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詢問與訊問

第一百四十一章詢問與訊問

有人舉報並不新鮮,即便是署名舉報,也不見得能掀起什麼風浪來。但是省里對針對米國棟和臨江縣公安部門的舉報反應如此迅速,這個現象讓陳章瀾不得不重視了。很明顯,這一連串的動作後面站着的不僅僅是一個馬天良了。很有可能,還有那位履新不久的陸省長了。馬天良的後台是陸平廉,這件事對於陳章瀾來說,算不上什麼秘密了。

尤其是那個孫連發對顧明軒的舉報,更是讓陳章瀾怒不可遏。雖然沒有點名,但是那個所謂的第二秘書,除了小文遠,還能有別人嗎?陳章瀾在之前已經暗示了米國棟,如果有什麼壓力的話,可以推到自己身上。所以,米國棟才會那樣回復各方面打招呼的人。

不得不說,這件事情陳章瀾一開始想得有點簡單了。他以為自己只要通過米國棟放出風聲去挺文遠,那麼米國棟不用難做,馬天良想必也不會跟自己硬頂的,畢竟自己還是市委書記嘛。可是馬天良的這一過激反應,讓陳章瀾必須認真面對了。

心情平復之後,陳章瀾思量了片刻,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

山雨欲來風滿樓,臨江官場上一些嗅覺靈敏的人物都有些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很快,大家的預感就應驗了。13號註定是個熱鬧的日子,市紀委兵分兩路到達了臨江縣,紀委副書記楚元刑找上了米國棟問話,問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同時,由市紀委許士勛科長帶隊,開始調查顧明軒在臨江執政期間的行為。

由省公安廳兩名督辦員和市公安局人員共同組成的調查組,也隨後到達了臨江,對胡標和東門派出所展開了調查。一連串的動作,讓臨江官場的人頗有些瞠目結舌的感覺。有見識的人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舉措針對的似乎都是陳章瀾一系的人,難道黑水要變天了嗎?

下午三點,文遠按照市公安局調查組的要求,來到了臨江縣公安局辦公樓。小理縣公安局給調查組設了一個臨時性質的辦公室,就在辦公樓三樓的小會議室里。文遠來到門外的時候,發現門是虛掩的,敲了兩下之後便推門走了進去。

會議室裏面有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此刻面向門口的方向坐了六名身着警服的人,對面只放了一張椅子。看到文遠進來,坐在中間的一名三十多歲面孔白凈的中年警官皺了下眉:「縣委辦的文遠同志嗎?你比我們約定的時間遲到了三分鐘啊。」

「是嗎?」文遠笑了起來,「我剛才看了樓下的鐘了,現在應該是正好三點吧。是不是你那手錶走快了啊?」文遠看了看,估計幾名警官對面的那張單獨的椅子是給自己留的了,便走了過去。

「嚴肅點!現在是對你進行訊問,別嬉皮笑臉的!」聽到文遠的話,中年警官張嘴剛要說什麼,坐在他左手邊的一個比較年輕的警官黑著臉呵斥了一聲。

「訊問?」文遠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在椅子後面停下,伸手扶在椅背上,「我接到的通知是說找我了解情況啊……既然是訊問,請問有什麼手續嗎?或者什麼理由呢?算了,跟你們說不清楚,我還是先找個律師諮詢一下吧,別一不小心上了什麼圈套……」

「你什麼態度!」那名年輕的警官臉一下子紅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人也站了起來。

「很不滿意的態度,這都看不出來?」見這位急了,文遠反而又笑了,伸手拍了拍椅子靠背,十分悠閑。

這時,坐在最左邊的一名警官站了起來,語氣倒是很平和:「文遠同志,我是縣公安局政委馮剛,代表縣公安局配合調查組的工作。小理這位是省公安廳五處的柳副處長,這位是省公安廳五處的申副科長,他們二位是省廳派來的督辦員。這位是市公安局的朗副局長,也是這次調查組的組長……」

文遠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覺得坐在問話的中年警官也就是柳副處長右手邊的人有些眼熟呢,原來還真是熟人了,朗寶庫朗副局長!不過朗副局長現在可是滿臉嚴肅的看着文遠,跟當初在黑水尚志街道派出所時候的笑容可掬是完全不一樣了。說起來,這位馮政委,文遠還是頭一次見到呢。看他一臉書生氣的樣子,要是沒穿這身制服,還真難想像他會是一位縣公安局的政委呢。

馮剛似乎只是專門給文遠介紹在場人員身份的,把黑水市派來的調查組另外兩名成員介紹了一下之後,微笑了一下又坐下了。在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香煙,挨個派了起來。

文遠剛剛頂的那位就是省廳五處的申副科長,他剛剛正準備繼續發火,被馮剛插進來這麼一介紹,又壓着火氣坐了下去。馮剛遞煙過來的時候,這位擺了擺手。

「文遠同志,你先請坐,我們確實是找你了解一下情況的。請你講一下,本月10日,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在臨江大飯店發生了什麼事?」柳副處長看了申副科長一眼,轉向文遠問道。對文遠的這種態度,柳副處長也很生氣。但是剛剛申副科長確實是說錯話了,他們這次找文遠只能是詢問了解情況,可不能說什麼訊問的。

