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鷹捉虎坐,三體本始

第二十七章 鷹捉虎坐,三體本始

第二十七章鷹捉虎坐,三體本始

想得形意拳法都要經過克服這些放棄枝節的不舍,然後將那些動作不斷含蓄,直至不顯與外形。這個過程挺難割捨的,暗勁也生在這裡,是不斷壓縮,而絕非不斷放鬆。

在這之前,也是要經過無數的勾踢踹別之類的打法嘗試,如此才能體會到敵我彼此的聯繫,也會找到那些落腳的重要位置。然後隨著功力的增長,將那些大動作逐漸隱於無形,隨意一步都能做到「腳踏中門奪敵位」,這也是心意形意拳「欺身奪位」的根基法則。

若要敵手坐以待斃必然先讓敵手作繭自縛,他不縛我來縛。這其中打得就是一個「裹」字,裹而不露,心意要法。一裹之下並不複雜,但卻可以讓敵人有如浪浮身的危機敢,腳下無根,這個時間踩撲束絕的打法就用上了。沒有逞能硬碰的。

草原上一路兇險,伯芳在這次征途中便接觸到了老譜的「裹字四訣」,後來這四字提要到了一支楊氏太極拳里成了秘法,以另一種形式演變出來。

以意相敷,以勢覆蓋,以勁相對,以形吞之。這是任先生一脈老譜上的。

長起也學到了帶十形的打法長四把,這個後期將逐步分解。

在那個代有人才出的年代,十年礪劍,周口又走出來一位盧姓心意拳師,打碼頭闖上海,發揚光大,他便是以「十大形」聞名且以此創立門戶的。

孫青銅見過袁鳳吟的爺爺老四爺練拳,四爺老年的時間基本也不發力了,但是不發力不代表出不來勁道。發力的練法,就是純粹的練法,逼著身子高度協調,逼著自己出功夫。

待身子真適應了這種發力方式,確實可以達到隨意一動就能帶出勁力來,但這個勁力也是隨著不斷打明勁去增長的。怎麼用就得怎麼練。

人老不以筋骨為能,練武之人確實身強體健延年益壽,但生老病死為萬物新陳更替法則,是不能被巧奪的。這個時間只能儘力去表現,使身子骨各自協作,合理髮揮。不過到了這個份上,也確實不用跟初學時那樣剛猛暴烈了,這個時間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猛虎搜山般的沉穩老練,以及高度協調,張弛有度的形態了。

心意里有幾把藝是越老了練越緩了練越有神韻,外是中門頭鷹捉把,內是虎嘯雷聲。

關於虎嘯雷聲不想多提了,這個是內三合高度結合時自然產生的一個共振的聲音,一部已經說過了,雷聲出在鷹捉收勢,虎嘯是鷹捉起手的含蓄雷聲,本是一個東西。後來隨著一本書,傳出個比較優美的名字叫「虎豹雷音」,在任先生這一枝里,是分為雷聲跟虎嘯兩個部分。

中門頭鷹捉把就容易理解了,就是打鷹捉起手的一頭碎碑藝。

鷹捉分為起手鷹捉跟收勢鷹捉,區別很簡單,就是起手鷹捉不發力,接熊出洞一含蓄就接下去了。是鷹含虎意,外是鷹捉,但含著虎蹲山的一縮,是過步,是疾步,也就看是走蹲山還是走坐坡了。

西岸的心意跟南岸的心意是有區分的,西岸的走的是「過步踐躥」,南岸走的是「疾步箭躥」,北路走的是「雞形快步」。

郭雲深先生以崩拳功用,虎撲築基。身陷囹圄體加鐐銬依舊練功不輟,得大成易五行單崩為半步崩。心意拳以雞腿為根基,虎撲雙把在改三體根基前,本來也是半步虎撲的練法,這一把藝叫推雙把,打得是捨身之藝。分別推雙把的,還有搬雙把。

