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
芙蓉招待所是鎮里高檔賓館之一，集餐飲、娛樂、會所於一體，一條龍服務，蘇揚早前聽辦公室的人講過，這裏面並非表面那麼乾淨，只要出錢，裏面形形色色什麼活兒都接。
蘇揚可是個老實人，得到里家裏上一代優秀的純仆基因真傳，進了招待所里他有些懵了，今天怎麼沒見有保安，全是女性的工作人員，自己怎麼開口呀。
前台接待處他是不敢去問，看到從二樓下來一名女服務員，穿着一身紅色的工作服，與前台三個深藍色的工作服有明顯區別，這女人可能知道，蘇揚馬上走了過去，「服務員，請問一下，你們這裏有沒有那種服務。」
要是放在以前，蘇揚的臉早就通紅了，現在雖然語氣不自然，不過心理的素質提高了不少，問得有些理直氣壯。
女服務員並不知道如何回答，「先生你好，如果需要訂餐或是其他的諮詢，請您問一問前台。」
問前台，這種事情怎麼能問前台，蘇揚硬著頭皮將意思明確了一些，「我是問問那種特殊的服務，睡覺，嗯，睡覺你知道吧。」
女服務員也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晚上住宿也是前台負責，您得先去登記。」
我登記個鳥啊，蘇揚忍無可忍了，「我找/小姐需要登記嗎？我登記了是不是方便讓公安機關來查我呀，你們這裏到底有沒有？」
女服務員不知道如何回答，說有吧，這種服務是明令禁止的，說沒有吧，招待所里還真有，不過具體的情況她並不知道，「你上五樓問問。」
女服務員不屑的回答后便走開了，現在還是晚飯時間，這找/小姐也太積極了吧，等天黑了再來也不晚呀，看他剛才匆忙的樣子，不知道「乾旱」了多久。
招待所一共就五層，四、五樓都是住宿，不過四樓是素宿，五樓是葷宿，五樓陪宿的女人不能用小姐來形容，那是抬舉她們了，準確的說法就是「雞」，鄉村的「土雞」。
女服務員嘆了嘆氣，哎，這男人長得挺帥氣的，居然去找那種檔次的女人，可能是他沒錢吧，有錢人都去縣城裏找了。
一會兒到底是小姐「找」他，還是他「找」小姐，真的不好說，可惜呀，他怎麼這麼自甘墜落呢，他一個大帥哥怎麼會沒有女朋友。
想着想着，女服務員拍了拍自己有腦袋，自己是怎麼了，和自己又沒什麼關係。
蘇揚一口氣衝上了五樓，就算是經常鍛煉的年輕人，跑上來也要喘口氣吧，蘇揚覺得他一點兒也不費勁兒，就像吃了新鈣中鈣一樣，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
五樓也有一個專門的小前台，不過前台里站着並不是女人，而是兩個大男人，「你幹什麼的？」
蘇揚一聽奇怪了，幹什麼的？「你們這裏做什麼的，我就是來幹什麼的，六百塊拿去，給我好好安排一下。」
此時蘇揚一點兒也不覺得六百塊可惜，在以前來講，六百塊可是他一個月總收入的一半兒。
現在不同了，自己可以知道人的吉凶，以後賺錢的機會一大把。
兩個男人一聽，喲，今天這麼早就上生意了，不過小姐還得一小時后開工，現在估計都在吃飯呢。
其中一個主事兒的男人說道，「兄弟，錢我們先收著，六百塊可以包夜，絕對是好貨色，如果你追求數量，那就普通貨色，不過有兩個，你選哪樣？」
媽的，開個雞店規矩還挺多的，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長相好看的值，「那就一個，不過我得來挑。」
蘇揚可怕上當了，沒有比較，誰知道貨色到底好不好，自己第一次來，在他們眼裏肯定是生面孔，被他們宰了也不知道，命運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時間還有一小時，蘇揚大大方方的坐在前台旁的沙發上面看報紙，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坐在這裏是一件尷尬的事兒。
女人！蘇揚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整條走廊上的情況，一道房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位年輕女人，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將兩個碗放在房門一旁，然後又進了屋子。
雖然時間很難，不過蘇揚可以朦朧的看到，女人睡衣前有兩點突出，媽呀，內衣也沒穿。
蘇揚吞了吞口水，右手食指在鼻子尖兒上輕輕點了點。
蘇揚想着：什麼晚上才營業，現在不是已經做起生意了嗎。
「人已經到了吧？」說話的人從樓下上來，蘇揚手上的報紙已經遮住了他的臉部。
