一把鉗住了脖頸,趙悲歌那如鐵鉗般的手慢慢勒緊,將杜海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不是很厲害么?不是要叫囂著讓老子去死么?今日老子倒要看看,你的毒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趙悲歌心情大爽,方才的沉鬱一掃而光,他眼中泛著一團炙眼的凶光,左手從杜海的腰間扯下了一個棕色的玉瓶,瓶中盛放的正是那地煞水。

嘣!

瓶口的塞子被震飛出去,趙悲歌看着臉色蒼白,滿眼恐懼的杜海,將手中的地煞水慢慢送到了杜海的嘴邊。

杜海的眼睛瞪的渾圓,他忘記了反抗,奮力的搖著頭,想要離地煞水遠一些,他哭一般的喊著:「饒命!饒命!我不想死……」

「呸!你害人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有今日的下場!」

趙悲歌聞言更加的看不起杜海,沉聲一喝,抬手將地煞水盡數倒在了杜海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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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毒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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