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丑
「滴滴」一聲清脆的消息鈴聲從桌低傳出，千陌還沒反應過來，黎琦已是笑到：「有簡訊息」
千陌無奈，只能大口吞下那糕點，從褲袋摸出那手機，剛拿出桌面看了一眼，兩條未讀信息，手機主頁面顯示的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
不過沒等千陌打開簡訊，黎琦已是一把搶了過去，速度讓千陌都是沒反應過來，看著這懷著不明笑意的姑姑，千陌只能無奈的聳聳肩
「喲，我家小陌的簡訊我可要看看」黎琦笑吟吟的揚了揚手機，有些得意的說道
「姓千名陌的混蛋，怎麼不開機，不是把這張sim卡扔了！」
「該死的木頭，是不是不想還錢了啦！」
黎琦一字一字念起這兩條簡訊，看著這侄子的神情也頗為奇怪：「我家小陌欠人錢了？呵呵，還被人追債了？」
千陌在聽到這兩條簡訊時差點噎到，他還真的忘記錢這事，想了想，拿出了那張銀行卡，道：「上次出門時這卡我不懂密碼，就借了朋友一點錢」
「朋友？」黎琦看著面不紅氣不喘的千陌，也是意味深長的拉長了朋友兩字，但這侄子還是面不改色，果然是簡訊所說的木頭，只能拿起千陌那張銀行卡，她知曉這張卡是從京都快遞過來，那天還是自己交給阡陌的：「這張是中行卡，想來是原始密碼，你拿著身份證到中行問一下就好」
千陌眉毛挑了挑：「哦，那下午我去看看」
「嗯，收好」黎琦笑到，又將銀行卡遞迴給千陌
這時，她的背包卻是傳來了一陣悅耳鈴聲，黎琦也是眉頭微皺，這聲音是自己私人手機的聲音，她這號碼只給了少數幾人，平時很少響，打開背包拿出手機的黎琦看著那顯示的聯繫人也是眉頭更皺，按下了接聽鍵：「李墨，什麼事？」
黎琦的語氣夾雜著不滿，在吃飯時間她不喜歡被打擾，而且還是私人電話
「老闆，抱歉，只是在四分鐘前，有六輛警車經過判斷，是向我們這邊駛來，您看是不是先迴避一下？」話筒那邊也聽出了黎琦的不滿，但事情自己定奪不了，只能等老闆的命令
話筒聲音不大，但是千陌完整聽清卻是不難，他看了眼窗外，底下以有七名至多的黑衣保鏢
黎琦聽后倒是沒馬上回話，指尖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自己與港城的警察局倒是沒交集，這次竟然有武警找上了門？
此事透著蹊蹺，思考了片刻，黎琦才是對著手機道：「無妨」
掛斷電話的黎琦看著對面一副平淡望著窗外的千陌，也是笑到：「等下有人送小丑上來表演」
「那人還真無聊」千陌沒有扭過頭，在咖啡廳外，現在已是被將近四十個滿副武裝的警察團團包圍，而那七名保鏢也是沒反抗，舉起雙手在一旁被幾名警察看守著
「呵呵，可惜那人姑姑還不知道，到時我也送這些小丑到他那表演」黎琦從頭到尾都沒看向窗外，又是輕輕泯了口咖啡，現在已經快是見杯底
......
『噠噠噠＇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咖啡店內的服務人員還沒反應過來，便是看到真槍實彈的警察沖了上來，而槍口此時正對著自己，服務人員本是笑意的臉被嚇得鐵青
「警察，舉起手來！」劇集里經常出現的台詞，此時卻是出現了在自己的身邊，一個從櫃檯后剛走出的男服務員看到突然有至少三支槍口對著自己，手裡的端著的盤子也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這名男服務員嘴唇有些顫抖
店內其他的桌上的顧客則是微縮在自己的位子上，這架勢對於平凡人來說真的是第一次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千陌這桌，千陌無所謂的看了眼對準自己的槍口，便是收回目光，轉而拿起那杯自己還沒動過的甜咖啡，而黎琦似是沒注意到那邊動靜，一直含笑的泯著還剩下不多的咖啡杯
「接到線報，這裡有人在交易大量毒品，特命前來搜查」一名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從警員中走了出來，像是對著店內所有人說，但是目光卻沒離開過喝著咖啡的那桌人，因為在線人提供的情報上，有那女人的照片
只見這中年男子右手向一揮，雄厚但是有些中空的聲音：「搜！」
在他的身邊兩個警員聽到命令剛是想行動起來，但是這時店內卻是響起一聲質問聲，讓他們停下欲動的步伐
「你們可有搜查令？」開口的正是黎琦，轉向警察這邊時她的表情已是平淡，看向這些警察的目光更是冷漠
