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謀國

第四十一章 謀國

岳銀瓶,傳說是岳飛的女兒,但是宋史之中並無記載,不過野史記載頗多,但是大部分卻都是清朝人說的,不大可靠,此時聽岳銀無意間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李全誠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

當初在樊城的時候,在呂文煥的小院中,李全誠曾說岳飛的壞話,岳銀當場發飆,李全誠一直還在納悶,還有聽竇文、白衣都說過,岳銀槍法如神,有些像是岳家軍所使用的槍法,只不過隨着岳飛冤死風波亭,岳家軍中得岳家槍精髓的軍人,都隨岳鵬舉而去,但是李全誠卻都沒有把岳銀的身份往這方面想。

畢竟···這比穿越這種事還要詭異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岳飛的女兒!」

這下,岳銀看李全誠的目光徹底發生了變化,就像看妖怪似的,畢竟,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除了她師傅之外,這世上只怕都沒有人知道有岳銀瓶這個人了。

「難道真如師傅說的那般,我的命應在了第一個能知道我身份的人身上嗎?」

岳銀——瓶心中百感交集,說不出什麼滋味,卻聽李全誠說道:「我只是聽說過你在十三歲那年,你父親和兄長被高宗賜死後,你欲為他們鳴冤不果,抱銀瓶含冤投井而死,所以被世人稱作銀瓶小姐,原來你還真叫這個名字啊!」

「銀瓶小姐···」

岳銀瓶慘然一笑,道:「鳴冤不果是真,含恨而死是真,不過卻非抱銀瓶投井而死,而是被趙構那昏君所殺!」

岳銀瓶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喃喃說道:「我父親一生精忠報國,最後卻落得一杯毒酒,賜死大理寺中,我兄和張叔叔亦是戰功赫赫,卻落得腰斬於市,身首異處的下場,你說我怎能不恨!」

「要說我最恨,卻還是恨我太過天真,以為昏君是受奸人蒙蔽,是以才去面見趙構,為我父兄鳴冤,其實那昏君卻根本是貪生怕死,急切要跟金國議和,才急於要殺我父親,毀我岳家軍!」

李全誠靜靜的聽着,如果按照時間的推算,岳銀瓶到現在也已經有一百五十多歲了,她怎麼還這麼年···咳咳···不對···這麼多年,她將這些事情壓抑在心中,無人可說,那會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曾經有人問九零后的女孩,為何你要用頭髮遮住你的眼睛?

那個女孩用了一句李全誠嗤之以鼻的話——因為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眼睛裏面的憂傷。

現在,李全誠雖然依舊不知道那個女孩是否真的有憂傷,但是卻對這句話有了全新的認識,看着岳銀滿是傷痛的雙眸,李全誠隱隱發覺岳銀瓶為什麼要整日帶着面具了,那個面具太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以至於讓人第一眼,都注意不到面具後面那一雙憂傷的眼睛。

戴着面具的岳銀武功高強,心思縝密,用兵如神,行事果決,給人一種很酷的感覺,在軍隊中,甚至在李全誠心目中,岳銀就是一座山,有他在,似乎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所以李全誠才對楊月兒說,岳銀是他的子龍!

而摘下面具后的岳銀,名字裏面多了一個「瓶」字,但是李全誠卻再也無法把她當作可以給自己庇護的那座高山了,怎麼看,都覺得她只是一個飽經磨難和痛苦的可憐女孩兒而已。

「得知真相之後,我拿起身邊的一個銀瓶砸破了趙構的頭,只可惜,當時那銀瓶太小,沒能將他砸死,他沒死,要死的自然就是我了!」…。

「所以你含怨投井嗎?」

「哼!我岳家之人,哪裏有這般懦弱,岳家之人只可以戰死,不可以尋死!」岳銀冷哼一聲道:「我是被趙構的衛士所殺,被趙構下令投入井中,鎮之以銀瓶!」

李全誠目中怒色一閃,卻見岳銀瓶把戰甲解開來,露出裏面白色的裏衣,李全誠又是一愣,眼睛下意識的想要躲了開去,但是最後,卻還是忍住了,這個時候,岳銀瓶肯定不會是想要色誘自己的,不是色誘自己,那肯定是有她的目的。

岳銀瓶把衣服扯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李全誠身子猛地一震,卻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岳銀瓶的胸不大不小,正如那種挺翹的小峰,很美,卻是很凄美···胸脯上,五道交錯的傷痕,恐怖而猙獰,可以想像,當初十三歲的岳銀瓶所受的傷,是何等的嚴重。

