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他們一個比一個卑鄙

叢偉就截了一輛計程車，把遲志宏送回家。遲志宏回到自己的小區。他上樓后，王燕和小香正在看電視。

王燕看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問道：

「你怎麼了？」

遲志宏說：

「我累了，去睡覺了。」

說完，遲志宏就進卧室休息去了。

王燕見狀，心裡想，這個遲志宏很少有這種情況，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的事情了，或者被外邊的哪個女人冷落了。她看著小香，竟然說道：

「你遲叔今天不高興，你過去陪陪他。」

小香明白了王燕的意思。自從王燕那次午後回來偶然撞見遲志宏跟小香在衛生間親密之後，王燕已經默許了小香跟遲志宏的關係。尤其是後來，遲志宏跟小香合謀，讓小香那個所謂的男友小文跟王燕搞上了，遲志宏就跟王燕達成了口頭協議，那就是，雙方都不干涉對方亂搞。王燕允許遲志宏跟小香亂搞，而遲志宏允許王燕跟小文亂搞。這看似極為荒唐的事情，但是的確在這個家裡發生了。小香現在這個家裡的角色，表面上是家政服務員，其實是身兼二職。除了做家務，還要充當遲志宏的個人生活伴侶，等同於「小妾」。這樣一來，王燕在小香面前，就有了大老婆的風範，而小香就好似遲志宏的小老婆一般。

小香聽見王燕發話了，就好像小老婆聽到大老婆發號施令一般，馬上起身，準備進屋。

小香說：

「王姨，那我進去了。」

王燕說：

「你進去吧，晚上就在裡屋睡吧，我在書房睡。」

小香說：

「那怎麼能行，書房的床很不舒服。」

王燕說：

「你去吧，沒事。」

小香說：

「那我先進去了，等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再出來。」

王燕想，你進去了，還能出來嗎？就說道：

「你快去看看吧，別管我。」

小香進去后，看見遲志宏連外衣都沒有脫，而是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獃。小香坐在他旁邊，柔聲地問：

「遲叔，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遲志宏沒有搭理她，而是轉過身去。小香就趴在遲志宏的後背上，繼續問道：

「你怎麼了？說句話呀？」

遲志宏心裡正在糾結著呢。他想起今天的事情就鬧心，今天什麼都不順利。本想找唐嫣好好發泄一下，沒想到被她破天荒地拒絕了。到洗浴中心找女人，結果被警察揪住了。今天簡直就是倒霉的一天。現在，他搞女人的心思一點沒有了。

小香看遲志宏不說話，就用手輕撫他。但是，遲志宏用手擋住了她。遲志宏說：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小香不死心，就用力扳過來遲志宏的身子，把自己的櫻桃小嘴湊上去親他，但是，還是被他推開了。小香問：

「你到底怎麼了？吃飯沒有？你這樣，香香很難受的。」

遲志宏坐起來，不耐煩地說：

「我不是說了嘛，你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好不好？我沒事的，你出去吧。」

小香被遲志宏的態度搞蒙了，因為她很少見到他這個樣子，於是自覺無趣，就出去了。

王燕看見小香出來，心裡想，怎麼這麼快就搞完了？

小香紅著臉來到王燕前，坐在沙發上。王燕問：

「怎麼出來了？」

小香說：

「他說讓我出來，他想自己在屋裡靜一會兒。也不知道怎麼了，他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別煩。」

王燕想，看來這個遲志宏肯定遇到什麼鬧心的事情了，既然這樣，就讓他單獨待一會兒吧。反正你遲志宏別怪我，我已經把小香主動送到你面前，你不要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王燕此時卻覺得自己很虧，原因是，那個小文最近很少來了。

王燕問小香：

「先不管他了，我問問你，小文最近忙什麼呢？」

小香最怕王燕問她關於小文的事情了。最初的時候，小文被小香安排陪王燕睡覺，小文之所以同意，主要還是經濟上的考慮，因為每次睡過之後，小香都付給小文一定的陪睡費。小香這樣做，主要還是為了在這個家庭長期待下去。如果想長期待下去，就需要王燕的認可。但是，就在上個月，也就是五一黃金周期間，小文已經正式通知小文，他的父母讓他回老家成婚去了。小香問小文，結完婚之後是否還回奉陽上班？小文說，那說不好了，因為不知道他媳婦是不是願意來奉陽。如前所述，小香跟小文在奉陽表面是戀人關係，其實並不是。小香無權干涉小文回老家成親，就只好作罷。但是，小香發愁了：我該怎麼跟王燕交代呢？不行就再給王燕找一個別的男人？問題是，還沒小香物色好新的男人呢，王燕似乎迫不及待地問了。