成藝必須一步一步來,有根有基,不能平地起樓台。說練一個四把捶就夠了,那是說在這些過程就過來的後來。到了那個程度就是練練四把了,隨便一把也夠長功了。

三體式一含蓄,就將鷹捉跟虎坐給合一起了,合起來后外貌就少了起落,這個起落就必須在身子里給翻出來,不然劈拳就不出功夫。

南岸的起手鷹捉就叫虎撲,收勢鷹捉才叫鷹捉,就是起手打個鷹束猛烈撕下那一把收勢了。

西岸的鷹捉不走折身,就是一把到底,南岸的鷹捉是含著虎撲,打得是疊身帶得是中門頭。

這兩種實際周口心意西岸南岸都有,但演示的時間還是有所區分。這其中,河西的走長勢大勢,多出來的是肩打;南岸的團勢聚勢,多出來的是撕撲。

將這幾者取個中間,鷹捉不到底,虎坐不到底,又含蓄又要打出大勢,就是所謂形意的架子心意的勁,也就是任先生後來這一支的了。

所以很多時間問勁不用看架子,不用接手,就問問「你家三體後手在哪?」就明了後期風格了。這還是按著練出來說的,能不能練出來就更難說了。

鷹捉虎坐,三體本始,這是透形的練法。不透形的就是熊出洞了。「熊出洞,虎坐坡,打人好似湯潑雪。」不太押韻,用周口話說就押韻了。

熊出洞是熊出洞,輕步站是輕步站,也是有區別的。且做介紹,這個以後講熊出洞一套欺身打法時再說。別混成熊輕站,熊可不輕站。

不管是三體還是五行拳任何一拳,師徒之間只會越練越像,因為有個根基在那框著。形意固然含蓄,但它的老本,鷹捉虎撲二勢,是有標準的三星照法把關的,越練越到位也就越練越標準了。

老師捨得狠心調理,是一準要給弟子調理這套規矩的。

這其中各部照上之後,確實是不想發力渾身都帶勁,而且站個姿勢就能漲功,這就是**之法。且堅持不了太久便渾身捆漲,自己就去找動作打了。一把出一個勁力,且絕無偏頗。這個時間人的精神是激昂而向上的,打骨子裡就會生出一股正氣。且有了一種難言的責任感。

這是神奇的地方,不敢多講,講多了亂人心。有天生脾氣急的門生這個時間就最愛惹事,這看不慣想管管,那看不慣想管管,這就是培養出了浩然正氣。

另一種情況也有,就是有聰明的弟子迷上了打法,四下與人較技惹事,如果心胸寬闊者還好調理,如果是心胸狹窄之人,一旦受了挫折,便很難再回到起初,會一直痴迷下去。這種弟子,天資再好也不能要。

將鷹束、鷹捉的含義同時抻出來,就是劈山摁虎了。北路心意門的前輩接觸到的是晉中的心意,晉中的心意跟河南的心意是有許多區別的。所以很多動作上就走了另外的「意」,實際打出來的是一個勁藝。

其實將鷹束鷹捉虎撲虎坐同時表現出來,就是兩手一分,前三后七,正正經經一個三體。從跟上找,都能找到來龍去脈。這就是門內交談的東西了,不能當做教學用。

三家老譜都是一樣,雖然過去口傳身授,字眼上難免有個出入,但大綱不變,還在五行八字的指導之中。在後起總結中,李洛能前輩按打法指導,將五行拳具體出來,且恢復到了正經的槍架子,可謂是返璞歸真。

任海山到了周口一直沒閑著,也是四下拜訪切磋,把這些根本都弄清楚了。鳳吟實際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切磋的多,體驗的多,單純靠著傻練或者有功力,但能不能用出來另說。只是三魁給了擔了這些惡名而已。