「刀刀見骨,受這麼重的傷,我以為我死定了!」岳銀雙目中露出了一股迷茫之色,輕聲道:「直到現在,我還是認為我已經死了,雖然我個子長高了,頭髮長長了,胸脯長大了,但是,我卻依然不相信我還活着,你可知道為何?」

岳銀瓶合上衣服,又開始穿盔甲,李全誠指著自己的軟甲,道:「把這個穿在裏面!」

「以後不要受傷了,也不要胡思亂想,你還活着,這是事實!」

李全誠把軟甲送到了她手上,道:「你也知道,你從十三歲長大到現在的模樣,你長高了,胸脯發育了,這些都是你活着的證據!」

「而且···」

李全誠握著岳銀的手,道:「的手是熱的,你有活人的感情,你會思念,會思考,會悲傷,會受傷,會憤怒···這都證明你是活着的!」

「可是···你見過活了一百五十多年的人嗎?」

岳銀瓶掙脫了李全誠的手,搖搖頭,平靜的說道:「你知道,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連我師傅我都不認識,這世上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

「我知道那感覺很操蛋···」

李全誠這次卻笑得格外開心,讓岳銀瓶覺得莫名其妙,一時間,眸子裏面那種悲傷卻變成了一種好奇,李全誠心中一動,猶豫了一會,笑道:「你的運氣比我要好多了,我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卻是在蒙古人的千軍萬馬之中,然後一路奔襲,一夜之間從臨安到了襄陽!」

「看起來很拉風,但是當初的心裏卻是害怕的要命,那麼多人,拿着刀子,騎着馬,人擠人,很多人一墜馬便被踩成了肉泥,我當初連一隻雞都沒殺過,在那天,卻殺人殺的手軟了!」

「直到現在,我還在思量著,我是不是迷失在了某一款遊戲之中,開了一個無敵外掛了!」

李全誠自嘲的笑了笑,道「在亂軍中,為了活命,我殺人了,九死一生的到了襄陽,然後被一塊板磚給撂倒了,一覺醒來,身上便莫名其妙的多了這麼一個爛擔子,還有全城百姓的姓名,而不遠的樊城,卻還有幾十萬蒙古人!」

岳銀瓶靜靜的聽着,秀眉不時微顰,李全誠看着岳銀瓶,認真的說道:「你問我見過活了一百五十歲的人沒有,那我也想問你,你見過千年以後的人嗎?」

分享秘密,不是看兩人之間有多麼親近,而是要看兩人之間有沒有相似的經歷,沒有過這種相似經歷的人聽着,第一反應都是會把你當作瘋子,或是當作你在天方夜譚,但是有過類似的經歷的人,雖然覺得離奇,但是卻不會第一時間否定,便如岳銀瓶聽到李全誠說自己是千年以後的人,只是皺眉傾聽,而沒有反駁和否定。…。

「你是大宋朝以後千年的人,也就是說,你知道大宋朝的命運了?」

岳銀瓶目光發亮,露出了興奮之色。

「以前自然知道,但是現在我卻不知道了!」

李全誠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如果按照正常的歷史軌跡,蒙古人兵臨臨安后,兩宮太后帶着小皇帝頭像了,月兒在楊亮節陸秀夫的保護下,帶着廣王益王撤到了崖山,和蒙古人在崖山決戰,大宋全軍覆沒,投海自殺者達數十萬,這便是真正的歷史!」

「難怪你從襄陽開始,便在做準備,我一直不理解,為何你會有這般大膽的想法,卻原來還是基於這個原因···。」

岳銀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李全誠輕輕拉着岳銀瓶的手,認真的說道:「跟我走,我需要你···」

「咳咳···我是說,在國事上面···」

李全誠見岳銀瓶目光古怪,連忙乾咳一聲,鬆開了她的手,解釋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國家的未來需要你!」

「你想謀國?」

岳銀瓶目光怔怔的盯着李全誠,李全誠毫不躲避,道:「不是,我只是想把這個國家建設的更好,為我們的未來留下希望,我不會做皇帝,撤到崖山,建立新中國,我不知道那會是一個怎樣的政治制度,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說,那個國家,從此不會再有皇帝!」

「十年後,二十年後,當我們收復了我們的疆土,把蒙古人趕出我們的土地,這片土地上同樣也不會再有皇帝了,這片土地的主人,將會是所有的人民!」

ps:(灰常灰常感謝魔鬼慈善家,真的,矯情的話就不說了,南宋基礎沒打好,對不住編輯很多次的推薦,也對不住你們這些支持朝天的兄弟,新書俺寫的灰常灰常認真,俺是這麼認為的···

希望到時候能得到哥們的指點,當然,兄弟的建議,俺也聽了,南宋底子沒打好,但是俺寫的比之前還是認真了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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