小香說：

「小文最近老家有點事，回老家了。」

小香沒有告訴王燕關於小文結婚的事情。王燕說：

「這小子，回家怎麼不跟我打一聲招呼？」

小香說：

「誰知道呀，我昨天才知道的，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

王燕一臉不快，不說話了，小香一看這架勢，知道王燕很想男人了。小香說：

「王姨，你別急，我明天就找他，看他回來沒有。如果他沒回來，我給你另外找一個。」

王燕知道這個小香是一個極會討好主人的女孩兒，聽了這話心裡就舒服了一些。但是王燕卻說：

「再說吧。你還看電視不？不看我們睡覺吧。」

小香說：

「你不看，我也不看了。」

王燕走進卧室，看見遲志宏閉著眼睛，也不知道他睡著沒有。她悄悄地脫了衣服，沒有去驚動遲志宏，而是單獨睡去。

實際上，遲志宏並沒有睡著，她知道王燕進來了，但是裝作睡著了。在王燕鼾聲想起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遲志宏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遲志宏剛到辦公室，座機電話就響了。一接電話，遲志宏聽到一個領他十分討厭的聲音。這個電話原來是王勝打來的。就聽王勝幸災樂禍地說：

「遲主任，昨天晚上睡的可好？」

遲志宏心裡想，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遲志宏說：

「謝謝王局長你的關心，我還行。」

王勝說：

「你說你的點子，怎麼就那麼背呀。我就知道那天很不吉利，所以就沒去找女人。看來，你並不比我高明多少。」

遲志宏心想，這明顯是在奚落我嘛，但是，我現在還真不能太得罪他了，要是他將我昨晚的醜行公布出去，那我就慘了。遲志宏盡量壓制自己內心的憤怒，說道：

「王局長，讓你見笑了，哪天我們單獨談談？」

王勝就大笑道：

「單獨談談？怎麼？你怕我把你找女人的事情說出去？」

遲志宏說：

「你哪能幹那事呢？我相信你不會那樣做的。」

王勝就立刻換了很嚴肅的口吻，說道：

「你怎麼會確定我不說出去？告訴你遲志宏，你以前把我坑苦了，對我幹了很多卑鄙的勾當，我真想把你的事情給你說出去。」

遲志宏口氣馬上軟下來，近乎祈求了。他說道：

「老王呀，以前我做的是有點不妥，我對你說聲對不起還不行嗎？」

王勝似乎動怒了，說道：

「說聲對不起就行了嗎？我告訴你，你這件事沒完。」

遲志宏一聽這話，心裡罵道，這個王勝，軟的不行，非要逼我來硬的，來硬的我也不怕你，大不了魚死破。遲志宏拿出來殺手鐧，說道：

「老王，我的話已經說到位了，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你要是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你也好不了哪去？難道你忘了，那段視頻還在我手裡。那可是真真實實、確鑿無疑的證據呀。」

王勝知道，遲志宏所說的那段視頻，就是王勝跟小雲在銀湖賓館鬼混時被遲志宏拍到的。事後王勝才知道，那是遲志宏一手製造的陰謀。想起這件事，王勝內心突然升騰出一種強烈的報復心，他說道：

「哦，這很好，很好。不過，我告訴你，昨天警察突襲時天洗浴城，就是我舉報的，我就是想報復你一下。」

說完，王勝哈哈大笑。遲志宏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傢伙搞的鬼！看來，我次栽在他手下了。遲志宏氣憤地說：

「王勝，你太卑鄙了，竟然干這種勾當！」

王勝得意地說：

「我卑鄙？你也有權這樣說我？難道你比我高尚嗎？我承認我卑鄙，但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遲志宏問：

「好，我承認我也是卑鄙的，不是好人。但是，你想怎麼樣？」

王勝說：

「我想怎麼樣？你心裡是清楚的。」

遲志宏問：

「我不清楚。」

王勝說：

「那好吧，你既然不清楚，那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既然你剛才說了，求我不要把你昨天的醜事說出去，我就不說了，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

遲志宏問：

「什麼前提條件？」

王勝說：

「這個前提條件就是，那段視頻不許讓任何人知道。」

遲志宏說：

「這個沒有問題，這段視頻除了小雲之外，就我自己知道。」

王勝說：

「還有就是，我現在是城建局的副局長，我下一步準備競爭城建局局長一職，希望你不要在區政府尤其是區領導面前製造對我不利的輿論。要是我聽說你背後搞鬼，在背後說我壞話，其後果你應該會預測到。我不會客氣的！」

遲志宏心想，這個傢伙兒，終於佔上風了，簡直氣死我了，但是，現在需要壓制自己心中的怒火。於是，他連忙說：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說話時算數的老王。你相信我。」

王勝說：

「那好吧，既然你許諾了，那這也算我們倆的君子協議。誰也不要違反哦，否則的話，我們誰也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