在後來伯芳這一支里,少年不打中門頭,老年打中門頭。少年不打中門頭是因為這個打法無所謂,老年打中門頭是因為這把藝很顯功夫。

十大形中每一形都有一套完善的體系,龍形起勢的最後一擊,就是走得一個中門頭。龍形是最顯功底的一形了,而龍形起勢卻又是以中門頭結束。也可見鷹捉的重要性。

一個三體就是站著不動,排除劈拳都不要了,其中也含著這些個實實在在的把藝。而絕非意念導引兩股戰戰所能代替。

這對北路心意的體系,這才剛剛開始。這些,就是被遺忘的部分,因為分離的太久了,不是任先生回到周口,誰還樂意去回味這些。

後來在伯芳這一脈的心意里,也繼承下了一套帶十形的長四把,這套四把相對河西兩把半,要長要花哨許多,是打法的四把,這裡帶上一段,先聽個說辭。

熊出洞,起手鷹捉,這是一把,猛虎搜山,青龍出水,這是橫捶把,蓋步鷂子入林,刮地風單鳳朝陽,沉劈猴蹲,挑領把,這是一把,鷹捉把,霸王觀陣,斬捶把,這是一把,懷抱頑石,虎撲把,迎門鐵壁,一頭碎碑,青龍返首,火龍吞珠,白猿獻果,回身大劈,伏龍升天,鷂子抓肩,鷂子翻身,挑領把,收勢鷹捉,四把捶。

這個套動作比四把多了回身四形,頭一回是鷂子入林,第二回是霸王觀陣,這個一樣,第三回是青龍返首,第四回是白猿獻果。基礎六相就是站定成樁,也含著進退返顧,四把一回身,多了猴形縱身一片靈,這就周全了。對於會了十形四把的來說,這個套路無所謂,娛樂而已。但對於伯芳來說,是得了寶了。

長起遇見狼這事不知怎麼就在駝路上流傳開來,且流傳出了三五個版本。上回咱說的是裴秋實早先的版本,後期他有透露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聽著怪滲人的。

裴秋實後起把自己殺傷的過程講得非常勇猛,他說那狼後來不敵,都狡猾地逃跑了,他是提著刀追沒追上,就地宰殺那些奄奄一息的,其中就有一頭大狼,就在裴秋實的刀要插下去的時候,那狼一一雙閃著古怪光澤的眼睛緊盯著他,裴秋實用刀插下去,那狼是瘋狂地咬那到片子,弄得滿口是血沫子往外翻,在恍惚間裴秋實就感覺那狼長著一雙人一般的手。

這一失神,那狼撕開了他的褲腿,就給他腿上留下那個記號了。裴秋實當時被拖翻在地,是長起撲上來,將狼按住,用牙齒撕開了狼的喉管,直到狼不能動彈了他才撒口。就那時就感覺長起長著一雙狼手。

這事後來沒敢提,因為長起一病不起。裴秋實給他脫光了好一頓刮,長起這才緩過來。且是回頭先趕上了駝隊討了葯,回頭這才將長起救了。因為怕袁鳳吟跟孫青銅知道了真情不樂意,這才隱瞞說給長起找了個好師傅學習草原上的技藝,實際是留在那養病了。

長起是留在老牙紀那學習了不假,也確實病得不輕,不過雨過天晴,很快他就好起來了。且在長起的記憶中,他不記得自己是殺狼的了,也不記得那狼到底是多是少,他唯一記得的,就是他當時出去看馬,一回頭看到一個渾身是毛的東西朝著他搭過來,他當時沒想到是狼,這才嚇傻了。

後來據老牙紀的閨女說,第二天收拾的時候,損失了三匹馬,且在馬棚下還有被踩碎頭骨的狼。

被打死的狼並不多。起初就是三匹,周圍是有狼,但是一嚇唬就逃離了。裴秋實是很勇猛,是他騎著馬拚命追才被圍上的。在老牙紀奔忙去救他的時候長起這被偷襲,為此損失了兩隻大狼狗。

至於裴秋實當時怎麼那麼興奮,沒人知道。

這一說法比較可信,且有狼皮為證。再有一點是可信的,就是那馬都訓練出來了,其中兩匹烏審馬簡直是大將風度,遇事不驚。

後來長起在這裡住了三個多月,直到彎彎抱回來的一隻四眼蒙古獒崽長成了大個子他才離開。那狼皮就是他親手撥的,因為狼被開了膛,剝起開很麻煩,弄得渾身狼血狼氣的。

老牙紀也沒有像裴秋實說得那樣,「後來嚇得搬了家,從此不知去處」。她們一直生活在那裡很久,且後來搬走後,那窯洞也一直留著。

裴秋實趕上駝隊的時候也病了,他賴在氈帳里死活不出來,直到遇上了慶隆號的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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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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