「作為一名黨員,我當然有義務配合你們的調查的。」文遠一臉憨厚的笑容,他現在已經是一名正式黨員了,這麼說倒是沒有什麼不對,「那晚我和秘書科的幾名同事在臨江大飯店的包廂裏面吃飯,忽然聽到外面有爭吵聲,我就出去察看。結果發現那個馬萬三正在拉扯教育局的朱玉音,我就上前阻止了他。當然,情急之下難免動作大了點,結果他們一起的人說我打人,就報警了。作為一名守法公民,我當然不能任憑他們歪曲事實啊,所以我也報了警。結果,經過警察的調查取證,確認馬萬三是試圖非禮並強行帶走朱玉音,就對他進行了處罰。在這裏,我要感謝臨江縣公安局東門派出所的警察同志,感謝他們能夠秉公執法……」

「行了行了……」見文遠越說越興奮,等下搞不好要去給胡標送錦旗了,柳副處長連忙打斷了文遠的話,「有人跟我們反應,當晚馬萬三隻是跟朱玉音在正常的交談,而你上前動了馬萬三,東門派出所所長鬍標在沒有詳細詢問事情經過的情況下,就將馬萬三帶回了所里,還進行了行政拘留的處罰。」

「柳副處長,這種事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至於誰說的是真的,我想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我一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再說,我那晚是阻止馬萬三往樓下拉人,怎麼能說是毆打呢?」文遠向後靠到了椅背上,義正詞嚴。

「那你第二次打馬萬三的耳光,也是阻止嗎?還有,你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也動過馬萬三,你怎麼解釋?」申副科長實在看不下去文遠的裝模作樣了,冷笑着質問起來。

調查的挺詳細的嗎……文遠看了看申副科長,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第二次打他?警察同志你搞錯了吧?那是他試圖伸我,我是想擋開他,結果打到他臉了。你說我在拘留室里打他?請問有什麼人做證嗎?無憑無據可不好亂講的……」

文遠十分清楚,這兩個警察一定是已經先詢問過馬萬三了。而且據他的了解,這兩位明顯是偏向著馬萬三的,看來是馬天良在省城的關係了。不過,對於這種事他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昨天接到陳章瀾的電話后,他早就和胡標商量好了,連一干人證都已經準備好了。

「你不要太囂張了!馬萬三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申副科長看着文遠那副得意的樣子,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

「囂張?我有嗎?」文遠很是欠扁的攤了攤手,「我只是實話實說嘛,這也叫囂張?他的傷我怎麼知道?興許他在拘留室里自己玩捉迷藏,不小心撞到牆上了也有可能哦……」

「行了,文遠,謝謝你的配合,你現在可以走了。」眼見文遠越說越不像話,朗寶庫連忙打斷了他的話。

「太不像話了!」申副科長在文遠走出會議室后,又憤憤的握起了拳頭,「柳處長、郎局長,我建議把文遠和胡標控制起來,對他們進行訊問,一定可以問出事情真相的。」在之前對胡標的詢問中,他們幾乎遇到了同樣的情況,這讓省廳的兩名督辦員十分惱火。

馮剛聽到申副科長的話后,在幾人臉上看了一圈,沒有說什麼,又點起了一根煙。

朗寶庫搖了搖頭:「這樣恐怕不合適吧?從今天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東門派出所的處置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啊。所有的證人,都是證明了那晚是馬萬三先糾纏拉扯朱玉音的,而且還說了一些侮辱的話,也確實宣稱要將朱玉音帶走,所以……」

「那些證人和證詞都是東門派出所提供的,有多少可信度很難講,我希望由調查組重新調查取證。」柳副處長看了朗寶庫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反感。

朗寶庫的老公安也不是當假的,儘管柳副處長眼裏的意思不明顯,他還是察覺到了,撇了撇嘴說道:「我同意重新調查取證,不過,我希望調查組的成員要本着公正公平的原則,不要讓主觀情緒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什麼叫主觀情緒……」申副科長的話說到一半,柳副處長在下面踢了他一腳,打斷了他的話。

「那是一定的,做我們這一行的,當然要秉公執法了!」柳副處長看似毫無芥蒂的沖朗寶庫笑了笑。

馮剛心裏一通冷笑,一個個嘴上說的漂亮,又哪一個沒帶着主觀情緒了?他是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去,只當自己是來看熱鬧的了。不管最終是文遠和胡標倒霉,還是馬萬三被坐實流氓行為,反正都與他無關。死不死誰兒子呢?

文遠走出會議室之後,就開始給胡標大電話。很快,胡標的大嗓門就在電話里響了起來:「文秘書,在哪兒呢?」

「剛剛被人問完話,你在所里嗎?」文遠輕笑了起來。

「那兩個省廳來的最不是東西,先頭還嚇唬我呢,我會吃他那一套?我在所里,咱找個地方坐一下?」

文遠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地方,笑着說了一句:「你在所里等我吧,我開車去接你,帶你去個好地方。」

文遠把自己的桑塔那開到東門派出所門口的時候,給胡標打了個電話。很快,胡標就從派出所走了出來,看到文遠的車后,拉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坐了進來。

「什麼好地方啊?臨江這裏還有什麼好地方是我不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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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痛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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