領頭的中年男子看到停下的兩名警員也是皺起了眉，但是看向黎琦的目光卻不示弱：「事態緊急，我們是緊急行事，請你配合我們！」
「哦？那就是沒搜查令了？」黎琦面色更冷，要求配合那是唬小孩子的鬼話，竟然是光明正大而來，法制社會之下，自然要依法才行
看到女人的不配合，領頭中年男子的臉色也是難看起來，這次他是私自帶人前來搜查，在他看來，這次線人的消息絕對是能讓自己記一大功，到時就不必要看那老局長的臉色，他惦記港城警察局長位子已是多時，在平日里也是暗中發展自己的人脈，但是局長那老傢伙卻是窩在這位子上一動不動，而這次如果自己做得好，將有機會取締那老傢伙，所以這次他是私自帶領人出來報案的，並沒有上頭批准下來的搜查令
「我現在是沒由，但是現在事出緊急，非常時刻非常手段，給我搜！」領頭男子自然不會傻到放出在這裡我就是王法之類的二逼語言，而是強調事情緊急
又一次接到命令的兩名警員互看一眼，再是向前走了一步，這時他們也相信這是事出緊急
黎琦看到這一幕卻是冷笑一聲：「竟然你沒搜查令，那用不用我幫你申請一張！」
領頭男子聽到這話一愣，幫自己申請？要知道申請一張搜查令需要經過多人之手，再由警察局長授命同時愣住的也包含了滿身武裝的警察人員，頓時都是面面相覷
領頭男子左右看了一下有些搖擺的警員，心底也是有些慌亂，看著面色冷漠的女人，他心裡真的沒底，難道這就是考局長常對自己說的：歷練太少？
「線報上說你就是這宗毒品交易案的人員之一，搜查不搜查可是你能說了算！」領頭男子也知曉這時不能打退堂鼓，只能硬著頭皮道
聽到他冠冕堂皇的話語，黎琦嘴角冷笑更濃，這人作小丑的資格都沒有，又是打開小包從中拿出了令一手機，熟練的打開聯繫人，找到后便是按了過去
不到三秒鐘，電話那邊便是傳來了一聲爽朗的笑聲：「喲喲喲，今天什麼風，黎小姐今天竟是打電話給我老郭」
「郭書記，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黎琦可沒閑情與他聊天，臉色平淡的直接說道：「有人說我交易毒品，可是沒搜查令，我在這只是想向您這大忙人為那人討張搜查令」
黎琦說得平淡，但是電話那頭卻是被驚得打翻的茶杯：「黎小姐說笑了，呵呵，麻煩給電話那人，我想是一個誤會」
黎琦聽到這冷哼一聲，不在意這冷哼給電話那頭那人多大壓力，也不多說，將電話隨手丟在了桌面，對著領頭那男子說到：「你們書記可能要臨時給個搜查令你，叫你接電話」
那領頭男子見黎琦這般也是拿捏不準，剛才她說了一聲郭書記，而港城確實有一位唯一的郭書記，又撇了眼她對面一直面色平靜的年輕人，此時的他也是進退兩難，權衡之下，也只能過去接起電話看是什麼牛鬼蛇神
「您好，我是警察局隸屬副局長安權理」拿起手機走到一邊，領頭男子自報家門道
而剩餘的一分多鐘內，千陌與黎琦也沒注意聽話筒那邊說的是什麼，倒是安副局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光時不時的撇向那端坐著的女人，口中也一味的答著是的，知道了之類的話語
在安權理掛下電話時，他的額頭已是沁滿冷汗，略有顫抖的手將手機輕輕放回桌面，對著黎琦生生擠出了一個最和善的笑容：「真的很抱歉，這是我們警局的失誤，給您帶來的不便，希望您不要介意」
看著自己副局長這般態度，頓時讓咖啡廳二樓的警員大跌眼鏡，雖然平時安權理待人看似和善，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副局長心底可是很是傲氣，即使是對上老局長，他也是每寸必爭！
黎琦有些無趣的擺擺手，示意送客，連說話都是懶得
安權理小心的退了回去，轉過身的他眼裡也是有陰戾閃動，吃了這一大憋任誰都怒火中燒警員們看他這般也是不敢蹙他眉頭
看著副局長快速離去，剩下的警員也是互看一眼，連忙收起槍械，跟了上去，風風火火而來，再次風風火火而走
黎琦看著窗下的警車依次離去，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千陌重新露出微笑，頗有興趣的問道：「如果姑姑解決不了，你會怎麼辦？」
被黎琦問到的千陌指了指她後面，嘴裡還殘留有咖啡汁，不過不影響說話的清晰度：「在這走廊的盡頭有一處窗戶，從周邊的建築物環境中不難猜出那窗戶下有一條可容一人穿過的過道，而過道那頭接的應該是另一條街道，這些條子從前邊上來，那邊應是有人看守，上到二樓的共有十六名，站得過於鬆散，我有把握帶上姑姑安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