「到了，509房間，早就等著您了。」前台的一名工作人員回答著。
有人來了，蘇揚一想，509應該就是剛才那女人的房間，看來這裏還能進行預約，真是挺方便的，這就是所謂的人性化服務吧。
不對，這聲音，蘇揚將報紙移開，看着走向509房間的人，雖然現在只能看到背影，不過他已經確定那人是誰了。
牛主任！
媽的，以前一個夜黑風高的半夜，牛主任和小三兒在縣城的賓館里開房，居然讓自己從芙蓉鎮買套送去萬花縣城，死性不改呀。
蘇揚清楚，剛才那女人並不是他的小三兒，而是這裏的小姐，牛主任怎麼也飢不擇食了。
蘇揚覺得自己不能被牛主任發現，要不場面多被動，還把牛主任給弄尷尬了，所以準備繼續用報紙遮住自己的臉。
就在這時，牛主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兒，突然間轉過了頭，「那個……」
牛主任懵住了，他和蘇揚的眼神對視着，牛主任可知道這層樓是幹什麼的，蘇揚居然也在這裏。
蘇揚暗道不好，這可是領導最忌諱的事情，不該看的不看、不該拿的不拿、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能知道，完了完了，領導的小辮子被自己發現了。
蘇揚深知這不是好事兒，用這威脅領導是沒有作用的，領導給自己小鞋穿倒無所謂，現在這個裁員的關鍵時刻，牛主任肯定不願意以後經常看到一個讓他心有餘悸的人，自己這次難逃他的魔爪了。
蘇揚傻傻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牛主……，牛哥，你也在這裏呀。」
這種場合怎麼能直呼領導的職務呢，當然得以兄弟相稱，蘇揚覺得自己平時看那些肥皂劇還是有用的，將這矛盾減少到最小程度。
牛主任心裏已經把蘇揚恨透了，這臭小子怎麼不死在醫院裏。
「哦，是小蘇呀，我來這裏幫朋友拿點兒東西，對了，你怎麼在這裏。」
高呀，還是人家領導反應迅速，一句話就讓他從邪惡變回了正義，他是來這裏幫朋友拿多西的。
牛主任的問題蘇揚不真沒法回答，難道直說自己是來找/小姐的，不找/小姐的話，自己也是來幫朋友拿東西的，蘇揚不可能這麼回答。
牛主任見蘇揚站在那裏沒了反應，知道他是來找女人的，沒必要在這裏耗下去了，大家各玩兒各的，心照不宣，「小蘇，那我拿東西去了，你忙你的吧。」
蘇揚哦了一聲，看着牛主任慢慢走進剛才那個女人的房間，算了，管他的，他是消費者，自己也是來消費的。
慢慢的回過神來，蘇揚想到了剛才的情景，牛主任的額頭上面……是氣體！
是黑色的氣體！
蘇揚肯定起來，不管是額頭還是臉上，只要有黑氣，肯定是要走霉運了。
既然牛主任要倒霉了，那會是什麼事情呢？蘇揚分析起來，在這種地方，如果他馬上會有霉運那會是什麼？
有了，是警察，是警察到這裏進行掃黃行動，一定是這樣的，蘇揚簡單的權衡了一下利弊，自己只要幫了牛主任，那自己留在政府的可能性將大大的增加。
房間中兩人已經寬衣解帶熱吻起來，啪的一聲房門開了。
蘇揚根本不理會兩人的震精，一把將牛主任從床上拉了下來，旁邊裸/露的女子蘇揚雖然看了一眼，不過並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女人的事情已經被蘇揚拋在了腦後。
這女人意識到自己的上身被闖入了男人看了個遍，馬上將毯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牛主任現在是敢怒不敢言，他這事情是見不得光的，難道讓蘇揚放手，自己繼續辦事兒。
牛主任飛速的穿上衣服，跟着蘇揚走了出去，牛主任正想發問，蘇揚已經緊緊拉起了他的手，不顧牛主任的反應便衝下了樓。
到了一樓的前台處，看到牛主任額頭上的黑氣慢慢淡化，蘇揚才放下了心，看來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不過剛才自己的行為太古怪了，牛主任不會以為自己是搞基男吧。
牛主任心中的火山已經噴發了，「蘇！揚！你……」
正在此時，一群警察衝進了芙蓉招待所里。
「你們四個人守在門口，其他的人跟我來，四樓和五樓每一個房間都得查，如果發現錢色交易，全部帶回分局！」
牛主任此時的心忽上忽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看了看這些警察，又看了看面前的蘇揚。
牛主任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蘇揚的肩膀，彷彿在講，兄弟，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